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該殺的也殺了,該睡的也睡了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北枳賒月字數:3138更新時間:24/06/29 06:57:29
    四皇子今日的計劃裏,還有重要的一環。

    那便是他在宴請夏侯宿的同時,也讓尚書夫人朱湘雲,也就是原主的後孃,同樣在風雪苑宴客。

    以偶遇拜訪之名,前來巧合撞破“好事”,以此來讓夏侯宿騎虎難下,進而迎娶原主。

    腳步聲近在咫尺,黎司晚下意識便是向屏風後躲去,那裏有窗戶,或許還能藉機逃出生天。

    可夏侯宿卻不給她這個機會,一手抓上她的手腕,再度將她甩到了牀榻上。

    將她手中香箸掀飛,嗤笑伸手,粗暴地撕開了她肩側的衣衫。

    香肩外露的同時,他衣帶一鬆,本就鬆垮的裏衣便近乎全落,掛在他的腰間。

    他俯身而來,將黎司晚壓在身下,半蓋着被子,曖昧緊密,場面極度香豔。

    只有黎司晚知道,夏侯宿內裏的手撐着身子,並未真的接觸到她的身體,但卻又恰到好處的限制了她的行動。

    “阿宿,我剛遇見了尚書夫人,她也正好在此處宴客,便想來拜訪...”

    四皇子宋祁鈺說着話,看似是詢問夏侯宿的意見,但卻已經伸手推開了房門。

    牀榻一幕自是被兩人盡收眼底,可地上屍首血流成河,更爲吸睛。

    “啊...”

    跟在宋祁鈺的身後的尚書夫人朱湘雲嚇了一跳,瞬間愣在原地。

    畢竟本來的計劃裏,此刻房中只有黎司晚和夏侯宿兩人才對。

    他們再以黎司晚醉酒被送錯了房間,將這件事圓過去。

    可如今還有那嬤嬤在場,可如何是好。

    宋祁鈺快步上前,“這是怎麼回事?阿宿,你沒事吧?”

    語氣裏滿是關切,但目光卻精準落在牀榻上,確定是黎司晚之後,才算穩定了心神。

    “咳咳咳...”

    門口席捲的涼風讓夏侯宿猛地咳嗽起來,他這才攏起衣衫,一臉歡愉被打斷的不滿,坐起身來。

    見狀,黎司晚趕緊拉過被子把自己蓋了個結實,縮在裏面也不敢輕舉妄動。

    宋祁鈺轉身關門,還給夏侯宿拿來狐裘披上,又再度發問。

    “這到底怎麼回事?牀上的...可是黎大小姐?”

    “晚兒?”

    朱湘雲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很快穩定下來,順着宋祁鈺的話,就進入了主題。

    “晚兒不是多喝了幾杯回廂房歇着了嗎?怎麼會在宿小侯爺的榻上?”

    “嗯?這難道不是夫人的安排嗎?”

    “宿小侯爺此話何意啊?”

    “這黎大小姐,是你們尚書府的人親自送到本侯榻上的,還很貼心的給點上了歡情香,本侯還以爲,這是夫人的心意呢!”

    夏侯宿話說的輕飄飄的,朱湘雲的臉卻是一片青黑。

    京都城的人都知道,她是做人後孃的,平日裏在府中就和黎司晚這丫頭針鋒相對的,如今若是夏侯宿的話傳出去,豈不成了她奸險無恥。

    “宿小侯爺明鑑,冤枉啊,此事,我真的不知情。”

    “是嗎?黎夫人啊,本侯是喜歡聰明人,可也最不喜歡,自作聰明的人!”

    夏侯宿依舊一身慵懶,語氣也淺淡平和,但就在此刻,即便是裹在被子裏的黎司晚,也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寒意。

    那是一種無形觸發,讓骨子裏生出畏懼的氣息。

    好似只要夏侯宿轉瞬的微變,便是冰寒千里。

    “宿小侯爺恕罪!”

    朱湘雲撲通一聲立馬跪倒在地,臉色慘白,滿眼皆是恐懼。

    畢竟夏侯宿的聲名,她是聽過的。

    身在邊境讓人聞風喪膽且不說,就在月前,京都府丞不過背後議論了他兩句,當夜便被扒光了衣裳,在青樓門外吊了一夜。

    “阿宿,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宋祁鈺見狀,趕緊開口解圍。

    朱湘雲也瞬間想到了應對之法。

    “我想起來了,這嬤嬤確是我尚書府的人,可是前幾日因爲得罪了晚兒,所以受了責罰,想來是他因此心生怨恨,想要報復,才如此這般設計,想要毀了晚兒清譽。”

    “哦?真是這樣嗎?”

    “不敢欺瞞小侯爺。”

    “是啊阿宿,我相信黎夫人所說,此番定是個誤會。”

    看着勸說的宋祁玉,夏侯宿拂了拂衣袖,“也罷,該殺的也殺了,該睡的也睡了,更何況本侯雖然中了設計,但黎大小姐的確不錯,美人在懷,君子折腰,黎夫人,今日本侯便帶黎大小姐回別院小居。”

    什麼?

    此話一出,衆人皆驚。

    黎司晚從被子裏撲騰而出。

    這男人一張嘴,什麼瞎話都能說的嗎?

    什麼睡了,什麼折腰。

    這都什麼虎狼之詞!

    正要開口,夏侯宿卻笑着伸手,撫上了黎司晚的臉頰,一臉笑意溫柔,好似對她愛不釋手。

    但指尖卻故意在黎司晚的脖頸劃過。

    涼意還帶着力道,這是赤裸裸的警告。

    但別說,對黎司晚來說是管用的。

    她可不想和那嬤嬤一樣被割喉。

    見黎司晚慫了,夏侯宿滿意地勾了勾脣,“本侯就知道,晚晚也是想隨本侯回去的。”

    一句晚晚,黎司晚眼角一抽,夏侯宿已經轉頭看向朱湘雲,“夫人以爲呢?”

    “這恐怕於禮不合吧,晚兒無名無分...”

    不等朱湘雲討價還價,夏侯宿徑直打斷了她的話,“夫人覺得,本侯是在徵求你的同意嗎?”

    朱湘雲臉色一白,“不敢,一切皆憑宿小侯爺心意。”

    “嗯。”

    夏侯宿一點頭,宋祁鈺立馬上前,“阿宿,夜深露重的,你既想帶黎大小姐回去,便此刻動身吧,彆着了風寒,這裏一切,我來處理。”

    “好。”

    夏侯宿起身,扯過被子,推着黎司晚就是一卷。

    然後在黎司晚一臉懵裏,直接將她攬腰抱起,隨後大步出了房門。

    宋祁鈺見狀,一臉計謀得逞的笑意,也就沒注意到,擦肩而過時,夏侯宿眼底洶涌的仇恨和殺意。

    等到夏侯宿走遠,朱湘雲這才劫後餘生般地起身。

    “宿小侯爺如今是怎麼了?自從兩月前大病一場之後,便好似變了個人一般,兇殘狠厲,可怕得很,就連對殿下,也不似從前了。”

    “夫人不必擔心,既然美人計已成,他還將黎大小姐帶了回去,那便不必等到大婚了,安排下去,馬上開始計劃。”

    “是!”

    另一邊,黎司晚已經到了風雪苑外。

    雖說夏侯宿病弱體虛,但一路抱着她卻穩步如健。

    墨發輕動,俊美絕倫的面容掩映在燭火月色之下,倒真有幾分令人顛倒沉淪的衝動。

    然而下一秒...

    剛一上馬車,前一瞬還細心穩重的夏侯宿,突地將她隨手一丟。

    真的是隨手一丟,就好似丟垃圾一般。

    黎司晚猝不及防,“砰”的一聲砸在了馬車裏。

    渾身生疼,黎司晚瞬間就紅了眼。

    這男人果然變態,翻臉比翻書還快!

    掙扎着坐起身來,就看見夏侯宿又慵懶地坐在一側,手裏又拿着錦帕,嫌棄地擦着手。

    這是...嫌她髒?

    黎司晚神色暗了暗,氣鼓鼓卻又沒有辦法,只能坐在角落裏,拉扯着被子蓋住自己,別過頭去。

    夏侯宿瞥了她一眼,隨意將擦手的錦帕丟了出去,這才開口。

    “剛不還說風雪苑之事非你所願?此刻又爲何這般乖巧隨本侯回去?”

    現在也不是願意的啊,明明是你威脅的!

    黎司晚揉着生疼的胳膊,怨氣自然是不敢顯露的,只能擠出諂媚的笑意。

    “那自然是因爲小侯爺風華絕代。”

    事實是,從風雪苑出來這一路,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對於尚書府來說,如今的她可就是成事的關鍵,若是現在回了尚書府,定然被盯得死死的,想逃幾乎是不可能的。

    最重要的是,原主記憶裏,她那渣爹看她的眼神,很不正常。

    總覺得,那不是一個父親對女兒該有的眼神。

    但是侯府就不一樣了!

    經過剛剛的事情,黎司晚確定,她對夏侯宿是有用的。

    思來想去,應該是因爲刑部。

    現在的夏侯宿並不知道黎家已經是四皇子的人,對於這樣送上門的刑部助力,他自是要的。

    所以即便知道風雪苑是個局,他也甘願入局。

    但也正因爲如此,在夏侯宿的眼裏,她便是聯姻的籌碼,一個籌碼只會千方百計讓聯姻完成,是不可能逃跑的。

    如此,他也不會花心思在她身上。

    那她逃起來,可就簡單多了!

    黎司晚雙眼明亮,沒有夏侯宿記憶裏的刻意勾引的嬌軟動人,反而眼底深處還藏着虛與委蛇,讓他眼底浮現了幾分興味。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折服於本侯的風姿?”

    “當然,小侯爺俊美絕倫,驚爲天人呢。”

    既然是籌碼,就該有個籌碼的樣子,貼着他恭維他,彩虹屁吹起來就對了!

    “咳咳咳,命不久矣的天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