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曹孟德是誰啊?真不認識!【求首訂】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鳳雀吞龍字數:5040更新時間:24/06/29 12:07:40
    馬車依舊平穩。

    並未產生任何劇烈的晃動。

    大約深夜之時。

    曹昂終於從馬車上下來了。

    只不過原本穿戴整齊,裝束嚴絲合縫的他,此刻已然有些飄忽。

    上車之前扎好的頭髮,等到下車時已是凌亂不堪,連束髮的頭冠都歪了,幾縷長髮更是隨着晚風肆意飛蕩。

    身上的衣服更是明顯能看出來,是在下馬車之前匆匆忙忙穿戴好的,連內裏的中衣都露出了一個角。

    而最爲明顯的。

    還是曹昂脖梗右側的位置上,有一個暗紅色的印記,不知是怎麼弄出來的。

    又稍稍整理了一下衣冠之後,見四下無人,曹昂立馬做出一副剛剛外出散心回來的樣子,昂首闊步向自己的營帳走去。

    而此刻曹操依舊端坐在營帳內,手裏捧着的是另一冊竹簡。

    他倒不是有多愛看書。

    也是真的沒什麼事做。

    又不像兒子那樣精力充沛,勞累了一天之後還有力氣出去轉悠,故而只能縮在營帳中找兩本書看了。

    眼瞅着都換了好幾卷竹簡,兒子卻依舊沒有回來,曹操不由得皺起眉頭,心理稍稍生出了些許擔憂。

    這臭小子,大半夜的跑哪去了?

    倘若是在城中,那夜不歸家也就罷了,無非是到誰家喝酒。

    可這是荒郊野嶺,大半夜的不回來,該不會是跑遠了吧,這種危險程度可不是鬧着玩的。

    遠離了營地,缺少明火的震懾,那就有很大概率會碰上野獸的襲擊。

    要知道一名成年男子,在面對一頭猛虎時,那就和一個小孩子沒什麼區別,三兩下就會成爲老虎的腹中餐。

    即便是訓練有素的青壯年士兵,又或者具備一定武力的武將,也不見得能單打獨鬥打贏一頭老虎。

    兒子要是碰上了這樣的危險,那結果如何可還真不好說。

    曹操憂上心頭。

    手裏的書也看不下去了。

    正當他收拾竹簡,準備起身出營帳去尋找曹昂時。

    “唰!”

    簾子突然被人從外面掀起。

    一股冷風也順着簾子掀起的縫隙灌了進來,吹的曹操周身一涼。

    隨後他便看到曹昂那高大英俊的身姿,從營帳外大踏步走了進來。

    曹操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麼,卻突然察覺到有點不太對勁。

    忍不住皺起眉頭,鼻子使勁的吸了吸,頓時方纔灌進來的冷風中,所夾雜着的脂粉味道便被曹操給聞出來了。

    味道極其濃郁,絕不是隨便沾上一點導致的。

    而且隨着曹昂的步伐不斷靠近,這股脂粉香味也越發濃重,味道的來源是誰,那已經不言而喻了。

    嗯?

    這下給曹操整迷糊了。

    這小子又是從哪沾了一身的味道?

    軍營重地,壓根沒幾個女的。

    或者說除了曹家的家眷,以及先前看見伺候那幾輛馬車的丫鬟之外,其他全部都是男的。

    而兒子顯然不會和這些丫鬟侍女攪和到一起,畢竟長這麼大,也沒看見他對哪個丫鬟有心思,要下手早下手了。

    可偏偏兒子的侍妾貂蟬,此刻和自己的夫人丁氏睡在一個帳篷。

    曹昂不可能,也不敢大逆不道的在母親熟睡之後,還摸進帳篷和貂蟬卿卿我我。

    那麼問題來了。

    脂粉味何來?

    …………

    “父親,您還沒睡啊?”

    聽見曹昂的詢問。

    曹操微微點頭,接着以耐人尋味的語氣說道:“不等你回來,爲父又怎能睡得安穩踏實。”

    “不是說到營帳外面四處轉轉嗎,怎的去了這麼長時間?”

    曹昂臉上當即露出歉意的笑容,在曹操身側坐下。

    “讓父親您擔憂了,實在是這營地之中也沒什麼好逛的,索性順着曠野稍微走得遠了些。”

    “孩兒的安危您不用擔心,我隨身攜帶了七星寶刀,且略有武藝傍身,尋常山野猛獸不在話下。”

    這不坐還好。

    一坐,脖子上那個暗紅色的印記,頓時就顯現於曹操眼前。

    曹操頓時瞪大了眼睛。

    他年輕時候可是個會玩的。

    什麼不懂?

    這個印記是怎麼形成的,曹操心裏門清兒,絕對是和女子有了親密互動之後才產生的。

    好啊!

    這臭小子居然還學會撒謊了!

    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別說稍微走遠一點,就是走個幾十裏,也碰不到一個女的。

    怎麼說?

    難不成是碰到了狐狸精?

    正當曹操準備一問到底的時候。

    他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

    一個念頭如雷擊般從他腦海裏穿過,頓時點亮了曹操的思路。

    誰說營地中就只有曹家女眷的?

    那幾駕馬車裏面坐的是什麼人,這個問題自己可從來沒得到過結果。

    現在想來,很有可能其中一駕馬車坐的就是一名女子,且這名女子和兒子之間有着極爲特殊的關係。

    方纔曹昂藉口出去轉悠,其實就是上了這輛馬車,和這名女子發生了親密互動,所以才會沾染了一身的脂粉香氣,才會在脖子那兒出現一個印記。

    怪不得自己一路上問曹昂馬車裏坐的是誰,這小子都扭扭捏捏的不肯說實話,原來是感到羞澀。

    曹操一時間不由得心生感慨。

    兒子終究是長大了。

    都開始玩起花樣了。

    家裏有了個貂蟬還不夠,還得在外面偷腥養着一個。

    這次離開洛陽時,甚至還用馬車把人家一塊接走了,邊上其餘的車估計就是這位姑娘的親人之類。

    這傻小子。

    玩花樣就玩花樣了。

    有什麼不敢對我這老父親說的。

    我還能拿劍劈了你不成?

    等到了定陶縣之後。

    自己高低要看一下,兒子在外面偷偷養着的姑娘到底是個什麼模樣,居然能讓他連家裏的貂蟬都不顧,跑出去偷腥。

    思路到了這裏之後。

    曹操自然不會再追究此事了。

    很果斷的將話題撇開。

    而曹昂在看到父親沒再刨根問底之後,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再被追問下去的話,他說不定就要露餡了。

    但倘若曹昂知道曹操此刻心裏在想些什麼的話,不知會不會後悔今天夜裏不該跑到太后的馬車上去。

    最起碼也該在進營帳之前,把身上的印記和脂粉味給整乾淨啊。

    …………

    此後的幾天時間。

    曹昂夜裏倒是沒有往太后的車上跑了,表現的還挺老實。

    大部隊在行進了漫長的時間之後。

    終於抵達了位於司隸和兗州邊界的中牟縣。

    中牟縣位於司隸和兗州的交界地帶,算是一座比較大的縣城。

    跨過中牟縣,再走不到一日的功夫,就能夠進入兗州陳留郡的地界了。

    到了這裏。

    整支大部隊也算徹底安全了下來。

    董卓就是再怎麼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把爪子伸到這兒來。

    看着不遠處的中牟縣城。

    隊伍之中幾乎人人都鬆了口氣。

    實在是旅程太過漫長了!

    而且在過了京縣之後,一路往東直到中牟縣的這段路程中,沒有一座像樣的縣城,了不起也就是一些聚和邑。

    連補給的地方都找不到。

    一路上風餐露宿,日曬雨淋的,真是把人給折磨的不輕。

    尤其是丁夫人和貂蟬等女眷,更加受不了這種長途跋涉的辛苦勞累,丁夫人在半路上還病了一場,時至今日都還未好徹底。

    曹操父子也差不多。

    只不過作爲男子要皮糙肉厚一些,能扛得住,但也恨不得趕緊找一座縣城,進城去休整。

    “父親,今天咱們就到中牟縣過夜吧,待會兒進城去找間客棧,吃頓好的,沐浴更衣一番,好好的睡一覺。”

    曹操也正有此意。

    正當他準備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

    “嘎吱……轟!”

    不遠處的城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響動,隨後便看見護城河上的吊橋緩緩拉昇,同時城門也在逐漸閉合。

    一時之間,父子二人不由得面面相覷,都有些傻眼了。

    剛還說進城去休息一下,結果人家關門了,而且是屬於非正常時間關門。

    嗯……

    曹操臉上方纔看見中牟縣城時,露出的些許輕鬆和愉悅,瞬間就消散的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滿臉苦笑。

    “兒啊,看來今天夜裏咱們還是得在城外休息一晚了,人家這擺明了不歡迎我們,不希望我們進城去。”

    聽聞此言,曹昂也不由皺起眉頭。

    但很快又舒展開來。

    此舉本意是無可厚非的。

    畢竟對於一座縣城而言,上千人的正規軍已經算相當龐大的一支部隊了。

    常住的縣兵那才幾個人?

    在自己這穿戴整齊,行伍嚴整的兩千人面前,是絕對不夠看的。

    更何況值此亂世。

    什麼樣烏七八糟的事都有可能發生,人家害怕也是正常的。

    換了自己是中牟縣令,恐怕也會做出同樣的舉動,任誰來也不開門。

    只是倘若曹昂沒有記錯的話。

    中牟縣的縣令就是陳宮來着?

    如果真是他的話,那即便關門拒客,曹昂也得去打打交道了。

    雖說如今自己麾下已經有了荀彧這樣的王佐之才,但誰也不會嫌文臣謀士多,陳宮也是個有本事的,若能將他拐帶走,也算大賺一筆。

    當然,拐走之後要確保使用方式以及注意事項,否則可能會變成雙刃劍,刺傷自己。

    …………

    “走吧父親,咱們倆去和縣裏的人交涉一下,看能不能通融通融,只讓咱們府裏的家眷進城休息即可。”

    曹操點了點頭。

    當即與曹昂縱馬前行,二人很快來到了中牟縣城下。

    由於大軍尚在後方等待,只有父子孤身二人,因此城內並未做出什麼緊張的舉動。

    反倒在曹昂勒馬之後。

    城樓上很快探出了一個中年男子的身影。

    此人一身縣令官服,頭上戴着綸巾,面容稍顯白淨,下巴上的幾撮小鬍子更添幾分儒雅,活脫脫一位文士。

    目光左右掃視了一番待在城下的父子二人,略作沉吟之後,縣令拱手抱拳道。

    “在下陳宮,忝爲中牟縣令,不知二位是?”

    曹昂並未說話。

    反倒曹操縱馬向前一步,先是同樣拱手回禮,接着從懷中掏出了朝廷的任命書,對着頭頂上展示了一下。

    “在下曹操曹孟德,奉朝廷調令,前往濟陰郡接任太守一職,途經貴地,多有叨擾,還望海涵!”

    在聽到郡太守幾個字之後。

    陳宮很明顯有些驚訝。

    “原來是上官駕臨,未能招待周全,還請再受下官一拜!”

    說着又是一個拱手微躬。

    禮數周全。

    但絲毫不提開門的事兒。

    顯然,即便曹操拿出了朝廷的文書,表明自己太守的身份,也不足以讓陳宮請他們二人進城。

    曹操與曹昂又對視了一眼。

    越發感覺溝通困難。

    有些希望渺茫。

    但曹操還是硬着頭皮說道:“在下率部曲途經此地,車馬勞頓,心神俱疲,且如今天色已晚,恐難趕路。”

    “所以希望貴縣能開方便之門,讓在下家眷等人於縣城中暫住一晚,明日一早便啓程離開中牟。”

    曹操的話說的真摯誠懇,也並未提出過分的要求。

    但陳宮卻沉默了。

    城牆上下,一時間彼此無言,場上的氛圍有些寂靜。

    ……

    陳宮趴在垛口上。

    低頭看着城下那一長一少兩名男子,一個彪悍英武,一個英俊瀟灑。

    不由的眉頭緊皺。

    看了看不遠處密林中那嚴陣以待,穿戴整齊的正規部隊,陳宮眼中閃過一絲忌憚的神色。

    首先這個名叫曹操的傢伙他不認識,不知道自稱濟陰郡太守是真是假,反正隔着好幾丈,那朝廷的文書自己也看不清。

    其次即便是真的,陳宮也不敢付出信任,因爲這意味着極度危險。

    郡太守就不殺人了?

    太守就不貪圖錢財,不搶糧食不搶人,就不會對中牟縣城打主意了?

    眼下這世道,亂的很!

    朝廷對地方上的掌控力越來越弱,原先好歹能管到郡這一層,現在是根本誰也不聽管了。

    各地有兵權的人,早就已經無法無天了,只要有利可圖,什麼事都敢做。

    看起來這個叫曹操的溫文爾雅,彬彬有禮,身後帶着的更像是一羣正規軍隊,訓練有素,不像什麼土匪。

    可肉眼所見終難全信。

    有些正規軍和盜匪賊寇之間是可以互相轉化的,平常是老老實實的大頭兵,一旦有財帛於眼前,瞬間就會化作兇狠殘暴的盜匪。

    而且前者比後者的兇殘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畢竟盜匪賊寇多數是要錢要糧食,了不起再劫掠一些人口壯大盜匪隊伍。

    而正規軍發起狠來,那是既要錢又要命,錢揣兜裏,人頭割下來冒功請賞,想喊冤都沒地方喊。

    因此即便曹操言辭懇切。

    陳宮也不敢將曹家族人放入城內。

    在城外好歹有城牆防禦,一旦突生變故,自己還能組織抵抗。

    可要是有一部分人進城了。

    假意託詞休息一晚,實際上是夜裏趁大家不備時,理應外合打開城門。

    那整座縣城不就淪陷了嗎?

    整座縣城子民的性命安危,都寄託在他這個縣尊的身上,豈能兒戲一般?

    寧信其有,不信其無!

    因此思量再三過後。

    陳宮還是探出城牆,面帶歉意之色地對曹操父子拱了拱手。

    “曹府君,此事恐怕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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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