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我會記得

    與謝林同樣陷入苦惱的，還有哈利。

    就在聖誕舞會宣佈的第二天，一個赫奇帕奇3年級的鬈發女生——哈利以前從沒與她說過話，主動來邀請哈利與她一起去參加舞會。當然，哈利作爲一個寄養在討厭他的姨媽家裏長大的孤兒，從小根本沒受過任何關於異性的教育，於是，他很直男地直接把那個女生拒絕了。

    那女生走開了，一副備受傷害的樣子。在整堂魔法史課上，哈利不得不忍受迪安、西莫和羅恩對那女生的挖苦和嘲笑。這樣的事情又發生了好幾次。

    隨着聖誕舞會的日期一天天地靠近，哈利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他心中其實有個想要邀請的人選，但他無論如何都提不起勇氣。

    羅恩和他簡直是難兄難弟，羅恩也沒有邀請到舞伴，但是他的壓力沒那麼大，他不是勇士，不是一定要參與舞會的。

    與此同時，城堡裏也發生了不少變化。

    霍格沃茨的師生不斷表現出想給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客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慾望，他們似乎決心在這個聖誕節展示出城堡的最佳風貌。

    學校裏張燈結綵地佈置起來，大理石樓梯的扶手上掛滿了永遠不化的冰柱，禮堂裏慣常擺放的那十二棵聖誕樹上，裝飾着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兒，從閃閃發亮的冬青果，到不停鳴叫的活的金色貓頭鷹。那些盔甲都被施了魔法，只要一有人經過，它們就會演唱聖誕頌歌。

    聽一頂空頭盔唱出“哦，來吧，你們這些虔誠的人”，真是特別滑稽。盔甲只知道一半的歌詞，管理員費爾奇有好幾次不得不把皮皮鬼從盔甲裏拽出來，因爲皮皮鬼躲在裏面，逢到盔甲唱不下去的地方，他就自己編一些歌詞填補進去，都是些非常粗野難聽的話。

    這一天晚上，謝林結束了魔法研究，偷偷地摸去廚房里弄點宵夜，說真的，因爲舞伴邀約的事情，他好久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了。小精靈們知道謝林是赫奇帕奇的繼承人，對他十分熱情，弄了好多精緻的美食佳餚給他享受。

    他都還沒開動，廚房的門卻突然被打開，門口處出現了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

    是赫敏。

    “真巧啊，格蘭傑小姐。”謝林有點尷尬，畢竟自從和赫敏翻臉以來，兩人再也不曾獨處過，雖然現在也不能算獨處啦，你們當小精靈們不存在嗎？

    赫敏的回答出乎了謝林的意料，她堅定地看着謝林，深呼吸了幾次，“並不是湊巧，我借用了某種魔法道具，看到了你的行蹤，特地過來找你的。”

    謝林知道這個所謂的“魔法道具”是哈利的活點地圖，上面釋放了一種叫“小人咒”（homon）的姓名追蹤魔法，能夠顯示出地圖上所有人的蹤跡。

    這個道具的實用性其實被原著誇大了。因爲霍格沃茲城堡非常巨大的關係，因此，這麼一張小小的地圖只能把每一個在地圖範圍裏的人物，顯示爲一個比螞蟻還要細小的一個黑點——所以，除非是盯着一個特定的區域，或者一個特定的人物，否則是無法監督所有人的行動的。

    （注：homonore的掠行者地圖篇，這個魔咒沒有官譯，“小人咒”是作者的私人翻譯。）

    這也就是說，赫敏是在地圖上盯着自己，而且還必須是盯了不短的時間才能夠在這裏順利堵到他的。

    謝林臉上不動生色，心中卻暗自奇怪，赫敏這麼大費周折地找自己，會有什麼事呢？

    這個學期，自己幾乎都和哈利三人組絕緣，除了一起上的魔藥課、黑魔法防禦課，還有海格的神奇動物課之外，他幾乎都把時間花在各種謀劃和研究上，和赫敏可說是沒有任何交集。

    但是，出於禮貌和風度，他還是開口問了：“你特地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赫敏微微揚起下巴，眼裏透出一絲倔強和驕傲，雙手垂在巫師袍的兩側，緊緊地攥着拳頭。這一幕讓謝林有些恍惚，他彷彿看到了三年前，那個在圖書館裏，昂着頭，一臉不服輸的小獅子，那個嘴裏說着要在學習上打敗自己的驕傲女孩。

    “謝林·馬爾福，”她的聲音有些嘶啞，但她的目光卻煥發出前所未見的光芒，“我過來這裏，只是想和你說一件事——”

    “我喜歡你。我想邀請你成爲我的舞伴！”

    啊？

    啊？

    這是什麼情況？

    饒是以謝林的心境，都產生了極大的衝擊。他這是被告白了嗎？

    至於說美人計、陰謀陷阱啥的？謝林是想都沒想過，哈利不是這樣的性格，以赫敏的強勢更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謝林很快地平復了心情，他望着少女那張成熟了許多的臉孔，不知不覺中，赫敏真的變化了不少，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赫敏那對招牌式的門牙突然縮小了，而且她的頭髮看似蓬鬆，但明顯看得出是有經歷過一番簡單的梳理的，並沒有以往那種亂蓬蓬的感覺。

    這番近距離細看，赫敏確實漂亮了許多，昔日的鄰家小女孩也漸漸有了少女溫婉青澀的風情，讓見慣美女的謝林也不得不生出驚豔之感。

    驚豔歸驚豔，謝林並沒有心動的感覺。

    佳人雖美，但是奈何命運讓兩人所走的道路，截然相反。

    他隨即想起了梅瑞狄斯，還有三個爲自己默默付出的女友，再次在心中嚴厲告誡自己不能再惹情債，然後端正了表情，輕咳了一聲，“格蘭傑小姐，很感謝你對我的青睞，但是很抱歉，我已經有女朋友了，而且還不止一個……”

    他認真地直視着赫敏那開始有些黯然失色的眼神，“你是個好女孩，是真的，你聰明、可愛、或許有時候會有些傲驕，但你那顆善良的心足以彌補一切，你有守護朋友的義氣，也不乏捍衛心中真理和原則的勇氣，但是感情的事不能勉強，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在這件事情上說謊……”

    “我們……不適合在一起。”

    赫敏笑了，儘管兩行清淚從她的雙眼流了下來。

    “謝林，”她笑着說，“請容許我最後一次，再任性地稱呼你這個名字了，我很感激你對我的坦白，你不用顧慮什麼的，真的，因爲，來這裏之前，我就想過是這個結果了……”她的聲音開始有些更咽，“可是……****，阿瓦達肯大瓜！”

    她抽了抽鼻子，用手背抹了抹眼淚，用紅腫的雙眼看着謝林，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能夠讓你阿瓦達肯大瓜，那就夠了。我****你在三強爭霸賽中肯大瓜，還有……還有……我希望你一定要肯大瓜……或許，有一天你會把我肯大瓜，或許****之後，我們再也不會有****的機會，但是你只要能夠記住——”

    “阿瓦達肯大瓜，****，阿瓦達肯大瓜，****，阿瓦達肯大瓜，****。”

    謝林沒來由地心中一疼，但他的臉上依然是面無表情，果然，我還是曾經爲你心動過嗎？

    謝林嘆了口氣，鄭重地說道：“赫敏，阿瓦達肯大瓜，****，阿瓦達肯大瓜，****，阿瓦達肯大瓜，****。”

    赫敏終於再也忍不住，她的情緒彷彿到了極限，失控地爆出令人揪心的痛哭聲，眼淚如缺了堤的水洶涌而出，她趕忙捂起了臉，轉過身，以最快速度奔離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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