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姻緣鏡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牛皮繩字數:2457更新時間:24/06/29 11:59:46
    涼月爲了躲着白洞庭,,更是爲了躲着花釀,索性不在人界呆着,又回了妖界。

    那顆勞什子珠子,涼月想反正銀素不找她,她就不去找銀素,反正丟東西的,也不是自己。

    可是她能躲到哪裏去?

    霧崖?

    花釀也找得到。

    花釀實在太不正常了。

    從前涼月對他殷切的時候,花釀只知道捧着他那個破葫蘆喝酒。

    如今涼月不打算再理他了。

    花釀又不依不饒到處找存在感。

    涼月不僅僅是煩,更多的是困惑。

    因爲她其實還是不明白自己內心是如何想的。

    正不知所措之際,玉笙院來了位不速之客。

    正是亥北。

    「前輩不忙?」

    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亥北,怎麼會突然跑到玉笙院來?

    亥北從袖中取出一個東西,亮給涼月看。

    是一面鏡子。

    「這是?」

    涼月見這鏡子泛着銀色的光芒,便知道這絕不是凡間之物。

    而亥北卻很無所謂地將鏡子交給了涼月。

    「這個,算是回禮。」

    「回禮?」

    涼月想了會,才明白亥北的意思。

    之前她拿了一對鐲子給亥北,本是要亥北幫忙看看這鐲子的玄妙。

    亥北卻直接把鐲子給收走了。

    「鏡子送給你,」亥北聲音依舊沒什麼情緒,「本尊覺得,你很需要它。」

    「這是什麼法器?」

    涼月問。

    亥北卻不再多言,只是擺擺手,便消失在了玉笙院。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說話還陰陽怪氣的。

    涼月笑了笑。

    想這麼多做甚,不如先看看這法器裏藏着什麼玄機?

    涼月將鏡子拿在自己手裏,裏面映着自己的面容,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平凡之處。

    突然,鏡中的自己眨了下眼睛。

    可涼月自己是沒眨眼睛的。

    還有,那個鏡中的自己,竟然衝着自己笑了。

    涼月立刻意識到這鏡子危險。

    「妖鏡!」

    涼月毫不猶豫地將鏡子放下。

    可惜爲時已晚,那鏡中的自己衝着自己伸出了一隻手,直接抓着涼月,就把涼月拽到了鏡子裏。

    涼月的腦子好像摔了一下。

    她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那個將自己拽到鏡中的自己。

    !「妖物!受死!」

    涼月衝那妖物使出一掌,那妖物被劈成了齏粉。

    可涼月卻被困在鏡中,她站在一塊搖搖欲墜的石頭上,而自己四周從上至下,從左至右,全部佈滿了鏡子。

    涼月還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把這些鏡子打碎,就見一面鏡子從上面垂直落下來,停在了涼月的身前。

    「你……」

    鏡子在說話,鏡子的面只是泛着光,卻看不清影像。

    「如果你想出去,就要幫她們……」

    幫什麼?

    涼月還沒問,那鏡子又說:「姻緣鏡,姻緣境,鏡中人,境中意……」

    涼月聽着雲裏霧裏。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涼月皺緊了眉頭。

    「幫她!」

    鏡子說完,鏡中就出現了一個少女。

    少女看不到涼月一樣,只顧着自顧自地說話。

    被許氏退婚

    後,我成了沒人敢要的燙手山芋,連孃親都厭棄了我。

    「你再繼續留在家裏,恐怕你妹妹的婚事,也要被耽擱了。」

    一個包裹,一輛驢車,連個僕從都不帶,我就被張府打發去了鄉下。

    隔月,從鄉下傳來我墜落懸崖,屍骨無存的消息。

    可他們卻祕不發喪。

    只因妹妹,即將嫁入東宮,做太子妃了。

    我的死,不能擋了他們做皇親國戚的路。

    可我終是沒死成。

    「姑娘冒死救小生,小生身無長物,只能以身相許了。」

    懸崖底,我將籮筐扣在被救之人的頭上。

    「你都身無長物了,嫁給你,我會幸福嗎?」

    籮筐漏了個洞,透過這裏可以聽到那人「噗嗤」一聲笑了,我看到那人眼角眯成了一條縫。

    九死一生,他還挺美!

    我右邊胳膊完全擡不起,只好用左手又砸了下籮筐,罵了句:「傻子一個!」

    下一刻,那人卻攬住了我,手搭在我肩頭,輕聲道:「你胳膊脫臼了,我幫你治。」

    這就你我相稱了?!

    「不用……嗷!」

    雖然他真的治好了,但我還是毫不客氣地把籮筐又砸了個洞!

    再砸,砸不動了!

    我餓!

    「從土裏挖竹筍,挖到個男子已是稀奇,怎知你竟還有仇家。」

    「你自己跑就是,與我何幹!拉着我一起,你倒是往好路走啊!怎麼就被追得跳了崖!若不是這崖下大樹茂密,攔住你我,豈不是現在做了孤魂野鬼?」

    那人將籮筐放到一邊,眨眨眼睛,衝我笑笑。

    「我以爲姑娘認得路。」

    我摸了摸鼻子,第一次上山就遇到這事兒,真是趕得一把好死!

    這人起身,他的一條腿有些跛,看來是扭到了。

    我見他拾柴時扶着腰,身上還有刀傷,便上前扶住他。

    「我脾氣不好,性子急,公子莫怪。」

    他卻又笑了:「姑娘說得是。」

    「什麼?」

    下一刻,他卻捂住了我的嘴,大步拉我躲到了樹下陰暗處。

    「快點!快點!」

    不遠處人聲嘈雜。

    我心說這人仇家可真不少。

    我後背抵着樹,擡頭看他的臉,棱角分明的面龐上,一滴冷汗滑落下來。

    原來,他也知道怕!

    有人在喊:「殿下!」

    我能明顯感覺到,他緊繃的身子鬆弛了一下,但卻不是放鬆。

    直到那聲音近了,又近了。

    這人才鬆開了我,卻壓低了聲音對我說:「扶着我。」

    他是擔心自己形象過於狼狽吧?

    我攙住他胳膊,走到了明處。

    來接應他的有十幾人,見到他便紛紛叩首謝罪。

    他大手一揮,故作瀟灑,倒是沒責罰他們。

    我要鬆開了他的胳膊,退到一邊,卻被他拽住了手腕。

    他偏過頭對我說:「方纔的話,我還沒說完。」

    他附在我耳邊,低語道:「與姑娘做一對孤魂野鬼,我願意。」

    呃……

    你願意,本姑娘還不願意呢!

    「孤乃曦王,大蜀皇帝的第六子。」

    謝柏安不許我走,就連他治傷的時候,也需得我在一旁。

    我別過臉不去看他,他就笑。

    他倚着馬車裏的軟榻,問我:「你是哪家的女子?」

    我實在躲不過他的眼神,便裝作很認真地看醫師爲他的傷腳打竹板。

    「就是個鄉野丫頭,王爺不必介意,等到了鄉里,民女自會尋了回家的路。民女所見所聞,也不會與旁人說起,不會給王爺找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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