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黑豹俯首

    開學後的第一周結束。小巫師們迎來了第一個週六。

    斯萊特林的密室裏。

    這個密室和上次謝林來此時已經有所不同。暑假時，謝林曾把多比派到這裏來進行裝修。

    在薩拉查·斯萊特林的雕像底下，一個新建立的高臺出現了，高臺的前面是一個用紅地毯鋪好的七層階級，上面孤零零地擺着一張造型十分尊貴的王座。

    此刻的謝林正坐在這張王座上，王座的椅背上鑲嵌着一個閃耀着淺綠色光暈的珠子，在綠色光輝的籠罩下，謝林的面容顯得既神祕又有些邪魅。

    階梯上，從上面數下來的第一層站着兩個人，站在左邊的是格林格拉斯家族的嫡系長女——達芙妮·格林格拉斯；站在右邊的是拉文克勞的1名四年級女學生——莫瑞·麥克道格。

    此刻，站在高臺前面的，是家養小精靈多比，以及一個斯萊特林6年級的女學生。他們必須仰起頭來，才能夠和謝林照面，在心態和氣勢上就先被壓了下去。

    “主人，多比已經把人給你帶到了。”多比的聲音再不復以往的輕佻，而是沉穩了許多。

    “做得好。”謝林的聲音從高臺上傳來。

    “這是多比應該做的，多比不敢居功。”多比低下了頭顱，嚴肅認真地說道。

    “你是瓦坎達家族的？”謝林對着那位女學生問道。

    女學生驕傲地挺一挺飽滿的胸脯，把袍子上的族徽顯露出來，那是一個展露着獠牙的黑豹頭顱，下面寫着“wakandaforever”。

    “我是瓦坎達家族的娜蕾爾，在這裏向你致意，馬爾福先生。”娜蕾爾·瓦坎達說道。

    “你此次前來是代表你自己個人，還是代表你的家族？”

    “娜雷爾是家族嫡系獨女，已經得到家族的授權，此番是帶着誠意而來，真心希望可以和貴家族結盟。”

    瓦坎達家族並不在神聖28純血家族名單上，勢力不算太弱，大概和高爾、克拉布家族差不多。瓦坎達夫人在魔法部裏做事，是法律執行司的人員，職位還不低——在兩年前烏姆裏奇被升調爲高級副部長之後，她也順勢接替了禁止濫用魔法辦公室主任的職位。

    （注：原著第7本中沒有直接點明瓦坎達夫人的部門，但是她和韋斯禮先生是從同一個樓層搭上電梯，說明她隸屬法律執行司）

    這個職位權力不算大，日常運作大多就是給在暑假時偷偷釋放魔法的未成年巫師們發發警告信而已。

    理論上，這個職位可以控管、起訴所有違反巫師保密法的巫師，但是成年巫師一般都在魔法部有後臺，各個部門之間的徇私包庇，相互制約，造成了真正可以施展的空間十分有限。

    就比如開學的前一天（9月1日），那是才幾天前的事情，瓦坎達夫人收到舉報，瘋眼穆迪違反了保密法，他的垃圾桶在麻瓜的視線內引發了動靜，甚至引來了麻瓜的執法者。

    這原本是件不小的事情，卻因爲部門內有人通風報信，結果在瓦坎達夫人纔剛集結好人馬，就被隔壁辦公室——“禁止濫用麻瓜物品辦公室”的亞瑟·韋斯禮搶先去把事情擺平了。

    亞瑟·韋斯禮這個人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權力欲，總是老老實實地呆在遠離權力中心、無人問津的禁止濫用麻瓜物品辦公室。但其實，他的人緣可好了，他總是不遺餘力地幫助身邊的同事，塑造一副好好先生的形象。

    就在不久之前，他還幫盧多維克·巴格曼擺平了他弟弟奧多·巴格曼的麻煩，結果被送了世界盃的第一等入場卷，不但紮營在第一營區，還能坐在貴賓席觀賽。

    瓦坎達夫人才不相信亞瑟真的如表面上的那麼簡單，是個真正的老實人、好好先生。所以明明亞瑟在穆迪的事情上越界了，她也選擇閉口不言。

    雖然說禁止濫用魔法辦公室在現實中有諸多掣制，但是，對謝林來說，這是一個他很眼饞的職位，掌控這個職位的人，就等於是掌控了蹤絲這個地圖式的監控利器，同時他從此也能夠在校外施法了。

    謝林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他說道：“瓦坎達家族如此識時務，我自是非常歡迎你們的加盟，不過——”

    娜蕾爾皺眉道：“不過什麼？”

    “我想，馬爾福家族比你們強大是毋庸置疑的事。說是結盟，但其實和你們請求依附馬爾福家族的意思差不多——”謝林見娜蕾爾欲言又止，語態強硬地道：“你用不着反駁，你家族背後的那些元老肯定察覺了什麼，所以才會派你來的。我想，這次結盟，你們是不是應該顯示出多一點誠意？”

    “母親已經答應了，可以在魔法部內配合你，將你列出的人物名單中的小巫師全部從蹤絲的感應裏屏蔽，”娜蕾爾說道：“這難道還不夠麼？你還想要什麼誠意？”

    “別誤會，我對這些條件很滿意，不過我個人還想再加上一條，”謝林的目光炯炯有神，彷彿有種奇異的魔力直接刺進了娜蕾爾的心神，讓後者的意志在無形中被瓦解，再也提不起反抗的心思。

    “聽說——你和你那一屆的伊琳娜·塞爾溫是好朋友、好姐妹？”謝林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溫柔，卻讓娜蕾爾感受到了潛匿在語氣中的冰冷寒意。

    最害怕的東西終究還是來了，娜蕾爾咬咬牙，應道：“是的，我和伊琳娜自小認識，感情不錯。”面對謝林的眼神和氣勢兩重威壓，她心裏只能對伊琳娜說聲抱歉了。

    “我想，你應該也猜到了——”謝林冷笑道，“沒錯，萊斯特蘭奇那家夥就是我的手筆……你的家族還不算太笨，知道自己和塞爾溫家族牽連過深，不想成爲這場紛爭中的下一個犧牲品，還知道提前向我們投誠，我勸你，放下你的私人感情，以你的家族爲重！”

    瓦坎達家族背後的那些小心思哪能瞞得過謝林。他們無非是懼於謝林的威名和手段罷了。

    這也就是謝林在開局的時候不斷想方設法提升聲望的原因了。

    聲望這種東西，平時看起來毫無用途，但是卻能像滾雪球那樣越滾越大，當整個巫師界都陷入動亂之後，除非遠遁國外，否則沒有一個人能夠獨善其身，每一個勢力、每一個家族、乃至每一個人都必須擇邊而站。

    謝林現在的聲勢如日中天，不但操控了輿論，成功塑造了一個未來強者的形象，而且也適當地暴露了其在商界和政界的影響力。單觀那些巫師界的知名企業，需要融資的時候，會主動找上謝林；以及那些政客們刻意地拉攏和結交，便可看出他的聲勢如何。

    此消彼長之下，一味搞神祕主義的塞爾溫家族在氣勢上就輸了不少。再加上謝林蘿蔔加大棒的手段，在他把萊斯特蘭奇當成殺雞儆猴的那只雞之後，瓦坎達家族會有此選擇便一點也也不意外了。

    瓦坎達家族、諾特家族、格林格拉斯家族只是個開始。

    當亂世開啓時候降臨，諸多在觀望、在試探、在等待的中立勢力肯定會紛紛擇邊而站，到時他們會選擇誰？還不是看哪裏的勢頭更強？哪裏的利益更大？一旦集合的勢力夠大夠多，那就成了氣候了，不論是鄧布利多還是伏地魔，都不可以輕慢對待了。

    謝林的眸子閃着寒光，“你猜得沒錯，我就是要對付塞爾溫家族。所以我需要你成爲我的內應，替我監視塞爾溫小姐在霍格沃茲的所有行動，然後等待我下一步的指示，聽明白了嗎？”

    “明、明白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娜蕾爾現在就是想反悔也說不出口了。

    “記住，你的表現決定了你家族的命運，別因爲一時的心軟而做了讓自己後悔莫及的蠢事。”謝林說到這裏，語氣中寒意盡去，溫和地說道：“別忘了，伊琳娜若有什麼事，她的級長之位估計就歸你了……”

    謝林和娜蕾爾都知道，6年級的斯萊特林女生裏，也就只有伊琳娜和娜蕾爾兩個人最有當級長的資格，其他人不論是家世或實力都差了一大截。當娜蕾爾聽到這句話後，嬌軀明顯地震了一下，心裏某些消失已久的想法慢慢滋生了出來。

    她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那麼，娜蕾爾告退了。”多比在謝林的示意下，牽起娜蕾爾的手，幻影移形離去。

    【“盟友”瓦坎達家族獲得！】

    謝林打了一個響指，噼啪一聲，一個家養小精靈從空氣中出現。

    “迪諾，你替我監視着娜蕾爾，我不放心她。若是她有什麼異狀，即刻和多比、閃閃聯手，把她擒下來見我。”迪諾領命離去。

    密室裏只剩下謝林、達芙妮和莫瑞三人。

    三人各懷心思，一時之間，場面陷入沉默。

    謝林率先打破了沉寂，開口道：“達芙妮、莫瑞，這就是我要走的路了。爭奪榮耀之路，是用犧牲與鮮血澆灌而成的，而陰謀與背叛也將會是一路上相隨的樂曲……”說到這裏，謝林的聲音也不由出現了一絲微不可察的顫抖，“如果你們接受不了的話，我可以理解的……”

    “別說了，謝林！”第一個打斷的居然不是達芙妮，而是莫瑞，她的目光閃透着不容置疑的堅定，“我既然決定要支持你，就一定會陪你走到最後。或許這些東西、這些爭權奪利、這些陰謀詭計讓我不喜，但我是絕對不會離開你的——絕對不會！”

    達芙妮笑道：“謝林，我的整個家族都壓注在你身上了，我就是想回頭也晚了——我知道我不會看錯人的，我相信我的眼光，更加相信你不會讓我們失望。”她露出一個調皮的表情，“只希望你記住我們的好，別再給我們增加姐妹的人數了！”

    “啊！”謝林結結巴巴道，“不、不會了！我有你們就夠了，真的！”

    幸好這個令他尷尬的話題被一聲噼啪聲打斷了。

    是閃閃，她幻影顯形出現，恭恭敬敬地給謝林呈上今天最新的《預言家日報》。封面上的標題寫着“普德米爾聯隊追球手在比賽中神祕失蹤”。

    “主人，今天早上的球賽結果已經出來了，如你所料，普德米爾聯隊新招收的追球手薇爾妲·格裏菲斯在比賽進行到一半時突然神祕失蹤了，由於賽前霍利黑德哈比隊的隊長格韋諾格·瓊斯曾因爲薇爾妲的背叛離隊而給她發出過死亡威脅，所以格韋諾格現在已經被魔法部收押，以配合魔法部協助調查。”

    薇爾妲·格裏菲斯正是普德米爾聯隊在謝林注資後所挖過來的大牌球星，單是轉會費便破了英愛聯賽的歷史紀錄，高達一千加隆之多。

    這樣的一名球員神祕失蹤，必定會讓球隊損失不少，看來菲爾伯特·德夫里爾有得煩惱了。由於謝林實現簽了保險協議，所以他不需要爲球員身上出現的意外買單，球隊所遭受的損失絕大部分都要落到德夫里爾這位苦主身上。

    另一個要煩惱的人就是霍雷斯·斯拉浩恩了，他的愛徒被魔法部收押，而損失慘重的德夫里爾顯然不會輕易放過她，兩邊人馬肯定會有一番紛爭。

    謝林略一思索，便有了定計。

    他連寫兩封信，分別寄給斯拉浩恩和德夫里爾，讓他們兩人暫且放下爭鬥，讓謝林來嘗試找出失蹤的薇爾妲·格裏菲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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