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江湖恩怨 91章客來香驛站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華夫子字數:4297更新時間:24/06/29 12:32:18
一對人馬,騎有五六匹馬,從林卓嬌身後趕來。
他們圍着林卓嬌,嬉皮笑臉地對着她就打招呼。那林卓嬌起初以爲是自己認識的人,怎奈,她聽到喊聲,便離開勒住馬繮“籲!”,觀察來人,定睛細瞧,確原來人當中,沒一個她認識的人。
便眉頭一皺,抱拳問來人:“請問各位爺,我們認識麼?”
要知道,在過去,雖然是大白天,但一個人獨行獨往,切忌和陌生人搭訕。
弄不好,你碰到壞人,給你弄走了,不是被賣到千里之外,就是被迫賣給別人當夥計爲奴。雖然是個不至於索命的年代,但失去親人的那種痛,人們似呼因爲家庭成員較多,因而變得麻木。或許,只要你屈從,大不了被人家賣幾兩銀子。
不,現在到了用大洋的年代。
買一個青壯年,需要五塊大洋;買一個小姑娘當小丫鬟,也就一塊大洋足夠。
當然,你願意多給,那人販子可是得錢不敢主的小人。“呵呵,你不認識我們嗎?不認識也沒關係,去馬家蕩是吧?同路,不如我們一起搭伴同行,對你一個姑娘家來說,有我們幾個大男人守着,也比較安全。再說了,你不是更有面子嗎?”
“是嗎?那我倒要謝謝諸位大爺了!只是.....我一個人喜歡獨來獨往,跑單幫習以爲常。從夷陵鎮到馬家蕩,一路是家鄉,還是大路朝天我們各走半邊吧!”說完,林卓嬌兩腿一挾,手裏的馬繮逗一逗“駕”一聲,駿馬開始小跑起來。
她附在馬背上,一雙眼看似緊盯着前方,實際上在不停地瞄着兩邊的五六個人身上、胳膊上清一色的刺青,睜眼可見。
林卓嬌不動聲色,也不害怕。
那是因爲,自己沒有練過什麼武功,但祖傳飛刀,在夷陵鎮方圓七八十裏方圓的地方,老少無別,人盡皆知。秦昊之所以忌憚老鄰居,問題盡在於此。人在江湖混,誰能不挨刀。何況,林浩諸他們家開醬油坊,也不是一帆風順。
官匪敲詐勒索,暗匪欺行霸市,地痞流氓無賴只欠不還,年年都有,多如牛毛。
沒個兩把刷子,休要在社會上混。
“唉,別,別接着走呀?姑娘,我們幾個和你搭個伴,也沒什麼其他非分之想,你又何必不理不睬地置人千里外?這樣待人不冷不熱,那可是不是什麼善人之舉。這樣吧,聽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們幾個去馬家蕩,只是爲了打聽一戶人家。
如果,姑娘是馬家蕩本地人,不妨給我們指點迷津。
誰讓我們幾個,幹那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事呢!不滿姑娘說,奉雀門買賣馬佔奎之命,前往馬家蕩打聽孫雨晴家下落,不知道姑娘可否認得孫雨晴的孫家大院?至於打聽他們家要幹什麼,我們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姑娘當然不需要知道結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吧?”
本對這幫人不感興趣,無非是人多起鬨,閒得無聊,找個姑娘搭搭訕,以示一路上不寂寞。
林卓嬌,心知肚明他們這些人的心裏打地小算盤,爲了辦正事,她才難得和這幫人一路上閒聊。嫌他們浪費自己吐沫腥子,不如遠離他們。誰又能想到這幫人,和自己的使命擔當是一回事,心裏不免感興趣。她微微的勒住馬繮,放慢馬蹄,和那幾個人並排而行。
“哦,馬家蕩我不怎麼熟悉。今天去,也是受人所託,僅僅是爲了帶個口信。不過,和你們是風馬牛不相及。你們要找的是老孫家,而我,去的則是陳家巷的老趙家。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所以,我們還是各走各路,各回各家,各見各媽,互不打攪。要不,你們先請吧!”
林卓嬌做出讓路的姿勢,她停下自己的大白馬,站在原地。
那人,好像沒有放過林卓嬌的意思。
他微笑着,對林卓嬌擠擠眼:“姑娘,那倒沒這個必要。既然是同路,好歹也算是個熟人。正所謂一回生兩回熟,日久天長成至交。你對馬家蕩不熟,不妨跟着我們走。不瞞你說,去馬家蕩打聽孫雨晴,其實我知道問過路人,也是白問。
因爲馬家蕩孫姓人家居多,要不然他們憑什麼敢於馬佔奎爲敵。”
林卓嬌終於胃口被這幫人釣上來了,她去馬家蕩,只是被父親安排,以回婆家做掩護,掩人耳目,意在不引起秦昊一家人的注意。林家人去馬家蕩,那叫個走孃家,沒有人對林家人進出馬家蕩而心生疑團。
關鍵是,那鄰居秦昊的大舅哥,在酒桌上說漏嘴,瞞着別人是假,得瞞着秦昊才是重中之重。
林浩諸不得不派出自己二姑娘,行走於馬家蕩於夷陵鎮之間,那叫個順理成章。
誰都知道,他們家二姑娘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在馬家蕩待的日子,不過半年。大部分時間,在孃家的夷陵鎮度過。搞的女婿孫雨超曾經幾次吵上門,硬要帶林卓嬌回家。爲了這個二姑娘的婚事,孫雨薈和林浩諸沒少操心。
當初,給她們兩定下婚事的是她們夫妻倆。
現在,要想把姑娘弄到夷陵鎮的,還是他們夫妻倆,你說做的這叫是什麼事嘛!
“噢,那馬佔奎是誰呀?他爲什麼要派你們去馬家蕩的老孫家呀!莫非,他們之間有什麼過激?”
林卓嬌悠悠盪盪地放慢自己大白馬的腳步,“嘚,嘚,嘚”的慢慢的和來人的馬同步。她沒想到對方和自己只是過路人,但他們能對一個素昧平生的人口吐真言,難道,僅僅是因爲他們想跟自己說說話?林卓嬌對這夥人缺泛警惕性的社會知識,感到有些愚昧。
如果是因爲自己長得好看,令這夥人色眯眯的盯上自己,呵呵,那她林卓嬌也太有魅力了吧!
想一想,林卓嬌不僅內心裏發出“唏噓”和微笑,臉上自然洋溢着春心蕩漾的得意。我們說,當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的話,或者來自於她身上的某件事物,哪怕是一種自己想聞到的氣味,便在頃刻間對對方產生好感。很有可能是女人的荷爾蒙被來自異性身上的雄性激素所激發。
至於,她林卓嬌對這幫過路人,是不是感興趣,我想,那到不至於較真。
對於自己訝許的幾個人,他們口口聲聲說是去馬家蕩,給馬佔奎辦事,林卓嬌特別感興趣。
因爲,他爹孃正是爲了馬家蕩的孫雨晴的安危,心事重重,才派自己走婆家一趟。如果,有人真的將馬佔奎要對孫家大院做些什麼事告訴她,那林卓嬌不是收穫意外得來不易的消息麼。嘿嘿,她怎麼想,對方還真的怎麼說了。
或許,那幾個哥們真的認爲,林卓嬌應該女流之輩,對他們幾個大男人構不成什麼威脅。
哪怕走到人煙稀少的地方,給她來個先奸後殺,便是神不知鬼不覺,無人問津。
所以,才藝高人膽大,口若懸河,滔滔不絕。那是因爲碰到一個小少婦和自己並肩同行,男人的佔有慾,很快形成一股股興奮的暖流,就在林卓嬌跟他們幾個搭上話的一剎那,迅速流遍幾個大男人的全身。
“哈哈哈,你怎麼連馬佔奎的名號都不知道啊?看來,我們是高估你了,只是,姑娘你怎麼看也不像蹲在廚房裏圍着鍋頭竈腦忙得不可開交的人啦!”哈哈哈......
一行人鬨堂大笑。
大馬路上,一羣人和一個小姑娘笑得樂開花,過路人從他們身邊穿過,不時掉過頭,用一種看動物的眼神,掃視他們。
真的以爲他們是一夥人,可能是過路人走過去,又不放心的掉過頭,用好奇的眼神上下左右打量幾個人的真正原因。
“我這樣子怎麼啦?你去夷陵鎮的醬油坊,誰不知道我們家是祖傳打醬油的呀?
至於,你說的馬佔奎,我憑什麼要非得認識他呀?難道,他能幫助咱們家買醬油?”林卓嬌說完,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話沒說完,自己先笑出聲。聽得林卓嬌報出自己名號,幾個大男人開始搖搖頭。
“說得也不無道理,只是,我們幾個好像也沒聽說過江湖中還有打醬油這個門派?呵呵,你們幾個,知道醬油坊屬於江湖上哪一個門派嗎?”過去人,都以跑江湖爲榮。意在遊手好閒,但從不缺吃穿。
錢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不是人人羨慕的日子嗎?說話的人轉臉問左右兩邊的人,看得出,他好像是這幾個中的一個小頭頭。
正常情況下,人們都會拿同行中的年長的那一位比作一夥人的領頭羊。
不知道是人類模仿動物世界,還是因爲動物世界模仿了人類。只要有人羣體行動,必有一位起主導作用的帶頭人,俗稱領頭羊。幾個人異口同聲,連說帶笑地回答那個說話的人:“不知道!好像醬油坊不在江湖之列,只能算是七十二行立業行當中的一種行當。
不過,如果認識我們老大馬佔奎,他倒真的能幫助你們家買醬油。哈哈哈!”
“是嗎!這麼說你們和那麼馬佔奎都是跑江湖的囉?”
林卓嬌淡定自若,好像真的對馬佔奎這個人她一無所知。裝傻,是真聰明人的正確選擇。當然,在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下,摸不着你底細,怎麼說他們也無法驗證。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
林卓嬌想忽悠就怎麼忽悠這夥人,誰讓她們閒着沒事找事呢!
說來也不怪來人對林卓嬌暢所欲言,那是因爲林卓嬌一臉孩子氣。
兩個大男人,走在半路上,遇到一個和自己一樣騎着馬,朝着一個方向奔走,甭說是遇到江湖人,哪怕平民百姓遇到這種情況,嘴紮起來也得哼出幾句。結過婚三年沒懷過孕,加之自己穿戴方面喜歡女扮男裝,那像個大家閨秀,和她姐姐林卓秀相比較,林卓嬌簡直就是個假小子。
像個街頭小混混,無家可歸的小乞丐,流嘴滑舌,倒一點不過分。
“呵呵,何止是跑江湖,據說,他弟弟馬書奎在烏金蕩做土匪,也是沾着馬佔奎的光。我們這一次來馬家蕩,就是要替他弟弟馬書奎報......”
那個領頭的對林卓嬌特別感興趣,見得林卓嬌和自己搭訕,他的一張嘴就像打開了的閘門,說不盡的話,像那奔騰不息流水,洶涌澎湃,一瀉千里。倒是隊伍中有一個人,聽到他說到機密處,急忙乾咳兩聲“咳咳!”
那和林卓嬌訝許(方言,沒話找話的意思)的人,即刻語止。
林卓嬌知道,那人是爲了提醒說話的人,便故作鎮靜地搖搖頭:“哎呦,你跟我說這些,我聽也沒聽說過,也對這方面不感興趣。如果你們要醬油的話,那我倒能幫上忙。不過,千萬不要和土匪打交道,因爲,因爲我們家怕被搶了。不說了,諸位,我要到了,有機會到夷陵鎮醬油坊再見。要別的沒有,要我們家醬油,定讓你們吃飽喝足。咯咯咯.....”
林卓嬌知道,自己不能再和這幫人閒聊,既然他們中有人對自己開始警覺,那就證明某些地方被這夥人看出破綻。言多必失,她索性不管對方願不願意,策馬前行。“駕”一聲清脆的馬鞭聲響起,林卓嬌的大白馬,騰的竄出馬羣。後邊的幾個人,對着林卓嬌的背影,搖頭嘆息。
“老大,你是不是對剛纔那個姑娘有想法?我看你對她怎麼什麼話都敢說!”
老大狠狠地瞪他一眼,雙腿一夾,他的那匹馬也即刻朝前方奔去。
在馬背上,他扭過頭發問道:“怎麼啦?金絲籠麻面雪狼,水靈靈的樣子,細皮潤肉的難道你看了不和我一樣眼饞?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那得看對方是什麼人知道不?一個小娘板,你也草木皆兵,大男人把你做得是不是有點不值得啊!”
“這......老大,我不是那個意思,也沒有和你爭風吃醋的意思。只是女人是禍水,男人栽跟頭比例最多的地方,莫過於近女色。令無數英雄競折腰的人,莫過於紅顏禍水。何況,我們這一次的行動,是要在孫家大院不知情的情況下,才能完成任務。你這麼張揚,我,只是擔心行動敗露。”
那個手下的傢伙解釋道。
看得出,他雖然服從與他們的老大,但又好像對老大的話,他具有選擇性。
或者說,他比起其他幾個人要有主見。因爲。另外幾個人,只知道跟在老大後邊瞎吆喝。對錯,他們全然不顧。是成是敗,反正於他們幾個無關。而向老大提醒的這一位,於他們幾個迥然不同。
他敢和老大理論一番。
一行人來到馬家蕩的大街,首先是找旅館住下。
看似商人打扮,卻不去和市場上的商人打交道。剛到馬家蕩,便到處打聽誰家旅館及洗澡堂和飯店爲一檔生意,他們就住在誰家。大街有四條,縱橫都是雙街分佈。分別是東西南北走向,街面都是大青石鋪路,兩邊住戶和商家門面緊挨着門面。
一牆之隔,屋脊連着屋脊,山牆連着山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