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江湖恩怨 62章最壞莫過於人心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華夫子字數:4124更新時間:24/06/29 12:32:18
    爲什麼?

    還不是害怕再遭到主人毆打嘛!

    它被蒙着眼,又不知道外邊發生什麼。有一點,小毛驢對王二丫和小花的兩個人聲音還是辨別得清楚。

    馬書奎,走出磨坊,見四周空無一人,便用手摸一摸自己跳得“咕咚咕咚”的心臟,穩定一下波濤翻滾的情緒,“咳咳”乾咳兩聲以示給自己壯膽。你說他一個土匪頭子,白嫖一位小婦人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有那麼害怕的必要嗎?

    有關於這一點,倒不是馬書奎爲了害怕趙國登而心裏發慌。

    是馬書奎與那王二丫在一起苟且時,被小毛驢的“哆咴,哆咴,哆咴”的叫聲嚇驚膽。

    強自鎮定之後,馬書奎整理一下自己妝容,大步流星,昂首挺胸進入客廳。大客廳依舊烏煙瘴氣,馬書奎用手撣一撣擋在自己視線前的霧氣層層,他大聲叫喊着:“店小二,店小二,他娘的老子馬書奎來了你也不知道招呼一下。”

    店小二聞聲趕來,他在和賬房先生兩個人在櫃檯前談閒拉呱。

    聽到馬書奎喊聲,不顧一切的奔跑過來,靠近馬書奎猶如多日不見的知己:“哎呦喂,我的個馬大爺哎,可把您給盼來了啊!快進包房,你那舅丈人胡川逵胡老爺正在做莊家。啊喲,今天的胡老爺手氣好得去了。壓大大虧,壓下小輸。包廂裏怨聲載道,馬老爺您進去了說不定來了位剋星。”

    “什麼剋星?是他奶奶的胡川逵克我呢,還是我馬書奎克他......”馬書奎睜大眼睛地瞪着店小二。

    “嘿,當然是你馬大爺克他胡川逵啊!”

    說着店小二湊到馬書奎耳朵邊上悄悄地說道:“馬老爺您今天進去,不是俺店小二奉承你,百分百能贏。這麼說着: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您那舅丈人屬蛇的,他在怎麼瘋狂也不過是來自地上一條地龍。而你馬大爺,來自烏金蕩,那就是一條上天入海的天龍。嗨嗨,不信,你就試一試!”

    真是瞎子不怕蛇,龍子不怕雷。

    店小二說話時滿嘴跑火車,他才不顧結果如何,只顧自己一吐爲快。逮着誰能哄着誰,那就是店小二的職責所在。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店小二雖然沒有那麼大本事,但耍耍嘴皮店小二還是有那麼點天賦。

    苦口婆心,每天說得口幹舌苦,爲的是只圖被招攬地顧客呵呵一笑,店小二便是心滿意足。

    兩個人一問一答正在興頭上,小花氣喘吁吁地的跑過來。不由分說,一把推開店小二,拖着馬書奎直往磨房跑。我去,馬書奎心裏美滋滋地。心裏想:莫非剛纔他和王二丫在磨房的柴火堆哪一出感染了小丫鬟,她受不了便來死拉硬拽......

    馬書奎總是想着美事!

    “不好了,不好了馬大爺,你剛纔穿錯褲子了。”

    看着丫鬟小花急得滿頭大汗,加之剛纔從模仿一溜煙小跑來大客廳,馬書奎不是可憐小丫鬟跑得汗流浹背,他才不會輕易相信小花的話,跟着就走。至少,得當着所有人的面,問小花一個明白,爲什麼要拖着他就走不是。

    “什麼?我穿錯誰的褲子了啊?”

    小花羞於回答,但又不得不說:“問你自己啊!”

    馬書奎腦海裏即刻呈現和王二丫剛纔在柴火堆上的那一出。

    心裏對小花充滿感激。

    土匪也是人,他也有七情六慾。

    只是別人通過勞動所得,她們,只是憑自己擁有別人不具備的背景,以及過激手段的武力鎮壓,抄小路,找捷徑,使得自己賺錢來得快些。並且,付出代價和成本微乎其微,以此獲得高額回報。

    用土匪和官僚資本的話來說,她們是用腦賺錢,和窮人出賣體力賺錢的途徑不一樣而已。

    出了大客廳的門,馬書奎揭開自己的米灰色大馬褂外套,一看裏面,奶奶的,果真如此。

    他憬然有悟,我去他個王八坨子,怪不得我走路總感覺內褲繞着自己大腿,十分不自在。確原來是拿錯了王二丫的褲子就穿,都是那頭該死小毛驢惹的禍。

    看到吧!

    出了什麼事都是弱者擔責,小毛驢無形中成了包括小花在內的所與人的出氣筒。

    斧頭入鑿,鑿子入木。

    人類的醜陋心態,隨着進化不只是智商遠遠的高出動物,就連內心裏的那種極度自私自利,隨着智商的不斷升高,而變得卑鄙齷齪。

    你們說她們倆在磨坊偷情,不躲不避,雖然沒有當着小毛驢和小丫鬟的面,也不過是磨坊熬豆漿做豆腐的鍋堂堆柴火那麼大地方之隔,三五步遠的距離,你說人家小丫鬟和小毛驢怎麼能聽不見她們倆那銷魂時發出來淫笑?

    小花在前面跑,馬書奎因爲褲子纏繞,走路極爲不方便,就更不必說他跟小花一樣地來一陣小跑。特別經過小花說他要穿錯褲子,自己一看的確如此,走路更加不方便,人的心理作用不正是如此嘛!

    有些事瞞着,也就挨挨過去了。一旦不說破,那才叫個難上加難。

    磨房裏,王二丫手裏拿着芭蕉扇,在不停的給自己扇扇子降溫度。

    急得團團轉的王二丫,此時此刻臉上蕩然無存剛纔的笑臉。緊張的情緒,令王二丫滿頭大汗。甭說是大熱天,哪怕現在冰冷似雪,王二丫那急得燥熱的一顆心,依舊無法平靜。小花一頭衝進來,見得王二丫肚子氣得臌脹,趕忙指着磨坊門外說:“太太別急,馬大爺在後邊就到!”

    王二丫有點害羞,用手裏的芭蕉扇猛撲幾下自己的臉,意在懲罰的罵道:“去他大爺的,什麼馬大爺,他就是個馬大哈。亞拉個巴子的,給老孃穿走褲子,如果不是行爲故意,那他馬書奎無非是形同睜眼的瞽者,人們眼中的睜眼瞎子。如果不是,他就是位瞽言我的大騙子。”

    “說誰是騙子呢?亞拉個巴子的,大爺我連走路都受規矩,你,你還他奶奶的大言不慚。要怪,就怪你們家這死毛驢子。我,我他媽的宰,宰了你!”

    馬書奎說着,舉起拳頭直奔小毛驢站着的地方。那小毛驢也不知道有人要打它,一雙眼始終被蒙着。它必須和小花在每天上午磨滿一家人食用的小麥粉,才能揭開眼罩。

    “算了算了,看你拿了別人家的褲子,睡了別人家的老婆怎麼就沒有一丁點羞恥之心?怎麼啦?你到理直氣壯來了啊!看來土匪就是土匪,你想跟一羣流氓地痞談什麼感情,簡直就是濫竽充數,對牛彈琴。就說你馬書奎吧,沒得到老孃之前,你是阿諛奉承,東說東好西說西好。乖乖弄的個東,一轉臉功夫你就變卦了?穿錯褲子,不是你的錯,難道是老孃我的錯?”

    馬書奎這才走到小毛驢身邊,停下即將要打下去的拳頭。

    轉怒爲喜:“嘿嘿,我這不是和你開個玩笑麼。寧願打我自己,也不能責罰你們家小毛驢不是。俗話說打狗也得看主家的那張小臉不是,嘿嘿......”

    馬書奎走到王二丫面前,笑得不亦樂乎。

    他知道倘若自己不陪王二丫個笑臉,下一次再來,那王二丫保準屁股朝着他,那多難過。

    王二丫遞給他褲子,指一指小花說:“你個死丫頭還站在這裏無動於衷幹什麼?傻不拉幾的想要看馬大爺換褲子嗎?給老孃到外邊看看有沒有人過來,有人來給老孃擋住她們,就說太太一個人在磨房洗澡呢!”

    王二丫瞟一眼小花,看着馬書奎像哄寶寶一樣的哄着自己,這才找到剛纔兩個人在一起的纏纏綿綿感覺......

    “走吧,你今兒個難得湊巧,不去胡川逵的包廂耍一耍?”

    王二丫儘管和那馬書奎偷情說愛,但一顆心還是忘不了自己的家。再怎麼說,他趙國登和王二丫有了孩子。人活着,不就是爲了生兒育女。既然是這樣,他當然要哄馬書奎去胡川逵的包廂捧場了。甭管他們倆誰贏誰輸,開賭場東家的底子錢,誰也賴不了。

    王二丫這一句不經意的話,捅破了馬書奎的窗戶紙。

    要麼說十個女的九個肯,就怕男人嘴不穩。馬書奎見得王二丫說出自己此行目的,心裏那道防線即刻崩塌。他眉毛上提,喜形於色地問道:“哈哈,王二丫你是怎麼知道我今兒個要來打探胡川逵的下落的呀?不瞞你說,孫雨娟跟我說他胡川逵家有上萬兩金銀......”

    “啊......我滴個乖乖弄地咚,真的?不會是你們家那口子在你面前吹出來的吧!我不感覺胡川逵有多少銀子啊,要說銀票麼,他們家有多少,這個我不能敢保。要說金銀珠寶麼,進門三相,你看看胡川逵身上穿的,手上戴的,也不過區區幾隻金戒指,沒什麼大不了。不像是有錢人,我估計啊。他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是裝出來的闊氣。”

    王二丫對胡川逵不看好,還不是經常聽趙國登和賬房先生在背地裏議論胡川逵這個人。

    他們倆對胡川逵的分析,除了收些田地的地租口糧之外,胡川逵在中心村沒做什麼大買賣。他趙國登好說歹說家裏還有一個賭場和一個洗澡堂子作爲聚錢鬥,胡川逵除了那上千畝土地,還能擁有什麼?

    馬書奎冷冷地一笑道:“嘿嘿,你可知道他從胡川鳳家裏得到多少不義之財麼?我夫人孫雨娟全都告訴我,她要我......”

    馬書奎朝王二丫招招手,意在讓王二丫靠近點,生怕有人聽到她們倆接下來的談話。王二丫湊過來一丁點,馬書奎索性拉住她的脖頸,王二丫掙扎着不願意靠近馬書奎,畢竟這是他們家,被下人一頭衝進來看到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嗯......幹嘛呀!當心有人看到,你我都沒法交代!”

    王二丫假裝正經,馬書奎套着她耳朵,兩個人嘰裏咕嚕搗鼓一陣子,緊跟着兩個人放生大笑。站在磨房外的小花,比他們倆還要緊張。因爲他知道王二丫和馬書奎的秉性,倘若真的有人來了,自己不想方法將來人堵在門外,十有八九是小花的罪過。

    沒辦法,這年頭有權有錢有勢的人說了算,哪怕你是被冤屈,也是有怨無處伸,有仇沒法報。因爲規矩都是給底層人設計地,沒有絕對的公正性。對上,爲所欲爲,對下條條框框循規蹈矩。誰違反,誰就是活罪難免,死罪難逃。平民百姓的死活,生如螻蟻,水深火熱。

    唉,真的是天下烏鴉一般黑!

    丫鬟小花,聽到發自磨坊的笑聲傳出房門外,爲了不給主人找機會訓斥自己,索性順手將磨坊大門帶上。烏漆嘛黑的磨坊,對小毛驢來說,它是只要拉磨就得戴上眼罩。所以,光明與黑暗對小毛驢來說,沒什麼區別,反正都一樣。

    受不了的事馬書奎和王二丫,她們藉着磨房窗戶紙透出來的一絲絲亮光,頓感鬱悶難耐。

    “小花,小花,你這死丫頭大白天的關什麼大門啦!”

    王二丫揣着明白裝糊塗,總是喜歡對下人發威。

    好像一天她不這麼做,就顯示不了他一個開賭場少奶奶的威武。小花原本是好意,聽得王二丫不明就裏地一概將責任推給自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這麼說吧,只要王二丫想挑你毛病,雞蛋裏挑骨頭,到目前爲止,那還真的沒有她王二丫挑不出來的毛病。

    “太太,小花不是害怕你們倆的說話聲和笑聲傳出去,惹是生非麼。”

    說着,小花一鼓作氣,將磨坊的大門使勁推開。一股刺眼陽光,隨着大門被打開,直射馬書奎和王二丫兩個人摟住脖子不緊不慢的那兩對眼睛。兩個人急忙用手來擋,小毛驢也眼前一亮。

    “哆咴,哆咴,哆咴......”

    兩個人,才迫不得已再次上演一次從磨坊匆匆忙忙地離開的情景。

    儘管小毛驢的叫聲,並沒有引起包括趙國登在內的趙家墩賭場所有人的注意,她們倆還有說不完的話,也不得不就此罷手......

    胡川逵在包廂,輸了銅板,卻贏了好多銀子和當品。

    包括欠條,臨走時都和趙國登兌換了銅錢、銅板。有時候,市面上有人收銅板銅錢,胡川逵倒不是一竅不通。走街串巷,錢行小街被他踏個遍。

    那麼,爲什麼胡川逵總喜歡來錢行小街消費呢?

    包括趕集,胡川逵除了錢行小街其它地方他難道就不能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