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章喜憂參半結冤家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華夫子字數:4669更新時間:24/06/29 12:32:18
“好啊!從烏金蕩的土匪窩能走出臨死不屈的土匪,也算馬書奎沒白疼你們。徒兒,要不這樣:原本呢,我今天不想在俘虜身上大做文章。要走的,咱老孫家不留着,不願意走的呢,咱可以安排他們做雜活,給口飯吃,應該不成問題。老孫家家大業大,水上岸上離不開成年累月打長工的人。沒想到這小子寧願赴死,也不做孫家奴才。既然如此,成全他。”
小南香指着小黑皮的腦袋:“奶奶的,今兒個可讓我見着什麼叫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了。”
說完,他揮揮手,示意孫雨晴將小黑皮押下去。孫雨晴見得師傅發號施令,怎敢怠慢。急忙迅速從口袋裏掏出手槍,將小黑皮脊樑背後的潮溼溼的衣服拎起。小黑皮和其他水匪不一樣,只吃不長。不但身材矮小,像個瘦猴子,沒什麼體重。孫雨晴就這麼一抓,他雙腳離地。
“諸位,你們看到了。不是孫家趕盡殺絕,而是小黑皮這傢伙不識擡舉。既然,他對馬書奎的烏金蕩決死忠誠,那我們沒有其它選擇,只有如他所願。記住,這可是小黑皮自找的。”孫雨晴以爲師傅的話即聖旨,所謂軍中無戲言,既然師傅發話,那小黑皮今天就得送命。
“老大,我不願意回烏金蕩,就在孫家幹活求個安穩吧!你放心,我們只求給條活路,沒什麼過分要求。”
水匪中,有人開竅了。
小南香只是以小黑皮爲事例,逼迫水匪就範。
沒想到水匪腦子轉得比孫雨晴要快,立刻做出表率。小南香也不怠慢,對手下揮揮手,將那個願意跟着老孫家幹的水匪拉到一邊。緊跟着,一個個水匪相繼我看看你,你看看我一個不留的站到剛纔說話的土匪隊伍中,這不明擺着沒有一個願意離開的嗎!
小黑皮見此情景,慌了陣腳:“哎哎哎,慢着,慢着,我小黑皮並沒有說不跟老孫家合作啊?有活路我小黑皮年紀輕輕的,幹嘛非得選擇去赴死啊?你們給我選擇的機會了嗎?”小黑皮掙脫孫雨晴的一隻手,雖然雙手被反綁,兩隻胳膊還是可以用力甩開孫雨晴的一隻抓住他後背的手!
求生的慾望,令小黑皮即刻改口。小南香原本對他慷慨赴死有些佩服,才故意試探一下。
如果小黑皮過了小南香這一關,說不定將來陪伴在孫雨晴左右的,就能是小黑皮。
除了京城來的人之外,小南香必須給孫雨晴來個雙保險。
多虧·孫明泉和胡川鳳彌留之際,將孫明源寫給他們的家書保管得完好無缺。要不然小南香這一輩子和自己親生兒子擦肩而過,誰也不知道是誰。和牡丹菊花一樣,知道孫雨晴即是孫明源家小少爺的人,除了石柱和木柱,再沒有人知道。
金梅和銀梅,只不過是爲了保護小南香,是孫明源刻意安排的六扇門的兩個小丫鬟。
只是這兩個小丫鬟不同小南香這個小丫鬟,出生在六扇門的人,甭管男女,必須經過一層層篩選。金梅銀梅和牡丹菊花一樣,師出名門,功夫自然不會弱。跟石柱木柱不相上下,可別小看她們是女孩子,手起刀落,是六扇門訓練她們成爲女殺手的基本功力。
更多的是殺人於無形中,那才叫個高明。
“怎麼啦?後悔剛纔你說的話吧?我說呢,是人,只有選擇活着。有句話說得好,寧在世上捱,也不去土裏埋。你看看,烏金蕩經過這一次洗禮,馬書奎是否能東山再起,那還是後事。但有一點我小南香今天可以肯定地告訴諸位,倘若再有人選擇和馬家蕩的老孫家作對,那麼老孃我打開窗說亮話,他馬書奎的今天,即這夥人的明天,聽明白我的話沒有?”
小南香像似對臺下的人說,但是,他的一張臉又面對着小黑皮。
小黑皮知道自己的生機來了,他點點頭:“唉唉唉,姑奶奶,我聽明白了。”
小黑皮那滑稽的表情,小南香看來有點歡喜。
亦或,是得勝歸來,小南香心情舒暢。網開一面,不是小南香的作風。今天,算是例外。“徒兒,給他鬆綁!小黑皮,以後就交給你了。老孃喜歡講義氣的人,但更不希望無意義地白白送死。小黑皮,看得出是性情中人!”得到小南香的認可,小黑皮美滋滋的。
身上的痛即刻蕩然無存。
“是,師傅!”
孫雨晴三下五除二,將小黑皮反綁的麻繩鬆開。他手裏拿着麻繩,站在小南香的身後。因爲,他想站前面也不行啦!小南香見狀,總是用身體護着他。水匪幾十號人,每個人的想法不盡相同。冷不丁打冷槍的,誰也無法料定這裏面沒有企圖殺死孫雨晴的人。
在過去,報復仇人家的最好手段,莫過於令其後繼無人。
“多謝夫人開恩,小黑皮吃的也是鹽和米長大。孰輕孰重,我能分出彼此。”
小黑皮齜牙咧嘴,左手扶着右手胳膊,那被綁着的一雙胳膊,又酸又麻。他眉頭緊皺,咬緊牙關,慢慢的將胳膊伸展。由於小黑皮低頭彎腰,試圖將自己的雙臂,來個完全施展。隨着手勢,他一雙眼冷不丁看見水匪隊伍中,有一個人慢慢的從腹部掏出藏着的一支手槍。
說時遲那時快,小黑皮猛然擡頭,就在那小土匪從人羣中舉槍瞄準孫雨晴的一剎那,小黑皮一頭撞向孫雨晴。毫無防範之心的孫雨晴,被小黑皮撞倒,隨即,“叭叭”兩聲槍響,小黑皮應聲倒地。小南香知道情況不妙,她以最快速度從腰間掏出手槍,“呯呯”那個打到小黑皮的土匪,應聲倒地。
西碼頭的大戲院,所有人的目光朝着戲臺幕後望去。
只見一個蒙面人,來不及收槍。那瞄準小土匪的槍口,冒着一絲絲青煙。在人們頓感意外的一剎那,那蒙面人即刻隱身離去。小南香知道,那是金梅銀梅在她的安排下,暗地裏埋伏。以防萬一。大戲院,一陣騷動。
水匪們擔驚受怕,小南香會不會因爲一個水匪腦後反骨,改變收編他們主意。
孫雨晴氣不打一處來,他走到臺下,將被打死的土匪踩在腳下。
顧不得打死小土匪的那個蒙面人是誰,一個跳躍直奔臺下被打死的小土匪的屍體。只見他怒目圓睜,狠狠地瞪着孫雨晴,嘴裏想說什麼,怎奈,那蒙面人打的就是他的喉結和腦袋。孫雨晴踩着他半邊臉的時候,只見得他腿動了幾下,斷了氣。
“渾蛋,暗地裏算計你算不了好漢。”
小南香嚇得一隻手不停地在抹着自己的胸口,多險啦!
倘若不是因爲小黑皮捨命相救,唯恐兒子孫雨晴突遭厄運。就事論事,她今天定要和金梅銀梅兩個人的疏忽大意要個說法。按理說,小少爺有個什麼危險,她們倆可是要替小少爺擋刀子和擋子彈的呀!
然而,今天發生的這一切,儘管事先小南香做了萬無一失的計劃。結果,還是不盡人意。
小南香搖搖頭,兒子孫雨晴有個三長兩短,他小南香第一個該死。因爲,整個計劃都是她精心安排的結果。用心良苦,她要對孫雨晴活生生地上一課。沒想到,事與願違,假戲真做。兒子孫雨晴差點爲之送命。
像這樣的現身說教,在以後的日子裏,小南香再也不敢弄巧成拙了!
水匪被收編了,馬家蕩商船按理說應該布帆無恙,無往不利。可是,你不知道的是,那被二東成救回去的馬書奎,屁滾尿流的逃回烏金蕩的蘆葦灘。土匪被老孫家活捉了去,他們有的人的家室仍然在烏金蕩。二東成利用小舢板上的雙槳,拼了命地划水。
利用大木船擋着視線,好不容易逃去馬家蕩人的射擊範圍。
“救我,快救我,我,我要沒命了!我要沒命了!”
馬書奎在小舢板上,不停地呻吟。像似臨死前的慘叫,也像似對二東成求救。那哀嚎,活脫脫如同一隻大狼狗,在遭受主人拋棄之後的乞憐。往日的神氣活現,什麼不吃饅頭爭口氣的烏金蕩土匪頭子的形象,在這一刻蕩然無存。往日追求的奢靡,這一刻化着活着就行哪怕苟且。
“啊喲,老大,你別叫了好不好?我都給你包紮了,不就是肚子上打了兩個洞嗎!你放心,絕對死不了。你要是有危險,二東成的命借給你。”馬書奎聽得二東成的話,心裏很想罵他一通。怎奈,這一刻他需要二東成將他帶到烏金蕩的蘆葦灘。
半途得罪二東成,奶奶的這小子乘人之危的事可沒少幹。送我一梭子,神不知鬼不覺。
與其說有可能惹怒二東成將自己變成冤死鬼,倒不如從長計議。
等回到蘆葦灘,養好傷,老子再慢慢地找你小子算賬。
馬書奎心裏是這麼想,他也是這麼做了。“啊喲,疼啦兄弟!只要將我送到蘆葦灘,馬書奎今生今世不忘二東成兄弟的恩情。哎呦......奶奶的痛死我了!這樣吧,只要哥哥願意,回到烏金蕩的蘆葦灘,我們倆結拜爲生死兄弟。
在烏金蕩的蘆葦灘,有了馬書奎一天,兄弟我絕不獨享其利,獨謀其位。和二東成哥哥共同分享,我,我馬書奎說一不二。”馬書奎試圖用榮祿名利哄騙二東成就範。失時鳳凰不如雞,馬書奎這個道理還是懂的。手下人全軍覆沒,死的死傷的傷,不知道能逃回來幾個。
節骨眼下,哄這二東成爲自己賣命,是唯一的出路。
二東成也有自己的打算,他對馬書奎獻殷勤,不過是想得到馬佔奎的信任。那馬佔奎耳聽四方,眼觀八面。每年散在外地的耳目,不低於上百人。那個村莊將要發生什麼大事,什麼兒子結婚,女兒出嫁,小孩子過生日,老年人祝壽卓喜財,馬佔奎的雀門對此都感興趣。雀門買賣幹的都是押鏢,馬幫販運的大事。
小事情,當然提供給榮門買賣的二東成了。
所以,馬佔奎對二東成的榮門買賣有恩。
江湖規矩有恩不報是小人之舉,有仇不報,是貪生怕死的狗輩鼠輩。爲了對馬佔奎有所報答,親自來扶持馬書奎,是二東成討好馬佔奎之舉。其內心世界,二東成雖然住在烏金蕩的蘆葦灘,心卻早飛到榮門買賣的老巢,那號稱小上海的大河南的小偷老巢二舅生家。
要說二舅生,他原本姓丁。
因爲母親在舅舅家生了他,所以,取名舅生。
這個人在大河南吃喝嫖賭抽,一個字都不差。以至於晚年因爲抽大煙成癮,得了肺癆病,咳血而死。二舅生死後,夫人白金花坐起老鴇,和王德霞、王德芳姐妹倆一樣,一個河南,一個河北開妓院,平分秋色。海林河東西走向,貫穿於小上海的鎮區。
將號稱小上海的益林鎮一分爲二,河南、河北來來往往的人羣,靠渡船往返接送生意人,或者趕集的普通人。二東成搭上二舅生死後的妻子白金花,以白金花的妓院當家。剛好,白金花也需要二東成這樣的人,爲自己做保護傘。
人家王德芳和王德霞姐妹倆有兩個哥哥王德鑫和王德明做後盾,她白金花死了丈夫沒人做後盾怎麼行。有了二東成,雙方一拍即合,正所謂臭味相投,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白金花在大河南,有了二東成的榮門買賣作爲後盾,妓院開得風聲鵲起,一路高歌。
二東成的榮門買賣,也因爲生活在集貿市區,幹起“高買”行當朝朝見紅。俗話說家有良田萬頃不如日見分文,白金花和二東成強強聯手,算得上羣蟻附羶,同氣相求,各圖所需。
所以,大河南的白金花老鴇家的大院,同樣成了二東成榮門買賣的高買之地的發源地。
那來自蕪湖賊城的小偷世家,被二東成請到白金花的妓院,白天趕集,夜晚嫖妓。燈紅酒綠,鶯歌燕舞。二舅生有生之年創辦的大妓院,現如今變成二東成的天下。包括他老婆,白金花,都成了二東成的小老婆。而他兒子丁小闕,跟着二東成叫起爹爹。
我去,死了丈夫的女人,真滴是丈夫丈夫,離開一步便是別人家婦。所以,二東成對馬書奎的這一套,是他二東成多少年前就用得熟透於心的老方法。現在,馬書奎拿來對付他,呵呵,二東成表面上不動聲色,內心裏呵呵一笑:你小子也敢在關公面前耍大刀,太他奶奶的不自量力。
“啊喲,老大,你大哥馬佔奎是我二東成的老大,你是他兄弟,但也是我二東成的老大。我榮門買賣不是雀門買賣的馬佔奎大哥罩着,幾十張嘴跟着我二東成要飯吃,談何容易!不用說馬佔奎老大有恩於我,單憑你馬書奎二哥,對我二東成不薄,我二東成豈能心裏沒數?這樣吧,我把你送到烏金蕩的蘆葦灘,你歇着好好養傷。我去小上海慢慢地給你招人。總有一天,二哥你的烏金蕩匪首位置,還是你的。哈哈哈......”
馬家蕩的老孫家後生,擊斃烏金蕩匪首。
俘獲烏金蕩所有匪徒,消息不脛而走。馬佔奎聽得烏金蕩被團滅,自己同胞兄弟死於非命,他坐不住了。派出兩班人馬,一路爲旱路,直奔馬家蕩;一路爲水路,划船搖櫓直達烏金蕩。他要得出,最近從別人嘴裏聽到的消息是否屬實。
兄弟馬書奎真的被馬家蕩人所殺,那麼,他江湖暗八門和馬家蕩老孫家算是結下樑子。
至少,他雀門買賣和老孫家生死活對頭,算是成爲定局。馬佔奎不是吃素的,孫家不過是有人在京城做大官。話又說回來,京城離馬家蕩千里之遙,等京城的人趕到馬家蕩,黃花菜都涼了。遠水不解近渴,這個道理量定孫家人也清楚這個道理。
再說了,江湖暗八門,歷來脣亡齒寒,息息相關。
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是江湖暗八門的建幫宗旨。
平時,桀犬吠堯,各爲其主。需要的時候,擰成一股繩。暗八門之所以屹立於江湖不倒,意氣和忠誠放在第一位。你甭提二東成在背後對馬書奎風言風語,關鍵時刻,還是二東成豁出去救了馬書奎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