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牛皮繩字數:2427更新時間:24/06/29 11:59:46
    「我我我……我真是個人,我要是只妖,我還會被這個小小的鐲子困住嗎?」

    那人說。

    「可是我也是個人,我不是妖,我又怎麼能把你從這個小小的鐲子裏救出來呢!」

    涼月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不不不,姑娘,你可以的!」

    「你一定可以的!」

    涼月抱着胳膊,問他:「你憑什麼這麼有自信?」

    「因爲你能聽見我說話,若是換了旁人,可聽不見。」

    涼月這回倒是半信半疑了。

    「那你倒是說說,你是怎麼進這鐲子裏的?」

    「這個嗎?說來話長。」

    見這人支支吾吾不肯說,涼月便覺得這人有問題。

    「你可別告訴我,你是個小偷,偷了人家的東西,結果一不小心,被鎖進這鐲子裏了吧?」

    「啊,哈哈哈……」

    聽聽這心虛的笑聲。

    「看來我猜對了!」

    涼月笑道,「那我可就不能救你了,你自生自滅吧!」

    「不要不要!我錯了!姑奶奶!等我出來,你如何處置我都行!叫官府把我抓走都成啊!」

    涼月撇撇嘴:「救你也行!不過嘛!我法術不高,不知道如何救你!我得一樣一樣試!」

    涼月先是掐了個訣,把這鐲子用冰包圍了起來。

    可這人竟然毫無反應。

    涼月又用火烤,可是這裏面的人也沒反應。

    本來是要戲弄別人,沒想到現在成了自己耍猴戲給別人看。

    涼月心裏對這鐲子的好奇心一下子達到了頂峯,涼月又想了幾個法子,也沒有將這鐲子給毀掉。

    涼月尷尬地衝着鐲子裏的人笑了笑:「那個,嗯,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能把你從裏面救出來。要不?你先睡會兒,等明日天亮了,我去問問我師父?」

    「不不不。」

    哪知道那人竟然嚴詞拒絕。

    「你一定可以的!」

    「爲何?」

    涼月問。

    「因爲我已經喊了一天了,所有人都聽不到我的聲音,只有你才能聽得到,所以你一定就是這鐲子的有緣人,你一定可以把我從鐲子裏救回來。」

    涼月心說這鐲子,竟然如此神奇的嗎?

    那既然如此,她倒是要斗膽再試幾次。

    「要不?你把這鐲子帶到手上試試!」

    這人道。

    涼月卻沒動,萬一這東西戴上摘不下來可怎麼辦?

    涼月打開手中妖主咒印,割破手掌取了一點血,滴在這鐲子上,這鐲子立刻就像是一塊海綿一樣,將這血吸了進去。

    然後,這鐲子就開始冒紅光。

    紅光將這鐲子本來的綠色黑遮蓋過去,鐲子立刻變得如血一般的紅。

    「啊!好疼!好疼啊!」

    裏面的人尖叫起來!

    「我的頭好痛!救命啊!我的頭要炸了!快停下來,快點讓他停下來!」

    涼月哪知道怎麼能讓它停下來,這鐲子哪是有法力,簡直擡詭異。

    涼月等不到明日一早了,立刻就出了玉笙院,帶着鐲子去了輕羅館。

    才一進輕羅館,就被一衆小妖們熱情的恭喜給堵住了。

    「我師父呢?」

    涼月看見二樓房間的燭火並沒有亮。

    「師父不在嗎?」

    黃掌櫃撥開衆妖。

    「小主子,這邊請!」

    黃掌櫃將涼月一路引去了酒

    窖。

    「從王府回來,就沒有出來過了。」

    黃掌櫃說完,又搖了搖頭,說,「俺也不知道咋勸他,還得您來。」

    涼月心說不是吧?不就是自己成親嗎?他不會在這兒借酒澆愁吧?

    他要是有那個心,也不會消失了十年之久。

    涼月沒好氣地,一腳踹開了酒窖。

    「我說您還能有點出息嗎?這酒有多貴你心裏沒數嗎?」

    涼月罵罵咧咧地進了酒窖,卻沒瞧見花釀的身影。

    「把自己泡酒裏了?」

    這裏確實存在花釀的氣息,可他人呢?

    涼月正猶豫要不要把酒壇子砸開,看看這人有沒有被酒泡透了,卻聽到酒窖的門突然關上了。

    她回頭去打開門,門卻無論怎麼樣,都打不開了。

    那無非只有一個人,才能做這種無聊的把戲了。

    「師……」

    涼月才喊了一個字,突然感覺一個身影以極快的速度朝自己衝了過來,涼月沒什麼防備,直接被推到了酒壇子邊上。

    酒氣薰天,這人氣息卻無比熟悉,正是花釀。

    涼月被他緊緊擁住,他竟然還知道分出一隻手來,護住她後腦勺不被酒壇子磕到。

    「你喝醉了師父!」

    涼月掙了掙,掙不動!

    喝醉了,更沉了。

    花釀的頭靠在涼月肩頭,涼月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聽到他喝到麻木的嘴巴裏傳來的聲音:「我甜嗎?」

    「什麼?」

    涼月沒聽清楚,這喝得舌頭都直了吧?

    「甜嗎?」

    涼月要推開花釀。

    「一股酒臭味兒,哪甜!」

    可花釀卻擁得更緊了。

    「你喚他糖水哥哥,他就那麼好?」

    涼月眨眨眼睛,怎麼?他又偷偷跟着自己了?

    「你個大騙子,去一邊兒去!」

    涼月一拳打在花釀腰側,沒想到花釀竟然只是痛地哼了一聲,但他還是沒動。

    「涼月……」

    「徒兒……」

    「顧涼月!」

    「我的……」

    花釀開始斷斷續續地說話了。

    「師父,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涼月索性也不掙了,順着花釀的勁兒,拉他往外走,卻不想這人不知是不是左腳拌右腳了,一下子栽倒了,直接連帶着把涼月也給拽倒了!

    「師父!」

    涼月差點背過氣去!

    可花釀卻還緊緊擁着。

    「顧涼月。」

    他突然撐起身子,直勾勾地盯着涼月,目光灼灼,好像一個跟頭,摔得清醒了。

    他冷靜地喊着涼月的名字。

    「涼月,涼月,涼月,涼月……」

    一遍遍地,每一聲都比上一聲,溫柔。

    可涼月聽着,卻是煎熬。

    「師父,你真的醉了。」

    花釀卻牽住了涼月的手,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處。

    「神也有心跳嗎?」

    涼月扭過頭,想要抽回手。

    「涼月!」

    花釀卻輕聲附在涼月耳畔,慢吞吞地,一個字一頓地說:「我十幾萬年的修爲,不要了!」

    涼月這回不得不看向花釀了,這人,癲了吧!

    「你知道你在說……」

    「顧涼月,不要嫁人!」

    「不要嫁給你不喜歡的人,好不好?」

    「嫁給你真心喜歡的。」

    「我知道你喜歡誰!」

    「爲師,知道徒兒的心意!」

    「我,知道你的心意!」

    「我也……」

    「我也……」

    「我也是……」

    斷斷續續的話,聽得涼月五雷轟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