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萊州大敗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發光魚仔字數:2254更新時間:24/06/29 12:17:54
皇帝旨意下達,途經各處的官員無不聽命。
修建官道已是迫在眉睫,刻不容緩,周明陽也在御駕親征之前另做一番打算。
京師三營拱衛京城,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曾打過仗,雖爲精銳,久不見血也是一大弊端。
周明陽同內閣的幾人仔細商議,一致決定在大軍開拔前進行一次檢閱。
哪怕只是做做聲勢,那也能夠震懾四方,同時讓士氣有所提升。
陸南豐也好,李青山也罷,都對周明陽的這一提議感到無比佩服。
紛紛表明自己的態度,哪怕是阻力再大,也得讓這次的軍演順利進行。
交代好這一切,周明陽總算是放下心來,緊繃的神經得以鬆弛。
還不等他臉上笑顏持續太久的時間,劉瑾又一次急匆匆地趕來。
遠遠地就能聽見他哀嚎之聲。
“萊州城已破,邊軍精銳盡喪,耿再成將軍殺身成仁,英魂難安!”
御書房中,周明陽臉上的笑意一瞬間凝固,手裏把玩物件掉落在地。
碎裂聲音清脆,驚醒了另外幾人。
陸南豐和李青山對視一眼,無不是倒吸幾口涼氣。
“陛下,大事當前,不可自亂!”
陸南豐咬了咬牙,作爲內閣大臣,他這一刻還算是保持冷靜。
周明陽深呼吸幾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內心有所平復,饒是如此,心中也依舊是波濤起伏,洶涌不斷。
耿再成絕非庸碌之才,他在萊州城中,麾下十餘萬邊軍精銳。
哪怕是擺開陣勢與蠻夷決戰,硬碰上幾次都不見得能夠死傷多少。
當下大敗,精銳盡失,連他都殺身成仁。
周明陽強擠出一絲笑容,悲從心來,緩慢地挪開步子走到庭院中。
劉瑾跪在地上,哭喊不止,鑾儀司外派打探消息的人親眼所見。
萊州城下屍骨堆積,血流成河,屍體腐臭味道飄散在空中,聞了便忍不住要嘔吐。
“狗奴才,你敢說這樣的假話,誆騙於朕!”
周明陽瞪大眼睛,氣憤之下顧不得許多,一腳就將劉瑾踹倒在地。
其他人見狀趕緊上前拉勸,劉瑾差點沒哭出聲,天大的事就算是再借給他一個膽子,那也不敢有一丁點的虛假。
“陛下,奴才也不願意相信,可這消息做不得假。”
“實在是情況危急,還請陛下早點決斷。”
劉瑾用力地磕了幾個頭,額頭已經發散淤青。
陸南豐和李青山在這件事情上也是相同看法,時間萬分緊迫,一分一秒都耽擱不得。
臨時朝會,所有官員必須參加,誰敢不來必要責罰。
不多時,朝堂上譁然一片,周明陽高坐龍椅,目光掃視全場,耐心等待他們爭論出一個結果。
過去一炷香之久,趙審言站了出來,仍然是有自己的一套獨特見解。
“陛下,萊州大敗,朝堂精銳盡失,已經無力再戰。”
“外族蠻夷來勢洶洶,他們突破萊州後必將是一路南下,欲將京城圍困。”
“陛下不妨想想,這一路無險可守,各地官員手裏僅有一些防衛兵,想要有效抵禦實在艱難。”
他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站出來附和的大有人在,誰都知道京城當下岌岌可危。
看似千里之遙,實則不然,全力趕路用不了多久就能到達京城腳下。
留給他們準備的時間已經不多。
情況急劇變化,誰都沒有想到京師三營不等開拔,前線已經完全潰敗。
對於趙審言一番發言,也有許多人不敢苟同。
在其中,當屬五軍都督府的左都督韓世忠最具代表。
除他之外,陸南豐也不願像趙審言那樣的人,淨說一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
“陛下,耿將軍戰死沙場,爲朝廷盡忠。”
“大軍雖然潰敗,卻也能夠進行收攏,組織起三五萬的人並不困難,軍心振奮依舊能夠形成有效戰力。”
“韓將軍,那你倒是跟朕說說,爲今之計應當如何?”
現在的周明陽沒有那麼多的耐心,不想再去聽他們分析其中的利害關係。
只要能有一個應對辦法,勝過一切。
察覺到周明陽的心思,韓世忠不敢隱瞞,連忙開口說道。
“陛下,首戰已敗,無法迴轉。”
“臣以爲當下最應該的就是組織起有效的防禦力量,尋求機會,與敵軍進行決戰。”
“只要將不怕死,士兵悍勇,必然能將他們趕回去,再不敢輕易來犯。”
韓世忠生下來就是爲了打仗的,這時候言語激烈,朝中許多文官都不敢苟同。
趙審言冷冷一笑,都不能周明陽反應便在一旁提出意見。
“韓將軍,你這話說得可真是輕巧,要比唱得好聽。”
“跟他們打,拿什麼打?你都說了那是幾萬潰兵,京師三營加在一起都不是對手,敵軍士氣正旺,此次南下必將是勢如破竹。”
當着滿朝文武的面,趙審言毫不遮掩,說的話也並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
只是周明陽怎麼聽怎麼刺耳,眉頭越皺越緊,就差把不高興幾個字寫在臉上。
陸南豐猶豫一番,還是站了出來,不想這種關鍵節點上君臣不和。
連忙打起圓場。
“趙大人,關關難過,關關得過。”
“他們進犯中原腹地,那是要亡我們的國,滅我們的種,豈可聽之任之。”
他多希望趙審言能夠及時的意思話中不對,收住話茬,以免將周明陽徹底激怒。
到時候朝堂降下責罰,悔之晚矣。
偏偏趙審言不肯領他這個情,仍然是將自己所持有的見解全部說出。
“陛下,打不得。”
“對方兵力強盛,當下士氣正足,破竹之勢難以抵擋。”
“那你也不要藏着掖着,跟朕好好講一講,應當如何?”
周明陽將眼睛微微眯起,視線透過一條縫隙,直勾勾地盯着趙審言去看。
本以爲他能夠有所收斂,事實完全相反。
趙審言言之鑿鑿,無比確信。
“不能打,唯有和。”
“臣以爲這些外族蠻夷不過是逞一時之強,想要多搶佔一些好處。”
“歷年來,他們對於邊關之地屢有進犯,不都是這樣嗎?”
“陛下可派人前去和談,他們要錢給錢,牛羊布匹,全都可以!”
趙審言只顧着說,沒有注意到周明陽臉色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