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妖判吃錯藥了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牛皮繩字數:2390更新時間:24/06/29 11:59:46
    涼月鑽到牀角,覺得坐着說話太矮了沒底氣,便站起來與玄暉平視。

    “妖判差人過來便可,不用每次都親自來。”

    涼月撫了撫心口,認錯人了!

    瘋爹和玄暉都是黑色系的,她剛纔睡迷糊了,才會認錯。

    玄暉掏出一個盒子,放在了牀上。

    “可緩解痛楚。”

    “啊?”

    涼月打開盒子,裏面是一顆藥丸。

    可是她吃了止疼藥了呀!

    贈藥這事兒不是一直都是花釀在做嗎?

    還有你送藥就送藥,用那麼精緻的盒子裝着做什麼?

    涼月擺擺手。

    “不用不用,受不起!受不起!”

    涼月把藥放在枕頭下,又溜回牀角,掃視了下四周,周遭安靜地有點尷尬。

    “已經處置了那個,你不必擔心。”

    玄暉說。

    涼月咬着衣袖,這人是有什麼毛病吧?

    從前他處置妖物,可是從來都不會對涼月說的。

    該不會是想讓涼月還得感恩戴德地向她道謝吧?

    “謝妖判大人出手相助。”

    涼月心裏所有的波瀾都沒有表現出來,要不然又會被瞧不起。

    玄暉吸了下鼻子,把身子又側過來一些,對涼月說話的時候,明顯比從前柔和了八個度。

    “你與我說話,不必如此畢恭畢敬,公事公辦。”

    涼月尷尬地縮了下脖子,不然呢?從她們認識開始到現在,玄暉就沒有正眼看過自己。

    是他一直公事公辦的態度,還張口閉口就是“廢物”二字。

    他是玄暉嗎?不會是誰變出來捉弄自己的吧?

    要不就是被誰奪舍了?

    這個可能性不大。

    或許是吃錯了什麼藥。嗯!應該是這樣。

    涼月篤定地想。

    “小東西!”

    “啊?”涼月驚恐地又一縮。

    涼月咽了下口水,儘量平心靜氣地說:“妖判大人有何吩咐?要是出門抓妖的話,能不能許我準備準備?”

    “你過來。”

    玄暉衝着涼月招了招手,涼月卻搖了搖頭。

    涼月想問玄暉到底是怎麼了,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今天……”

    她還在斟酌字句,玄暉突然傾身,把她拽了過去。

    玄暉拿出一枚鐲子,戴在了她手上。

    呵!上次是師父送手鍊,這次又是妖判送鐲子!

    不就是爲了限制我的靈力嗎?不就是怕我這暴脾氣得罪人亂用法術嗎?

    直接說唄?同樣的套路還帶用第二次的?

    “無功不受祿,妖判大人要我做什麼,可以明說。”

    玄暉抓着涼月的手,他能感受到她在往後掙,她的不情願,是顯而易見的。

    玄暉本來映着光彩的眼睛,蒙上了一層莫名的灰。

    “我走了。”

    轉身,他便消失了,涼月一個人呆愣地盯着手腕上的鐲子,她身邊,是不是又多了一個瘋子?

    沒再多想,涼月就把鐲子拽下來了。

    “還想限制我?”

    涼月把鐲子和藥丸收好後,便再也睡不着了。

    “我顧涼月要是這麼慫,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涼月手中的妖主咒印亮起來,有件事,她不做,就渾身難受。

    一道隱身符,她就來到了清蓮所住的房間,這女人正倚欄遙望,手裏的帕子被她捏在手中,涼月站在清蓮身邊,也順着她的方向看去。

    除了夕陽,沒瞧出什麼呀?

    但清蓮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在等什麼。

    就在這時候,一隻信鴿飛了過來,落在欄杆上。

    “咕咕。”

    信鴿腳上綁着一根竹管,清蓮將其取下,展開裏面的紙條,涼月跳上欄杆明目張膽地偷看。

    “七月初九,取顧懷酒人頭。”

    涼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又看了兩遍,確定自己眼睛沒瞎。

    涼月不可思議地瞪向了清蓮!

    七月,初九,是她顧涼月的生辰哪。

    她的防備沒有錯,清蓮果然是朵大白蓮!還是一朵毒蓮花。

    涼月手裏蓄了力,她現在就把清蓮和這張紙條揪到瘋爹面前,坐實了她奸細的罪名。

    可就在她準備現身的一瞬間,她的肩膀被捏住了,涼月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拽走了,拽出了清蓮的房間,一路飛到了宮門口。

    “師父!你放開我!”

    涼月揮開花釀的手,“我要收拾清蓮,收拾北安侯,收拾……”

    “乖徒兒,你這麼衝動,清蓮到了瘋子那裏,也不會承認。”

    花釀抓住氣急敗壞的涼月,又叮囑道:“你是妖主,人間事,管多了,你只會越陷越深,反而會害了身邊人。”

    涼月難以平靜:“我不管!三番五次的多少回了?他楚子揚還要不要臉!”

    花釀笑着,摸了摸自己沒有鬍子的下巴,心說拉攏徒兒的機會,不是說來就來了嗎?

    瘋子不許她去找北安侯的麻煩,那本尊就反其道而行之。

    花釀說:“那我們就去看看北安侯有沒有臉!還得叫上玄暉……”

    “別別別!師父你饒了我吧。”

    涼月打住花釀的念頭。

    花釀以爲涼月慫了,點了下涼月的額頭:“說你沒用還真沒用呢!你是妖主,有什麼好怕的?”

    “不是怕楚子揚!”

    涼月指了指太陽穴,“我是覺得玄暉,這兒,好像……你懂的!他是不是在天界,受了什麼刺激?”

    “沒有啊!”

    花釀笑意更深了些,眉毛輕輕挑了下。

    涼月一看師父這表情,就知道肯定有貓膩兒。

    “師父,您是不是知道什麼呀?”

    涼月覺得花釀今日也有點不正常。

    “他整天除了懟天懟地的,有一句正經話嗎?”

    花釀拉起涼月的手。

    “徒兒,我們快走吧,趁着夜黑風高,做點兒壞事。”

    “等等!”涼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師父,你等我!”

    涼月閃身下了城牆,過了片刻,又回來了。

    花釀掐了下涼月粉撲撲的小臉蛋兒,笑意更深了三分。

    這可真是,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兒哪!

    涼月很喜歡和花釀的相處模式,比與瘋爹在一起時候,還要輕鬆自在。

    花釀並不比瘋爹更慣着自己,只是和花釀在一起,似乎就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

    花釀從來沒有把涼月當成一個小孩兒,涼月在花釀面前也不怕說錯話被懷疑。

    涼月已經很久沒有來北安城了,它對北安城根本沒什麼好印象,全因爲這一城之主,楚子揚。

    當年瘋爹瘋瘋癲癲的,楚子揚就把瘋爹往死裏整。

    當時的皇帝爲了慫恿楚子揚殺瘋爹,謊稱涼月不是瑞王妃所生,而是瘋爹在外的風流賬。

    楚子揚果然是腦袋缺根弦,竟然也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