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江湖恩怨 71章二掌櫃的煩心事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華夫子字數:4273更新時間:24/06/29 12:32:18
所以,儘管作惡多端,但在地方上威信還是居高不下。
有錢人大三代,胡川逵大地主加上家族長輩,可算是如虎添翼,錦上添花。只是他的地主身份,已經年復一年的利滾利盈利模式,令中心莊的本家弟兄叔侄們對他橫加指責。當然,也就背地裏發發牢騷。
當着胡川逵和馬大花的面,在中心莊沒有人敢對她們發問。
得罪大地主家,遇到荒年災年他放糧就是不放給你。
就像現在的銀行貸款,他寧願放給有錢人,也絕對不會放貸窮人。因爲考慮到窮人根本就還不起貸款,放出去的款項不但利潤收不回來,有時候連本錢達利都打水漂。靈堂內,吹鼓手鼓着嘴巴,吹得賣力。親朋好友,哭聲號啕,以示悲痛。
有的人只爲擠下幾滴眼淚做做樣子,有的人只是乾嚎,哭了大半天也不見眼淚流出。孫雨晴以爲是馬書奎爲了報復他在馬家蕩一戰的失敗,而選擇對他的舅舅舅媽下手。爲了證明自己的判斷絕對正確,他除了問了奔喪送信的人一些問題之外,和胡立頂表兄弟倆開始交談。
胡立頂雖然頑皮,不務正業,那都是嬌生慣養的結果。
大戶人家的孩子靠背景升官發財,普通人家的孩子靠辛勤勞作,爲了生計。像胡立頂這樣的少爺公子哥,除了生活沒有任何壓力之外,七情六慾和平常人家沒什麼兩樣。他又不是異類,只不過遊手好閒而已。再說了,造成他的遊手好閒不是胡立頂本人所爲。
基本上,都是胡川逵和馬大花慣出來的毛病。
從小,養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寄生蟲毛病,現在都二十出頭的成年人了,他想改掉之前形成的惡習,難上加難。我們說一個人學好太難了,但學壞只在一瞬間。一念之差,判落兩人,生活中屢見不鮮。
“表哥,舅舅舅媽的事,我都聽說了,只是我妹妹孫雨娟的事,我一直以爲她在你們家生活得很好。你能告訴我,她是怎麼被馬書奎帶走的嗎?我不信妹妹她願意跟着一個背後被人戳脊梁骨的土匪去過日子,這裏面肯定有什麼誤會在裏面。
要不,你將你知道的情況,告訴我。至於舅舅舅媽的仇,有我孫雨晴在就不愁報不了。當務之急,你得節哀順變,撐起舅舅舅媽留給你的這個家。其餘的,你就交給我吧!”
表兄弟倆坐在胡川逵的房間,兩個人席地而坐。
胡立頂哭成淚人,孫雨晴有些鼻子發酸。但還算是男兒有淚不輕彈的那種,他能剋制自己的情緒。對自己的胡家大院,胡立頂在腦海裏沒多大概念。在他腦海裏裝的是,自己每天都要拿到中心莊區打鬥的蛐蛐,以及每天要從母親馬大花手裏領取的現大洋的多少。
“都怪你,是你招惹了馬書奎,因爲打不過你,才使出捆不住螃蟹捆鴨蛋的這一招。我們家遭殃,都是因爲你們兄妹倆闖下的禍。如果你們不得罪馬書奎,我父母怎麼可能遭此橫禍?你問我你妹妹爲什麼被馬書奎帶走,我還想問你,你爲什麼要得罪馬書奎?現在倒好,我母親小媽一行人都被他們帶到烏金蕩,你卻只關心你妹妹孫雨娟,哼!”
孫雨晴一聽,胡立頂說的不正是自己要問的嗎?
既然知道是馬書奎所爲,那直接找到烏金蕩的馬書奎宿營的一切將真相大白。
他知道自己沒有將馬書奎一槍斃命,留着他放虎歸山,不用說表哥批評他。哪怕打他兩下,孫雨晴絕無怨言。舅舅舅媽對孫雨晴來說,並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關鍵是妹妹孫雨娟被馬書奎掠走,對孫雨晴來說他是絕不饒恕馬書奎。
他用手拍拍胡立頂的肩膀,像似在有意識地安慰他:“放心吧!只要你說的情況屬實,我妹妹孫雨娟和舅媽等人的確是被馬書奎的烏金蕩土匪掠走,且,是因爲他在我手裏打了敗仗,如你所說,那我今天據給你下保證。馬書奎對胡家所欠下的血債,我孫雨晴一定要他馬書奎清還。表哥,你要相信我說的話。”
“我相信你?孫雨晴,你可不要忘了,我們胡家拿什麼來相信你們孫家的人?是空口說大話嗎?那我胡立頂也能吹三玄五。我告訴你,明天就去烏金蕩滅了馬書奎這個大土匪,事實上我能做到嗎?就像你,對我的承諾你拿什麼來要我一定要相信你的話?”胡立頂說話還真的有兩下子,孫雨晴聽了句句扎心,句句在理。
接下來,他不知道怎麼才能令胡立頂相信自己說的都是發自肺腑。
舅舅遭此厄運,胡立頂受打擊太大,悲傷過度又不是沒有這方面的可能。誰讓他是表哥呢,讓着他點。等自己收拾了馬書奎,到時候看看他大表哥在怎麼不相信自己。孫雨晴沒有和胡立頂計較,他選擇禮讓。
也不解釋,因爲這個時候對胡立頂說出來的任何一句話,他都不會聽進去。除非,他想聽......
胡川逵遭到馬書奎擊殺,按理說馬書奎應該高興才是。
嘿嘿,出乎所有人意料,那馬書奎不但高興不起來,最近也觸黴頭。
將胡川逵的一家老老少少帶走,滿足孫雨娟的心理要求。她要好好地,慢慢地在烏金蕩的蘆葦灘折磨她們,以示在父母將她託付給舅舅舅媽家時,受到的欺壓和不公,讓這幫曾經凌駕於她之上的人加倍償還。
現在看來,孫雨娟做到了。在馬書奎帶領的烏金蕩土匪幫助下,孫雨晴達到自己的目的,如願以償。
馬書奎也爲孫雨娟完成了一項別人無法完成的任務,自然有幾分得意忘形。只是孫雨娟挺着大肚子,他寂寞難耐。便找出藉口,來到錢行小街。不用說,馬書奎來到錢行小街不爲別人,衝着王二丫而來,是人所共知的事。
自以爲神不知鬼不覺,除非王二丫和馬書奎兩個當事人。
當局者迷!
馬書奎血洗胡川逵的胡家大院之後,第十三天,爲了給孫雨娟坐月子做準備,接生婆被馬書奎帶到錢行小街買孕婦生孩子時必備的生活日用品,即接生用的必備器材。比如碘酒,藥用絲綿等等。
包括剛出生小孩穿的衣服,按理說這些都應該有娘家人來準備,這不是孫雨娟娘家人只有孫雨晴了嘛!
那孫雨晴也是一位不懂事的大小夥子,他怎麼可能知道女女要生孩子之前,要做的事?所以,接生婆提前給孫雨娟商量,只要得到孫雨娟的認可,在烏金蕩的蘆葦灘,滅有孫雨娟在馬書奎面前辦不成的事。除非,孫雨娟自己不想去辦。
馬書奎聽說爲自己壓寨夫人準備生孩子的接生用品,他高興都來不及,那敢有拒絕之理。
她們化着小舢板,帶着四五個人,來到錢行小街的東碼頭上岸。
接生婆去藥店買自己需要買的東西,馬書側不失時機,直奔王二丫的趙家墩賭場。
一個向南,一個向北。接生婆猛然回過身,結案四下無人,她來個猝不及防。伸手“啪”的一下打暈馬書奎派人跟着她烏金蕩土匪,將其拖到私人家的茅坑“噗通”一聲扔進去,然後,一本正經地拍拍手上灰塵,坦然側身返回。
馬書奎怎麼也想不到接生婆會跟着自己,因爲,他親眼目送接生婆在他委派的烏金蕩土匪的看押下,徒步靜悄悄地朝錢行小街上的郎中先生開的藥店方向走去。接生婆飛快地換掉自己摘烏金蕩的衣服,一副貴婦人打扮。
雖然身邊沒有小丫鬟,但騎着小毛驢,頭上裹着頭巾,儼然一副走親訪友的裝束,瞞過錢行小街所有人的眼眸。
“嘚嘚嘚”小毛驢拖着接生婆,悠然自得地走在錢行小街上。東張西望,接生婆彷彿頭一次來到錢行小街,一雙眼對錢行小街的每一個人,每一道風景特別感興趣。殺豬賣肉的,賣大餅油條的,打鐵買鋤頭的,還有木匠買大桌子板凳的......
接生婆騎在小毛驢的背上,左右兩邊不停地轉動着自己的腦袋,若無其事,滿臉堆笑。
等小毛驢快走到趙家墩賭場大門口的那一刻,接生婆飛身從驢背上跳下。
她迅速將小毛驢系在趙國登他們家的大院牆後邊的落葉松樹的樹幹上,順手從趙國登他們家的馬廄裏抱過來一些草料喂着小毛驢,自己拍了拍粘在身上的草飼料,一骨碌閃進趙國登的賭場。
趙國登正在低頭和賬房先生算賬,接生婆突然闖入,兩個人不由得大吃一驚。
“你......”
趙國登剛要問話,被接生婆用手捂嘴制止。
“閉嘴,不許說話,你跟我來便是!”
賬房先生擡頭看一眼接生婆,好面熟啊!但見得接生婆對着他瞪一眼,嚇得賬房先生連連舉起一雙手不間斷地搖擺着,以示自己什麼也沒看見。接生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賬房先生連個屁都不敢放。
儘管,他不知道這個陌生人掐走她們家的二掌櫃究竟是爲了個啥。
趙國登也被接生婆突然間對自己出手,懵逼了!如果他知道是接生婆還好說,關鍵是接生婆改頭換面,趙國登哪裏還認得出來。再說了,他都沒來得及正視一眼接生婆,即被她俘虜。連拖帶拉,直奔趙國登和王二丫的房間。
“喂,喂,好漢,你到底是誰呀,爲什麼要對我這樣?喂,喂......”
“別講話,等一會你就會知道結果了!呵呵,令人痛不欲生的結果!放心吧,你會看到你連做夢都沒想到的場景。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結果後,定會起殺心。相信我說的這一切,馬上,你就會看到。”接生婆放開手,但始終揪着趙國登的後腦勺衣領。
她頭上裹着頭巾,身後揹着揹包,手裏又揪着趙國登,沿路看到的人,嗤之以鼻。
“我去,這個人不是趙家墩賭場的二掌櫃的麼,他,他怎麼被人家一個女人像老鷹掐小雞似的,提着就走啊?哈哈哈,瞧他那熊樣,多沒面子!”
“那是,如果二掌櫃擰得過一個女人,那馬書奎剛纔怎麼也不敢從他們家帶走王二丫來到小舢板上。估計啊,這一會正在熱火着呢!哈哈哈......”
人們指着趙國登的背影,議論紛紛。趙國登聽到這裏,感覺這個不由分說拎着自己就往錢行小街東碼頭走的人,肯定是個知情者。看來,今天有戲了!
趙國登已經感覺空氣中蘊含着的火藥味,他不準備反抗。
倒要看看這位素昧平生的人,爲什麼要幫助自己。俗話說無功不受祿,他憑什麼呀幫助自己,這裏面必定有故事。他倒不想看到來人口中說的什麼結果,倒要看看來人會跟自己提出什麼樣的結果。這個世界,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幫助你,或者說討好。
有所幫助必定有所圖謀,這才是趙國登最擔心。
當然,他這一會指的是針對的是陌生人。如果知道幫助他的人是曾經的他們家王二丫從大街上撿回來的小丫鬟,現在,也就是烏金蕩的接生婆了。要說這件事,還得虧他趙國登介紹引薦。要不然,接生婆也不可能置身於烏金蕩的土匪窩,蘆葦灘!
馬書奎見到王二丫時,她一個人正在房間梳妝打扮。一個人走進自己房間,王二丫也沒發現。逍遙自在的王二丫,除了梳妝打扮,吃喝玩笑武大刀,她是整天找樂。所謂樂極生悲,古人發明的詞語,哪一句都是生活中的積累。馬書奎悉手悉腳,當他靠近王二丫時,突然從背後抱住王二丫。“想死我了!”王二丫被人抱住,先是一驚。
接下來聽到熟悉的聲音:想死我了,她開始撒嬌地問道:“我就知道是你烏金蕩的大土匪頭子,你這個死鬼,怎麼到今天才來啊?想死奴家了,嗯......”說完,被馬書奎按倒在牀上。王二丫急忙從牀上掙脫,她用盡渾身解數,從馬書奎懷裏掙脫。
“那死婆娘臨身足月,我又近不了身,想死我了......”馬書奎手忙腳亂,使出渾身力氣,試圖逼王二丫就範。
“笨蛋,你,你不要命啦?我可告訴你,俺家男人,你最好不要欺人太甚。她們父子倆,別看平時見人客客氣氣,笑臉相迎,內心裏,可狠着呢!要想做好事,還得和以前一樣,去你們家的大木船上......嗯,你這死鬼,不知道人家在保護你嗎?猴急猴急幹嘛呀,不定心,會嚇出病來的知道不。人家,人家那是舍不得你受這份罪,知道不!”
王二丫,嬌滴滴的話語,提醒了馬書奎,他探頭從房門走出來,對着王二丫招招手,然後,兩個人一前一後,從趙家墩賭場走出去,直奔東碼頭的小舢板上。此時此刻的小舢板,只有馬書奎和王二丫兩個人在上面晃動。
河面上,因爲小舢板的不停地顛簸,在小舢板的周圍水面蕩起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