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可惜,依舊還差的遠哩!(又是週二了,求追讀!)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目水金字數:2223更新時間:24/06/29 12:23:31
    宋缺將手中長刀插入地下方纔止住後退之勢。

    少頃,他默然的站直,雙目奇光大盛,凝望着置於胸前的水仙刀,似入定老僧。

    眨眼間,廣場上出現撕裂空氣的轟鳴之音,只見宋缺化作閃電般的長虹,揮刀而來。

    席正先依舊從容淡定,兩指化掌,往下一壓,立馬在周身掀起高越十丈的巍峨氣牆。

    “砰!”

    宋缺一刀劈在氣牆之上,猶如樹葉掉落在平靜的湖水之上,震盪出轉瞬即逝的波紋。

    他見此,眸光凝實,水仙刀每一部分均變成制敵化敵的工具,以刀柄、刀身、柄們,至乎任何令人想也沒想過的方式,不斷劈砍氣牆各處。

    密如驟雨、無隙不入、水銀瀉地般的攻擊,還是沒能尋到氣牆的薄弱之處,正當宋缺氣力大損之際。

    席正先手掌翻轉,掌心向上,輕輕往前方一推。

    巍峨氣牆倏地化作密密麻麻的鍼芒,以浩浩蕩蕩之勢向宋缺傾覆而來。

    “轟!”

    偌大廣場好似被投石機轟炸一般,到處都顯得破破爛爛,而宋缺本能的以一刀之意,接連劈碎鍼芒化作的大河浪濤。

    旋即,他的喘氣聲如同沙漏中的沙粒,細微而急促,透露着無法掩飾的疲憊。

    不遠處,席正先聽着宋缺急促而沉重的呼吸聲,漠然道:

    “宋閥主,貧僧再給你一刀的機會,若還是如此不濟,那便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宋缺一聽,英俊無匹的俊偉容顏紅光一現即斂,當即還刀鞘內,面龐與手皆垂下,突然之間,不知怎麼就給人一種天地渾合爲一。

    悠然生出有法是地界,無法是天地,有法中暗含無法,無法中暗含有法的玄妙氣機。

    自然而然生出一股混合天地,龐大無匹的氣勢,再以泄洪之勢朝席正先壓來。

    “鏗!”

    宋缺再次出刀,這一刀寓快於慢,大巧若拙,雖不見任何變化,但千變萬化盡在其中,如天地之無窮,宇宙般沒有盡極。

    席正先見狀,臉上流露欣然之色,竟就這麼站在原地,生生看着自己被這一刀劃過脖頸。

    宋缺眉宇輕皺,發現了蹊蹺,就見席正先身形潰散,如雲煙散開,再出現在宋缺背後。

    而已經與天地貫通相連的宋缺,似是臻至無法而有法,有法而無法的刀道之極,刀刀之間都可回氣保持氣力永不衰竭,迅疾又猛烈的又朝席正先劈去。

    然而席正先又如一道幻影,讓宋缺這一刀劈空。

    瞬息之間,廣場上出現數百道似真似幻,宛如實質的身影,皆帶着似笑非笑的笑容看着宋缺。

    宋缺臉上無思無念,沉浸在最深的定境之中,整個人散發着物我兩忘的氣韻。

    當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劈向所有身影,隨衆多身影幻生幻滅,宋缺的氣機也隨之變化,以無譽無毀,不滯於物之心境,使每一刀有時龍飛九天,時而蛇潛地深,可謂是變化無窮。

    “天雖無限,但人有限,宋閥主,你之刀道,貧僧盡得矣。”席正先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

    “得刀然後忘刀,苦思後是忘念,如此刀法,堪稱精彩!”

    他的聲音微頓,幽幽地道:

    “可惜,依舊還差的遠哩!”

    話落,廣場外主殿的屋檐上出現一道猶如箭矢的鍼芒,呼吸之間,它沒入宋缺的心口處。

    “噗!”

    宋缺吐出一大口鮮血,這道鍼芒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立刻讓他屈膝跪地,要是沒手中長刀支撐,怕是已然癱軟在地。

    他大口喘着粗氣,擡頭望向主殿的屋檐上,神情不由一滯,緊接着看向周邊,表情愈顯複雜。

    卻是見席正先如自己一開始看到的情形一樣,就這麼悠然自在的坐在屋檐上,而本該是破破爛爛的廣場,只瞧見縱橫交錯的刀痕,還有自己吐出的鮮豔而刺目的血跡。

    “於此世,貧僧以音入道,不僅練得一身詭異奇譎的幻法,更蘊養出強橫無匹的精神力量,後得《道心種魔大法》,又極大的增強精神力量,更能將其充分的發揮出來。”

    “隨神的壯大,氣與精也逐漸的攀升至絕巔,三者合一,使精神力量愈加可恐恐怖。”

    “宋閥主,十年以來,你可知偌大的帝踏峯的一草一木,哪怕是一粒細沙,都被貧僧侵染透了。”

    “你踏出帝踏峯的一步,其五感與心神,就已被貧僧所控。”

    “你之所見,也盡是貧僧想讓你看到的,所以,你如何能贏貧僧?”

    宋缺艱澀開口:

    “無常,你這般的武功,恐怕就是天人之上的境界,爲何不踏出天下武人都嚮往的最後一步?”

    “帝踏峯是貧僧打造出獨屬於自己的小天地,宋閥主焉知當今這個天地不會是他人打造出來的?”席正先神情平淡:

    “你不計後果的連劈貧僧數百刀,已然斷了心脈,將會絕力而死。”

    “不過方纔有貧僧留在你體內的真氣,倒也是能讓你再活一兩年,如此也算是我對宋閥主刀道之極的認同。”

    說完,屋檐上的身影淡淡消散。

    ......

    三個月後。

    長安,皇宮。

    一個三十幾許,渾身透着勇武堅毅,霸氣天成的男子,望着雖依舊英俊而無暇,但氣勢不復從前雄渾的宋缺,不禁嘆了一口氣:

    “閥主,那魔佛當真如此恐怖,就連你都無法與他過上幾招?”

    “他怕是已經超脫了人的概念,達到了不可測之境,猶如無底之深淵,無垠之蒼穹,讓人難以力敵。”宋缺鄭重的告誡道:

    “我之所以來找你,就是要提醒你,你現在決計不能去帝踏峯,須知你不再是什麼揚州的小混混,而是大周開國皇帝,肩抗天下百姓安危,不能只顧意氣,莽撞行事。”

    “我和小陵從小便相依爲命,情同手足,我之所以有今日,就是爲了找害死他的罪魁兇手。”寇仲眼中憤慨之色轉瞬即逝,又道:

    “閥主,小陵仇我會去仇,同樣,天下我也不會不顧,等時機成熟,我就不信僅憑魔佛一人之力,擋的了我大周兵鋒。”

    他語氣發狠:

    “大不了就將帝踏峯推平。”

    “不管你是否想去報仇,都要謹記,切勿讓天下又亂了,如今漢人成爲一統天下的皇帝,着實是來之不易,萬千黎明百姓,也對太平盛世期待已久。”

    宋缺說出這番告誡的話,便邁步走出房間,只留寇仲在房間內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