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章放心不下的孫家老宅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華夫子字數:4316更新時間:24/06/29 12:32:18
孫雨娟集全身力氣,爆發性的怒吼一聲,躍躍欲試的馬書奎被她怒不可及的姿態鎮住。
客廳內,鴉雀無聲。人們仔細一看,倒不是真的被孫雨娟的怒吼驚嚇了馬書奎,而是孫雨娟手裏,突然從舅舅身上掏出一把手槍,毫不猶豫的對準自己的腦袋。聽了大太太的話,馬書奎正要對孫雨娟下手。
見此情景,他不知所思。
因爲,之所以單着的他,幾次三番碰到的姑娘,但凡被他上眼的,都是貞潔烈性女子。
有的被他侮辱後,割腕自殺。有的懸樑自盡,有的投河以示自己清白。見得孫雨娟和其他烈性女子一樣,他那伸出去的一雙罪惡的手開始猶豫。心裏想:奶奶的,老子咋這麼倒黴呀。看上的女人,都是野馬。
拿槍頂着腦袋,那可不是鬧着玩。
哪怕孫雨娟沒有扣動扳機,只要硬來就有走火的可能性。深知保險打開奪槍的危險性,馬書奎不敢輕舉妄動。二東成在客廳外邊,和一羣小水匪交頭接耳。不知道他們討論的是什麼,總之,有說有笑,那種發不出聲的捂嘴偷笑。
馬書奎看一眼胡川逵,心裏想:你外甥女應該聽你話吧!
胡川逵能從馬書奎的眼光中,讀懂馬書奎的意思。
他伸出手,意欲接過孫雨娟手裏的手槍。
但有保持一定距離的想有所爲不能爲的那種猶豫不決。孫雨娟見着舅舅良心壞了,居然幫助水匪來嫁禍於自己,這位人面獸心的舅舅早已經在他心目中死去。甭說聽他說什麼話了。死心已有,何懼什麼水匪,土匪。
所以,她才發出那怒不可及的怒吼。
“別,別,外甥女,我們好商量,好商量,你不願意也行,舅舅絕不強迫你,只要你放下槍,什麼事舅舅都能答應你。千萬不能做傻事,千萬不能做傻事。”
孫雨娟聽了從淚眼裏發出鄙視的一笑:“嘿嘿,舅舅,我來你們家已經兩年,表哥表姐平時怎麼對我,你曾有過一次相信過我的話。現在你說這些,無非是怕我死了,你那想用我的生命換取胡家大院所有人平安的心思,不用說我孫雨娟不知。
敢問舅舅,你對我孫家兄妹,那一句話是假,又有哪一句話是真?與其說被你們家不斷地利用,活着也是苟且偷生。不如一死了之,和我父母來世再聚。你的所作所爲,我想,父母知道了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胡川逵吸引孫雨娟注意力,大太太走到孫雨娟背後。
這一對狐男狗女,不愧爲互相廝守幾十年。對方一個眼神,一個舉動心有靈犀。無需語言指點,她蠕動着來到孫雨娟背後。連馬書奎都不敢做這沒把我的事,大太太做了。她猛地從孫雨娟腋下伸手,將盯着孫雨娟腦袋的黑洞洞的冰冷槍口,推向空中。
“呯”一顆子彈從房頂飛出,孫雨娟嚇得癱坐在地。
子彈未打中她,自己將自己嚇得昏死過去。馬書奎趁機繳了她手裏的槍,關上保險,在手裏掂量一番,遞給胡川逵說:“舅父舅母大人,孫雨娟我就帶走了。日後,有什麼要我幫忙的,說句話,我馬書奎風雨無阻。”胡川逵搖搖頭,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犧牲孫雨娟,爲的是保得胡家逃過一劫。
也怪自己大意了,幾十個家丁,束手就擒他於心不甘。雖然說拿自己家人和外甥女作比較,自然偏愛自家人。但外甥女也是自己姐姐身上掉下來的肉,百年之後,他怎麼有臉去陰曹地府跟他姐姐彙報呢?
看着馬書奎令人將昏迷的孫雨娟五花大綁,胡川逵連聲說:“輕點,輕點,你們不要弄醒她。”
聽起來,胡川逵好像有些良心發現,馬書奎能聽他的嗎?
倒是大太太前腳並用,他聽不慣胡川逵的話:“奶奶的,她不去,難倒你要將自己姑娘送給土匪呀!”惡狠狠地瞪一眼胡川逵,嚇得胡川逵連連後退。只有馬書奎聽了大太太的話感覺有些不對勁,他對手下揮揮手。意在讓他們將孫雨娟放在馬背上帶走,將一雙手拍一拍。
接下來將自己的脖頸左右前後晃動幾下,目光緊盯着大太太。
帶着逼人的陰澀目光,大太太像似泡在冷水裏。她咯噔一下打了個寒戰,急忙對馬書奎說:“哦,不是土匪,是烏金蕩的大爺,大爺。”然後,他轉過臉,對呆若木雞的胡川逵厲聲呵斥:“奶奶的,你這個慫包軟蛋,還不快安排姑爺就此入座,泡茶上點心。”
胡川逵沉浸在失去孫雨娟的痛苦中,或多或少是害怕他姐姐姐夫找他算賬。
其餘,胡川逵到不擔心什麼。至於孫雨娟送給馬書奎是死是活,對他來說無關緊要。“啊喲,你看看我都老糊塗了,這就去安排,這就去安排。”胡川逵借坡下驢,夾着尾巴逃跑。害怕馬書奎在提出什麼要求,剛走出幾步,胡川逵急忙轉身回頭。
那些傻女人,一個個衣衫不整圍着大太太站了一圈。
胡川逵急忙暗示她們速速跟着自己離開,陪伴馬書奎,就交給老態龍鍾,體型肥胖的大太太了。又老又胖的大太太,再怎麼風騷,那馬書奎也不可能對她有想法。一羣小妾。一個跟着一個,抖抖活活靜悄悄的從大太太身邊溜走。
水匪看得女人們露胸露背露大腿,饞得口水直流。
怎奈老大不發話,誰也不敢破了水匪的規矩。你可別小看這些土匪,行動起來一個個凶神惡煞,他們也有他們的行規。老人小孩孕婦身上帶的銀子再多,甭管水匪、土匪,還是強盜,包括綠林好漢,誰都不搶。破規矩的土匪,絕對被嚴懲,不是剁手就是自廢武功。
胡川逵的小妾一個個招蜂惹蝶,心裏癢癢的但馬書奎不發話,誰也不敢去送死。
只許當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小土匪們對馬書奎背地裏耿耿於懷。俗話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馬書奎假馬也算個綠林中人,對自己嚴格要求做不到,但對別人他還是絕不心存幻想。自己是什麼德性,害怕屬下也跟着自己學,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姑爺,這......人已經交給你了,那可是我們胡家的一塊心頭肉啊!嗚、嗚嗚......”
大太太露出自己僞善的一面,開始她平常口是心非的拿手好戲的表演,無法是想在馬書奎面前邀功請賞。她內心裏很清楚,女人馬書奎要到了,接下來應該是商談他們家給多少銀兩了。擔心馬書奎獅子大開口,大太太出此下策。
怎奈,馬書奎不吃這一套。如果能有良心發現的那一刻,他就不是烏金蕩的土匪了。
他當着大太太的面,一隻腳放在他們家板凳上,平一拍大腿直言不諱:“舅丈母,我的事你們家外孫女女婿了,你們家這麼大家當或多或少也要分給我一點是吧?既然來了,也不能讓我空手而歸是不?嘿嘿,那肯定不是舅母大人的作爲。
這樣吧,給一頓弟兄們去錢行小街吃飯住宿的銀子。
怎麼說我們以後也是親切,要我馬書奎罩着的事,多得去了。出這點銀子,不至於舅丈母心裏滴血是吧?”馬書奎說得輕巧,臉上的表情,沒半點討價還價的餘地。那神情,如喪考妣。奶奶的,剛纔跪着我男人裝孫子。得到孫雨娟,翹尾巴了不是?
“哦,這個嗎......那當然,那是當然。只是老婦不知道姑爺屬下到底有多少人,倘若人實在是多,恕我直言,唯恐擔待不起。胡家外面光好看,內裏一肚子稻草,假好看而已,假好看而已。”大太太說出這樣的話,害怕激怒馬書奎。
只是如果她不提前打招呼,那馬書奎出口就是幾萬兩紋銀,那還得了!
屋裏的銀票倒是有好幾萬兩,可不都是孫雨娟和母親胡川鳳帶過來的麼。
銀票即一張紙,只要上面有官印,走到哪裏都可以直接兌換銀子。胡川逵曾經去錢行小街賭場試過一次,你想想看,連賭場都不拒絕銀票,那還有什麼說的。唉,質怪胡川鳳壽命短。兩口子擁有幾萬兩銀票,卻沒這個壽命來享受,遺憾啦!
大太太不再爲胡川鳳死去而憐憫,就像將孫雨娟送給馬書奎一樣,她求之不得。
“呵呵,是嗎!既然這樣,就給五百兩紋銀,算是給你外甥女孫雨娟的陪嫁嫁妝。五百兩,作爲舅母您老不會再跟我討價還價吧?”大太太一聽,喜出望外。她臉上樂開花,急忙對着客廳外抑制不住地大聲喊道:
“孩子他爹,五百兩,五百兩紋銀,你拿銀票就是了!”說着,笑嘻嘻地扭着屁股,精神抖擻直奔次臥。馬書奎直愣愣地看着大太太從自己面前離開,興高采烈的樣子,把個馬書奎整蒙圈。奶奶的,老子還沒見過這種人。
遇到土匪開盤子,她不得不討價還價,反倒興致勃勃,什麼情況......
大太太風塵僕僕從次臥走過來,大院內的水匪,見得大太太如此這般開心,不知道馬書奎跟她談成什麼交易。
五百兩紋銀,一次性付清,還這麼開心,可見胡家財產不容小視。“姑爺,姑爺,你看,五百兩銀票,絕對管用。只要有官府打印,走到哪裏都管用......”大太太說得笑呵呵的樣子,把個馬書奎搞得渾渾噩噩。
他接過銀票,左看右看,看不出什麼玩意,“舅媽,就這麼一張紙什麼花花綠綠鬼畫符似的,也值五百兩......”不相信,但見得大太太滿懷歡喜,他相信不敢瞟他。唯一的解釋,那就是自己開價太低,未達到大太太擔心的數字。
所以,她禁不住開懷大笑。有些後悔,但男子漢大丈夫一言出齒駟馬難追......
就這樣,因爲胡川逵的一次張揚跋扈,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他爲了保命,將自己外甥女孫雨娟白白的送給了水匪馬書奎。王德鑫帶着孫雨娟,離開大木船,朝大木船的相反方向劃去。“告訴你,馬書奎和老孃打賭,他輸定了。只是對你來說不一定是好消息,因爲,那馬書奎和你哥哥一仗打輸了,你得跟我離開這鬼地方。
我們回到魚市口的妓院和賭場,那可是我兩個弟弟掌握的地盤。
我王德霞一呼百應,誰能於我沉浮?說句不好聽的話,只要我一聲令下,要對方腦袋,他就不可能給我胳膊。不是看在馬佔奎的面子上,奶奶的,他馬書奎也配得上和我王德霞平起平坐?哈哈哈......沒有自知之明的傢伙!”
孫雨娟一句話也不說,被馬書奎綁着帶到烏金蕩,她什麼都知道。
包括舅媽拿出五百兩銀票,從舅媽的笑聲中,孫雨娟知道,區區五百兩銀票對舅舅舅媽來說九牛一毛,她當然不在乎的啦!舅舅家的所有銀票,都是她父母平時從叔叔的接濟馬家蕩老宅子中賺取。唉,都怪二老英年早逝,要不然也走不到這一步。
現在,她有些後悔。
不應該聽父母的話,來到舅舅舅媽這對吸血鬼的屋裏,應該留在馬家蕩,繼續和哥哥孫雨晴爲伴。聽得馬書奎和孫雨晴即將開戰,孫雨娟心裏顫顫發抖。他不知道孫雨晴能不能打敗馬書奎,也不知道哥哥打敗之後,馬家蕩的孫家老宅是否還能繼續存在。
要知道,那可都是在京城的叔叔爲了自己告老還鄉所做的打算。
雖然最後他未能如願,但他兒子孫雨晴已經繼承家業。
對來自京城的陌生人、神祕人,孫雨娟知道,但很少見到他們的人。看光景,這夥人比自己大哥三兩歲。但這夥人的神出鬼沒,令自己父母勉爲其難,同樣也令孫雨娟捉摸不透。男男女女,一個個身懷絕技。一個比一個武功高強,把哥哥教的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她也曾跟着哥哥孫雨晴偷學幾招,怎奈,像哥哥那樣的練得欲罷不能,大汗淋漓,孫雨娟怎麼樣受不了。再說了,每每自己一個人躲在一邊偷看他們教哥哥練功,只要被他們發現,肯定將自己一隻手抓起衣袖,提起來就走。
我去,有什麼大不了的,我還不願意吃這種苦頭呢!
直到自己在舅舅家目睹馬書奎胡作非爲,孫雨娟才知道練就一身武功的好處。
王德霞露胸坦背,孫雨娟看得噁心。只是王德霞原本即是風塵女子,從窯子裏混出來的人,能和正常人一樣嗎?當然不一樣,他們以色誘男人在身花銀子,用自己的本能來賺錢,孫雨娟想象不到還有這種人。不知她人苦,莫勸他人善。
王德霞和孫雨娟原本就不是一路人......
儘管王德霞說將她帶走,孫雨娟沒心腸來對王德霞做評價,說帶到魚市口的賭場、妓院,能給自己帶來好運嗎?
連自己的舅舅舅媽唯利是圖,不惜將自己許配土匪,也要保住自家的安全。那可是和自己有着血親關係的人啦,連他們對自己不當回事,何況那無親無故的王德霞?
孫雨娟沒這個興趣對王德霞感興趣,她現在心裏放心不下的,只有哥哥孫雨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