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醜聞
類別:
女生頻道
作者:
雨淡風清字數:2106更新時間:24/06/29 06:54:29
苗若昕一臉八卦湊近她說道,那亮晶晶的眼神分明傳遞出“快問我,快問我”的信息。
靳南雪這幾日一直在病中自顧不暇,哪裏知道外頭流傳什麼笑話,不過女人對於八卦都有着強烈的好奇心,見對方這副表情也來了興趣,於是很上道地催促她說一說,一旁的沉香和商陸也豎起來耳朵。
苗若昕眼神在幾人臉上掃視一圈這才挪動身子換了個姿勢,繪聲繪色講了起來。
“你們不知道,如今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的就是工部侍郎王大人家的長媳廖氏,竟然跟人在郊外洛隱寺偷情被撞了個正着!
我的天哪,要不是這件事都傳開了,打死我都不相信。廖氏這個人你有沒有印象?”
靳南雪茫然地搖頭。
苗若昕繼續:“就知道你不認識,我可是跟她打過幾次交道的,人前端的是一位端莊大度,知書達理的當家主母,而且素來賢惠之名遠播。
據說她那夫君,就是工部侍郎王大人的嫡長子,是個不怎麼成器的浪蕩公子,讀了這麼多年書一事無成,內宅裏妾室通房都有一大堆,偏還喜歡素日裏流連花街柳巷。
那廖氏竟然從不說什麼,還賢惠地主動幫夫君納妾養庶子庶女,還把自己身邊的貼身丫頭都送給夫君做了通房。”
靳南雪:……
沉香、商陸:……
苗若昕正說得起勁,忽然見幾人面色有異方反應過來,訕笑幾聲道:
“巧合,巧合而已,我說的是那廖氏,妹妹你別往自個兒頭上想。”
靳南雪哭笑不得:“我知道,姐姐繼續說。”
苗若昕正了正臉色繼續說起來。
王家太夫人身體一直不好,請了郎中換了好些藥方都不管用,後來不知聽誰說了一個法子,需要親人在菩薩面前吃齋念佛,誠心禱告一段時間,家中長輩的身體就會好轉。那廖氏聽說後便自告奮勇去郊外洛隱寺替婆婆祈福,祈求菩薩保佑婆婆身體康健。
因爲廖氏以前常去洛隱寺燒香,所以王老夫人不疑有他,反而對兒媳的一片孝心很是欣慰,廖氏便跟以往一樣帶着衆多家僕下人去了洛隱寺。
要說也是奇了,沒幾日那王老夫人身體果然好轉起來,於是惦記起還在寺廟裏的長媳,便遣身邊最得力的婆子前去探望。
偏巧那天去寺廟裏還願的還有幾位京中貴婦,其中就有一位正跟錦鄉伯府議親的田夫人,錦鄉伯是那位廖氏的孃家,田夫人想着既然遇上了錦鄉伯府的姑奶奶不如再套一套關係,興許這門親事就更加確定了,於是也跟着一塊兒去了。
結果也不知怎麼的,竟然就撞上了,據說是大白天將廖氏和那個男人堵在屋子裏。
那位田夫人本身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當即就嚷開了,於是這件事人盡皆知。
苗若昕說完意猶未盡道:“這件事一出,那工部侍郎家,還有錦鄉伯兩家算是名聲臭大街了,最慘的是錦鄉伯府,廖氏是他們家嫁出去的女兒,那錦鄉伯府裏還有幾個待字閨中的女孩兒。
家裏出了不守婦道的姐妹,這些女孩兒的親事算是完蛋了。比如正和田夫人家議親的那個女孩兒,第二天田夫人就遣媒人上門要回了庚帖。
唉!都是冤孽,咱們做女人的,最要緊的就是一個名聲,名聲要是完了,哪還有臉活在這個世上,像那廖氏,之前再怎麼賢名遠播一旦背上偷人這個名聲,那就是徹頭徹尾的蕩婦!”
苗若昕越說越義憤填膺,一副嗤之以鼻的神情。
商陸插話道:“不知那廖氏如今怎樣了?”
苗若昕:“出了這麼大的事,王家當即派人從寺廟裏把廖氏接了回去,又派人去了錦鄉伯府,錦鄉伯府嫌丟人,揚言他們沒有這個女兒,廖氏以後是生是死都跟錦鄉伯府無半點關係,意思就是說無論王家怎麼發落廖氏他們都悉聽尊便。
王家得到答覆後竟是半點不留情面,當即寫了休書將廖氏淨身趕出了王家。那廖氏也是個狠的,趁着夜裏直接吊死在王家大門前。”
幾個丫頭倒吸一口涼氣:“死了?”
苗若昕理所當然道:“死透了,不然呢?自作孽不可活,好好的官家少夫人,嫡長媳不做,偏去偷情給夫君戴綠帽子,最後落了個名聲盡毀被孃家、婆家雙雙丟棄的下場,除了自盡還能怎麼辦?
退一萬步即便那王家不休了她也會把她送進家廟,估計等這件事在京中平息後,王家還是會讓她無聲無息“病故”,再給兒子重新娶個新夫人,以保全自家顏面。”
幾個丫頭聽了頓時唏噓不已,這種事她們做丫頭的只當故事聽,沒人注意到夏南雪此刻慘白的面色。
她只覺一顆心如墜入冰窖,且還在冰面上跳舞,七上八下的那種。
偷情,給婆家戴綠帽,被休,自盡……
她好像看到了以後的自己,在答應皇帝那猥瑣的要求後悽慘的下場。
聽八卦正津津有味的幾個丫頭根本沒注意到她的變化,眼睛緊盯着苗若昕聽她繼續說着:“要說最可恨的就是那個姦夫,憑什麼事情一出被千夫所指的只有那個廖氏,而沒有人罵那個姦夫?所以這種事還是女人最可憐。對了你們可知道那個姦夫是誰?”
幾人自然不知,茫然地搖頭。
苗若昕:“不是京城本地人,乃是埠陽刺史的兒子,目前在京郊大營裏效力的一名武將,聽說事發後害怕王家找他算賬,連夜跟上司告了假跑回埠陽老家去了,你們說缺德不缺德?
不過跑了和尚跑不了廟,那侍郎王家和錦鄉伯府也不是病貓,肯定會想辦法找到他們家老巢去算這筆帳!出了事拍拍屁股走人,留下這麼一個爛攤子,我要是那個埠陽刺史,一定打死了這個不肖子孫以謝天下。”
半晌沉香訥訥道:“那倒不一定。”
衆人默然,也是,這種事對於女人來說是不守婦道活該被休、被沉塘,可對於男人來說不過一場風流韻事,鬧出來頂多被詬病一陣子,時間久了誰還會在意?而備受指責無法人前立足的永遠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