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鄧布利多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睡神之風字數:3779更新時間:24/06/29 12:21:24
    麥格教授的辦公室裏已經有不少人在等着他們,其中就有剛剛回到霍格沃茲的鄧布利多和韋斯禮一家人。

    當他們踏入辦公室時,裏面的氣氛正維持着一片慘淡的靜默。突然,壁爐邊發出了一聲尖叫——“金妮!”

    是韋斯禮夫人,她剛纔一直坐在爐火前哭泣。這會兒她猛地跳起來,後面跟着韋斯禮先生,兩個人同時伸出雙臂,摟住了他們的寶貝女兒。哈利的目光越過他們,朝屋裏望去。他看到鄧布利多教授面帶微笑,站在壁爐架前面。

    “誰可以解釋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麥格教授嚴厲地問道。

    謝林微微笑,落落大方地說道:“教授,是這樣的,我在三樓剛好撞見韋斯禮小姐走進那間已經廢棄許久的女生盥洗室,當時她的行爲舉止帶有種明顯的怪異,直覺告訴我這很不對勁——韋斯禮小姐很可能被一種我所不瞭解的黑魔法給控制了。出於對她的擔心,我靜悄悄地跟蹤韋斯禮小姐進入了盥洗室,沒想到卻讓我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

    “韋斯禮小姐對着水喉說了一些我聽不懂的話,那聲音有點兒像是蛇語但我不敢確定,然後整個水池消失了,露出一個可以容納一個人鑽進去的水管入口。老實說,當時我有點害怕,而且莽撞也不是我斯萊特林的作風,我當時的第一個念頭是想立即離開,然後向斯內普教授報告這件事。”

    “馬爾福先生,你確實應該這麼做!你只是個學生,不應該冒然進入一個可能有危險的未知之地。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後來爲什麼沒有這麼做呢?”麥格教授確實對謝林的應對感到有點疑惑,謝林一直以來都是個成熟懂事,理智穩重的學生,這種莽撞的操作怎麼看都像是格蘭芬多才會做的事。

    “教授,那是因爲我擔心如果我離開的話,那個入口將會消失,而我並不知道如何讓那個入口重新顯露出來,一旦拖延下去,韋斯禮小姐可能會有危險——教授,你是知道的,因爲我的馬爾福身份,我和韋斯禮一家的人都有些不對盤,但是當我想到一個比我還要幼小的同學有可能會因爲我的不作爲而香消玉殞,我覺得我不能夠見死不救,那會讓我從此良心難安。所以我當即決定跟在她後面一起鑽入了那根水管。”

    聽了謝林的解釋,麥格教授的嘴脣似乎抿得沒那麼緊了,目光也似乎沒那麼嚴厲了,“你的應對雖然魯莽,但確實情有可原,關於你的行爲現在暫且不談,你進入水管通道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鄧布利多目光炯炯地看着謝林,卻選擇了保持沉默。韋斯禮先生認出謝林是盧修斯之子後,也露出略顯尷尬的表情。

    謝林沒理會衆人的反應,繼續道:“也許是偉大的斯萊特林在保佑我——畢竟我也是個斯萊特林嘛,裏面有條體型巨大卻蒼老得不像話的蛇怪,”

    他頓了一頓,說道:“很幸運的是,那條蛇怪還在睡覺,我知道蛇怪的弱點在於它的腦部,我用變形術在天花板上變出一個尖銳的錐子形巨石,然後操控它狠狠地砸進蛇怪的兩個眼睛中間,成功把它砸死了。這時,一個類似幽靈的靈體從金妮身上冒出來,他自稱湯姆·裏德爾,他似乎不懷好意,對我問了許多問題……”

    “我看得出他其實是從金妮懷裏的一本日記本中冒出來的,爲了安全起見,我在他沒反應過來之前就用召來咒把日記本搶過來,丟進蛇怪的毒液裏,沒想到他就這麼突然消失了。我把韋斯禮小姐抱出密室,然後就在盥洗室碰上波特先生和韋斯禮先生了。”

    接下來輪到哈利講述他的經歷,他講了大約有十分鐘,大家聽得相當專心,房間裏鴉雀無聲。當聽到羅恩因爲試圖對雙手正抱着金妮的謝林施咒而遭到反噬時,韋斯禮先生整個臉都紅了,韋斯禮夫人倒是對謝林投去了一個充滿歉意地眼神。

    “我最感興趣的是,”鄧布利多突然開口道,“伏地魔是用什麼辦法控制韋斯禮小姐的,據我的消息來源顯示,他目前正躲在阿爾巴尼亞的森林裏呢!”

    “什麼?”韋斯禮夫人驚愕地說,“神祕人?控制了金妮?可是金妮不是……金妮沒有……是嗎?”

    “教授,”謝林禮貌地插話,小心翼翼地用魔杖把一本泡得稀巴爛的日記本從懷裏的容器裏取出,“我猜這應該和這本日記本脫不了關係,裏面可能隱藏着一些未知的邪惡魔法。”

    “真了不起,”鄧布利多輕聲說道,“他大概可以說是霍格沃茲有史以來最出色的學生。”他轉過身子,面對着韋斯禮夫婦,他們倆都顯得十分困惑。

    “很少有人知道伏地魔以前曾叫湯姆·裏德爾。五十年前,在霍格沃茲,我親自教過他。他離開學校後就失蹤了……周遊四方,在黑魔法的泥潭中越陷越深,和巫師界最邪惡的黑巫師混跡在一起,經過多次危險的魔法變形,最後作爲伏地魔重新出現——那時人們已經很難認出他來。幾乎沒有人把伏地魔和當年那個聰明、英俊的男生學生會主席聯繫起來。”

    “可是金妮,”韋斯禮夫人問,“金妮和他有什麼關係?”

    “他的日……日記本!”金妮抽泣着說,“我一直在上面寫字,整整一年,他不斷地給我寫回話……”

    “金妮!”韋斯禮先生驚得目瞪口呆,說道,“我難道沒有教過你嗎?我一直怎麼跟你說的?永遠不要相信任何能夠獨立思考的東西,除非你看清了它把頭腦藏在什麼地方。你當初爲什麼不把日記本拿給我或你媽媽看看?像那樣一個可疑的東西,顯然充滿了黑魔法!”

    “我、我不知道,”金妮仍在傷心地哭泣,“我在媽媽給我的一本書裏發現它的。我、我以爲有人把它夾在那裏,忘記了……”

    “韋斯禮小姐應該立刻到校醫院去,”鄧布利多不由分說地插嘴道,“這對她來說是一場痛苦的折磨,學校不會對她有什麼懲罰的。許多比她年長、比她足智多謀的巫師都被伏地魔矇蔽了。”他大步走到門邊,把門打開,低頭慈祥地衝金妮眨眨眼睛,“你會發現龐弗雷女士還沒有睡覺。她剛纔在分發曼德拉草復活藥劑——我敢說,蛇怪的受害者隨時都可能醒來。”

    韋斯禮夫人把金妮領了出去,韋斯禮先生跟在後面,仍然是一副受了很大打擊的樣子。在麥格教授也離開後,鄧布利多笑眯眯地給哈利加了些分,還特地表揚了哈利的果斷和勇敢。

    正當哈利要走出辦公室的時候,門突然被猛力撞開,彈在後面的牆上。盧修斯·馬爾福站在那裏,神情怒不可遏,他胳膊底下還夾着一個身上到處都纏着繃帶的家養小精靈,正是多比。盧修斯一頭衝進房間,差點把哈利撞了個跟頭。多比驚慌失措地跟在後面,彎腰曲背,盯着主人長袍背後的接縫,臉上掛着絕望無助的恐懼。

    “好啊!”盧修斯冷冰冰的眼睛盯住鄧布利多,“你回來了。董事會暫停了你的職務,可你仍自作主張地回到了霍格沃茲。”

    “噢,是這樣的,盧修斯,”鄧布利多平靜地微笑着,說道,“今天,另外的十一位董事都和我取得了聯繫。他們聽說亞瑟·韋斯禮的女兒出了意外,都希望我立刻趕到這裏。他們似乎認爲,弄了半天,還是我最適合擔任這份工作。他們還告訴了我一些奇怪的故事。他們有些人似乎認爲,你曾經威脅說,如果他們不同意暫停我的職務,你就要詛咒他們的家人。”

    盧修斯的臉比平時更加蒼白了,但他的眼睛裏仍然噴着怒火。“那麼——你有沒有阻止那些攻擊事件呢?”他譏諷地問,“你有沒有抓住兇手呢?”

    “我們抓住了。”鄧布利多微笑着回答他。

    “噢?”盧修斯厲聲地問,“是誰?”

    “還是上次的那個人,盧修斯,”鄧布利多說,“不過,伏地魔這次是通過另一個人活動的。憑藉他的日記。”他密切地注視着馬爾福先生的反應。而哈利卻望着多比。那個家養小精靈的行爲非常古怪。他那兩隻網球一般大的眼睛一邊富有深意地盯着哈利,一邊不停地指指那本日記,又指指馬爾福先生,然後狠狠地用拳頭敲打自己的腦袋。

    哈利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明白了。“馬爾福先生,你不想知道金妮是怎麼得到這本日記的嗎?”

    “哼!”盧修斯厭惡的看着哈利,“我的時間非常寶貴,沒有興趣去關注一個愚蠢的女孩,是怎麼得到一個可笑的日記本的。”

    “因爲是你給她的,”哈利說,“在麗痕書店,你撿起她的變形課本,偷偷地把日記本塞在裏面,是不是?”

    盧修斯蒼白的雙手攥成了拳頭,隨即又鬆開了。他嘶啞着聲音說,“有證據嗎?”

    “哦,誰也沒有辦法提供證據了,”鄧布利多笑眯眯地看着哈利,說道,“現在裏德爾已經從本子裏消失了。另外,盧修斯,我要給你一句忠告,不要再散發伏地魔學生時代的舊東西了。如果又有這些東西落到無辜者的手裏,至少亞瑟·韋斯禮就肯定能查明它們是從你那兒出來的……”

    盧修斯呆立了片刻,眼角青筋暴起,突然轉過頭,怒氣衝衝地瞪了謝林一眼,“你呢?爲什麼會在這裏?”

    謝林聳聳肩,一臉無所謂地道:“親愛的父親大人,我在獨自練習魔法的時候碰巧遇上了哈利他們,順手幫了他們點小忙,然後順便跟過來了。”

    盧修斯臉色陰沉,正要狠狠訓斥時,看了一眼鄧布利多,冷哼一聲表達了不滿,轉身叫上多比離開。他擰開門,多比慌忙跑了過來,馬爾福先生一腳把他踢出門去。他們可以聽見多比痛苦的尖叫聲沿着走廊漸漸遠去。哈利卻站在那裏緊緊盯着日記本,皺着眉苦苦地思索了片刻。

    “鄧布利多教授!”他匆匆忙忙地說,“請問,我能把這本日記還給馬爾福先生嗎?”

    “當然可以,哈利!”鄧布利多平靜地說,拿起魔杖在日記本上輕輕一點,日記本上的蛇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哈利一把抓過日記本便衝出辦公室。

    轉眼間,辦公室裏只剩下謝林和鄧布利多兩個人,一時之間氣氛安靜得有點尷尬。“那個……教授,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也告辭了,你知道的,我還得爲期末考試複習呢!”

    “先別忙着走,事實上,我也有話要對你說。首先,我必須要感謝你在密室內解救了韋斯禮小姐。”鄧布利多的眼睛裏閃爍着光芒,“除了裏德爾之外,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像你這樣優秀的小巫師了。看到你,似乎讓我想起一個老朋友。”

    雖然對方說的輕鬆,但是謝林心裏卻暗暗警惕。他可是知道鄧布利多黑歷史的,他口中的老朋友大概是指格林德沃,這可不是什麼令人開心的評價。而且兩人上一次的會面可稱不上是友好。

    “你過獎了,教授!”謝林謙虛的說,“我只是比較努力,再加上有點運氣些罷了。這次能夠在密室裏活着出來,真的是非常走運。”

    “不,這可不是那麼簡單。在今天之前,我已經留意你很久了,不論是你在決鬥俱樂部上的表現,還是斯萊特林派系之間的決鬥時,你都展露了遠遠超過2年級學生應有的實力。我從西弗勒斯那裏聽聞了你在斯萊特林休息室裏說過的宣言,我覺得非常的發人深省。你和我那位老朋友一樣,都有常人所不具備的視野,以及……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