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一低頭就可以親到她的脣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素律字數:2316更新時間:24/06/29 06:47:00
    看着穗和眼裏的疑問,還有掩藏在眼底的一點點微弱的希望,裴硯知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從男人自私的一面來說,他當然希望裴景修並未對穗和做過那種事,這樣穗和就可以完完整整的屬於他。

    可是,他卻不能把這種希望表現出來。

    穗和在這件事上已經很敏感,如果他表現出對真相很在乎的樣子,穗和難免會胡思亂想。

    況且,驗證這種事,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親力親爲,如果他特意爲了驗證真僞要了穗和,結果發現真相很殘酷,必然會對穗和造成更大的傷害,讓她更加走不出來。

    裴硯知思來想去,沉默良久,才輕輕拍了拍穗和的頭,柔聲道:

    “人的一生很長,總會有些不愉快的經歷,你不要想太多,不管真相如何,都不會對我們的感情造成任何影響,你只須記住一點,我們會越來越好,所有的事情也會越來越好,我會一直陪着你,直到生命的盡頭。”

    他雖然柔聲細語,語氣卻十分堅定,充滿令人心安的力量。

    穗和看着他,心中思緒萬千。

    難怪父親會破例收他做學生,並且將自己託付給他,他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值得託付的人。

    “多謝大人,我記下了。”穗和鄭重點頭,用同樣堅定的語氣說道,“我們一定會越來越好的,我也會一直陪着大人,直到生命的盡頭。”

    “好,那我們一言爲定。”裴硯知笑着向她伸出尾指,“拉個鉤吧!”

    “……”穗和頓時哭笑不得,“大人幾歲了?”

    “只要心誠,幾歲都可以的。”裴硯知認真道。

    穗和無奈,伸出細白的小手指和他勾在一起。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兩人幼稚又無比虔誠地許下承諾。

    這天之後,穗和重新回到攬月閣做事,長公主也說到做到,利用自己的身份便利,給穗和改換了良籍。

    雖然這個身份本就是假的,但相比奴籍,良民有更多的自由和便利,長公主說這樣可以讓她更有底氣。

    隨後,裴硯知和安國公這場拉鋸戰,也因着西北邊境的戰事宣告結束。

    安國公一黨十幾個官員落馬,二兒子至今臥病在牀,他帶兵走後,剩下的人便都蟄伏起來,誰也不敢再冒頭。

    其餘各黨派見識到了裴硯知的殺傷力,一個比一個老實,一個比一個謹慎,唯恐一不留神撞到他手裏,落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裴硯知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等朝野上下沒人再敢蹦躂時,他就有了大把的時間調查老師的案子。

    其實案子查到現在,他心裏大概也有了譜,此事若非皇帝在背後使力,不可能這麼難查。

    查到哪裏,線索就斷在哪裏,如此手眼通天,也只有皇帝能做到了。

    他現在就想知道,當年的事到底是皇帝自己的意思,還是皇帝爲了保什麼人不得已而爲之。

    這些事他沒有跟穗和說,如果穗和知道皇帝是幕後推手,肯定會因爲翻案無望而沮喪。

    其實也不是無望,只是難度大一些,端看他和皇帝之間的博弈誰能勝出。

    裴景修這幾天也特別老實,絕口不提穗和的事,穗和出去進來都有暗衛跟着,他也沒有接近的機會。

    宋妙蓮也很老實,甚至因着胎記的事而心虛,對裴景修一家三口都和顏悅色起來。

    她想對穗和下手,但裴硯知把穗和保護得滴水不漏,她根本找不到機會。

    在這樣難得的平靜裏,裴憐雲的丈夫肖乾終於到了京城。

    這天裴硯知休沐,穗和告了一天假,兩人打算去沈府看看宅院修繕的情況。

    剛走到院子裏,裴憐雲便帶着肖乾滿面春風地走了過來。

    “硯知,你要去哪裏,你姐夫來了。”裴憐雲叫住他,語氣都比平時輕快了許多。

    裴硯知卻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他早就和裴憐雲說過,肖乾來了之後讓裴憐雲先不要見他,等自己和他把事情全部談妥再說。

    這樣做是爲了防止長姐耳根軟,經不住姓肖的甜言蜜語哄騙。

    可是現在,看他姐姐那滿面春風的樣子,他就知道已經晚了。

    裴硯知嘆口氣,真想一走了之。

    可那是他親姐,他又不能不管。

    他板着臉,雙手背在身後,冷冷地看着兩人走過來。

    肖乾一見到裴硯知就縮起了脖子,像老鼠見了貓。

    “硯知,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他點頭哈腰地和裴硯知打招呼,心裏卻很是憋屈。

    別人家的小舅子見了姐夫,哪個不是笑臉相迎熱情招待,唯獨他這小舅子,什麼時候見都冷着一張臉,活像誰欠了他八百兩銀子沒還,連聲姐夫都沒喊過。

    正想着,眼睛一瞟,看到了站在裴硯知身側的穗和,頓時兩眼放光,身子酥了半邊:“小娘子,嘿嘿嘿,咱們又見面了。”

    穗和忙低下頭,往裴硯知身後躲了躲。

    裴硯知眸光一寒,臉色整個陰沉下來:“阿信,送客!”

    “是。”阿信應聲上前。

    裴憐雲忙伸手攔住:“你這孩子,你家大人就隨口一說,你還當真了。”

    說着又去怪裴硯知:“你姐夫大老遠來了,風塵僕僕的,你不說讓他進屋喝茶,還把人往外攆,說出去不怕人笑話。”

    “風塵僕僕?”裴硯知冷笑一聲,“從濟寧到燕京,他走了將近兩個月,你看看他身上有一點風塵僕僕的樣子嗎?”

    “他病了。”裴憐雲說,“他剛剛都和我說過了,他那天挨了八十板子,一身的傷,爲了來見我,帶傷趕路,中途就病倒了。”

    “是啊是啊,都怪我這身子不爭氣,要不然早就到了,害得娘子和小舅子爲我掛心,都是我的錯。”肖乾厚着臉皮說道。

    裴硯知懶得與他廢話:“房契,地契,銀子,和離書,都帶來了沒有?”

    “呃……”肖乾可憐巴巴地看向裴憐雲。

    裴憐雲忙道:“硯知,你別急,你聽我說,你姐夫經過上次的教訓,已經改邪歸正了,公公婆婆讓他來照管肖家在京城的幾個大商鋪,以後我們就在京城住着,不回濟寧了,濟寧家中那些妾室,你姐夫一個都沒帶來,以後他會專心對我一個人好的。”

    “對對對……”肖乾連連點頭,“硯知你放心,以後我再也不胡來了,我就專心對你姐一個人好,我會好好補償她的。”

    裴憐雲感動不已:“硯知,你聽見了吧,你姐夫他學好了。”

    裴硯知:“……”

    穗和見裴硯知的手在身後捏住了腕上的佛珠,就知道他現在非常生氣,便悄悄伸手握住他的手,示意他冷靜。

    裴硯知的手微微一頓,反過來將她的手包在掌心,深吸一口氣,向裴憐雲問道:“所以,你是打算原諒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