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夏侯宿,你是不懂什麼叫道歉嗎?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北枳賒月字數:2489更新時間:24/06/29 06:57:29
    黎司晚心底一顫,擡眸看見夏侯宿的那一瞬,她下意識甩開了夏侯宿的手,後退着撞到桌角,差點後翻過去。

    眼底的恐懼落在夏侯宿的眼底,讓他止住了上前的步伐。

    思慮一瞬,轉身走到不遠處的院中坐下,留給了黎司晚空間。

    黎司晚連腰間的疼痛都顧不得,藏在身後的手,將一側的鐮刀拿在了手裏。

    “你來做什麼?”

    夏侯宿一臉淡漠,從懷裏掏出一個藥瓶放到桌上。

    “聽說今日這天下第一樓演了一出好戲,這戲中的主人公還是本侯的未婚妻,自然是要來看一看,你有沒有丟本侯的臉。”

    聽見這話,黎司晚臉色一黑,心底氣不打一處來,冷哼一聲。

    “蒙着臉呢,丟不了侯府的臉。”

    “定親日已經定了,過兩日也該帶你回尚書府和侯府走動走動,安排定親宴的事宜。”

    “不是還有兩月嗎?”

    “我侯府的定親宴,豈是能馬虎的?即便是假的。”

    說完,夏侯宿的目光落到黎司晚的臉上。

    “看你鼻青臉腫的...”

    目光一落,落到了她還有着傷痕的脣瓣上。

    夏侯宿眼底暗色劃過,只覺自己脣瓣的傷也莫名疼了起來。

    但這股疼,卻牽引着他腦海裏浮現了當時的場景,讓他眉頭一皺,站起身來。

    “這是宮裏拿出來的藥膏,你好生用着,別到時候見不得人。”

    說罷便轉身要走。

    “夏侯宿,你是不懂什麼叫道歉嗎?”

    道歉?

    這兩個字,瞬間勾起了夏侯宿矛盾內心裏的陰暗。

    前世那些畫面將剛剛的愧疚掩埋,衣袖下的手緩緩收緊,周身氣息冷了下來,轉身快步就走到了黎司晚的面前。

    黎司晚嚇了一跳,生怕昨晚的事情再度重現。

    下意識的,手裏的鐮刀就朝着夏侯宿橫劈過來,卻被夏侯宿一手截在了半空。

    眼底又是同樣熊熊燃燒的怒火,只一眼,嚇得黎司晚有片刻的遲鈍。

    “是啊,本侯不懂什麼是道歉,更不會道歉,而且...”

    語氣冰冷異常,黎司晚都能隱約感覺到他殺意的剋制,“該道歉的...是你!”

    該她道歉?

    夏侯宿這是又失心瘋了吧!

    她做了什麼了要道歉?

    分明都是他誤會她還對她...竟然要她道歉。

    黎司晚氣得想吐血,但理智讓她直視上夏侯宿的雙眸。

    “夏侯宿,你到底...爲什麼這麼恨我?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一直想要殺我?”

    原來她都知道!

    夏侯宿看着她的眼睛,裏面只有純淨的疑惑和委屈。

    夏侯宿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是啊,重生的只有他,現下的時節,一切的惡果都還沒有發生。

    這也就意味着,眼前的黎司晚還是沒有做過惡事的黎司晚,還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

    對她來說,她委屈冤枉。

    可他呢,那些痛苦的過去,是他親身經歷過的,卻也只有他一人知道。

    眼前人,是仇人,卻也不是!

    那如今,到底要他怎麼做?

    夏侯宿苦笑着,眼底的悲慼讓黎司晚眉頭一皺。

    他到底是怎麼了?

    難不成,精神上真有些問題?

    黎司晚的猜疑夏侯宿沒有看透,但轉眸之際,卻看見了她手裏的鐮刀。

    即便有了昨夜的事情,此刻她恐懼害怕,但對他揮下來的鐮刀,卻依舊是刀背迎着他。

    眼底神色反覆,最終化爲一聲嘆息。

    夏侯宿眼底恢復寂冷一片。

    一手揮掉黎司晚手裏的鐮刀,拽着她就向着一側走去。

    黎司晚掙扎着,“放開我,你幹嘛!”

    “你若再不聽話,天下第一樓,就不是你的了!”

    一句話,讓黎司晚瞬間安靜。

    夏侯宿也並沒帶走她,只是將她按坐在一側的椅子上。

    伸手拿過那藥膏,直接幫黎司晚塗了起來。

    他本是粗糲之人,此刻的動作卻輕柔得很。

    藥膏冰涼的觸感在他指尖化開,黎司晚竟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他俯身在她身側,墨發隨着肩側滑落,掃過黎司晚的指尖。

    黎司晚擡眸間,是他認真的側臉,臉上雖沒有表情,但卻依舊好看得緊。

    黎司晚心裏嘀咕。

    這人真是,前一秒還要打要殺的,這會兒又幫她抹藥...

    黎司晚看着看着,目光不由地落到了他受傷的脣瓣上。

    她咬的。

    妖冶的面容,帶着傷痕的脣瓣,破碎的神情...

    絕了,怎麼會有這麼勾人的男人。

    任黎司晚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此刻盯着他,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而這一動作剛落幕,黎司晚就感受到了一股凜冽的視線。

    果不其然,擡眸就見夏侯宿正盯着她,眉梢緊皺,神色很是...無語。

    黎司晚瞬間意識到,剛剛她咽口水那一幕,絕對被他看見了。

    但即便如此,兩人側頭對視的畫面,在外人看來,美如畫卷。

    “剛剛...我只是...”

    不等黎司晚狡辯,夏侯宿已經將藥膏放到桌上,站直身子,和她拉開了距離。

    “三日後,本侯來接你。”

    “我...”

    “你若不去,天下第一樓就不是你的了!”

    夏侯宿轉身就走,黎司晚氣鼓鼓的坐着。

    只會拿天下第一樓說事!

    可更氣人的,是對她非常非常的管用。

    看着夏侯宿的身影漸漸消失,黎司晚也是無奈嘆息。

    剛剛的溫柔擦藥還歷歷在目,但她心底的氣也還是沒消乾淨。

    也不是別的,她就是想要一聲道歉。

    明明是他犯了錯,卻傲嬌地還要她低頭。

    什麼人嘛!

    黎司晚嘴裏罵罵咧咧,起身繼續配藥。

    只不過除了柳輕煙的藥外,她還配了夏侯宿的藥的。

    雖然生氣,可他還是不能死。

    於...

    算了。

    這一夜,黎司晚睡得還算安穩。

    第二日一早,便故意帶着天下第一樓的衆人,在京都城的各處晃盪。

    畢竟昨日一戰,天下第一樓一戰成名。

    而大戰之後,商行的人個個臥牀不起,天下第一樓的人卻都生龍活虎。

    沒有比這再好不過的醫術宣傳了。

    如此一來,之後醫館開張,便不愁沒人來。

    至於那些臥牀不起的,自然是黎司晚銀針的效果。

    接下來的三日,黎司晚一直忙着天下第一樓開業的事情,只到三日後的早上,夏侯宿的馬車停在了天下第一樓的後門。

    黎司晚也規規矩矩梳妝,只不過臉上的傷還未全好,所以還是帶着面紗。

    等上了馬車,夏侯宿依舊慵懶靠在一側,黎司晚也靜靜坐在角落裏,兩人誰也不理誰。

    許久,還是夏侯宿率先開了口。

    “臉黑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本侯搶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