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白糖水走了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牛皮繩字數:2286更新時間:24/06/29 11:59:46
    花釀本來就在極大的震撼之中沒有緩過神來,這會兒被涼月把話頭提起來,她還洋洋得意地衝着自己笑得像只狐狸。

    花釀知道,自己是被徒兒給戲耍了!

    “我走了!瘋爹該着急了!”

    涼月起身就要跑,再不跑就要捱揍了。

    “小涼月,你都敢拿師父開玩笑了?那瘋子都把你給教壞了!”

    花釀追上涼月,和她一起落在房檐上。

    涼月甩了甩袖子,把手背到身後,足尖一點就落在了另一座樓宇之上。

    “咦?師父您跟過來做什麼?我認識路,不會走丟的!”

    “長了一歲,氣人的功夫見長啊!”

    花釀繼續跟着,“你師父我脾氣好,對別人,這種話絕對不能說。捱打都是輕的!”

    涼月吐了吐舌頭:“知道了!我只唬您一個。”

    “你終於肯喚回稱呼了,還是師父順耳。”

    花釀牽着涼月,“你不介意青染了?”

    “介意!當然介意!”

    涼月偷偷點了點花釀的手心,“叫師尊我也不太喜歡,就勉爲其難地改回來吧!”

    “徒兒你知道這叫什麼嗎?”花釀也同樣撓了撓涼月的手心,“這叫口是心非。”

    “哼!還不是爲了您老人家着想,擔心您抑鬱了!到時候您龐大的產業,還有那些您沒收回來的賬怎麼辦?”

    花釀心說搞來搞去就是爲了我的錢?

    “財迷心竅。”

    “你是老財迷,才把我教成一個小財迷。”

    花釀言笑晏晏,瞧着涼月心情也不錯,便不再提風緘之事。

    至於風緘說了什麼,涼月有沒有聽,他可以直接去問。

    花釀送涼月送到了王府門口,如果不是瘋王就候在門口,他其實還可以再往裏送送。

    “師父就不下去了。”

    師徒二人在房頂分別,花釀隱在陰影裏,昏暗打在花釀青色的衣裳上,他的手還牽着涼月,可是卻不肯再往前邁一步。

    涼月不明白花釀這是在扭捏什麼,他何故要害怕見瘋爹呢?

    “哦。”

    涼月把手抽出去,卻抽不動,她擡頭看花釀,花釀正把視線都投在自己身上。

    “爲師後悔了。”

    “那,下去吧。”

    涼月拉着花釀要走,可花釀依舊沒有動。

    花釀眼裏留露出一絲不捨,卻又立刻用清冷掩蓋掉。

    “下去吧。”

    花釀終是收了手。

    他看向街對面,重建的瑞王府大門熠熠生輝,門庭開闊,他確實後悔,當年瑞王府遭難之時,就應該,直接把徒兒帶走。

    真是自找煩惱。

    涼月回了瑞王府,瘋王在門口已經等待多時,同時在門口候着的,還有白洞庭。

    只要白洞庭一來,瘋王便會自動迴避,給白洞庭騰地方。

    涼月坐在玉笙苑外的臺階上,其實她特別想打哈欠,但是白洞庭在,打了哈欠好像不耐煩要送客似的,恐怕白洞庭又要多想。

    白洞庭坐在涼月身邊,他還是穿着那一身鎧甲,總給一種震懾力,叫涼月不由得想敬而遠之。

    或許不是因爲鎧甲,只是因爲穿鎧甲的人?

    “糖水哥,那些白家士兵,是你安排在王府外的嗎?”

    王府內外明的暗的護衛不少,其實白洞庭此舉,多少有些多此一舉。

    白洞庭點了點頭。

    “我去了雲天府,查看了剝皮案的一些細節,每次發生命案的地方,你都在那裏逗留過,比如文豫書院,還有王府外,那天的案子只發生在一牆之隔,再加上那一日在宣平侯府裏,你奇怪地掉了蛇窟裏,我便猜測,人也好,妖也好,該是衝着你來的。”

    白洞庭又說:“我知道我幫不到你什麼,但還是不放心,便安排人在府外,如有異動,我也能得消息。”

    涼月抱着膝蓋,把臉埋了進去,從一個普通人族的角度,這應該是一件值得女孩去感動的事情,滿滿的用心與暖心。

    可是涼月還頂着一個妖主的身份,萬幸今日這只妖不算厲害,她自己就搞定了。

    涼月很害怕白洞庭受傷,她知道白洞庭對於白家的重要性,更加知道白家對於瘋爹的重要性。

    “謝謝你,不過下次……”

    白洞庭摸了摸涼月的頭,摘下了涼月頭上的一隻金釵,說:“下次不知道要什麼時候了,這個可以送給我嗎?”

    涼月咬着脣,她這才發覺今日的白洞庭有些不同尋常,他似乎有些悲傷。

    涼月小聲問:“你,你要去哪兒?”

    “北疆。”

    “你要去鎮守邊關?”

    白洞庭點頭,他把涼月的發釵收起來,黑憨憨的臉上寫滿了不捨。

    “不是我去,就是大哥去,所以還是我去。”

    涼月不知道說些什麼,北疆屬於寒地,白洞庭就算是再驍勇善戰,也才十五歲。

    “是瘋爹叫你去的?”

    這時候,那種大丈夫志在四方的話涼月說不出來了,涼月慚愧自己沒有那麼大的格局,她真的有些害怕。

    這個氛圍,這些分別的話,聽起來就不像什麼好預兆。

    而且前幾日,涼月還把那許婚的信物給人家還回去了,涼月真擔心白糖水是因爲這個,一時失意,負氣走的!

    這樣特別危險,涼月隱隱覺得劇情會往悲情的方向發展。

    “不行,我不讓你去!難道整個大凌,除了你們白家,就沒有男子能擔大將之風,能衝鋒陷陣威懾一方了嗎?我去找瘋爹,讓他換個人禍禍。”

    白洞庭抓住涼月的胳膊:“你別去,是我自己去求的。”

    “你!”

    涼月想罵他笨,可是又不知道怎麼罵,更加不知道該以什麼身份去罵。

    “如今這妖也除了,我也放心了,我明早就走。”

    走得這麼急,該不會真的是爲了躲着她吧?

    “對不起。”

    涼月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對白洞庭道歉,他撞進自己的生活就是突然的,如今又要突然之間抽離出去,涼月有點覺得空落落的,好像是什麼東西丟了。

    涼月衝着白洞庭伸手:“把釵子還我!”

    白洞庭捂着袖口,面露難色:“我就留個念想。”

    涼月翹起嘴巴,掏了張空白的符咒,用莫羨割破手指。

    “你該不是要封了我吧?”

    白洞庭想抓住涼月的手指,涼月側過身子,用手指迅速寫了張符,然後轉身,把這符拍在了白洞庭心口,符咒迅速隱沒在白洞庭身體裏。

    白洞庭驚訝之時,涼月已經勾勾手指就把那金釵給取回來了。

    “這釵尖利,不吉利。送你一道平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