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失眠煩躁多夢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牛皮繩字數:2236更新時間:24/06/29 11:59:46
    白洞庭抓過涼月的手指,傷口已經癒合,根本看不出一點破損。

    “好了?這麼快!”

    白洞庭聯想起之前幾次涼月受傷,好像也好得特別快。

    涼月順勢勾住了白洞庭的小手指,說:“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這種話聽着就傷感,我就告訴你,你敢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就把你忘了!然後你送來的那些聘禮,我通通當掉換銀子買糕點吃!”

    白洞庭不知該不該高興,涼月能說出這話來,應該是在意自己的。可是他也知道,這丫頭敢說就敢做。

    白洞庭離開了,涼月坐在臺階上還不起來。

    “姑娘,你別難過,小白將軍是有大本事的,不會有事的!”

    桃核兒爲涼月送來了披風,順便安慰一下她。

    “誰難過了,我腿麻了,起不來。”

    桃核兒用手指撥了下涼月的睫毛,把手指沾上的淚珠給涼月看。

    “那這是啥?”

    涼月揉了揉眼睛,說:“水。”

    這種感覺真是糟透了,涼月失眠了,她抱着枕頭,心好像突然變成玻璃的,不能碰,一碰就碎。

    “明明是我把他給甩了,爲什麼失眠的是我?”

    沒人能吐槽,瘋爹還在忙。

    山藥也不知跑到哪裏偷吃的去了,也不在。

    涼月拍了拍自己的臉,瘋爹說她是欲擒故縱,她當時還不承認呢!

    怎麼感覺這麼快就打臉了呢?

    這麼一想,涼月怎麼感覺自己這麼茶呢?又當又立的!

    “顧涼月,你才多大呀!想那麼多幹嘛!睡覺!”

    涼月自言自語了十幾遍,還是不管用,眼見着天就快亮了,涼月用了顆安眠丸,才讓自己睡着了。

    最近心裏有點亂,涼月這麼覺得。

    轉眼又是一天,白洞庭離京,她沒有去送,她有些明白花釀從前與自己說過的話,她呆在人界的時間越長,牽掛也越多,就更加無法抽身。

    可她是妖主,卻也是人啊!

    “姑娘今日沒什麼胃口啊!”

    “嗯。”

    涼月拄着胳膊趴在窗口,天氣見涼,也沒有什麼地方可去玩兒的,她也不想出門了。

    “北安侯走了嗎?”涼月問。

    桃核兒把昨日那些賬簿一一收好,姑娘要麼不幹活,要麼就是一氣呵成。

    才半日不到,就全都弄完了。

    “是啊!姑娘,已經兩個時辰了,他可真夠煩人的!王爺只叫攔着人不讓進,又不讓攆。北安侯也不嫌丟人,就杵在王府大門外。”

    “別說是站着等兩個時辰,就是讓他跪個三天三夜,王府的大門也不會爲他敞開。”

    涼月揪了一片柳葉,放在兩脣之間,又吹了起來。

    昨夜對待那只妖的手段,她是不是有些矯枉過正了?

    曾經她不也是和那只紫貂一樣嗎?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要遭受無妄之災?

    如今她翻了身,就可以站在制高點上,去制止他人報仇嗎?

    剝皮案是在紫貂被清除記憶,受人指使之後做的,而背後那人的目標是她。

    她的目光太膚淺,如今紫貂沒了,線索也斷了。

    “姑娘,風管家來了。”

    桃核兒給涼月提了醒,涼月收拾了憂慮,便又是那個不可一世的瑞王府小郡主。

    風管家走到窗前,掏了只泥叫叫,就是古時候的哨子,上面塗了五彩的顏料。

    “姑娘要不試試這個?”

    涼月從小就發現了,風管家的袖子裏總是藏着她意想不到又合她心意的寶貝。

    “好呀!風緘最懂我!”

    當然不只是涼月腦子裏那個風緘了。

    涼月笑着收了新禮物,又問風管家:“是不是北安侯在門外作妖了?直接亂棍打遠就是!瘋爹只說不讓殺,可沒說不讓打!”

    “不是,姑娘,又有人求見。”

    風緘看了看周圍,又說,“是李斯年。”

    “我還以爲了梅聽寒殉了呢!”

    涼月雖然也不想見到李斯年,可是一想到外面還有北安侯呢!若是叫李斯年進來了,卻不叫楚子揚進來,可就把楚子揚給氣着了嗎?

    “見,讓他在廳堂候着。”

    李斯年以爲自己進不去門,可是王府的管家親自出來迎,還把他引到了廳堂。

    涼月低頭把玩風管家給她的泥叫叫,時不時吹一聲,李斯年進來了,她就假裝沒看見。

    “拜見郡主。”

    李斯年叩拜,涼月也沒理會。

    李斯年只能繼續跪着,等了一會兒,涼月才擡頭,好像才看見李斯年似的,與李斯年說:“我還以爲李大人是來找我父王的,那麼長話短說吧,反正你也說不出什麼好話。”

    李斯年沒有起身,他的嘴脣微微張開,本來準備好的話,全部被涼月給噎了回去。

    “草民今日來,是來求郡主的。”

    “哎呦呵!李大人您剛正不阿,還能覥着臉來求我?別!我可受不起這個求字,李大人您的能耐都解決不了的事情,我也解決不了。”

    涼月現在害怕聽到“求”字,她心不夠硬,一般情況下都得幫忙,關鍵是經常吃力不討好。

    涼月本不想摻和李斯年的事,但是瘋爹似乎對李斯年格外容忍和器重,恐怕是真的要留着他,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啓用他。

    李斯年衝着涼月拱手道:“草民今日所求之事,乃是草民的家事,無關朝堂,還請郡主聽草民一訴,再做決斷。”

    李斯年能這麼低三下四地求,涼月也算開眼了。

    但是涼月還是不打算白幫:“既然是家事,李大人也知道,我這一身法術學來辛苦,可不是白乾的。”

    李斯年聽涼月鬆口了,連忙說:“草民家中錢財稀薄,但草民願傾盡所有。”

    “那倒不至於,你只需要答應爲我做一件事就行,至於什麼事,我還沒想好,你先欠着吧!”

    李斯年應道:“草民答應郡主,絕不食言。”

    涼月把泥叫叫握在手心,桃核兒正好端來一盤青提,涼月便與李斯年道:“你慢慢說,不過我可不敢保證一定能辦成。”

    李斯年說:“草民家母病重,怕是無力回了天,但家母臨終前,有一心願一直未曾實現,這幾日更是日夜唸叨。草民無能,不能了卻母親心願,斗膽求郡主幫助。”

    涼月點點頭,她聽進去了。

    李斯年又接着說:“草民年少時,家中貧困,母親供養我們姐弟,起早貪黑,含辛茹苦。其實我身下還有一個妹妹,名喚鈴兒,十年前在集市走失,至今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