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要踏過螻蟻而不踩死它,那力道可是很難掌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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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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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水金字數:2337更新時間:24/06/29 12:23:31
十年後。
天下局勢逐漸明朗,起先天下雖是四分五裂,但不成氣候者衆,有資格稱王者寡,大江以南不外蕭銑、林士宏、沈法興、宋閥四大勢力。
北方諸雄中,李閥、薛舉父子、樑師都、王世充、劉武周、徐圓朗、李密等人,唯有李唐、王世充、李密可堪一看。
而今李唐獨霸北方,寇仲異軍突起,又得宋閥相助,成南北對峙之局,不過由於佛門損失慘重,魔門又被世人稱作魔後的婠婠一統,開始了作壁上觀。
就導致李唐在與寇仲少帥軍的對峙下節節敗退,要知道原劇情中李唐不僅得佛門傾囊相助,亦有魔門和道門的暗中助力,再加上又有一個拖後腿的存在,才讓李唐成功一統天下。
現今情況大變,也不知寇仲是氣運合一圓滿,還是內心的仇恨使他動力滿滿,竟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蠶食李唐,也就一年多的時間,還真讓他得了天下,立國大周,登基稱帝。
這一日。
一位英俊而無暇、濃重而生輝、神采而飛揚、沉靜而憂鬱的持刀男子登上如今已化爲禁地的帝踏峯。
只見現在的帝踏峯,或許是少有人來,又不曾有人打理之故,難免有些破敗,還因雜草叢生,更顯幽寂冷然。
不多時,廣場之上。
持刀男子望見一位身披白色僧衣,長髮及腰的俊美青年悠然在坐在屋檐上。
他率先開口:
“我曾對佛道兩家的思想下過一番苦功,前者的最高境界是涅磐,後者是白日飛昇。”
“佛家重心,立地成佛,道家練精化氣,練氣化神,練神還虛,練虛合道,把自身視爲渡過苦海的寶筏,被佛家不明其義者譏爲守屍鬼,事實上道家的白日飛昇與佛門的即身成佛似異實一。”
“道家修道的過程心身並重,寧道奇雖是道家代表,實表道佛兩家之長,故其散手八撲講求道意禪境,超越俗世一般武學。”
“而佛兄你氣機圓足又顯缺憾,周身又有一股氣韻,乃陰陽歸心,萬物本我,花開花謝,皆是完美,至此神通造化,天下歸心,觀世間萬事均爲造物之用意,緣法自然,唯心悅天人合一之妙境。”
“不僅如此,還由內而外的散發一種神意匯流,變化無窮的深沉魔性。”
席正先一聽,欣然說道:
“三者之中,一爲《如是有爲法》,乃貧僧以佛家義理所創的武學,一爲《不敗經》,合諸多武功絕學而成,三爲魔門至高之法,便是《道心種魔大法》。”
“前些年貧僧又得到完本的《天魔策》,難免有些感悟,才有現今的一絲神意外顯。”
他突然莞爾一笑:
“天刀宋缺,你不愧是有天下第一刀手之名,難怪自出道以來,從未嘗過敗績,且自擊敗霸刀嶽山名震天下後,即使魔門高手輩出,仍要乖乖避開宋閥勢力範圍所在的嶺南一帶。”
“不過貧僧聽說宋閥主的一些趣味,說你與慈航靜齋齋主梵清惠相戀,但未能結合,導致一直到中年才娶醜女爲妻。”
“對此十分疑惑,爲何邪王如此,你也如此,都被情之一字糾纏,不得開解,難道沒有了情,人這一生都將乏味枯燥。”
“貧僧一直信奉一個道理,那便是一見鍾情,無非是見色起意,日久生情,不過是權衡利弊,所謂的白頭到老,也都只是習慣使然罷了。”
“連皮相之美,情絲之念都參悟不透的人,又有何能人臻達武道絕巔。”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道:
“所以,宋閥主,你又是否堪破情關?”
宋缺眼神如刀般攝人,淡聲開口:
“從宋某娶妻生子後,便看破了情思之念,自此專至於武道,追求舍刀之外,再無他物,得刀然後忘刀的刀道之極。”
席正先輕笑一聲,上下打量着他:
“呵呵,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念念不忘,而已經失去的,又會常常思念。”
“你若真破了情思之念,就不會故意去娶一個醜女,也不會等對自己的實力有把握後,來這帝踏峯。”
“情之一字,果然最是無解,但貧僧是個出家人,對此是一點感同身受都沒有,只是覺得有趣,惹人發笑而已。”
他說到這,不顧宋缺愈加肅穆的神情,身形變幻,站在廣場中央,負手道:
“聽聞宋閥主的天刀八訣,是以自身所持的水仙刀輕柔靈巧的特性所創的八訣刀法,每訣十刀,共八十刀,不知如今是否得了第九訣?”
“先前寧道奇爲何能活着走下帝踏峯,除了是覺得他從未開殺戒,卻修煉到大宗師的境界,感到十分新奇外。”
“更多的是,貧僧今後要長住帝踏峯,若是此處太過血腥,難免不美,剛好就缺一個洗地收拾殘局的人。”
“而你的話,如若想跟貧僧動手......”他眸光幽深,不輕不重的講道:
“要踏過螻蟻而不踩死它,那力道可是很難掌控的。”
宋缺仰天笑道:
“宋某的刀法,是從大小血戰中磨練出來的殺人刀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且既來帝踏峯,就抱有無生無死,無勝敗之念。”
席正先漫不經心的開口:
“無生無死?聽起來這就是舍刀之外,再無他物,只因若有生死勝敗,心中有物,那便落了下乘。”
“來,出刀吧,讓貧僧見識一番天刀的風采。”
宋缺往後探的手緩慢而穩定,每一分每一寸的移動保持在同一的速度下,其速度均衡不變,周身蘊含着一股恆常不變中千變萬法的意味。
當取刀的動作進行至不多一釐、不少半分的中段那一剎那,他倏地加速,以肉眼難察的驚人手法,忽然握上刀柄。
“鏗”的一聲,水仙刀出鞘。
頃刻間,偌大的廣場的氛圍凝固,似是天地的生機死氣全集中到刀鋒處,水仙刀以沒帶起任何破風聲,不覺半點刀氣的架勢,劈向席正先。
“當!”
席正豎眼皮一擡,不帶任何煙火氣的伸出兩指,竟生生的夾住刀鋒,道:
“天有天理,物有物性,理法非是不存在,只是唯有把理法駕馭,才像解牛的庖丁,是以牛非是不在,而是已晉入目無全牛的境界,此爲得牛後忘牛,得法後忘法。”
“同理,你用刀最重刀意,但若有意,便會有跡,若是無意,則爲散失,是以最緊要是在有意無意之間,想來天刀之訣,盡於此中。”
他表示出讚許的模樣:
“刀法夠絕,刀意不差,當得天下第一刀手的美譽,可對貧僧而言,終究還是差了不少。”
說罷,輕彈刀鋒。
“鏗!”
驟然間,宋缺胳膊青筋暴起,只覺得那輕敲刀鋒的指勁如同大海中的翻涌的巨浪,以滔滔不絕,綿綿不斷的兇悍之勢,衝擊而來,使自己不可阻擋,無法抵擋。
他雙腳猛地陷入地板之中,再宛如水牛犁地一般,迅疾的倒退二三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