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章馬家蕩的由來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華夫子字數:4540更新時間:24/06/29 12:32:18
時光倒回上世紀三四十年代,馬家蕩的大地主孫雨晴家。
馬家蕩最南端,北靠街市,南靠馬家蕩千里沼澤地。
在馬家蕩於沼澤地之間,有一天南北大河,人稱潛龍河。從這條河出發,東至瓢城,西至淮安鼓樓,西南至洪澤湖。直南面對寶應湖,南下到泰州、高港,進入長江......
水道,在馬家蕩那叫個四通八達。
唯一的旱道,有一條三丈寬的彎道一路向北,直通號稱蘇北小上海的益林鎮。
馬家蕩原居民爲漁民,很多年前,這裏只是漁民漁船歇歇的一個蘆葦灘。
久而久之,便成了漁民的落腳點。從旱路來的魚販子,每天大清早趕着沒騎車,騎着馬來這裏收魚。他們有時帶着糧食、布匹以及各種生活日用品,來灘塗和漁民兌換各種各樣的鮮魚水蝦,然後去街市賺得銀兩。
年復一年,貌不起眼的灘塗,因爲聚集衆多小漁船和馬車魚販子,接二連三地在上面搭起用蘆葦觸在一起的簡易帳篷。爲了成交方便,小漁船上的人,每家每戶騰出一人住在簡易蘆葦棚裏,蹲守魚販子馬車的到來。
而魚販子也是爲了方便,在灘塗以同樣的方式,搭起蘆葦大棚。
魚販子和小魚船上的打魚人,慢慢地在灘塗越建越大,人越來越多。
灘塗逐漸形成了集貿市場,蘆葦搭成的大棚,不久的將來被一座座簡易的木頭房替代,直到後來被磚瓦替代。從小漁船一兩個人上了灘塗,到最後,小漁船上的人爲了賣魚方便,下水有船,上岸有房成了漁民們的一種期盼。
魚販子爲聯合小魚船上的人長期做生意買賣,也將街市上的家分成一半。
一個家庭,至少有一個人在灘塗落戶。有一戶人家在灘塗收魚,足夠街市賣一天的用量。所以,但凡在小上海街市賣魚的住戶,在灘塗總有一個人,或者一家子收魚。灘塗,從一兩戶人家,壯大到上百戶。
由於灘塗延伸到蘆葦蕩湖邊,住在灘塗的第一戶人家是小漁船上的馬姓人家。
所以,人們習慣性地稱呼這樣的灘塗爲馬家蕩。從此以後,灘塗便成了馬家蕩。孫家是第四戶從小漁船上岸的馬家蕩原居民,要說孫雨晴的老祖宗也是小漁船上的漁民。只是因爲打魚賣錢,家庭富有。後來的一子相貌端端,衆人見他從小一表人才。
便傾其所有,給他送去商量私塾。十年寒窗,去京城趕考。
不負衆望,高中舉人。當一行人馬鳴鑼開道,來馬家蕩宣旨之日時,整個馬家蕩位置歡呼雀躍。爲了光宗耀祖,孫家在現在的孫雨晴老宅基地上,爲之建立了孫家豪宅。將與孫家有關的人,全部住進高雅大堂之上。
那是馬家蕩人對孫家的認可,而不是給那位考中舉人的人居住。
他在京城,一去不復返。
從來未返鄉來到馬家蕩,但從不影響馬家蕩人對孫家的愛戴。孫雨晴,十四歲那一年,便繼承孫家老宅基地的繼承人。奇怪了,孫家物華天寶,人傑地靈,爲什麼14歲的孫雨晴他會成爲馬家蕩的孫家主人翁呢?怪只怪他父母英年早逝,沒這個福分。
他們和高中舉人的孫明源是同宗同族,孫家老宅,乃爲孫明源撥款修建。
馬家蕩人出力流汗,共同修建。本想讓其子孫後代,在馬家蕩安享晚年。
怎奈,從形成趕着馬車來到馬家蕩,用不着一年,也許半載。
來回一趟,耗時費人工。所以,每到孫明源對家鄉的思念,便派快馬送回銀兩來作爲對老家孫姓族人的感恩和回報。儘管福祿豐厚,在孫明源有生之年,從未少給馬家蕩孫姓族人的資助,乃因鄉下生活條件簡陋,人均壽命也就七十古稀。三十歲主喜財,勤去勤來。
孫雨晴爸爸媽媽分別在四十多歲光景相繼過世,14歲的那一年,他成爲孫明源家人嫡系血緣關係最親近的一位年紀最小的繼承人。佔地面積足足有一畝地的孫家豪宅,在一個14歲小孩的主持下,將會發生什麼沒人能預料到。
但所有人都知道,在孫明源的家族中,有一位從京城派過來的小女子。
該女子貌美如仙,才藝超羣。
琴棋書畫,舞刀弄槍,他她幾乎無一不知無一不曉。騎馬射箭,舞劍潑毫,堪稱文武雙全。孫雨晴從小受到該女子的耳濡目染,後來人們才知道,那女子是孫明源的最後一個小妾。因爲不被任何人認可,孫明源不得不將她安排在馬家蕩老家。
該女子年齡不大,和孫雨晴母親年齡相仿。
但舞文弄墨,十八般武藝,令孫雨晴爸爸媽媽在世時瞠目結舌。所以,當孫雨晴爸爸媽媽相繼去世,扶養孫雨晴的重任便落在該女子身上。和許多北方人一樣,該女子小名叫小南風,真正的名字叫肖蘭芬。
孫明源從京城送回來的金銀珠寶,每一次都是差人交由小南風之手,包括家書也由小南風宣讀。
也難怪,拿給孫雨晴爸爸媽媽,他們是地道的漁民,沒上過一天私塾,甭說宣讀來往書信。
連自己的名字怎麼寫都不知道,你說他們倆能認得書信的每一個不?多虧有了小南香,要不然孫雨晴也是大字不識一個。因爲孫雨晴爸爸媽媽生在書香門第,卻幹着打魚曬網的活計。這人吶,長得都沒什麼天差地別,但喜好卻不盡相同。
孫雨晴他爸爸媽媽不識字,也比較喜歡讀書。打魚對他們倆來說是最大的快樂,所以,一輩子就幹一件事。借網打魚賣魚換銀子面大米白麪和布匹,成了他們倆一生的追求。有了小南香之後,孫雨晴才有了希望。怎麼這麼講?
還不是因爲孫雨晴不喜歡跟着爸爸媽媽上船打魚,下船賣魚。
不願意上船,就把他放在岸上。
這不,交給小南風看管,小南風一生中膝下無兒無女,正愁沒人陪伴。有了孫雨晴,小南風有事做了。早晨,公雞打鳴開始起牀練武。晚上,帶着孫雨晴練功。騎馬射箭,舞劍耍刀。長槍短槍,雙炮齊發,小南風把個孫雨晴訓練得比自己弟子還用心。
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按理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孫雨晴靠在馬家蕩,應該是學習打獵,捕鳥,捉魚撈蝦才是。馬家蕩最富有的天然資源,便是萬頃蘆葦蕩和一眼望不到邊的浩瀚蘆葦蕩。這裏除了小魚小蝦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天上飛的大雁,天鵝,每天數以萬計一排排,一行行從頭頂掠過。
地上跑的水裏遊的野兔、野雞,野鴨馬家蕩是隨處可見。
夜裏,你能從睡夢中聽到野雞被驚嚇的“咯咯咯”的驚叫聲。貓頭鷹的“咕咕咕”怪叫,從馬家蕩的蘆葦蕩發出,方圓幾十裏都能聽得到。令人毛骨悚然的黃鼠狼偷雞所引起的狗的狂吠,人們追趕黃鼠狼的嘈雜,幾乎隔三岔五就會發生。
所有這些,都是孫雨晴討厭的場景。
他喜歡安靜,和小南風性格相似。有人曾當着小南風和孫雨晴爸爸媽媽的面,開玩笑地說道:“啊喲,你看看你們家孫雨晴,哪一點像似你們倆生的呀?倒像是小南風生出來,不但臉盤相似,兩個人的性格也像極了。
小南風,莫非孫雨晴真滴是你們家孫明源和你生出來的吧!”
小南風也覺得有點意思,八棍子打不着邊的孫明源和孫雨晴,無論在性格和愛好上,都極爲相似,他們的親生父母性格和小南風倒是格格不入。表面上看上去,那孫雨晴親生父母對孫雨晴不冷不熱。他們只會教他打魚曬網,幾歲就將他扣在船上,帶去打魚。
到了孫雨晴會走路時,他無論如何不肯跟着他們倆上船捕魚了。
說來也怪,聽爸爸媽媽說孫雨晴是個雙胞胎。他有個同胞妹妹,總是被留在岸上讀私塾。人們好生奇怪,按理說男丁應該選擇讀書,女孩子則選擇繡花引線穿針。大戶人家,學習琴棋書畫。練武人家,教會騎馬拉弓射箭。孫雨晴的爸爸媽媽卻反其道而行之。
讓他們家姑娘去學習琴棋書畫,讓孫雨晴跟着他們去漁船學習打魚曬網。
想不通,也沒人過問。不經人家苦,莫提人家善。孫雨晴家裏的事,外人去碎碎叨叨幹什麼。反正都是他們家親生的,孫雨晴又不是抱來的,學打魚也好,學琴棋書畫也罷,都是自家的孩子,做父母的有權利對他們做出安排。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那個年代盛行。
孫雨晴爸爸媽媽壽短,14歲的孫雨晴繼承家產,而他同胞妹妹,則在父母沒死之前就將她送給別人家。爲此,孫雨晴曾經和病重的爸爸媽媽大吵大鬧一場。衆人也感覺不可思議,人將死,其心也善。
雖然老兩口相繼去世,他們倆卻始終沒將孫雨晴的妹妹交到小南香手裏。
而是將孫雨晴的妹妹送給他母親的姑姑家做丫鬟,卻將孫雨晴丟給了小南香。偌大的孫家家產,他們爲什麼不給自己女兒留一份,卻全部留給孫雨晴?難道,非得將自己女兒送人嗎?平時那麼的寵着她,臨死前卻將她丟到別人家,他們爲什麼忌憚小南香?
這裏面到底有什麼祕密......
在小南香的撫養下,14歲的孫雨晴茁壯成長。
到了十七歲,孫雨晴便是一個大男子漢。身高七尺,騎馬打獵。拉弓射大雁,撒網捕魚,孫雨晴幹什麼不用教,看一眼領會貫通。只是打槍舞劍,需要小南香手把手指點。小南香也搞不清楚,她爲什麼和孫雨晴這個孩子那麼親近,也沒人給她一個解釋。
但是,小南香和孫明源生了個孩子。
在孩子出生的時候,大太太告訴她,小南香生了個死胎。她不相信,死活要見給自己接生的接生婆。得到證實之後,小南香痛哭流涕。因爲小南香生了個死胎,在過去稱之爲不吉利。於是,小南香因爲成爲孫明源府上的不吉利之人,趕出孫府。
多虧孫明源給她安排到馬家蕩,要不然小南香將流落街頭。
19歲那一年,孫雨晴真實處理孫家大院所有事物。小南香作爲他的老師,位立其後。那一會的馬家蕩,土匪橫行。
萬頃蘆葦蕩裏,有游擊隊,有綠林好漢,也有強盜出沒。由於靠水,從事商貿運輸的船隊與日俱增,繁忙的水道孕育着蓬勃生機。南來北往的船隊,裝滿來自四面八方的貨物、糧食縱橫在馬家蕩那碧波浩渺的黃金水道上。
之所以稱之爲黃金水道,還不是因爲馬家蕩東西南北交通,除了依靠大木船運輸之外,沒有旱路可直接到達。
既然是繁忙的黃金水道,就有覬覦這裏的生意買賣的人。
於是,馬家蕩出現來歷不明的人每天都有。大街上無所事事,搖頭晃腦的你隨便扔一根棍子就能砸死幾個。初開始,這夥人並沒有引起馬家蕩孫雨晴他們家的注意。後來,從過往行船被搶,人被滅口之後,孫雨晴他們家生意直接受到影響。
黃金水道,從來未有出現的土匪,居然在馬家蕩前往烏金蕩的地方出現,令孫雨晴寢食難安。
他痛下殺手,要對黃金時代來一次清洗。出於對恩師的尊重,孫雨晴將這件事告訴了小南香。“師傅,孩兒有一事相求。黃金時代出現土匪,肆無忌憚對我孫家上船實施公開搶劫。殺人越貨,令我孫家運輸船對黃金時代望而生畏。
所以,弟子準備來一次和土匪強盜的實力比拼。
告訴恩師,是爲了以防萬一,弟子不才被奸人手刃,那我孫家大業將後繼無人。奸人恩師待我視如親生,我對恩師情同母子。萬一失手,這一大片就交由師傅一統。老孫家不能沒有管理家務人才,請師傅接受徒兒邀請。”說完,孫雨晴雙膝跪地,雙拳抱與前額。
小南香見狀,急忙起身去扶。
“徒兒快快起來,爲師答應就是。只是,只是孫家家業如此龐大,沒有孫家繼承人立威,我一個外人怎麼可能把持得了。徒兒是否在臨行前帶上爲師,亦或,我能爲徒兒在需要的時候指點迷津。讓你所擔心的事,迫在萌芽狀態。一鼓作氣,將其隱患消滅在未爆發之前,豈不是更好。”
孫雨晴聽了師傅的話,他是求之不得。
只是怕自己說出口,對師傅大不敬。現在,師傅自己說了正中下懷。
他一骨碌站起身,笑着摟住師傅的腰,激動地說:“多謝師父,徒兒正有此意。只是不便出口,唯恐師傅不開心。現在,師傅自己說了,徒兒除了感激沒有過多的說詞。這樣吧,那就請是否定個黃道吉日,我們起兵伐匪。”
小南香點點頭,雖然她不知道孫明源爲什麼要將她送到南方來。
將小南香留在北方的京城郊區無人知曉的地方,躲過大太太也就風平浪靜。沒有必要將自己送到千里之外的馬家蕩老家來,莫非,孫明源另有企圖?小南香來不及想這些,看到孫雨晴第一眼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來到馬家蕩那叫個來對了。
儘管,他明知道孫雨晴是孫明源弟弟家的孩子,她無形中喜歡上這個孩子。
和孫雨晴相處,她把自己的畢生精力全部用在孫雨晴身上。小南香知道,孫明源既然將她送到離開京城千里之外的馬家蕩,預示着葉落歸根,他孫明源遲早要葉落歸根,解甲歸田。如果她想法成立,那孫明源對他小南香還算是情深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