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老鄧無奈

    福吉也煞有其事地點點頭，說道：“如此看來，一切都說得通了……小巴蒂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越獄，並成功聯繫上當年食死徒中的漏網之魚，食死徒們計劃把當年大難不死的男孩擄走抓到他們的祕密基地，並在那裏把波特殺死，替他們從前的主人報仇。”

    鄧布利多一言不發，但他灼灼的目光犀利地盯着福吉，似乎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看透了他。

    無視鄧布利多的眼神，福吉繼續侃侃而談：“而謝林被捲入這場事故，純粹是個意外——這些狡猾的食死徒，他們做了兩手準備——畢竟誰也無法確定波特一定能夠第一個觸碰到火焰杯，所以除了火焰杯之外，又在附近的地上佈置了一本書……”

    最後，福吉滿臉自信地做出了結論：“結果，那本書被波特觸發，成功把波特送到墓地那裏。沒想到的是，小巴蒂還來不及取消火焰杯上面的陷阱，就在那裏遇上了謝林，和謝林進行了戰鬥，最後被謝林打倒，而火焰杯則被謝林觸發，把謝林這個意料之外的人物也給送到了墓地那裏——”福吉轉過頭，望向斯克林傑，問道：“魯弗斯，你說，我的這個推斷怎麼樣？是否十分合理？”

    斯克林傑的眼底閃過一道精芒，他煞有其事地沉思半晌，才點點頭說道：“這個推斷絲絲入扣，也解釋了爲何波特和馬爾福最終都毫髮無傷地回到這裏……”

    他繼續說道：“波特口中所謂的那個復活歸來的神祕人，估計充其量只是一個強大的黒巫師，他想要殺死波特的時候，卻被馬爾福的突然意外出現打斷了……不難猜想，之後，他們又來了一場激烈的戰鬥——趁着戰況激烈的時候，波特尋得機會趁機逃走，而最終馬爾福用盡全力之下亦成功逃脫……”

    “畢竟……”斯克林傑說出了一個所有人都無法反駁的解釋，“如果真的是神祕人復活，我想在這裏的各位，沒有人會相信波特、馬爾福可以安然回到這裏，對吧？”

    “所以……康奈利、斯克林傑，”鄧布利多語氣淡淡地說道：“你們都認爲波特說謊了，對吧？”

    氣氛一時間陷入了尷尬。

    這個時候，哈利也剛好走到鄧布利多身後，他剛剛已經把幾人之間的對話全部聽了去。

    “你聽我說，鄧布利多，”福吉說，哈利吃驚地看見他臉上居然閃現出一絲笑容，“你——你不可能真的相信這一切吧。神祕人——回來了？別開玩笑，別開玩笑了……”

    有鄧布利多在這裏，哈利終於敢把之前發生的一切說出來，他大聲喊道：“我沒有說謊——我親眼目睹了伏地魔的起死回生。當我觸摸到那本該死的書本時，我被直接送到了伏地魔那裏，我見到了小矮星彼德……那使伏地魔起死回生、表面冒着火星的魔藥……”

    哈利細細述說着整個過程，當他講到蟲尾巴用匕首刺中他的手臂時，鄧布利多猛地轉過身，速度之快，把哈利嚇了一跳。鄧布利多叫哈利伸出手臂。哈利依言伸出手臂，展示他被撕破的長袍和長袍下的傷口。

    “他說，用我的血比用其他人的血更管用，會使他更加強壯。”哈利說道，“他說那種保護力量——我母親留在我身體裏的那種力量——他也想擁有。他是對的——後來他再碰到我的時候，他就不會受傷了。他碰了我的臉。”

    在短短的一瞬間，哈利似乎看見鄧布利多眼睛裏閃過一絲欣喜的光芒。但哈利很快就認定準是自己看花了眼，因爲只在一瞬間內鄧布利多又看上去又和哈利一向看見的那樣蒼老和疲倦了。

    “很好，”鄧布利多說道：“伏地魔戰勝了那個不同尋常的障礙。哈利，請你說下去吧。”

    哈利繼續往下說。他講述伏地魔怎樣從坩堝裏浮現出來，並把他記得的伏地魔對食死徒們的講話告訴了他們。然後他告訴他們伏地魔怎樣解開他身上的繩子，把他的魔杖還給他，準備與他決鬥。

    “然後……”說到這裏，哈利臉上一紅，“馬爾福突然出現了，他也稱呼伏地魔爲主人，雖然語氣有點像開玩笑……然後他用一個魔咒把我打飛，正巧我碰到了火焰杯，就被傳送回來這裏了……”

    謝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抱歉啊，波特，我當時真不是有意的。你的屁股沒事吧？”

    “你、你……可惡！”哈利心中很憤怒，卻不知道說什麼好。馬爾福當時分明就是故意的，但是說到底仍是救了自己一命。

    “聽到了麼？福吉，哈利親眼見證了伏地魔的復活，你還要否認這一點嗎？”鄧布利多冷聲道，語氣中已經帶上了寒意。

    福吉大驚失色，就好像有人迎面給了他一記重擊。他暈暈乎乎地眨巴着眼睛，呆呆地瞪着鄧布利多，似乎不能完全相信剛纔聽見的話。他結結巴巴地說話了，眼睛仍然瞪着鄧布利多。

    他也望了望哈利，然後又把目光轉回到鄧布利多身上，說道：“你——呃——你準備對哈利的話照單全收，是嗎，鄧布利多？”

    片刻的沉默。

    “我當然相信哈利。”鄧布利多說，此時他的眼睛灼灼發光。

    福吉臉上仍然帶着那種奇怪的笑容。他又掃了哈利一眼，才回答道：“你準備相信伏地魔已經回來了，聽信一個小孩的話，而這小孩……他……”

    福吉又飛快地瞥了哈利一眼，哈利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一定在讀麗塔斯基特的文章，福吉先生。”他輕聲說道。

    福吉微微紅了紅臉，但緊接着他臉上露出一種頑抗和固執的神情。

    “另外我發現，”他望着鄧布利多，說道，“我發現你一直把這小孩的某些情況隱瞞着不彙報？他是個蛇語師，對嗎？舉止行爲處處都透着古怪——”

    “我想，你大概指的是哈利一直感覺到的傷疤疼痛吧？”鄧布利多冷冷地說。

    “這麼說，你承認他一直感到這些疼痛嘍？”福吉很快地說，“頭疼？做噩夢？大概還有——幻覺吧？”

    “聽我說，康奈利，”鄧布利多說着，朝福吉跟前跨了一步，“哈利和你我一樣清醒、理智。他額頭上的傷疤並沒有把他的腦子弄糊塗。我相信，只有當伏地魔潛伏在附近或特別想殺人時，哈利的傷疤才會疼。”

    福吉從鄧布利多面前後退了半步，但他的神情仍然那麼固執。

    “請原諒，鄧布利多，我以前從沒聽說魔咒傷疤會像警鈴一樣……”

    “我親眼看見伏地魔又回來了！”哈利大聲喊道。“我親眼看見了食死徒！我可以報出他們的名字！埃弗裏——”

    “很抱歉，我必須打斷一下——埃弗裏已經死了……”謝林開口說道。

    “什麼！！！”福吉、斯克林傑、麥格、弗利維同時說道。

    “別那樣看着我——”謝林說道，“我那是合法自衛——要知道，我當時被至少十個強大的黒巫師包圍着，如果不出全力，很可能我已經死在了那裏。”

    “那、那麼……”福吉斷斷續續地說道：“你說，波、波特說的是真的？”

    “呃……正如波特所描述的那樣，我出現的時候，並沒有看見什麼神祕的復活魔法儀式……我只看見一個黒巫師想要和波特決鬥而已，外面還包圍了大約10個蒙着面的黑袍巫師……”謝林補充道：“若不是剛好埃弗裏的名字被人叫到，我甚至都不知道誰是誰呢！”

    “啊哈！”福吉打了一個響指，“我就知道——先不論埃弗裏是不是真正的食死徒，姑且當他是吧，這也不能證明哈利說的前半部分是真的……謝林沒見到那一幕，而那個所謂的復活後的神祕人甚至無法將謝林、波特兩人留下！”

    麥格和弗利維見兩邊各執一詞、僵持不下，他們也開始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

    從心裏上，他們更願意相信鄧布利多的判斷，相信哈利所說的每一句話，但是理智卻告訴他們那很不合理——謝林的實力再怎麼強，也不可能毫髮無傷地從伏地魔手中逃出來呀。

    別說是謝林了，就是麥格和弗利維自己也沒有把握可以做到這一點。

    這裏要說明一下，以兩位教授的能力，成功逃脫是有可能的，重點在於不可能毫髮無傷，甚至身上的衣袍都看不出任何戰鬥的痕跡。

    鄧布利多瞅了麥格和弗利維一眼，心中暗歎了一口氣。

    和原著裏的發展不一樣，這裏的鄧布利多知道單憑自己一人已是事不可爲。現在他別說是說服福吉，恐怕連跟隨自己那麼多年的兩位教授心裏也不一定是毫無保留地相信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