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狼毒藥劑

    午餐之後是和格蘭芬多一起上的保護神奇動物課。

    海格帶出來的魔法生物是十二只鷹馬，和原著裏不一樣的是，德拉科這個學期在學習上變得認真了許多，他嚴格遵照海格的指示對一隻鷹馬鞠躬，從而成功地騎上它在空中飛了一圈。可是沒多久，大家都可以看到海格急匆匆地抱着布雷斯·沙比尼往校醫院跑去，布雷斯手臂上有一道又深又長的口子，血流順着他的胳膊流到走廊上。

    事情的經過很快就在學生間傳開，布雷斯在海格的課堂上，被一頭叫做巴克比克的鷹馬攻擊。

    如果你想問，爲什麼課堂上會出現鷹馬？這是因爲那是海格第一堂保護神奇生物課，爲了給大家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他將十二只鷹馬帶到課堂上。不出意外，這節課最後完全以完全失敗告終。

    雖然格蘭芬多學生都能證明，布雷斯被巴克比克攻擊，完全是他自找的，但這依舊給學校內本就沉重的氣氛，蒙上一層血腥的陰影。

    謝林作爲斯萊特林的一分子，也跟在他們後面跑進校醫院，他看到龐弗雷女士只用了一分鐘就治好了布雷斯，但是他依舊臉色蒼白，說自己的胳膊很疼，嘴裏指責着霍格沃茲的教學方式有問題，妄顧學生們的安全，叫嚷着一定會將這件事情告上魔法部。

    布雷斯的母親沙比尼夫人是一名豔名遠播的俏寡婦，和魔法部裏的許多高層人員都有不爲人知的親密關係，據說連魔法部長福吉都要賣她幾分面子。謝林暗暗冷笑，卻不打算阻止這件事情。德拉科本來也想通知盧修斯參與其中，但是在謝林的阻攔下也只得悻悻作罷。

    謝林可不是站在格蘭芬多那一邊，只是他清楚知道，在現今的魔法界，想和鄧布利多作對可不是明智之舉，至少在自己成長起來之前……

    直到週四的早餐時間，布雷斯才重新出現在斯萊特林餐桌上。他在斯萊特林學生歡呼中走進禮堂，他的右臂包在繃帶裏，用一根懸帶吊在脖子上，好像從某次可怕的戰鬥中生還的英雄。

    看到他這幅模樣，哈利和羅恩一臉不屑，但是布雷斯本人卻洋洋得意。

    大禮堂裏許多人都在低頭看着今天的《預言家日報》。“你們在看什麼？”布雷斯奇怪地問。

    “是關於小天狼星布萊克最新消息！”潘西小聲說，把一份報紙塞給他。布雷斯看到上面寫着：布萊克被一個麻瓜看到出現在距離霍格沃茲不遠處的某個地方，當魔法部的人趕到的時候，他已經離開，目前正在追捕過程中。據推測，小天狼星布萊克正在試圖進入霍格沃茲魔法學校。

    斯萊特林的小巫師多數都已經獲得家長提點，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

    德拉科低聲對布雷斯說道：“布萊克的目標應該是波特，我看那家夥就快倒黴了，先是占卜課裏看到不祥，然後他親愛的巨人朋友也可能被開除，現在是布萊克……”

    說完，德拉科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站起身來走向格蘭芬多長桌，他站在哈利身後，眼睛中閃着惡意的光芒。“怎麼樣，波特，你想單槍匹馬地設法抓住布萊克嗎？”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哈利反問道。

    “當然啦，換作我是你的話……”德拉科薄薄的嘴脣彎出一個卑鄙的微笑，“我早就幹出點事情來了。我才不會待在學校裏做乖孩子呢，我肯定會出去找他的。”

    “你在胡說些什麼呀，馬爾福？”羅恩沒好氣地說。

    “你不知道嗎，波特？”德拉科壓低聲音說，一雙灰色的眼睛眯了起來。

    “知道什麼？”

    馬爾福發出低低的一聲嗤笑。“也許你不願意拿你的小命冒險，”他說，“只想讓攝魂怪去對付他，是嗎？如果換了我，我肯定要復仇，我會親自去追捕他。”

    一陣明顯是假裝的咳嗽聲傳來，謝林在慢步走近幾人的所在。

    哈利和羅恩立刻露出一臉戒備的神情，沒辦法，謝林的威名太盛，哈利可不認爲自己和羅恩聯手就足以和謝林較量，反而是赫敏勇敢地站起身來，直視謝林的目光，語氣銳利地問道：“馬爾福，這裏是大禮堂，你打算在大庭廣衆之下幹什麼？”

    謝林皺起了眉頭，場面頓時陷入了令人尷尬的沉默。

    謝林沒理會赫敏的挑釁，轉頭望向德拉科，開口打破沉默：“哥哥，你是不是忘記了父親的囑咐了？”

    德拉科其實已經把想說的話說完，隨即假裝不滿地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謝林露出一個抱歉的微笑，向哈利遞出去一份邀請函，“各位也知道，今年的霍格沃茲外邊會有攝魂怪在巡邏，而守護神咒是已知唯一能夠抵禦攝魂怪的魔咒。我打算在近期組織一場魔咒交流的活動，我會在活動中講解我對守護神咒的各種理解，以及幫助同學們練習和掌握這個魔咒，不論是哪一個學院的同學有興趣想要參與，我都無任歡迎。幾位若有興趣，歡迎參加。”說罷，謝林便留下邀請函，瀟灑地轉身離去，只留下一臉尷尬的赫敏。

    赫敏眼看着自己被謝林無視，心裏好像被人打了一拳，悶悶的十分難受。她也不知道自己剛剛爲何會做出和謝林正面硬懟的舉動，她只記得她看到謝林的時候，心裏就突然生出一股沒來由的怒氣，讓她一時之間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幾天前在列車上看見謝林身邊跟着三個女孩的親暱舉動，她心裏就有種隱隱的不舒服，當時她以爲是被攝魂怪影響而沒有多想，但是今天她再次感受到了那種不適，而這次的憤怒情緒是如此明確、如此猛烈。

    看着赫敏陰晴不定的臉色，哈利和羅恩聰明地沒有多嘴去招惹她，而是低聲討論起這個所謂的“魔咒交流”活動。

    只見謝林走向正在用餐的珀西那裏，拜託珀西幫忙把關於活動的消息發佈到格蘭芬多休息室；然後依次找佩內洛幫忙發佈消息到拉文克勞休息室，以及塞德裏克幫忙發佈消息到赫奇帕奇休息室。

    這三個人和自己雖然說不上有多熟悉，但至少在梅林的考驗比賽中曾有過幾次攀談的交情，只是找他們幫忙在布告板發佈通告的舉手之勞，諒來他們也不至於拒絕。

    哈利似乎對這個邀請感到意外，正猶豫不決。而羅恩則是一臉不屑地指出，這一定是斯萊特林的陰謀，極力建議周圍的人不要去，要學魔咒大可直接向教授們請教，而且圖書館裏肯定也不乏這方面的資訊，完全沒必要參與斯萊特林的活動。赫敏望着邀請函，一臉沉思，讓人無法知曉她內心的真正想法。

    吃完了早餐，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小巫師都聚集到了魔藥課的地下教師。

    “我們今天要製作的是一種縮身溶液。”斯內普如一團烏雲般大踏步走進地下教室，飛揚黑袍如花朵一般在空中綻放。他抽出魔杖點了點黑板，黑板上當即無聲地浮現出這種藥劑的製作工序與注意要點。

    “縮身藥劑最重要的原料包括雛菊根、無花果的皮以及狼毒烏頭。”斯內普的語調仍然如此的陰沉，但學生們明顯能感受到其中蘊藏着的不爽意味。“波特！”他突然叫道。

    哈利不知所措地站了起來。

    “告訴我，舟形烏頭與狼毒烏頭有什麼區別？”

    “對不起，我不知道，教授。”哈利回答得極其無辜。

    “我記得在你一年級的第一節魔藥課上，我就問過你這個問題，波特。”斯內普的眼神陰沉得嚇人，不知他在哪裏受了氣。“這兩年多來你顯然一點進步都沒有。看來名聲真的能讓人認不清自己啊……”

    “爲什麼不準備把我下面的話記下來！”他轉身向全班喝道，所有人都忙不迭地找出了羽毛筆和羊皮紙。

    “雛菊根的作用是精華的濃縮，也常用於藥劑濃度的提升，這裏用於原料精華的萃取。無花果的皮藥性溫和，能夠避免濃縮藥劑由於生效太快對於服用者造成太大的傷害，各種口服恢復藥劑中有着相當廣泛的應用。至於狼毒烏頭，主要用於輔助變形。由於縮身藥劑經常涉及形態的改變，因此它也不可或缺。這種藥材主要應用於複方湯劑、轉魔生物劑、狼毒藥劑等……”

    “抱歉，教授！”赫敏舉起手來。

    “哦，格蘭傑小姐？你有什麼事嗎？”斯內普轉過臉來，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她看，語調說不出的詭異。在場所有學生都發現了他的異常：他什麼時候會問赫敏“你有什麼事嗎”？

    赫敏卻似乎對此渾然未覺。“教授，請問狼毒藥劑是一種什麼藥劑？我沒有在任何一種魔藥書上看到過它的介紹。”

    “很出色的問題，格蘭傑小姐。”斯內普似乎是打算將非一般進行到底，他做出了更加令人驚訝的事情。“能問出這個問題，說明你一直在努力學習相關知識。格蘭芬多加五分。”

    滿堂譁然。

    所有人都張大了嘴。這大概是赫敏乃至格蘭芬多第一次在魔藥課上主動提問時不僅未扣分，反而被加分。羅恩使勁掏着自己的耳朵；哈利摘下眼鏡，開始拼命揉眼睛；納威拿着無花果的手懸在了半空；德拉科切雛菊根的手一抖，直接切在了自己的食指上。

    謝林大概猜到斯內普的用意了，他低低地悶哼了一聲。

    斯內普掃視了一圈，目光所及之處，學生紛紛正襟危坐，目光停留在謝林身上後，沉思了片刻，說道：“謝林，你來回答？”

    謝林腦子裏想過一遍關於這個魔藥的所有資訊後，朗聲回答：“狼毒藥劑是一種去年新發明的魔藥，由達摩克里斯·貝爾比所發明，他也因此受邀加入了非凡藥劑師協會，獲得魔藥大師的資格。這種藥劑是專門用來治療狼人的。它雖然不能讓狼人變回一個普通人，但卻能夠讓一個狼人在月圓之夜保持自身的理智。這款藥劑需要從月圓的前一週開始，每日定時地服用滿滿一杯，才會見效。不過，這款藥劑也不無缺點，它的原料十分昂貴，幾乎沒有狼人負擔得起，而且由於狼毒烏頭自帶的劇烈毒性，這款藥劑的調製過程非常困難，一旦出現任何差錯都會變成致命的毒藥，所以想找到有能力調製此藥的魔藥大師也是困難無比。”

    “回答得很好，斯萊特林加十五分！”

    看着謝林侃侃而談的樣子，赫敏緊緊地抿着嘴脣，心裏轉動着各種念頭，其中以不服輸的念頭最爲熱烈。

    接下來，斯內普很快讓人認識到，斯內普還是那個斯內普。納威仍然受盡嘲諷，羅恩仍然倍受責難，哈利仍然處於風口浪尖。如此種種，很快讓學生們把心目中“斯內普吃錯藥了”的猜想丟到了亞特蘭蒂斯島。

    縮身藥劑的調製對於3年級學生來說還是頗有難度——納威因爲添加太多螞蟥汁和老鼠脾臟而差點失敗，斯內普甚至威脅要把納威的作品餵給納威的寵物萊福，幸好最後在赫敏的幫助下糾正了錯誤，在測試魔藥時，萊福成功變回了蝌蚪。

    這個發現讓謝林十分驚奇，因爲他一直以爲縮身藥水的用途就只是單純地把服用者縮小，沒想到居然還能把生物還原回到幼年形態，這讓他對這個藥劑所隱藏的其他用途甚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