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兄弟齊心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長弓挽月字數:2036更新時間:24/06/29 12:15:33
    寇封正點頭,卻見趙雲閃電衝到對方面前,劉循才擡槍,兵刃便被擊飛,人在馬上搖晃,便被趙雲抓住袍帶提了起來。

    “這……”寇封愕然,苦笑道:“學不會,學不會!”

    “三星照!”張飛大笑道:“俺贏了,哈哈哈,你喝……”

    喊完了才發現自己在馬上,再回頭時,見趙雲已將劉循生擒:“子龍,你偷襲,不講武德!”

    劉璝回到陣中,自覺面上無光,無顏與三軍相見,正垂頭喪氣,忽聽戰馬嘶鳴,擡頭見劉循被擒,急忙催馬來救:“放開我家公子!”

    張飛挺矛而出,大吼道:“滾——”

    劉璝見張飛怒目殺到,被這一嗓子吼得雙耳轟鳴,心慌意亂,又急於救人,驚怒交加,頓覺胸口憋悶,一口氣提不上來,眼前發黑,跌落馬下。

    “殺!”張飛怒氣未休,舉蛇矛直往蜀軍陣中殺去。

    轉眼之間兩員主將隕落,蜀軍大亂,哪敢再與張飛交手,掉頭便往城裏逃走。

    張飛直衝到吊橋頭,大喝道:“燕人張飛在此,誰與俺一戰?”

    蜀軍在橋上驚得魂飛魄散,爭相逃竄,不少人被擠落河中,城門口更是擁堵不堪,一片叫罵之聲。

    士兵擡着劉璝屍體而回,他剛纔驚慌落馬,頭先着地,撞斷頸椎,早已氣絕。

    劉琦並不急於進城,只命吳懿領兵威懾,將劉循押到近前,問道:“事到如今,還不悔悟?”

    “怪我一時逞強,連累劉璝,既已兵敗,我無話可說。”

    劉循被趙雲一招拿下,便知自己文武都與劉琦相差甚遠,再看劉璝腦袋耷拉着,死狀極慘,早已心生悔意。

    “願賭服輸,還算有皇室宗親的幾分氣度!”劉琦下馬,正色言道:“江山沉淪,內鬥實非明智之舉,我也不想多造殺戮,兄長可知我一番苦心?”

    劉循抱拳道:“承蒙兩次不殺之恩,吾豈不自知?願寫信勸說家父,迎將軍進成都。”

    劉琦這才鬆了一口氣,命人牽過劉循坐騎,二人並頭來到城下,喝令守軍開城。

    正在此時,卻見城上一人探身而出,大聲道:“劉琦,休要以爲拿住大公子爲質,我等便會開城,未得主公將令,張鬆誓死不降!”

    劉循吃驚道:“先生爲何突然回城?”

    張鬆嘆道:“一早上不見小路出兵,我便料到陣前有詐,急回城相救,卻還是晚了一步,幸好及時保住雒城。大公子休慌,我已派人向成都報信,主公定會設法救你。”

    劉循一時不知該喜還是該憂,忙解釋道:“我與劉將軍並非爲敵,已然約定同心討逆,興復漢室,快開城門。”

    “此必是劉琦詭計,暗中威脅公子,要我開城,休想!”張鬆撫須大笑,指着劉琦厲喝道:“若我家公子有個三長兩短,張鬆拼着一腔熱血,會同成都上下,與爾等死戰到底。”

    “張別駕真忠烈之臣也!”劉循慨然一嘆,向劉琦抱拳道:“看來只好我先進城,親自勸說,還望將軍莫要怪罪於他!”

    劉琦點頭笑道:“此等義士,更應該嘉獎。”

    劉循這才放心,請劉琦退兵三裏之外,獨自匹馬進城,以示自己並未受到脅迫,早已迷途知返,該爲劉氏盡一份力。

    一個時辰後,劉循與張鬆帶着雒城官員開城投降,城內百姓早已相盼,夾道相迎,歡呼陣陣。

    劉循見此情形,黯然嘆息,對張鬆低聲言道:“人心如此,縱然高祖重生,光武再世,亦無力回天!若人人都如先生這般忠烈,誰能踏進益州半步?”

    張鬆打個哈哈,笑道:“劉益州雖無意爭雄,但一向寬仁,善待百姓,若在太平之世,亦不失爲治國良臣。”

    劉循長嘆道:“人生在世,莫過於生不逢時!”

    到了府衙分兵佈防,出榜安民,劉循寫好書信,勸劉璋開城投降,還拿來給劉琦過目。

    劉琦笑道:“你我兄弟齊心,夫復何疑?我也有信捎給叔父,可一併帶去。”

    劉循見劉琦的信只有一張兩指寬的紙條,心中好奇,但劉琦不看他的信,他也不好動問,一併封好命人送往成都。

    當夜雒城設宴慶功,劉琦與劉循同座,龐統、法正陪同張鬆,張飛非要和趙雲拼酒,報白日搶攻之仇。

    席間其樂融融,吳懿等一衆蜀將,見劉琦如此禮敬張鬆,奉爲上賓,個個神色訕訕。

    吳懿嘆道:“早知如此,我們也該強硬些,免得被人戳脊梁骨。”

    吳班低聲道:“大哥,知足吧,想想泠苞、劉璝幾人。”

    “這倒也是!”吳懿輕咳一聲,仰頭飲盡杯中酒,卻澆不滅心中惆悵。

    自劉璋繼位,他們便受到排擠,妹夫劉瑁死後,雖稍有改善,但始終不受重用,十幾年蹉跎歲月,虛度人生。

    本以爲投降劉琦,憑他兄弟二人的本事,必能大放異彩,建立一番功業。

    卻發現劉琦麾下猛將如雲,陳到、張飛、趙雲等將,一個比一個猛,再次受到打擊,數來數去,也沒有他們出頭之日。

    悶坐片刻,吳懿忽然說道:“賢弟可還記得小妹命相之說?”

    “大貴之相?”吳班一怔,擺手笑道:“切,劉瑁都死兩年了,還提這個?”

    當年吳懿全家隨劉焉入蜀,因其妹貌美驚人,有善相者預言“後當大貴”,劉焉遂爲三子劉瑁娶吳氏爲妻,但他卻沒想到自己兒子非但未能繼位,還是個短命鬼。

    吳懿冷哼道:“要我說,劉瑁死得卻好。”

    “這是何意?”吳班蹙眉,忽然意識到什麼,瞟了劉琦一眼,“兄長是說?”

    旋即又搖頭嘆道:“若說小妹容貌,倒也配得上劉琦,可她已爲人婦,終究紅顏薄命。”

    “那又如何?”吳懿卻毫不在乎,“劉琦也納趙範寡嫂爲妾,足見那些傳聞並非空穴來風,如今看來,預言要應在此人身上。再說我兄妹少孤,豈能眼睜睜看她守寡?若不爲她謀個安身之所,爲兄失責,父母在九泉之下也難以安心。”

    吳班點頭道:“兄長所言極是,但此事你我恐怕不好主動出面。”

    “此處非說話之地!”吳懿壓低聲音,緩緩道:“劉璋若降,東州勢力無所依存,只要稍加運作,自會有人助我們促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