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變化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瘋狂的石頭怪字數:3098更新時間:24/06/29 12:23:02
    讓娜感覺自己簡直是倒黴透了。

    她剛回到莊園,就發現般若,芙琳還有切利尼娜三個,已經得到洛薩的召喚,離開去往城外了,她們要解決這場災難的根源。

    她原本也想趕去跟她們匯合。

    卻沒料到,這場瘟疫爆發得竟然如此之快。

    留任老兵們暫居的莊園,第一時間遭遇了鼠羣的襲擊,兩個在花園裏修剪枝葉的僕人,被啃得屍骨無存。

    就算她早有叮囑,可鼠羣又怎麼可能是人類所能防禦得住的,再堅固的城牆,也總會有漏洞,實在不行,它們還能打洞進來。

    幸好她就在莊園裏,直接用聖炎將這些老鼠們淨化成了一具具白骨。

    被這麼一攔,她也沒了去城外的心思。

    因爲肯定追不上了,她又沒有跟安娜聯絡的紋章,根本就不知道洛薩他們現在到底在哪,哪裏還談得上什麼匯合。

    只好在莊園裏等着他們回來。

    讓娜也能聽到不遠處傳來的動靜。

    有些相鄰莊園顯然也是遭遇了鼠羣,傳出陣陣慘叫和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肉被啃噬的聲響。

    守衛莊園的這些留任老兵們,一個個臉上寫滿了驚懼不安,他們站在院牆上和塔樓上,時刻警惕着周圍的動靜。

    一些地方更是燃起熊熊大火。

    也不知是有人寧肯被火焰燒死,跟老鼠們一同葬身火海,也不願被老鼠們啃噬;還是鼠羣撞翻了燭臺,使整個莊園付之一炬。

    …

    君士坦丁堡的城牆內外,瘟疫已經開始出現大範圍的感染。

    許多今日早些入城的佃農,臉色一片蠟黃,像是一具具行屍走肉,身上各處都出現了單薄的亞麻襯衣都遮掩不住的黑斑和膿瘡。

    許多街上的行人劇烈咳嗽着,許是連氣管都咳破了,擡手一捂便有殷紅的血漬。

    咳嗽聲此起彼伏。

    在外城區的一座修建在城牆邊上的木工坊裏,只聽砰的一聲。

    整棟房屋直接垮塌。

    煙塵瀰漫間,從中鑽出了無數密密麻麻,皮膚上生滿膿瘡的瘟疫鼠羣。

    它們見人就上,肆虐過後,連白骨都被啃得乾乾淨淨。

    那些頂盔摜甲的精銳士兵,面對這些老鼠,一時間也沒有任何辦法,反而因爲甲冑在身,不便逃跑,很快就被鼠羣追上,一一啃食乾淨。

    這場災難來得是如此突兀,好在城頭的那位瓦蘭吉衛隊的伯爵指揮官,當機立斷,將一個個火罐砸在地上,砰的燃起了一道火牆,才使得這些發瘋的老鼠們停住了腳步。

    但眼看着火勢逐漸減小。

    那些停住腳步的老鼠們,也變得越發躁動起來。

    隨即,它們像是瘋了一般,直接從火焰上竄過,即使身上的皮毛都沾了火油熊熊燃燒起來,也要向這些新鮮的血肉撲去。

    “天父在上,這到底是一羣什麼怪物啊?”

    “它們是被魔鬼附身了嗎?”

    守城的士兵們臉上充滿了絕望。

    他們都是瓦蘭吉衛隊當中的精銳,讓他們跟敵人對決,哪怕是薩珊的不死軍,十字軍的騎士,薩拉森人的馬穆魯克,他們也不會有絲毫畏懼。

    但敵人卻是一羣老鼠。

    再快的刀槍,也抵擋不住的茫茫鼠羣。

    這是天災,非人力所能抗衡。

    然而下一刻。

    就在這些鼠羣即將吞沒瓦蘭吉衛隊的一剎,時間像是定格了一剎,士兵們甚至能夠清晰地看到半空中,這些老鼠們的每一根鬍鬚。

    砰!

    所有老鼠頃刻間化作了一陣黑灰,如同風暴一般從衆人身體中穿過,煙消雲散。

    就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可士兵們看着那一具具被老鼠吞沒,只剩下甲冑和金屬部分的武器的同袍殘骸,又很清楚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幻覺。

    “天父保佑。”

    伯爵指揮官率先跪倒在地,虔誠地祈禱着。

    這是一場神蹟,天父用神力阻止了一場能毀滅整個君士坦丁堡的恐怖災難。

    城內。

    原本劇烈咳嗽的人們,突然感覺胸口像是大石落地,原本那種沉甸甸的彷彿堵着東西的感覺,竟然奇蹟般消失了。

    他們看向手臂上的黑色膿瘡,竟也已經開始消退,用手一摸,上面頓時擼掉一層乾癟的皮屑,他們不由歡呼了起來。

    “承蒙天父庇佑!”

    “這是上帝的意志!”

    天父再一次眷顧了君士坦丁堡。

    …

    此時,距離君士坦丁堡數千裏之遙的菲爾奧恩。

    在一座宅邸中。

    面容蒼白的吸血鬼管家,正好整以暇地擦拭着手上的血漬。

    菲爾奧恩雖然大部分地方豪強早在十字軍兵臨城下之時,便落荒而逃了,但到底留下幾家。

    之前也算安分守己,可聽說洛薩這個領主帶兵出海,離開聖地了,又聽說埃及總督阿迪勒有東進之意,這心思就活絡起來了。

    這兩天,更是跟各方書信往來頻繁,可誰知他們這所作所爲,盡是在庫爾斯眼皮子底下,頗有釣魚執法的風範。

    當他孤身一人,拿着截獲的書信登門之時,這地方豪強更是帶着家人,僕役想要將庫爾斯斬殺,趁勢叛亂。

    可他們又哪裏是庫爾斯的對手。

    於是就成了眼前這般景象。

    安德裏亞斯小心翼翼地跨過了一具橫躺在門檻處的屍體,看着眼前這屍橫遍野的場景,不禁大皺眉頭:“庫爾斯老師,這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庫爾斯將擦拭血跡的白布隨手丟在一具屍體的臉上:“陰謀煽動叛亂,在哪不是死罪?”

    安德裏亞斯沉聲道:“可這些事,總該上稟大人來做決斷的,後面,還得經過公審的正式流程。”

    庫爾斯皺起眉。

    他看着安德裏亞斯,眼神中似乎有些失望,許久才道:“大人是個仁慈善良的領主,這種事,還是不要髒了他的耳朵爲好。”

    陰謀煽動叛亂,就算放在洛薩這兒,也是死罪一條,無非就是部分家眷或許還能留下一條性命,所有家產還是要充公的。

    可在庫爾斯看來——斬草便要除根。

    這種有損名聲的髒活兒,就該由他們這些人來辦,傳出去,別人也只會說他這個菲爾奧恩的守衛官手段殘酷,毫無憐憫之心,而無損洛薩的名聲。

    身後突然傳出了一聲輕響。

    似乎是壁櫥裏傳出的動靜。

    安德裏亞斯愣了下,戒備起來,小心翼翼走向壁櫥,來開櫃門,發現裏面竟是藏了一個手裏握着柄阿拉伯直劍的小男孩兒。

    吸血鬼管家看着他滿臉驚恐的表情,輕嘆道:“原本還想放過你的。”

    “可惜了,你藏的還不夠好。”

    小男孩兒臉上的驚恐之色越發明顯,他是親眼看到這個恐怖的十字軍惡魔,是如何屠殺自己的家人的,他根本就不是人!

    他嘴裏哆哆嗦嗦地唸叨着:“聖火永燃,至高至大!”

    隨即,背後一道黑影閃過。

    他的脖頸上出現了一道血痕,腦袋一歪,就此沒了生息。

    安德裏亞斯有些疑惑道:“庫爾斯老師,你真的想放過他?”

    “當然不。”

    庫爾斯看着安德裏亞斯,冷哼道:“我只是想找個合適的理由殺他而已。”

    安德裏亞斯這才露出理所應當的表情,這才是我所熟悉的庫爾斯老師啊!如果有朝一日,庫爾斯老師真的會憐憫弱小了,安德裏亞斯一定懷疑他是被無面鬼假扮的。

    “最近薩拉丁手底下的那個埃及總督似乎有對咱們下手的意圖,要寫信請大人儘快返回領地嗎?”

    庫爾斯搖頭道:“信肯定是要寫的,但你真的認爲阿迪勒會在這種時機對大人在西奈的領地下手?”

    “難道不是嗎,信裏寫得清清楚楚了。”

    庫爾斯輕笑道:“這幾個小魚小蝦,是不可能跟阿迪勒那種檔次的人物搭上線的,跟他們書信往來的,其實是拉烏夫的人。”

    “他希望我們更加重視阿迪勒的威脅,停住繼續南下吞併舍邁爾的腳步。”

    安德裏亞斯若有所思道:“這豈不是說明,拉烏夫現在真的已經是焦頭爛額了?”

    “當然,他跟哈希姆的所謂的‘聖裔’家族已經開戰了,咱們若是從背後夾擊,他們是絕對抵擋不住的。”

    “那我們要不要?”

    “這種事,就要上報給大人,由他來定奪了。不過說實在的,有艾拉港在,舍邁爾對於我們的重要性大大減小,還不如經營好我們現在的領地。”

    生命之樹的子體也已在阿蘭德勒主教區茁壯成長,綠洲的範圍每天都在擴展,再加上新哈布斯堡的生命之樹主支體,過上幾年,整個外約旦伯爵領恐怕都要成爲地中海東岸罕有的風水寶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