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火弩歸來

    聖誕假期結束，小巫師們又回到了霍格沃茲，讓冷清清的學校一瞬間又恢復了往常熱鬧的樣子。

    開學後的第一堂課是保護神奇動物課。在這個陰冷潮溼的一月的上午，大家最不願意的就是在場地上待兩個小時，而且是照料無聊透頂的弗洛伯毛蟲。沒想到海格爲了讓他們高興，弄出了一堆篝火，裏面都是火蜥蜴。

    這節課上得特別有意思，同學們收集柴禾樹葉，讓火不斷燃燒，那些喜歡火焰的蜥蜴，在燒得噼啪作響的木柴裏躥來躥去。謝林一番打聽之下，才知道原來那些弗洛伯毛蟲全都因爲萵苣吃多了而死光了。

    然後是鍊金課。鍊金課已經開始變得有趣，在學生們都記熟了物質與魔力轉換的理論後，博克教授開始了他的第一堂實踐課。

    他在霍格沃茲裏找到了大量破損的鍊金物品，比如老舊的飛天掃帚、表層裂開的金飛賊、鏽跡斑斑的袖珍窺鏡等等，讓學生們把它們拆開來觀察裏面的構造之餘，也練習將它們修復的技藝。

    修復咒（Reparo）只能夠修復被物理破壞的普通物體，而大部分鍊金物品裏面都帶有強大或複雜的魔力，若是用一般魔杖使用修復咒來嘗試修復，雖然能夠修復其物理形態，但它在魔力層面的損傷則無法被修復。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謝林就知道其中一個例外——老魔杖，這種強大的魔杖所施展的修復咒可以修復其他魔杖，如果謝林沒有猜錯的話，其他的鍊金物品也可以被它修復，只要不是太過龐大或複雜的物品，比如消失櫃、厄里斯魔鏡等等。

    學生們對於修復鍊金物品的實踐課都樂在其中，感覺自己學了不少有用的東西。博克教授甚至把上個學期裏被皮皮鬼摔壞的消失櫃都搬到教室裏了，他言明只要當學生們都掌握好基礎的修復鍊金物品的技藝，那麼下一堂課將可以學習如何將這個消失櫃修理好。

    而週四晚上，哈利也正式開始了每週一次的黑魔法防禦課補習，由盧平教授給他開小竈，學習守護神咒。

    哈利因爲學習的過程不順利，而顯得十分焦躁，甚至懷疑起了盧平教授的教學水平——這和原著不一樣，畢竟原著裏哈利是同屆裏第一個學會守護神咒的學生，而在本書中，能夠施展未成型守護神咒的小巫師少說也有60人，而能夠施展實體守護神的也大有人在。

    哈利可是從赫敏那裏聽說了——赫敏在謝林的指導下，可是用一個晚上就練成了，同樣做到的還有哈利的死對頭德拉科。想到自己在學習方面比不上德拉科，這讓哈利的心情非常不爽，這種情緒讓他感到急躁，從而影響了他學習守護神咒的進度，形成一個惡性循環。

    週五那一天的魔藥課，斯內普教授在課堂上首次教導了毒藥方面的知識，而正如他喜歡挑選高難度的風格，他選擇的是“不可偵測的毒藥”類別（Undetectable Poisons），這些毒藥都是無色無味，也無法用一般的檢測手段如銀勺所檢測出來，正是防不勝防。

    （注：人民社把Undetectable Poisons翻譯爲不可偵測藥劑，作者已經無力吐嘈了，Poison是毒藥不是小學生程度的英文水平嗎?）

    讓人十分意外的是，這一堂課上，斯萊特林的全部學生都展露出了亮眼的實力，即使是歷來最差勁的高爾和克拉布，也展示出了可以碾壓赫敏的實力。

    這讓格蘭芬多的一班小獅子驚呆了，赫敏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之餘，更是受到了極大打擊。哈利和羅恩對魔藥課更討厭了，他們認爲這是斯內普打壓格蘭芬多的陰謀，他們猜測斯內普私下給斯萊特林的學生們開小竈了。當然，哈利把自己也正在享受着盧平教授私下補習的事選擇性地遺忘了。

    斯內普這是無辜地背鍋了。斯萊特林有這樣子的表現，當然是因爲謝林的功勞，謝林在9月的時候把斯內普的筆記共享出去之後，整個斯萊特林的3年級小巫師的魔藥水平都大有長進，能夠狠狠地碾壓格蘭芬多自是不在話下。

    週六那一天，拉文克勞跟斯萊特林比了一場魁地奇比賽。

    拉文克勞隊在羅傑·戴維斯的帶領之下，整體實力確實不凡，不論是進攻還是防守都非常犀利流暢，難怪可以碾壓赫奇帕奇。很可惜，對上以卑鄙無恥、不擇手段着稱的斯萊特林隊就有點不太足夠了。

    在馬庫斯、卡休斯、蒙太的不斷犯規之下，拉文克勞連續因傷下場了2名球員，雖然以頻頻獲得的罰球換來了領先100分的優勢，但最後德拉科比張秋更快一步地抓到了金飛賊，讓斯萊特林奠定了勝利，雖然贏得很險。

    當然，這也是因爲德拉科保留了實力，他選擇聽從謝林的建議，並沒有在這場比賽中拿出火弩箭，而是繼續使用光輪2001。

    按照伍德的說法，這對格蘭芬多是個好消息，如果他們也打敗了拉文克勞，就能排到第二名。

    於是，伍德把球隊訓練的次數增加到了每星期五次。這就意味着，算上盧平的抵禦攝魂怪訓練課——它比六次魁地奇訓練還要累人——哈利每星期只有一個晚上可用來做所有的家庭作業。

    儘管如此，他也不像赫敏那樣表現得緊張兮兮的。

    赫敏繁重的功課似乎終於令她招架不住了。每天晚上，肯定能看見赫敏坐在公共休息室的一個角落，面前的幾張桌子上全攤着課本、算術占卜圖表、如尼文詞典、麻瓜搬動重物的圖解，還有一份又一份密密麻麻的筆記。她幾乎不跟任何人說話，被人打擾時總是惡語相向。

    一月不知不覺變成了二月，寒冷刺骨的天氣沒有絲毫變化。

    跟拉文克勞隊的比賽一天天臨近了，哈利仍然沒有訂購新的掃帚。現在，每次上完變形課，他都要向麥格教授詢問火弩箭的消息，羅恩滿懷希望地站在他身後，赫敏則把臉扭向一邊，匆匆走過。

    週四晚上，哈利上完第四堂盧平教授的抵禦攝魂怪訓練課後，在回去休息室的途中遇上了麥格教授，終於從她手裏拿回了他心心念念的火弩箭。

    回到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已經收到風聲的隊友們興奮地把哈利圍了起來，隊長伍德甚至大呼：“有了火弩箭，拉文克勞肯定沒戲了，他們騎的都是橫掃七星！”（別懷疑，作者沒有弄錯，其實是伍德這個大老粗弄錯了，張秋的掃帚是彗星260）

    人們把火弩箭傳來傳去，從每一個角度欣賞它。過了十分鐘左右，人羣漸漸散去，哈利和羅恩總算看見了赫敏。赫敏是唯一沒有衝到他們身邊的人，她埋頭做着功課，一邊小心地避開他們的目光。哈利和羅恩向她的桌子走去，最後，她終於擡起頭來。

    “我拿回來了。”哈利笑眯眯地看着她，把火弩箭舉得高高的。

    “看見了嗎，赫敏？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羅恩說。

    “可是——當時說不定呀！”赫敏說，“我是說，至少你現在知道它是安全的了。”

    “是啊，我也是這樣想的，”哈利說，“我最好把它放到樓上去——”

    “我來拿！”羅恩積極地說，“我正好要給斑斑喂強身劑。”

    他接過火弩箭，小心翼翼地捧着走上了男生宿舍的樓梯，就好像那是玻璃做的。

    就在哈利與赫敏閒聊，試圖修復他們之間的友誼時，羅恩的尖叫聲不合時宜地從寢室裏傳出來。

    整個公共休息室頓時安靜下來，大家呆呆地盯着樓梯口。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越來越響——接着，羅恩蹦了出來，手裏拖着一條牀單，牀單上面有一大塊的血跡。

    接着他把一件東西憤怒地扔在赫敏的如尼文翻譯作業上。赫敏和哈利趕緊湊上去看。在那些古怪的、尖頭尖腦的文字上，躺着幾根長長的姜黃色貓毛。

    羅恩和赫敏在大庭廣衆之下大吵了一架。

    羅恩懷疑克魯克山把斑斑吃掉了，完全不給赫敏解釋的機會，就彷彿瘋狂發泄一般把赫敏罵哭了，他甚至說赫敏已經被斯萊特林所洗腦，已經忘記了自己是格蘭芬多的本分。

    這件事引起極大風波，連其他學院的學生，包括謝林在內，都有所耳聞。

    因爲這場風波，赫敏變得十分敏感，好像隨時都會掉淚，這件事對她的打擊實在太大；她變得更加孤獨，經常獨自泡在圖書館，減少回到格蘭芬多休息室。

    兩天後，格蘭芬多對壘拉文克勞的魁地奇比賽中，因爲哈利的出色表現和火弩箭的優越性能，格蘭芬多輕易取得了勝利，而且是領先200分的狂勝。和原著裏不一樣，這個學期開始變得有點穩重成熟的德拉科沒有和他的夥伴們辦成攝魂怪去試圖干擾哈利比賽，斯萊特林也沒有因此被扣分而顏面盡失。

    賽後，衆人裹挾着哈利，一同往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而去，一場熱鬧的聯歡會一直延續到了晚上。弗雷德和喬治失蹤了兩個小時，回來時他們滿懷抱着一瓶瓶黃油啤酒、嘶嘶南瓜汁和幾大袋蜂蜜公爵店的糖果。

    這場歡樂的聚會只有一個人沒有參加。赫敏令人難以置信地坐在角落裏，試圖閱讀一本叫做《不列顛麻瓜家庭的生活與社會習慣》的大書。

    當弗雷德和喬治開始用黃油啤酒瓶耍戲法，哈利便趁此機會離開了桌子，來到赫敏身邊，問道：“你一直沒有去看比賽嗎？”

    “我當然去過了。”赫敏根本沒有擡起頭看哈利，聲調也高得有些奇怪，“我們贏了我很高興，我認爲你幹得真不錯，不過我必須在星期一以前讀完這本書……”

    “來吧，赫敏，來吃一點兒東西。”哈利往羅恩那裏看了一眼，對方這會兒笑得挺開心的，他不由心想：羅恩的情緒是不是好得足以和赫敏講和了？

    “我不能，哈利，我還有四百二十二頁要讀呢！再說……”赫敏的聲音聽起來有一點兒歇斯底里，她也往羅恩那邊看了看，低聲道：“他恐怕不會希望我參加的。”

    這事是明擺着的。因爲羅恩故意挑了這個時機大聲說道：“如果斑斑沒有被吃掉，它就可以吃幾個這樣的奶油糖蒼蠅了，它一直很喜歡吃的——”

    赫敏突然就哭了。她最近神經一直都繃得很緊，不論是課程和學習上的忙碌，還是斑斑的那些事，這都讓她始終處在一種壓抑狀態……可哈利還是沒有料到，她真的說哭就哭了。

    哈利還沒有來得及說或者做什麼，赫敏就把那本大書夾在腋下，抽泣着、慌不擇路地打開門洞，跑出了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

    “就不能讓她休息一下嗎！”哈利忍不住對羅恩說了一聲，然後看了眼門洞，“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我想最好儘快把她找回來……”

    羅恩也往正半開着的門洞瞧了一眼，他糾結了一下，卻還是倔起了臉。“不能，”羅恩板着臉說，“如果她表現出抱歉的話——但是她從來不承認她錯了，赫敏就是這樣的！她那副樣子仍舊好像斑斑去度假了還是什麼的……”

    哈利躊躇了一下，嘆了口氣，然後一臉無奈地往門洞外頭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