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章殺豬倌大戰黑煞神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華夫子字數:9561更新時間:24/06/29 12:32:18
    作爲丈夫,在別人面前遭遇自己老婆的不顧面子地揭露老底,臉上那個刮霜火辣辣的疼啦!

    想發火開罵梓桐尹一頓,又得顧及小隊長囿於亮的面子。當面教子房中教妻,那可是古訓。李俊芳煞是尷尬,但又一時間想不出什麼好招來對付梓桐尹。就這麼讓她過去,覺得在囿於亮面前有失大丈夫氣概。

    怎麼辦?李俊芳雙手急得直搓。

    但凡遇到棘手的事,他都是這種表情。

    看看梓桐尹,她這個人是瞎子不怕蛇,聾子不怕雷。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哪怕是別人,她都不會收回頭。何況,李俊芳是自己男人。說錯了,他還能搬磚頭砸天去?想起這個家,倘若不是因爲梓桐尹嫁給李俊芳,就憑他這副德行,石頭壓不下一個屁,能成就今天這樣的氣候?

    撐起這個家,多虧梓桐尹忙裏忙外。

    出外和人打交道,哪一樣不是有梓桐尹和人家籤合同,談合作。

    包括馬家蕩的承包魚塘,也是梓桐尹和柏學成坐在一起私聊了好幾次才得出的結果。李俊芳雖然跟着,與其說他跟着籤合同,倒不如說是梓桐尹拿他算個人數。大不了他是一家之主,最後在合同上簽字的人必須是李俊芳。

    也不知道從何時起,只要男人還在,一家之主就得必須是男人。

    雖然解放後實行男女平等,可那也是嘴上說說而已。在現實生活中,男人是一家之主被社會公認。簽字蓋章,基本上都是男人的事。女人,只有在男人不在的情況下才能取而代之,說明母系氏族社會已經遠離我們而去。

    但也不完全是這樣,失去丈夫的孤兒寡母,依舊保持着母系的維繫。

    要說一個家庭的男女關系維繫,真的是一門學問。李俊芳當着小隊長囿於亮的面,剋制自己滿腔怒火,那可是忍別人不能忍之忍。是男人的大度嗎?啊呸,如果小隊長囿於亮今兒個不在他們家做客,你看看李俊芳會怎麼發飆。

    任何一個男人,也不可能忍下自己老婆當着別人面羞辱自己的不是。

    說是羞辱有些言過其實,但如果是梓桐尹當着小隊長囿於亮的面揭自己的短處,那絕對是事實。都說男人見到別人家老婆是好的,怎麼今天梓桐尹見着小隊長囿於亮,也當着好的了?在自己男人面前,公開一問一答,未免也太不給李俊芳面子了吧!

    所以,我們說夫妻之間相處之道,切勿在外人面前獻殷勤。

    梓桐尹當着小隊長囿於亮的面,貶低自己男人,未免也太傷李俊芳自尊。有可能是外界傳言,在梓桐尹回孃家期間,李俊芳總是和囿於亮老婆糾纏在一起。說是糾纏那叫個太露骨,說得確切一點,是人家小隊長老婆見得梓桐尹不在家,李俊芳一個人連飯都不會燒。

    那囿於亮老婆是雪中送炭來着?

    不但幫助李俊芳解決梓桐尹不在家之苦,還經常和李俊芳打成一片,拖網拉魚,小隊長老婆那叫個比梓桐尹還勤快。那麼,有人問,小隊長不知道這件事嗎?當然不知道的啦!因爲梓桐尹去孃家了,小隊長囿於亮也去出差了。

    要不然小隊長老婆也不敢大白天和李俊芳公開在一起幫忙,儘管她找的藉口是被李俊芳僱傭。幹一天活200塊,晚上回到家裏,大魚小魚那叫個琳琅滿目。小隊長回來是喜笑顏開,梓桐尹從孃家回來,見得自己不在家,李俊芳再也不像以前那樣,一宿未睡和自己打着視頻還不準關掉。

    你說,他這算哪門子是呀!

    嗨,自從有了小隊長老婆幫忙,李俊芳在她走後的時間內,總能幫自己的魚塘蟹池打點的秩序井然。

    你說那梓桐尹回來之後,看到自己家裏被收拾得比自己在家時還有清爽,她怎麼能不開心。兩家人互幫互助原本就是一件相互得益的事,傳到別人耳朵裏就變味了。有人說,那是因爲小隊長囿於亮和李俊芳有私底下協議。

    當小隊長囿於亮帶着梓桐尹出差時,李俊芳便將小隊長老婆召回家幫忙。

    至於所謂幫忙麼......

    閒言碎語能有什麼好話,都說他們兩個男人之間達成什麼契約和默契。如果真的像馬家蕩人傳說的那樣,今天的梓桐尹當着囿於亮的面,踩他自己男人的腳後跟,那叫個情有可原。亦或,小隊長囿於亮沒帶自己老婆過來。

    不然,她聽到梓桐尹揭露自己男人的短處,她也會將小隊長囿於亮的不是和盤托出。

    隔鍋飯香,日久生厭,是人性本真。

    但筆者在這裏不是替李俊芳打抱不平,梓桐尹當着小隊長囿於亮的面,不給自己男人的面子。猶好比將自己家裏事在別人面前敞開,她犯了一個不該犯的錯誤。男人的最大忌諱,最擔心自己家人在別人面前說自己的不是。

    所以,我們說梓桐尹今天的舉動,是最爲愚蠢的行爲之一。

    哪怕外邊傳言,梓桐尹真的和小隊長囿於亮有哪一點曖昧,也不能不給自己丈夫的面子。在自己的情婦面前以揭自己丈夫的短爲快樂,這種女人是普天下最愚昧的女人。聰明女人應該這麼做?他應該站在自己男人這一邊,不給自己男人一種疏遠他的感覺。

    反倒令男人察覺,老婆在別人面前,始終和自己是一條心,一個戰壕裏的戰友一致對外。

    當面是這樣,背後,你和你的所愛在怎麼花天酒地,他不是也不知道嗎?女人啦,包括男人,在處理家庭矛盾這方面,的確需要智慧和靈感。不是所有人都能忍不能忍之忍,忍不住,那梓桐尹貶低男人的話即是相當於導火索。

    就像今天的李俊芳一樣,一旦忍不住,那今天尷尬的,必定是小隊長囿於亮和他李俊芳的了老婆梓桐尹。李俊芳能做到房中教妻,那你梓桐尹爲什麼就不能做到在別人面前,捧着自己的男人呢?

    公衆場合,大庭廣衆之下你都不把你男人當男人,難道還有男人把你當女人中女中豪傑?

    還是小隊長囿於亮機靈,生怕兩口子鬧僵起來,令自己尷尬。

    便急忙打亂她們倆的互相詆譭,將話題扯開是當務之急。

    不愧爲小隊長,關鍵時刻他還是能掌控局面。便眨巴着一對眯虛眼,力壓羣雄的擡高嗓門說:“嘿,身上出冷汗算得了什麼,朱靳艮每當它是回事。給人家殺完豬,酒足飯飽原路返回,也就是上半夜的11點左右。

    來時自己在亂墳場碰到的冷汗直冒,他早就甩到九霄雲外。

    一個人咿咿呀呀,一路高歌。倒不是因爲走夜路害怕,自己才一邊走一邊唱歌,爲的是給自己壯壯膽。朱靳艮一路走好一路哼着小曲,純屬於酒後興致所致。走着走着,他走到白天走在這裏冒冷汗的地方-亂墳場。頭也不擡,挑着擔子,悠然自得。”

    說到這,囿於亮觀察一下李俊芳兩口子的動靜,發現注意力已經被他帶進來。

    “他沒想起什麼嗎?白天走在這裏可是冒冷汗的呀!”李俊芳根據自己的心裏,如果是他,肯定會想起白天在這裏所遇到的一切。哪怕是突然間遇見一隻天上飛的小鳥,總能聯想起那會不會是孤魂野鬼所變。

    因爲,梓桐尹去興化給老丈母孃祝壽的那一天,李俊芳腦海裏總是想着隔別亂墳場出現的一些稀奇古怪的現象。說實話,平時天天和梓桐尹在一起,心裏也不往這方面想,也沒感覺有什麼可怕之處。

    特別是一個人在家那一會,總是在自己腦海裏打轉。一個人一生中只要遇到自己從未有經歷過的記憶猶新的事,一生中會留下陰影。

    我滴個乖乖弄得咚,一旦自己一個人呆着,也不知道爲了啥,心裏總是將平時在亂墳場附近聽到的,看到的,一股腦在腦海裏一幕幕浮現。我去,這可咋整?他試過自己打開電視機,將音量放到最大給自己壯膽,依舊揮之不去腦海裏那些平時聽到的、看到的嚇人的影子和傳說中的鬼火。

    越是着急想擺脫,越是活神活鮮在腦海裏展露。

    直到後來,只要梓桐尹回孃家,李俊芳絕對找個人和自己待在魚塘蟹池。

    小隊長囿於亮老婆,便是他的首選。萬一碰到小隊長囿於亮在家,他老婆脫不開身,實在找不到人,他就找藉口打電話到浴城去找服務員。只要有人陪,花點錢,李俊芳滿不在乎。現在,他再也不做守財奴。有生之年,能享受的李俊芳絕對不落下。

    他自己是這麼想,自己老婆耳濡目染,也跟着學上了。

    包括今天和小隊長囿於亮眉來眼去,俺可不是今天才有的事。你放火,我就去點燈。對梓桐尹來說,她心裏懷着對李俊芳的報復心裏,主動搭訕小隊長囿於亮;對李俊芳來說,你既然找藉口回孃家,隔三差五,那我就不會令自己閒着......

    “沒有!朱靳艮平時就是個斗膽包天的人,加之自己有屠戶經歷,更是無所不能。

    說的也是,人家說那個地方看見什麼髒東西,他就是拗着要去試一試。結果,有人親身經歷的事,到了朱靳艮這裏,什麼也沒見着。久而久之,大家對朱靳艮的膽量越發肯定是因爲他屠戶的身份,以及他隨身攜帶的殺豬用的刀具在起作用。”

    “說來也是,我和你嫂子看魚塘,身上從來離不開叉耙掃帚。哪怕帶把水果刀,都是避邪的工具。但究竟是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誰也不知道真假。總之,有防備總比毫無準備的好。小心駛得萬年船嗎,不是有種說法叫做大意失荊州嘛!哈哈哈......”

    說完,李俊芳笑得豪爽。他以爲,自己順着小隊長囿於亮的話,看你梓桐尹還有什麼可說。

    得意地瞟一眼梓桐尹,目光中帶着挑戰。

    見得梓桐尹對着自己乾瞪眼,李俊芳知道自己又說的話,她是不想在摻合。有可能是梓桐尹已經領會到她剛纔和小隊長囿於亮的一唱一和,遂引起丈夫的情緒上的不滿。倘若自己在接二連三的踩他腳後跟,人小隊長囿於亮看笑話未免也太不照顧自己丈夫的面情。

    喝酒嗎,但凡是男人,都會吹些過分的話,只要你不去和他們較真,

    便是萬事無憂。一旦和喝了酒的男人較真,最後的結果不是污言碎語罵聲一片,就是大打出手。酒後的男人,都是這麼點德性。看來梓桐尹完全明白了喝酒男人包括他所鍾情的小隊長囿於亮,和自己男人沒什麼兩樣。

    換一個人相處,只能給自己增加活着的情緒氛圍。

    大不了精神上有了除了丈夫以外的另一種男人的精神安撫之外,你不說我不說不會影響雙方家庭。奇怪的是,人這種動物吃着鍋裏的,還要看着碗裏的,無論男女都有這方面經歷。在自己不知道另一半有外遇情況下,對自己放任自由,毫無道德底線。

    所有人會自我約束,簡直就是放屁。

    在沒有任何人或規矩約束的情況下,你要想一個人自覺自願地放棄自己的選擇,標準是自說自話。道德的天平上靠自己自我約束,無非是給予對方放任自由的空間。像小隊長囿於亮和李俊芳之間,說是有什麼男人之間的約定,也是不存在的猜測。

    只是他們倆彼此都不知道,自己老婆由於兩個男人之間的往返交由密切且頻繁。

    從而給她們倆之間創造日久生情的念想,來自兩個之間和對方男人發展的友情,又進一步觸發了兩個男人之間的友誼深厚。聽起來,這不是一件什麼壞事。彼此也沒有失去什麼,或者說得到什麼。

    之所以不是什麼壞事,是因爲兩個男人之間從來也沒想過自己的老婆也跟對方的男人有了彼此的互動。

    “嘿嘿,你聽我說嗎,朱靳艮不是挑着擔子走在亂墳場的一條南北的小路上嗎,走到一半,來了!”夫妻倆心裏咯噔一下,這一會,兩口子是不約而同。正想問什麼來了,但又不想打斷小隊長囿於亮的話。兩口子心有靈犀。

    索性,把話都給小隊長囿於亮一個人包場得了!

    但見的小隊長囿於亮舉起酒杯,對着李俊芳,兩個人就在不言中。

    只聽得“當”一下,酒花四濺。梓桐尹受用抹一把臉,嘴上下蠕動幾下,硬生生將要說的話咽回去。她想對兩個酒鬼說:你們倆個能不能慢點?酒比油貴,都潑到我身上了。兩個人將一小杯天之藍一飲而盡。小隊長囿於亮叨塊菜嘴嚼着,繼續吊李俊芳和梓桐尹夫妻倆的胃口。

    “我猜,是碰到人了!”李俊芳還是忍不住見縫插針地問一句,好像總不能將話給小隊長囿於亮一個說吧,儘管梓桐尹對他使出討厭的眼神,他還是冷不丁冒出一句。沒等囿於亮說話,“撲通”一聲,從廚房傳來有東西落地的聲音。

    嚇得三個人不約而同地一骨碌站起身,同時問對方:“什麼聲音?”

    我去,難怪老人們說,晚上不要提到龜蛇鱉蟲的事情。

    這不,禱告曹操曹操到,靈驗來了吧!梓桐尹探頭探腦想去廚房看一看,可是,由於小隊長說得神氣活現,她也開始有些哆嗦。“走吧,三個大活人在一起有什麼好擔心的呀!”趁着酒性,李俊芳倒是膽大一回,小隊長跟在後邊。

    想給夫妻倆一個錯覺:即他小隊長囿於亮今晚說的這些,不過是自己聽人所言。沒想到這一會還真的被他言中了,至少小隊長心裏“撲通”一下。因爲別人不知道,他小隊長囿於亮知道孫雨晴老宅基地的情況。他哆哆嗦嗦的擔心自己看到的一幕會不會在今晚重現。

    但見得廚房燈火通明,原來,是梓桐尹煮魚時忘記蓋鍋蓋了。

    那放在鍋臺的鋁製鍋蓋,被偷吃鍋裏魚湯的大狸貓一不小心刮到,隨即掉在地上。嚇得大狸貓也是不知所屬,當它看到有人進入廚房時,一下子反應過來,“噌”的一聲,從廚房窗戶串出去。幸虧,三個人都看到是一隻大狸貓。

    “哈哈哈,看到了吧,它就是一隻大狸貓在作怪......”梓桐尹開懷大笑!

    三個人心裏一塊石頭終於落地,重新坐回客廳,繼續剛纔的話題!他們不知道,此時此刻最開心的還要數小隊長囿於亮。他最擔心的事,並沒有出現。今天來,他倒希望自己以前看到的孫雨晴老宅基地的一幕重新上演。

    兩男一女在場,我倒要看看那些鬼蜮能幹出啥事。

    “啊喲,不過是一隻大狸貓,看把你們嚇成這個樣,哈哈哈......”李俊芳指着梓桐尹,心裏一陣狂喜。他甚至回想起自己以前在魚塘蟹池半夜三更聽到、看到的那些自以爲屬於靈異現象的東西,莫非也是什麼小貓小狗小鳥之類的動物所爲。

    所以,對小隊長囿於亮講的故事,似呼有了爭議和反駁的理論依據。

    “哎呦喂,我膽小,你剛纔爲什麼不先出去啊?再說了,是三個人都在屋裏,如果是你一個人呢?”兩口子總喜歡擡槓,有人在,大家都要個面子。客人一走,兩口子牀頭吵架牀尾和。囿於亮總不能聽他們夫妻倆彼此互損吧!

    所以他對梓桐尹擺擺手,那意思,男人喝酒說事,女人少參和。倒不是大男子主義,而是總要有人發揚高姿態。要不然爭吵不休,他喝酒也喝不下去。“哎哎哎,你們兩口子的事誰對誰錯,誰膽大誰膽小等我走後,慢慢的到牀上去爭議。

    節骨眼下,得聽我說正事,說正事!剛纔,剛纔我說到什麼地方了啊?你看看,你們夫妻倆打岔摻和,把我搞得不知從何說起了!”小隊長囿於亮腦海裏一片空白。

    梓桐尹急忙提醒道:“說到那殺豬倌朱靳艮,走到亂墳場的一半路見到什麼來着,被廚房裏的‘撲通’一聲驚詫了!你忘了,我給你記着呢!剛纔,我心裏還在想,你的話真靈驗,說來就來了!嚇得我一雙腿像篩糠似的,瑟瑟發抖,連嘴裏的上下牙齒都抖得咯嘣咯嘣作響。”

    梓桐尹將手裏的筷子往桌上戳一戳!

    露出一副得意勁,明擺着是要在自己面前和小隊長囿於亮來個夫唱婦隨啊!李俊芳心裏想,我不能讓你和囿於亮在自己家裏爲所欲爲。不想說話,也不會說話,今兒個我非說不可。李俊芳正欲插嘴。

    小隊長囿於亮彷彿和梓桐尹商量好了一樣,對着李俊芳擺擺手。

    “哦,對!來了,朱靳艮這不阬頭往前走麼!突然間從他的身後有人向他撒泥塊。“呼呼呼”的撒泥土聲響,鋪天蓋地從亂墳場的四面八方向他沒頭沒腦而來。他停住嗓子裏的哼哼唧,駐足向身後觀望,什麼也沒看見。

    怪哉!

    他停下來往後望,撒泥土的聲音即刻停止。

    朱靳艮搖搖頭,繼續向前走。身後,又傳來撒泥土的聲音。

    呼呼呼,沙沙沙。有的撒在他身上,有的撒在他身邊的小樹小草上面,有的撒在他肩上挑的擔子上。朱靳艮聽得沙沙聲響,開始有點入神了!他站着不走,索性看着身後,放下自己挑着的擔子!我去,又不見了撒泥土的聲響。”

    李俊芳插嘴說:“碰到我,也是向他一樣放下擔子,順手抄起殺豬刀,朝着向他撒泥的地方走去!”李俊芳只要一說話,梓桐尹非得跟着來一句不可。兩口子在別人面前,給人家的感覺,好像是格格不入的一對冤家。

    可是,兩口子在背地裏,是夫唱婦隨,恩愛有加。

    我去,真不知道他們兩口子這神操作到底是爲了什麼!

    “嗨,你,就使勁地吹吧,反正吹牛皮不犯法。還碰到你一定會操起傢伙走過去呢,我不在家你怎麼不拿把切菜刀放在牀頭上啊?咯咯咯......”隨着梓桐尹捂嘴一陣偷笑,李俊芳無言以對。不是他大度不和自己老婆計較,而是實在是理屈詞窮。

    大腦斷片,想不出話來敷衍,或者說應對梓桐尹的嘲諷,他是無計可施!

    在老婆面前,想和別人吹吹牛皮都被他揭穿。

    你說兩口子合的是一張臉,我去,梓桐尹總是給自己臉上抹黑,這怎麼行?夫唱婦隨,你就不能給我一個臺階下嗎?男人,那有不吹牛皮的呀!實話實說,那我李俊芳還要做什麼生意?不如回到老家種那一畝三分地!李俊芳對梓桐尹在別人面前對待自己報以這樣的態度,非常反感。

    “啊喲,不是的!朱靳艮想起以前聽說過,中心村有個從安徽招女婿招回來的陳姓小木匠,他曾經也有過和朱靳艮一樣的經歷。而小木匠的處理方法,即是對着向他撒泥土的地方大聲呵斥:是誰呀,再不出來我就要掄斧頭了啊!

    果不其然,那埋伏在亂墳場的三個人,從墳塋背後爬出來。

    確原來,是三個人聽小木匠吹牛皮,說他一個人走在亂墳場,從來都沒見過別人說見過的什麼古怪現象,冤魂野鬼之類。三個人不服,商量在此嚇唬小木匠,看看他到底是真的不怕,還是假的不怕。見着小木匠手裏持着木匠用的大斧頭,三個人生怕小木匠來真的,所以才相繼從墳墓背後走出來......

    朱靳艮想到這裏,心裏想:莫非我今天碰到的也和當年的小木匠碰到的說一回事?

    不不不,朱靳艮自己把自己的想法給否決了。因爲,他沒有和別人打賭,更不會有人和自己開這樣的國際玩笑。如果真的有人那麼一個人,或者說有那麼一羣人給自己開這樣的玩笑,他今天到樂意是這麼回事。

    有人刻意將自己打扮成晦氣鬼來嚇唬他,倒比自己真的遇見晦氣鬼要好得多。

    於是,他學着小木匠的樣子,對着身後大喊一聲:給我出來,我都看到你們了,在墳塋後面趴着的是不是。哈哈哈,就你們幾個,也想來嚇唬我啊?是不是想找酒喝了。用不着這麼麻煩,哥兒幾個說一聲不就得了。

    黑燈瞎火躲在亂墳場,說出去,你們就不怕別人笑話?

    他一個人自言自語一通,身後卻什麼反應也沒有。他繼續說:不出來是不?那我可管不了那麼多,哥幾個多在這裏歇歇吧,我還要趕路吶!見還是沒任何動靜,索性跳起殺豬的傢伙,繼續往前走。剛走兩步,從側面又飛來碎泥土。

    劈頭蓋臉,灰塵嗆得朱靳艮喘不過氣來。

    他放下擔子,抄起殺豬刀對着側面一座墳塋指着罵道:有種你出來,大家鬧着玩也就算了。沒想到你們還當真了,撒得我渾身上下都是爛泥灰塵。你不仁,休怪我不義。說完,朱靳艮操起殺豬刀直奔墳塋背後衝過去。

    說良心話,他是百分之一千肯定有人像對付小木匠那樣的來對付他。

    可是,他忘了,人家小木匠那是跟自家人打賭,目的只是看看小木匠是真的膽大心細,還是在吹牛皮。而他今天碰到的,只是朱靳艮自己的一廂情願。就在他拎起殺豬刀直衝墳塋背後的一剎那,一陣陰風撲面而來。

    他眼前似曾看見一柱突然從墳塋裏冒出的黑煙,直插雲霄。緊接着將他全面覆蓋,黑色煙柱裹脅着朱靳艮,眨眼間看不見朱靳艮蹤影。

    像是被一股黑旋風包裹着的朱靳艮頓感自己進入冰河世界。

    渾身上下陰涼氣息襲來,像似進入冰窟。猛然間,一個念頭在朱靳艮腦海裏浮現:不好,我今天是難逃一死。殺豬熟能生巧的朱靳艮下意識地揮舞殺豬刀以示反抗。他左衝右突,雖然自己感覺那黑旋風已經像毒蛇一樣地死纏着他,迫使他產生呼吸困難。

    朱靳艮始終沒有放棄生的慾望。

    我還年輕,我不能死,我要和你抗爭到底,直到我拼盡最後一口氣息。

    結果,被一股無法抗拒的魔力將他按倒在地,從頭到腳似曾有惹幹只腳踩他的身體。他喊不出,叫不出,動彈不得。但心中唯一的信念便是:我不能束手就擒,我不能就這麼死去。他即使被黑旋風裹脅在地面上,墳塋場坑坑窪窪,朱靳艮能感覺到。

    儘管如此,他內心裏還是默唸着自己對亂墳場熟悉的地形地貌。

    那個地方有水,他絕對不能被黑煞神捲入有水的地方。一旦捲入水中,第二天他將成爲冤死的水鬼;也不能被黑煞神懸吊在半空中,如果那樣,明天自己將成爲吊死鬼......要想自己每天還是個人,就必須使出渾身解數和節骨眼下的黑煞神惡魔決一死戰。

    所以,朱靳艮左滾十圈,然後再右滾十圈。

    手裏一把殺豬刀,隨身運轉,但他心裏有把尺子,決不能傷及自己。冥冥之中,只聽得有尖聲尖氣的怪叫,不亞於人類臨死前的慘叫。他下意識的聯想到,肯定是自己的殺豬刀在自己左右滾動時,砍刀妖魔鬼怪。說不定砍的就是裹挾自己的黑煞神。

    不過朱靳艮也感到來自黑煞神的壓力,再被黑煞神放倒在地面的一剎那,他知道自己被放倒不一定是件壞事。因爲自己倘若在繼續站着和黑煞神決鬥,估計死得還要快些。因爲那黑煞神頭頂天立地,自己根本無法從他眼皮底下逃脫。

    再說了,哪麼高大的黑煞神自己倘若站着,更容易被他襲擊。

    就這樣,朱靳艮就地打滾。手裏,始終一個姿勢拿刀。

    他滾到哪裏手裏的殺豬刀就砍向哪裏,在不間斷的一聲聲哀嚎中,朱靳艮翻滾速度始終不趕快,也不敢停下來。只要聽到哀嚎,他就翻滾不停。他能感覺到,那來自黑煞神從上面裹脅的壓力,隨着他不停地翻滾,能體會到黑煞神在他身體之外的跳動。

    他試着對黑煞神問道:喂,你們究竟是幹什麼的呀?

    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加害於我?話音剛落,還真的聽到黑煞神的迴應。少廢話,你的殺豬刀下,葬送了多少生靈。雖然,受上蒼加封,但你操之過急,貪得無厭。所以,今天遭此一劫,你是罪有應得。少廢話,快快拿命來!

    啊呸!

    我殺豬,是祖上遺傳。

    我16歲便會殺豬,也從未聽說過殺豬人有罪。屠戶,是過去皇帝所賜,是服務天下蒼生。人,原本就是食肉動物。你們鬼也是人死以後的化身,人間祭奠,哪一次有少得了葷腥。如果殺豬人有罪,那麼,你們這些死去的鬼魂也是同樣有罪,包括那些食肉動物,都免不了罪惡累累。

    你說爲何自爲難我一個殺豬的人?

    黑煞神毫不氣餒:按你所說,你作爲屠戶殺豬還殺出理由出來了啊?人鬼同源,都是以食肉動物爲生不假。但做什麼都有因果報應,再好的事情,一旦做過頭,那就是罪孽。你祖代以屠戶爲生計,到了你這輩分應該是第三十六代屠戶。

    明代開始,朱姓殺豬爲生計者非你朱家莫屬。

    大明朝第一代皇帝朱元璋公元1368年建立,你朱姓屠戶曾經被封。

    原因很簡單,從朱元璋建立大漢明朝,殺豬之人紛紛逃逸,亦或轉行改頭換面。一時間人心惶惶,不但沒有人敢說殺豬二字,連街市屠戶,也相繼關門歇業以示對朱元璋忠誠。如此這般,搞得皇宮大吏廚房沒有了葷腥。

    朱元璋大怒,問起原因何在。來人通報,皆因我主皇上姓朱,所以,再沒有人提殺......

    皇帝一聽怒不可及:拍案而起怒吼道:胡扯!誰下的命令?手下嚇得跪地叩頭:皇上,麼有人敢越過皇帝偷偷下旨。而是殺豬人自行猜測,自發行爲,此乃人心所向並非朝臣懿旨,小人講話句句事實。

    朱元璋想了想,也是的。要不,將皇帝我改名換姓?

    手下聽了連連搖頭,拼死進諫:皇上,萬萬不可。歷代王侯將相從未有過因爲附和民意而改變皇帝昭彰和姓氏。小人倒有一兩全之美之策,可解吾皇難言之隱。皇上可下一道指令,令其殺.....的主顧,統一稱之爲屠戶。這不,就免除殺.....屠戶之困惑了麼。

    皇帝聽了拍案叫絕:好好好,從此以後殺豬的就叫屠戶,免得本王聽了不開心。

    你家朱姓殺豬至今,也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黑煞神一席話聽的朱靳艮無言以對,他只知道他爺爺,爸爸和他是以殺豬爲生。卻渾然不知朱姓家族殺豬從明朝朱元璋時候就改爲屠戶爲稱。所以,他不在地上打滾了,靜下心來想再聽一聽黑煞神的教誨。

    奇蹟發生了,朱靳艮居然腦海裏一炸,便不省人事......”

    聽到這裏,李俊芳剛纔的判斷,朱靳艮也會像小木匠一樣,碰到和他開玩笑的人了。

    聽小隊長囿於亮說到這裏,李俊芳的神經繃得緊緊的。他不經意瞄一眼梓桐尹,見得梓桐尹和他一樣,拿着筷子的一雙手,都在微微顫抖。什麼人,有什麼樣的力量將一個五大三粗的殺豬漢,且,手裏還拿着殺豬刀,就這麼按到在地。

    倘若不是神鬼助力,能這麼輕而易舉嗎?

    梓桐尹是這麼想,李俊芳也是這麼想,這一會,他們相信這世界真的有靈異現象了。

    要不然,小隊長囿於亮沒必要來他們家嚇唬自己。李俊芳將自己曾經的所見所聞,又迴歸到神鬼傳說中。儘管老兩口對小隊長囿於亮說的話真假難辨,但是,憑她們倆對小隊長囿於亮的瞭解,絕對不可能胡編亂造。

    至少,他沒親眼所見,絕對是親耳所聞。

    “這麼說,那朱靳艮被一陣黑風打死了啊?”李俊芳不禁發出擔心和害怕的疑問,梓桐尹這一回沒有反駁自己的男人,因爲,李俊芳想問的話,也正是梓桐尹想問的。可以說,兩口子總算有一回異口同聲的心聲了。她慢慢地點點頭,希望聽得小隊長接下來的敘說。

    “沒有!朱靳艮如果被鬼打死了,哪裏還有現在的故事。

    所有這些,都是朱靳艮自己親口告訴別人。他不說,哪裏有人知道他這番經歷。被按倒在地的朱靳艮,使出洪荒之力都沒招。只好胡亂揮舞殺豬刀,不一會,他從地上爬起來,才發現那股黑煙大鳴大放從自己眼前走進墳塋。

    他記得最清楚的一句話就是:你要放下屠刀,才能立地成佛!

    嚇得昏死過去的朱靳艮,清醒過來,魂不附體!他連殺豬刀都摔在當場,一個人撒腿往家裏一邊跑一邊不停地喊着救命。夜深人靜,在農村有人喊救命,誰家也不敢輕而易舉地打開門。最多,也不過是打開燈,聽一聽外邊動靜。

    人們聽得有人一路喊着救命,且聲音越來越弱,漸行漸遠,也就不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