第二卷江湖恩怨 140賭場風雲知多少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華夫子字數:4331更新時間:24/06/29 12:32:18
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他們來益林鎮倒不是直奔王德鑫和王德明兄弟兩來。
聽說“南國湯溝酒開壇十裏香”,還是乾隆皇帝下江南時的潑墨揮毫所致。爲什麼要下江南?是那乾隆皇帝爲了尋找自己身世,以四方爲名,南下尋根問祖。旗人來夷陵鎮,不是無論追本溯源,而是爲了夷陵大糕而來。
他們先是來到了湯溝酒廠,那是一座千年南方古鎮,灌南管轄之內。
來到號稱蘇北小上海的夷陵鎮,找到聲名遠揚的大糕生產的傳統小作坊。
甜如蜜,綿如紙。
入口即化,回味無窮的倪氏糯米大糕,它的加工工藝,看得旗人讚不絕口。難怪旗人的老祖宗乾隆皇帝稱他爲甜如蜜薄如紙,軟如綿。鄂倫春的旗人,平時不怎麼來夷陵鎮。每年一次,也就在過大年前的一個月之內,他們一行人騎馬帶着馬車,晝夜行駛在南下的路上。
魚市口,有大煙館和賭場。
緊挨着大煙館和賭場的是,王德霞的大妓院。這裏的本地人,欺行霸市,欺負外地人,宰客行爲嚴重。北方鄂倫春族有個特別令人佩服的特性:不說假話,不做假事,不吹牛皮,實打實的隊伍。無論你是熟人生人,一視同仁。南方人可不是這樣,低頭剁肉,擡頭秤秤。
看人臉色說話,眼珠子能做出回答。
王德鑫仗着自己兄弟從少林寺回來,行爲及其放蕩那可是在魚市口堪稱一絕。見得鄂倫春人來倪氏大糕坊做買賣,每年來一次,大馬車隊伍少說也得有個十輛八輛,見着眼紅:乖乖弄地咚,不用說馬車裝的倪氏大糕坊的大糕。光看十多輛三匹馬拉大馬車就得上千兩紋銀。
雖然旱鴨子過河不知深淺,對鄂倫春人的來歷對一個文盲來說,他不需要知道那麼大。
只要是外地人來魚市口他王德鑫的範圍之內,老子就有辦法對付他。他的武器和姐姐王德芳不無兩樣。首先利用女色和美男子,誘騙外地客人上鉤。對付男人,用女人;對付女人,用男人。酒色財氣,一通戲劇性的編排,掙好口袋,專等外來客往裏鑽。
一通操作,鄂倫春人初來乍到。加之與生俱來,喜歡直來直去。
王德鑫不費吹灰之力,將其哄騙之他的賭場。不會玩法,王德鑫派人在邊上專門當場施教。開局兩把骰子,得心應手。贏了,旗人興奮不已。他們不知道自己會上當,推開王德鑫施教的人,這麼簡單的玩法,一看就會,一會就贏。
哈哈哈,太簡單了!
一個時辰之後,旗人把把骰子輸。不服,繼續玩下去,直至輸得一乾二淨。連身上衣服輸得精光。旗人也是條硬漢子,願賭服輸。最後,回不了家。怎麼辦?找來王德鑫希望得到他的幫忙。呵呵,王德鑫這個人幫人找活幹,他特別願意幫忙。
自己家裏就要幫手,不給工錢,只給吃住。
旗人無奈,只有簽字畫押。
心甘情願拜倒在王氏兄弟門下,入花門求生。
忍辱負重,才得有機會脫逃北方。不過,今天這一次遁身而來的北方人,可不那麼簡單。從倪誅仙他們家打聽到王德鑫的賭場有旗人的傭人,便喬裝打扮,暗地和他們取得聯系。原來如此,看來,不收拾魚市口的王德鑫,旗人難解心頭之恨。
因爲,事後才知道,當年的聚賭,之所以贏,是王德鑫故意讓她們贏兩把,誘騙其入迷上鉤。後來把把輸,那是王德鑫開賭場的看家本領,叫做抽老千。旗人知道其中奧妙,當然,倪氏大糕坊的倪誅仙少不了平時對旗人的加滿。
要說倪誅仙爲什麼要這麼做,那的從倪氏大糕坊的利益去尋思。
生意人家,對送上門的生意,絕對加一二奉承。
爲了和鄂倫春人打交道,倪氏大糕坊總有點令鄂倫春人感動的心服口服的地方。這不,揭露王德鑫賭場黑幕,令鄂倫春生意人清醒,對他倪氏大糕坊有百益而無一害。也可以說,是倪誅仙老闆的生意經,以此籠絡人心。果如其然,鄂倫春人對倪誅仙的忠告,佩服的五體投地。
使他們能摘夷陵鎮感覺到,這裏的人並非所有人皆爲奸狡巨滑。
喜愛那個倪誅仙倪氏大糕坊這樣的老闆,和鄂倫春人打交道,可算是知此知彼,實話實說,生意不成人情在,做人就得有一得一,不刁鑽賴皮,口無遮攔。生意人,一諾千金,虧得血本無歸,也絕無反悔之意,這才是真正的生意人的經商之道。
於是乎,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鄂倫春人對倪氏大糕坊極其崇拜。
在他們認爲,難怪倪誅仙他們家福祿壽喜滿堂。爲人正直,且和藹可親的倪誅仙老人家,葳蕤繁址,延彼遐齡,壽比南山,福如東海。來時,東北野山參,黑木耳,烏拉草,鹿絨,再貴重的中藥材,鄂倫春人都能搞到。
臨走,帶上倪誅仙贈送的南方特產,湯溝燒酒,南方糯米糕,外加綾羅綢緞。
日久生情!
久而久之,來自北方的鄂倫春人,與夷陵鎮的倪氏大糕坊不是親來勝似親。
只是旗人心裏有個計劃,他們瞞着倪誅仙。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畫龍畫虎難畫骨。知此知彼,鄂倫春得知王德鑫的賭場慣用手段贏錢,奶奶的,既然如此,我們未嘗不可也對他來一回,讓他也輸得掉蛋精光。一不做二不休,鄂倫春人可是睚眥必報,錙銖必較的民族。
儘管倪誅仙對他們視如親人一般,還是因爲倪誅仙和他們不是同宗同族,鄂倫春人對王德鑫的計劃,罵着倪誅仙去實施,亦或,是鄂倫春人過於小心翼翼之處。以其治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鄂倫春人豪爽氣派,但在吃虧上當受騙的前提下,不得不小人之心。
不給王德鑫點顏色看看,旗人發誓,決不罷休。
過年過節買大糕送人,那是叫個吉祥。送魚,象徵着年年有餘;送大糕象徵着步步登高。所以,倪氏大糕坊來了十多個客人,王德鑫並不感到稀奇。因爲每年進入臘月們,倪氏大糕坊人流如潮。一年當中,最繁忙的一個月,即是臘月。進入臘月們,大戶人家忙過年。哪像現在,沒什麼年味。
王德鑫不知道的是,他們的賭場最近幾天來了一夥不明身份的人。
出手闊卓,大大咧咧。
輸個三五百兩文銀,對他們倆說不痛不癢,猶如牛身上拔根毛。
得知這種情況,王德鑫找來弟弟王德明,兄弟兩竊竊私語,一拍即合。立刻做出安排,等這一夥人來了做好局,坐等魚餌上鉤。那王德明不知道哥哥王德鑫在哄騙他,點頭同意,是因爲王德鑫跟他說:“弟弟,等一會有朋友來捧場,你在哥哥身邊祝諸位哈!”
作爲弟弟,這有什麼好難的呀!王德明隨口答應。
不出所料,旗人如約而至。王德鑫兄弟兩的安排,也正是旗人求之不得的心裏想法。他們正在愁沒機會下手,沒想到王德鑫和王德明比他們還要着急。以往是童子槓,亦或是玩骰子。今天,王德鑫換上自己最拿手的牌九。其實,江湖花門最拿手的應該是飄葉子,即耍撲克牌。
因爲玩撲克牌人盡皆知,家喻戶曉。
但凡掏出撲克牌,人們便紛紛離場。因爲吃虧上當的人,比比皆是。人們一傳十十傳百,慢慢地,對江湖花門玩的騙人的把戲,耳熟能詳,早已經熟透於心。只要見人耍撲克牌,人們紛紛躲避。陳永裕見得師傅江小魚一手創辦的江湖花門即將毀在自己手中,他不甘心。
爲了糾正撲克牌在人們心目中的錯誤觀念,他令其陳永裕將視線轉移至牌九上。
這不,他這一招,移花接木,還真的打開江湖花門走入死衚衕、撅頭港。有牌九打開出路,令江湖花門重整旗鼓。現在江湖花門,到王德鑫這一代人手裏,從以撲克牌爲主,轉向爲牌九。使用這樣的手段,在江湖暗八門中俗稱“掉摪”換一種玩法的意思。
所以,今天,王德鑫認爲在推牌九這方面,絕對技壓羣雄,一枝獨秀。
旗人如約而至,開場籌碼,以一百兩紋銀下注,押大押小,天門中門下注雙倍。
合角各半,其餘爲空。
衆人吆五喝六,跟着下注的不計其數。第一把,王氏兄弟通吃。
第二把,旗人繼續合角各半,天門中門十倍上揚。王氏兄弟以爲對方上當,誰知道就在即將發牌的一剎那,旗人要求籤牌。因爲第一把,他們只是試探。假裝自己是空把,裝空其實在任何場合都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最成功手段之一。
賭場規矩,是莊家洗牌,發牌,但下注的人的權利是要求籤牌。
怎麼籤牌都可以,但一把牌只能籤牌三次。旗人見洗牌東家正要發牌,突然一位文弱書生打扮的人,頭戴禮帽,身穿灰色長袍大褂,舉手吶喊:“慢,諸位,我要求籤牌不過分吧?這,也是該賭場自己的定的規矩,總不能打自己臉吧?”
言罷,那人不問三七二十一,推開邊上的人,自己撈起長跑,翹起二郎腿,嘴上叼着大菸斗,一副墨鏡戴在他的臉上,簡直就是目空一切。王德鑫見來人派頭,心裏想,隨便你怎麼籤牌,在老子的地盤,你贏了,也休想離開夷陵鎮。嘿嘿,老子今兒個就答應你又能咋地!
王德鑫哈哈哈大笑道:“這本來就是你的權利,說吧,你要求籤牌幾次?”
說完,他將洗好的牌九,拍一下桌子,碼得好好的牌九騰空而起,不偏不倚,穩穩地落在旗人書生打扮的人面前。鄙視地對着白面書生嘲諷道:“來吧,你不是要洗牌嗎?按規矩辦事,本賭場歷來光明磊落。剩大家夥都在,人多勢衆,你小子露一手給瞧瞧,嗯!”
對着來人,挑逗性的眼光,鄙視着對方。
文弱書生也不客氣,他穩如泰山坐在板凳上,一雙手接過對方推過來的牌九,擼起袖子,舉起雙掌,一招翻江倒海。“譁啦啦”的牌九在大桌上空飛舞,只見得那人一揮手,將兩排牌九懸在半空,互相纏繞。彼此穿搭,看的人眼花繚亂。衆人驚呼:“哇塞,真是高手!”
那人一聲輕呼:“着”
緊接着,兩排牌九整齊劃一,穩穩的落在桌面上。文弱書生一個斬頭去尾,將前後兩把牌九彼此交換一下位置,然後很斯文對王德鑫說:“先生,我簽好牌了。現在,該您發牌了。”說完,他端坐在王德鑫對面,面不改色心不跳。
衆人驚呼:好氣質!
此人不可小覷,絕對是頂一頂二的高手。我們跟他,準不吃虧,大家聽我的沒錯。一人起鬨,衆人看在眼裏,記在心上。王德鑫卻滿不在乎。他接過文弱書生簽過的牌,一拍桌子,兩排牌九從桌面騰空而起。旋轉期間,王德鑫發功令其牌九迴歸原來位置。
文弱書生雙目微閉,臉上露出淡定笑容,以內力掐住頭尾兩副簽過的牌九。
任憑王德鑫使出惹幹招數,就是難以撼動前後兩副牌九的位置。在衆目睽睽之下,王德鑫也不敢造次。賭場,畢竟是自己開的,大庭廣衆之下露餡,以後在魚市口他還怎麼混?
所以,第二牌,文弱書生贏了。
衆人跟壓的都贏了,大家欣喜若狂。緊跟着,第三把文弱書生繼續在天門對面壓上百倍,對角出各自對半。
王德鑫和王德明兄弟兩對一下眼神,意在破壞文弱書生籤牌這一招,對他們來說,太小兒科了。
洗牌後,王德鑫故意問文弱書生:“先生,你還選擇籤牌麼?如果不籤牌,我可發牌了啊?諸位,願賭服輸歷來是玩家的規矩,我王德鑫不例外。這位先生要籤牌,我王德鑫就滿足他的要求。這麼來,大家夥沒什麼意見吧?”
衆人贏錢,誰還敢有意見。異口同聲:“沒有!我們不管那麼多,贏錢就好!”
也不知道是激將法,還是故意對文弱書生以試探。王德鑫話音剛落,書生只是付之一笑。他用手抓一抓自己頭皮,回過頭問身邊素不相識的人:“呵呵,你們看,他要我們籤牌,諸位,你們說,這牌該不該籤,現在,我把這個主留給你們,哈哈哈!”
衆人驚呆!
他們有誰敢籤這麼大堵住的牌呀?弄不好,傾家蕩產!“不不不,先生,您手氣好,還是你做主吧!我們,嘿嘿,我們下的小,不能做大主,來來來,籤不籤有你選擇。我們,嘿嘿,我們等着跟在你後邊沾點光。”
“哦,是嗎?怎麼說,那麼以及跟定我了?”
“嘿嘿,對跟定你了!”
“輸贏都不後悔?”
“嗯,對絕不後悔!”
“好,既然大家都信任我,拉我就給大家做主了!”
他不緊不慢對王德鑫說:“這一次籤牌,我說,你籤就行了。從頭到尾,各簽第二把牌,有勞東家了。”說完,旗人雙拳一抱。那可是旗人學着漢人的禮節,旗人見面打招呼,可是一隻手立於胸前,而另一只手背向身後,然後阬頭彎腰行禮。可不像現在人,見面伸手握一握便是禮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