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柔軟的觸感,高溫的燙意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安若天晴字數:2555更新時間:24/06/29 12:00:33
    臺上摔倒那一幕,周赫親自上臺去抱她,陸晨華可是坐在臺下看着。

    未來姐夫抱小姨子,有意思!

    寧幼恩睨着他,不想再多費脣舌,扭頭要走。

    不料,下秒卻被陸晨華一個力道拽住。

    男人一改方纔挑逗的惡趣味,音色壓得極爲危險地壓了過來,“說,接近我是爲了什麼目的?”

    陸晨華敢玩,就有手段玩。

    那天,寧幼恩不動聲色地在會議室裏套他同寧幼琳的話,這招算計,他還憋在心底。

    “沒目的。”女孩吃力地想甩開手。

    “沒目的?”

    陸晨華輕蔑的冷笑令人蝕骨發寒,咬牙切齒地輕哼,“是想要親眼看看,你姐姐被我壓在身下的痛快嗎?”

    果然是這樣,陸晨華手裏捏着個更大的證據。

    難怪媽媽同姐姐,要一直逼迫她快點拿下周赫。

    只要發生關係了,姐姐不是處的祕密就不會被發現。

    哪怕有天,陸晨華手裏的證據被拋出臺面,姐姐也能利用雙生姐妹花的面孔,安全地躲在身後。

    揚言這一切,都是妹妹所爲。

    沒人會站在她這一邊維護她,她只是一隻養在她們身邊的“戴罪羔羊”。

    想到這一幕,寧幼恩悲痛大悟。

    原來可怕的,不是眼前這個惡劣的男人。

    而是明知這真相有多可怕的親人,正冷眼親手,把她往無盡深淵裏推。

    現在的周赫誤會她,百口難辯。

    毫不知情的葉書桉,她不想牽連。

    寧幼恩一掃畏怯的目光,眸底漫出一抹狡黠,“陸先生,現在裏外都有好幾圈記者,是要我打電話給周總,讓他來看,你是怎樣又一次尾隨周氏的祕書嗎?”

    有周赫,或許他不怕。

    但有記者,還是這麼重要的慈善宴會,除非陸家不要京市圈裏的臉面。

    “好你個寧幼恩。”

    陸晨華嗤笑,舌尖冷冽地頂了頂腮幫,在最後甩開她的那瞬,用了好大的勁。

    寧幼恩猝不及防地向後倒,差點又是一摔。

    她能明顯感覺到陸晨華壓抑着體內的怒火,咬牙,發狠地用手指她,“你最好別栽到我手裏。”

    最後一聲威喝砸地,寧幼恩的肩膀不自覺抖了一下。

    她擡眸,看着那只發狠到猩紅的眼睛,她知道,這件事不會就這麼過去。

    *

    跑出通道,打車,寧幼恩只想快點趕回水月菀。

    怎知這一出門,墨色的夜空打了巨響的驚雷。

    接下來的車窗,被急促的雨水所覆蓋。

    連老天爺都知道她可憐。

    她半倚在車窗邊,繁華的都市夜景與之反方向擦身而過,莫名讓她想起了灰姑娘的故事。

    十二點鐘聲敲響,灰姑娘掉落了水晶鞋,狼狽地鑽進南瓜車,趕在美夢化泡影之前離開。

    只是今晚,她的命運沒有灰姑娘來之幸運。

    沒有王子的共舞,只有窺視到親情裏的背叛。

    捏在手裏的手機,震了一下,彈出寧幼琳的短信:【把周赫送的我的東西收好,記住,別碰,我要查封條碼。】

    寧幼恩睨了半會這條短信,沒回,冷冷刪掉。

    隨後點開葉書桉的頭像,報平安。

    方纔他被攔在休息室外的話,她聽得清楚。

    誰真正關心她,她清楚,只是她心痛到不能給出迴應。

    所以,當周赫不按常理出牌地將她抱在身上讓醫生正骨那會,她動了壞心思,狠狠咬了他一口。

    氣他,好氣好氣。

    她這麼喜歡他,奢望地想留在他身邊,他卻誤會她,刁難她。

    抵達水月菀。

    雨勢小了點,但沒有雨具,寧幼恩讓出租車開近了些。

    她雙手撐在眉眼上方,小跑下車。

    林伯在正門隔壁的監控房裏看到,急忙撐出雨傘來接。

    女孩披在身後的頭髮溼了,肩頭也溼了。

    “寧小姐,怎麼不帶雨具就回來了。”

    “半路才遇到雨的。”

    寧幼恩抱了抱自己,應對道。

    “先進屋,我讓傭人煮薑湯,少爺還沒回來,要是見着你這樣要擔心壞了。”

    這段時間,林伯是親眼所見,他們少爺對她的百般呵護。

    “謝謝你,林伯!”女孩親和的笑容,真的同“以往”很不一樣。

    喝完薑湯,寧幼恩上樓。

    第一時間她就是把禮服,髮飾首飾全摘了。

    除了禮服溼掉裝不回行李箱,其它東西,她都小心翼翼裝好,藏起來。

    衝完熱水澡出來,她又把馬不停蹄地支開傭人的伺候,把禮服抱到平時自己晾衣服的小房間。

    裏面,晾的全是白天寧幼恩自己的衣服。

    房間在三樓,跟主臥同周赫的書房隔了一層。

    傭人說,少爺很少來這一層的房間,基本都是空的。

    她想,把衣服晾在這,是最安全不過的。

    整理好一切,寧幼恩鑽回主臥。

    外面的雨沒停,淅淅零零的,遠處的樹峯,被吹得搖搖晃晃。

    她立在落地窗邊看了一會,眼皮很重。

    於是躺進被窩,沾上枕頭,人就睡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寧幼恩只覺得渾身發疼。

    迷糊睜眼,喉嚨跟火燒一樣,再摸一下自己,發燒了。

    她索性起身,想到臥室裏的水臺倒水。

    誰知才挪了兩步,啪的一聲,虛軟的身子就倒了下去。

    悲催到她緊閉雙眼。

    恰巧這時,房門被擰開,是周赫提着今晚慈善競拍的禮物進來。

    視線下移,他寒眸微張,落到倒地的女孩身上。

    丟下禮物,疾步上前將人抱入懷中,“幼琳。”

    女孩鮮活的小臉漲紅得滾燙,眼簾半闔,像一葉被雨水打落的浮萍,他的臂彎上成最終的依靠。

    一語話畢,未見女孩有迴應。

    周赫擰眉低頭,隨即壓下自己的薄脣,試探性碰了碰。

    柔軟的觸感,高溫的燙意。

    發燒了。

    “幼琳,幼琳,能聽得見我說話嗎?”

    寧幼恩實在昏沉得厲害。

    她努力撐開眼,集中精神地看清眼前的人,迷迷糊糊道出了一句本能的話語,“周赫哥。”

    此時的周赫,因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她突發高燒的點上,完全沒有去在意她這聲叫喚。

    得到女孩的迴應,他弓下腰身,把人打橫抱回牀。

    “發燒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周赫緊張,俯身拉過一旁的被單替她蓋上,“我去讓家庭醫生過來趟。”

    話落,他要走,寧幼恩伸手拉住。

    女孩的指尖熱息涌動,從手腕處蔓延而來,周赫的眉骨壓得更低了。

    只聽她虛軟出聲,“不用了,都這麼晚,我吃點應急退燒藥就好。”

    “不行。”

    周赫反握住她的手,臉色驟然冷下。

    急速冰涼的話,寧幼恩惶恐。

    隨之,他又收回表情,低聲柔語地靠近她,哄着她,“你現在這體溫,我不會讓你只吃應急退燒藥,聽話。”

    因爲無人知曉。

    就是太習慣性依賴應急退燒藥。

    半年前墨爾本那場意外中,周赫的母親才會因此死去。

    這成了周赫,抹不去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