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投其所好的背後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華夫子字數:8156更新時間:24/06/29 12:32:18
    接通李湘怡電話,孫道良可能有些自戀,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好像李湘怡就在他身邊似的,心裏像吃了蜜的一樣甜滋滋的。

    他微笑着像撿到什麼寶貝似的,裂開嘴,不停地微笑着。在他心裏或許有這麼一種自信,像李俊芳和梓桐尹夫妻倆組成的家庭,憑他孫道良的智商,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在智力方面拿下他或者說忽悠他們倆,那倒是不費吹灰之力。

    至於李湘怡嘛......

    那叫個剛走出學校門,孫道良少許給點小恩小惠必定將其搞定。至少,孫道良主動接觸李湘怡的爸爸媽媽初心和動機,絕對不是爲了向他們倆學習養螃蟹技術而來。而是打着像他們倆淘金來作的幌子,接下來,自己便可以名正言順的經常光顧他們家。

    如果是這樣,那麼,我們說孫道良已經得逞了一半。

    至少,李湘怡的爸爸媽媽已經被孫道良打的感情牌捲入其中。

    向孫道良無私地提供養殖螃蟹技術,老夫妻倆已經傾其所有,毫無保留。當然,李俊芳和梓桐尹直到這一會,還沒有觀察到孫道良對他們家姑娘李湘怡不懷好意。起碼,在孫道良去深圳打工之前,他們倆是沒有發現。關鍵是,他們倆沒有往這方面去想。

    在老夫妻倆看來,孫道良比起自己家的小姑娘在年齡上就大了十多歲。

    按理說,年齡大到十歲以上的,在生活或者說在世界觀方面,或者說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方面有代溝了。他們倆看得慣孫道良,主要是認爲孫道良在二軍大當過兵的經歷,令李俊芳和梓桐尹夫妻倆羨慕不已。

    或許,現在的孫道良身上,能吸引人的地方,也只有在二軍大工作過的最後一道光環!

    要不然,無親無故的,李俊芳和梓桐尹一家人憑什麼爲他一個外人擔心?

    分明是對自己上心了,或許,是看在自己經常買東西去他們家,然後,再坐下來蹭吃蹭喝。人嘛,都愛貪點小便宜。無論你走親訪友,手裏帶點東西不至於主人不開心。俗話說皇帝還不打送禮人,何況,我們都是凡夫俗子。

    話又說回來,李俊芳和梓桐尹他們家也不缺孫道良買的那些三瓜兩棗。

    在外來戶來馬家蕩承包地的戶主中,李俊芳和梓桐尹的魚塘蟹池規模,在當地誰也競爭不了。一是佔地面積最大最多;二是養殖技術最全面,全年收入最高,且穩步一年一年增長,三是對馬家蕩地區貢獻值無人能及。

    所以說,將李俊芳、梓桐尹夫妻倆對孫道良的格外關心,於沾小便宜聯繫一起,依我看理由並不怎麼充足。因爲,就目前孫道良那點從二軍大算回來的工資,真的不夠李俊芳忽然梓桐尹兩口子一季的收成。

    可以說孫道良那一丁點收益襯不起人家李俊芳和梓桐尹眼睛皮。

    也有一種可能,李俊芳和梓桐尹是看在孫道良是自己的鄰居情分上,老兩口僅僅是友善問候,並沒有其它非分之想。

    是人,大家都差不多,排外心理每個人都有。對待身邊的熟人,看習慣的人,肯定優先進入我們的視野,無論在任何一個角度,我們首先考慮的是親人、親戚、朋友,最後才輪到看上眼的陌生人。

    我們所有人的選擇幾乎都是一樣的模式,論人性,不可能一個人無緣無故地對一個陌生人比自己親人還要好。除非,在這個人身上,有她在親戚朋友或者身邊人身上無法得到的東西,才能是這個人臨時改變主意。

    有好事,和自己的身邊親人分享,首當其衝是我們的選擇,也是正常人選擇的範圍之內。

    其他人次後,以此類推。遺憾的是,現實生活中我們不僅僅是只遇到好事才能分享。

    也有不盡人意的地方,壞事,禍事有些時候冷不丁找到我們,無助的時候,我們第一個想到的人自然也是自己身邊的親人。以後,次之。可能,是因爲我們對陌生人的敬畏,都是來自自己內心裏的那種對陌生人的想法,灌輸於我們每個人的思維中。

    你看,孫道良面前就是這樣的想法,他逆向思維:如果李湘怡對他沒有意思,憑什麼要打電話給自己。特別是李湘怡對他的解釋是:不是自己心裏想法要給他打電話,而是她爸爸媽媽的意思。或許,李湘怡並沒有撒謊,她的確按照爸爸媽媽的意思去做了。

    至少,李湘怡刻意的解釋說明在掩飾自己內心裏想法。

    想多了,李湘怡對男女關系這方面還沒有考慮過。

    至少,她認識孫道良僅僅是因爲自己和爸爸媽媽在魚塘蟹池沒人玩。雖然孫道良比她大個十多歲,但比起那些來他們家賣魚的魚販子、蟹販子要年輕好多。再說了,那些人嘴裏叼着香菸,一笑露出大齜牙,即刻從嘴裏噴出滿嘴菸葉的味道,薰得人作嘔。

    滿口大黃牙,口吐芬芳。

    端起酒杯,滿嘴胡說八道。李湘怡每每見得這些人被爸爸媽媽帶回家,氣得一個人將自己關在房間不出來。李湘怡對拉貨車的司機和魚販子的討厭程度,令爸爸媽媽曾經爲此苦悶過。你說將這些人帶回家喝酒吃飯,的確有些不妥。因爲這些人沒喝之前,還算是有禮有節。

    三杯酒下肚,甚至當着李俊芳的面,對梓桐尹連拉帶扯。

    儘管梓桐尹巧妙地化解,給李俊芳和李湘怡心裏蒙上的陰影,始終都在。所以,老兩口決定給魚販子提供飯菜時,只能在他們家的魚塘或者蟹池地頭。絕不可以將這夥人帶回家,免得自己女兒極力反對。唉,一個字,雖然這夥人粗野蠻橫,但他們的好處即說一不二。

    哥們義氣在這些人身上,比較突出。

    難怪這些人,常年在卡車上度日如年。一浪到東一浪到西,只要哪裏有貨源,他們就駕車開拔哪裏。在車上吃住,無論春夏秋冬。要說李俊芳和梓桐尹夫妻倆又苦又累,那麼,這些專門跑運輸的卡友們算是有家難回。

    他們有的是給自己家運送水產,屬於這種情況的人家,收益要高一點。

    如果單純是給人家跑運輸的卡友,收入只有他們的一半。買水產的人都知道,只要是現賣現殺的魚類、海產品類,多半是八折秤。也就是說給你一斤,其實是有八兩。然後,當場宰殺,你也感覺不出來。

    所以,魚販子自己帶賣魚,效益和收入翻倍。單純幫助被人拉貨,自己只賺個運費,收入減半的原因正在於此。

    對卡友來說,有人有固定線路,有人則臨時規定線路,這樣的一部分卡友比較辛苦。因爲,他們不知道自己今天在哪裏,四海爲家,車子到了哪裏哪裏就是他們的家。餐風露宿,雖然卡車有空調,冬暖夏涼。

    有時候,冷不丁來個意外,不用說冬暖夏涼。半路拋錨,連個修車的都沒有。只有忍飢挨餓等待救援。

    常年在外,養成了卡友的野性人生。

    所以,他們講話屬於另類,大聲喧譁,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幾乎成了他們的一種奢侈和慾望。和自己的老婆家人團聚,幾乎混得生疏。在卡友的心目中,驛站就是他們的孃家。累了,停下車閉上眼,好好地睡一覺。睜開眼,繼續腳踩油門,手握方向盤,全神貫注。

    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因此,駕駛員的大部分時間,就是靠抽菸打發漫長而又無聊的時間。李俊芳和梓桐尹非常同情和理解這幫人。只是特別反感他們這幫人的野性和粗野,滿嘴牙,說的一些髒亂差的不是人說出來胡話,令人對他們的行爲舉止特別反感。

    所以,考慮女兒李湘怡的感受,他們將卡友安排在自己的魚塘蟹池地頭吃喝拉撒。

    李湘怡聽得孫道良說他爸爸媽媽在惦記他,心裏“咯噔”一下。

    她急忙在手機裏給孫道良解釋道:“啊喲,我說孫道良,你可能太自戀了吧?我爸爸媽媽不是惦記你不惦記你的事!按照他們倆的判斷,餅畫得越大,越是容易上當受騙。我爸爸媽媽只是聽說深圳那邊給出來的條件,是每月三萬的薪資待遇,憑她們倆的生活經歷,認爲不靠譜。

    作爲鄰居,又是熟人,她們倆不是害怕你被騙了嘛!

    既然你沒什麼事,那就好,算是我爸爸媽媽杞人憂天了。他們要我問問你,我一直對他們說:如果有什麼不測,你定會打電話告訴他們倆。這不,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你電話,前前後後快一個禮拜了吧?所以,我今天按照二老的吩咐,才給你打電話。絕對不是想象中的那樣,是惦記!”

    孫道良依然對着手機露出高傲而自信的微笑。

    他在給李湘怡通電話過程中,整個人都在悠然自得地搖晃1起二郎腿,那種得意揚揚,令在辦公室裏,一直盯着他的徐永和心曠神怡:我去!這傢伙肯定又遇到什麼喜事了,瞧他那嘚瑟的樣子,一準是遇到美女了吧?

    “一個禮拜?嗯,應該差不多吧!具體,我也記不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是個馬大哈,過日子從來不看日曆。如果,如果沒什麼事我先掛了啊,今天這裏有點忙,等有時間了,我再給你爸媽打個電話問候一下。就這樣吧,我現在忙呢,有時間我們在聊啊!”

    說完,孫道良果斷地掛掉李湘怡的電話。

    他並沒有遵循先掛電話,對對方是不禮貌的行爲。在孫道良認爲,既然我在你全家人心目中被認可,那我得裝出點高處不勝寒的樣子。所以,他並不考慮劉學優再被他主動掛斷電話後的有什麼感受,只顧自己爽得歡。

    孫道良和李湘怡的對話,除了李湘怡說什麼他們聽不到以外。

    孫道良對李湘怡的回話,徐永和和老闆,包括包工頭還是聽得仔細。

    看來,孫道良說得沒有錯。他在瞞着家人,死鴨子嘴硬,始終不承認自己被人騙了。或許,說出去怕人笑話唄!徐永和心裏是這麼想,見孫道良掛斷電話,健步朝辦公室走來,徐永和籲口氣,繼續坐回沙發上。

    他望着老闆,但見得老闆臉上露出笑意,徐永和又將自己的目光直視着包工頭。

    那包工頭對孫道良的印象不知道是嫉妒自己技不如人呢,還是因爲孫道良年輕有爲,深得老闆的欣賞,由此引發包工頭對孫道良的齎恨。誰讓人家孫道良看上去就是個小標點子(蘇北方言,即長得帥氣的年輕男人)。

    而他,兩腮絡腮鬍子。勒爆眼,肚肺臉。膀大腰圓,純淨是他胡吃海喝吃出來的大肚腩,令人看了望而生厭。儘管包工頭的一雙手緊緊地盯着孫道良。那孫道良似呼並不對包工頭的眼光予以迴應。他繼續剛纔的話題,徑直走到老闆的辦公桌對面。

    他畢恭畢敬地站着說話,令徐永和對孫道良肅然起敬。

    他知道,尊敬別人的人,才能有資格被人尊重。像包工頭這樣的狐假虎威,至少,他不得人心。儘管大權在握,和他爭吵的人幾乎天天都有。如果孫道良做個包工頭,徐永和認爲,他一準比現在的包工頭做得得心應手。

    起碼,人家孫道良身上不具備包工頭那罵罵咧咧的一張臭嘴。

    “馬家蕩現在發展得怎麼樣了,我也好多年沒回家了!”老闆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聽得孫道良有些茫然。他望着老闆,用手指着自己鼻尖,那意思在問老闆:你,是在跟我說話嗎?老闆明白孫道良的意思,笑呵呵地走到自己老闆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對孫道良說:“怎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是吧?告訴你,我也是正兒八經的馬家蕩人。”

    “哈哈哈......老闆,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馬家蕩就那麼兩三百戶人家,怎麼可能有人跑到深圳來啦?”現在,該孫道良不相信老闆和包工頭說的話是真是假了。“不可能,世上沒這麼多的巧合的事。你看,我從上海上了大巴車,遇到兩個三裏半的人。一個叫王大源,一個叫陶邇庸。在德宏,又碰到來深圳徐永和。來到工地,又碰到馬家蕩的老鄉,像講故事一樣,難以置信,難以置信啦!”

    坐在老闆椅子上的老闆,一本正經地望着孫道良說:“怎麼着,就允許你來深圳,我們就不可以來深圳嗎?告訴你,我來深圳的時候,比你現在還小呢!三千塊錢,是偷的我老爸賣豬肉的錢,嚇得我到現在都不敢回家。爲了彌補我的過錯,每個月給老爸老媽借一萬塊錢回家,哄哄他們開心,希望他們忘記過去,想想我現在的好處,嗨......”

    孫道良聽老闆說到這裏,心裏想,作爲老闆不至於拿自己聲譽開玩笑吧!

    他慢慢地淡定下來,情不自禁的搖搖頭說:“啊喲,還真的是老鄉啊!是天助我也,怪不得我媽在世的時候給我算命,說我要拿筆桿子吃飯,生命中走到哪裏都有貴人扶持。現在想起來,還真有點對號入座的意思。

    我從來不相信牛鬼蛇神,更不相信人的命運是天註定。

    可根據自己的生活經歷,歪歪扭扭它還就走到這一步了。

    冥冥之中,似呼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早就給我描繪出人生路途的宏偉藍圖。有人說,你想好事好事就來。墨菲定律,指的就是在人的潛意識中,潛移默化自己的行爲舉止,你的生活路徑就會隨着潛移默化而跟進,或者說是發展。”

    孫道良笑着剛纔在老闆面前的拘謹,他以一位老鄉的身份,對着董事長兼總經理的孫國俊伸出右手。孫國俊也不忌諱。他並沒有像包工頭想象的那樣,拒絕和孫道良握手。那是包工頭認爲,孫道良和董事長兼總經理的孫國俊握手,他還不夠資格。

    孫國俊給孫道良的感覺就是,兩個人相見恨晚。

    因爲孫國俊遠在深圳,說實話,深圳到老家坐飛機也就三四個小時,但老家在江南五市打工的人尤爲居多。來深圳二十多年,孫國俊沒碰到一個老家人。現在,這個吉尼斯紀錄被孫道良給打破了。

    看到包工頭將孫道良的身份證復印件,遞給他的時候,孫國俊兩眼一亮。他用手摘下自己近視眼鏡,用無塵布擦一擦。

    接下來,他急忙問包工頭:“我說老徐啊,你是怎麼認識江蘇人的呀?在深圳的工地,估計除我之外,還沒碰到第二個來自江蘇蘇北的人。據我瞭解,我們蘇北人在江南五市打工定居的人家多得去。再向南或者向北,他們都不願意。蘇北人出門打工的原則即,寧願向南千里,絕不向北走半步。可見,江蘇人對北方人是多麼地不感興趣。”

    老徐這個包工頭,他是不怕人多。他包工頭的收入,誰都知道是按照人頭數量來計數。每天每個人爲他提成20塊,手裏有40個人,他的日收入就是八百塊。所以,老徐這個包工頭是只恨自己認識的人太少。

    老徐把孫道良被騙的過程,如實地反映給孫國俊。

    他帶着傻笑和歧視,敘說着孫道良被騙的經過:“呵呵,老大,你要提到我是怎麼認識孫道良的,還得從孫道良來到深圳,沒有找到手機廣告上說的禹州高科技生產工業園這個單位說起。那個他在手機上看到的廣告信息,子虛烏有。

    上海那邊的所謂禹州高科技生產工業園在滬辦事處,實屬掛牌的幌子。

    造謠惑衆,製造聲勢,是某個國內組織,與境外勢力掛鉤,誘騙青少年到緬北實行他們的電信詐騙計劃。孫道良是這次人羣中其中一員,幸虧,他在上海認識老鄉王大源和陶邇庸,實際上他們倆暗示孫道良去上海到處逛一逛,不要待在賓館裏,明擺着就是在提醒孫道良,借機會趕快離開他們的賓館。

    令他們兩失望的是,那孫道良原本就在上海待了好多年。

    別人來上海,人家是巴不得出去走一走看一看。而他,因爲在二軍大被人誣陷過,所以他對上海並不感興趣。寧願待在賓館裏。這樣,他把王大源和陶邇庸對他的好意,真的好心當作驢肝肺。倒不是因爲他們倆見死不救,坑害老鄉。

    而是孫道良不給王大源和陶邇庸營救他機會,他把自己關在賓館裏,要知道那賓館都是國內的電信詐騙頭頭,和緬北那邊聯繫的祕密基地。也就是說,開賓館的這位私人老闆,即使幕後最大的電信詐騙頭目。開賓館只是他的一個幌子。

    這些,王大源和陶邇庸心照不宣。

    當然,這是後來王大源和陶邇庸被繩之以法之後,才公佈出來。要不然孫道良也不會知道那王大源和陶邇庸對他的祕密保護,只是沒達到目的那也不是王大源和陶邇庸的責任。或多或少,是因爲孫道良對來自手機上廣告三萬塊收入垂涎三尺所致。

    這一會你問孫道良,他愛面子,不可能承認是自己一時貪婪所致。

    孫國俊支走了徐永和和老徐包工頭,他和孫道良兩個人來到小酒館,相見如故。在老鄉孫國俊的安排下,孫道良在工地開起便民小診所。儘管衛生部門反對,但人家孫國俊以集團公司的名義,申請工地遠離城市給工人及時治療帶來的不便,使得孫道良學有所用。

    當然,他的資金運轉,都是屬於自負盈虧。

    集團公司只給他承擔檢查、違規、出現重大事故的擔當。

    雖然發不了什麼大財,但工地上經常出現傷風感冒的小毛病,去大醫院檢查一下就是幾百上千。在孫道良小診所,花上幾十塊錢就能治好,孫道良是學有所用,其行爲和醫德深得人心。沒有對孫道良的醫師資格產生懷疑,有人檢查時,孫道良幸虧記得自己醫師資格證的編號。

    上網搜查,每一項指標都和孫道良本人相對應,也就沒有人過多干預。

    再說了,孫國俊在深圳二十多年,有頭有臉的人物,他還是略知一二。甭管在哪一個部門,孫國俊還是能獨當一面。說實話,如果不是孫國俊看在老鄉的情分上,甭說孫道良是醫師,祖師爺也不可能允許他在除醫院之外任何一個地方開診所。

    明擺着這是動了資本的蛋糕,影響資本壟斷不祥預兆的開始。

    取締赤腳醫生,取締中醫,即維護醫療領域的資本壟斷控制。

    他們怎麼可能讓影響自己控制的人,在自己的鼻子底下孕生好不容易被剷除的新型合作醫療的土壤呢!靠人情世故打天下,走人際關係的路子,是每一個中國人走向社會必須接受的一門社會科學。你不懂的風土人情,村規民俗,三頭六臂你也得到處碰壁。

    在深圳三年,回到馬家蕩,孫道良煥然一新。當然,來深圳的初心,他沒有忘記。利用節假日,他來到黑市市場,到處打聽“黃魚”的價格,聽得他熱血沸騰......在此期間,他給李湘怡總是報喜不報憂。兩個人通過手機聊天,孫道良把李湘怡拿捏得死死的。

    搞得李湘怡高不成低不就,東談不成,西談不爽。

    三不足,四不憂,彷彿在這個世界上她是早爲孫道良準備的一樣,非他不嫁。歪打正着,或許,這就是命運所致!

    回到家的孫道良自己的家都沒去,也沒去姐姐、姐夫家看一看,直奔李湘怡他們家。難怪,他姐姐、姐夫在背後跟左鄰右舍說:“我那個兄弟呀,他哪裏像我們老孫莊家的後人啦!分明是人家興化李姓家族的遺腹子。

    依我看,他索性改名換姓的了。

    老孫家的老祖宗祠堂啊,以後最好給他除名,免得老祖宗臉上蒙羞!”姐姐不過是農村婦女,肚子裏沒文化,說出話來也不用害怕。孫道良不是沒聽到,他現在唯一的親人就剩姐姐一個人。姐夫和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充其量不過是看在姐姐情分上,對自己比起對旁人少許好一點的了。

    愛屋及烏,姐夫對自己還是能令孫道良感到親切的那種氛圍,始終如一。除此之外,沒什麼幫得上忙的。

    和李湘怡他們家人在一起,給孫道良有一種遊子歸來的氛圍。

    撈蝦殺魚,煮螃蟹,燉老鵝,七葷八素忙了一大桌。四個人坐在一起,也是李湘怡樂意見到的其樂融融的氛圍。說心裏話,孫道良賺錢不賺錢對他們家來說並不在意。多一個人多一雙筷子,對李湘怡他們家來說,又不是養不活他。多一個人吃飯,他們家人非常樂意!

    只是孫道良這個人太愛面子,他省略了自己被騙的經過,幾乎隻字不提。

    倒是將自己在深圳進入什麼禹州高科技生產工業園,每個月三萬塊的收入,在深圳不算多。自己怎麼在深圳怎麼走街串巷,下了班就去看電影,進入娛樂場所什麼的,說些外邊的世界,聽得李湘怡心裏癢癢的。恨不得立刻跟着孫道良回深圳去一趟,來個身臨其境。

    說真的,對孫道良滔滔不絕的敘說,不但是李湘怡沒有半點懷疑。

    包括她的爸爸媽媽,對孫道良的話深信不疑。總之,孫道良倒不是想存心哄騙他們一家人,而是在維護自己做男人尊嚴。你想想看,如果孫道良實話實說,自己一位大名鼎鼎的軍校畢業生,結果落得緬北電信詐騙的團伙之手,嚇得屁滾尿流的落荒而逃,人家聽了會是什麼的結局?

    估計嘲諷他的人不會少:什麼大學生,我去,連騙子都識破不了。

    看來啊,大學生也不一定比我們聰明多少;亦或有人爲他的逃脫魔掌感到慶幸:啊呀,不是你們說的那樣,大學生怎麼啦?是人都得犯錯。不是他們不聰明,而是騙子太狡猾。他們利用人性弱點,設計出一些天上掉餡餅一類的餌料,坐等想賺大錢的人上鉤。

    瞻前顧後,孫道良不得不將自己去深圳的所有經歷全部在李湘怡及其家人面前,統統地隱瞞下來。不過,他被孫國俊弄在建築工地從事醫生的小診所工作,收入雖然達不到每個月三萬多。但至少除自己日常生活開支之外,每個月積餘萬兒八千,絕對不成問題。

    離開馬家蕩的三年之中,孫道良積餘三十多萬,比起他在二軍大的收入不算多。

    但比起他在老家馬家蕩養螃蟹要多得多。我們只是說孫道良自己養螃蟹的收入,不包括人家養螃蟹的專業戶。像李湘怡他爸爸媽媽那樣的靠養殖業爲生的人,人家一年就賺大幾百萬、上千萬的不計其數。

    所以,孫道良儘量把自己打造成很富有的樣子,或許,是爲了和李湘怡他們家的經濟條件劃等號。

    起碼,證明自己和他們家門當戶對,爲自己進一步對李湘怡發起攻勢打下埋伏。

    善於心計,孫道良在部隊沒有少學。沒有兩把刷子,人家怎麼可能在二軍大的十多個女護士之間運籌帷幄,時遠時近、若即若離呢!呵呵,你還真的別說,李湘怡一家三口,對孫道良的心理活動誰也沒有識破。

    和從二軍大回來養螃蟹一樣,孫道良從深圳回家過春節,幾乎天天在李湘怡他們家度過。

    一日三餐倒沒那麼勤快,因爲天寒地凍,孫道良喜歡睡懶覺。在深圳,一年四季處於亞熱帶氣候,回到老家馬家蕩孫道良有點不適應。所以,早晨睡懶覺,至少要到上午八九點才能起牀。一般情況下,都是李湘怡打電話他才起牀。

    也不知道孫道良對李湘怡是怎麼做到的,在二軍大期間,小護士三言兩語就被他哄上牀。

    對李湘怡,他故作鎮靜也好,故意裝純也罷,總之,他就是對李湘怡非常的剋制。反之,倒把個李湘怡搞得日思夜想,神魂顛倒。一眼看不見孫道良,彷彿他們家缺少了什麼。便情不自禁地拿起手機給孫道良打過去。

    孫道良不是小氣鬼,他去李湘怡他們家或到街上買的菜,或在超市買點李湘怡喜歡吃的零食。當然,也包括她爸爸喜歡喝的酒,她媽喜歡喝的茶。什麼枸杞子、大紅棗、當歸黃芪泡的養生茶等等,孫道良不愧爲是醫生,對養生之道他特別關注。

    而這一點,確是李湘怡對爸爸媽媽最爲關切的地方。

    我們不能不說孫道良的攻心戰術,依舊爐火純青。

    比起在二軍大泡女護士,孫道良對李湘怡所做這一切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李湘怡和她爸爸媽媽過分對孫道良的信賴而已。都說乾親上門,不想錢就想人,這句話絕對不是空穴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