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短短幾日,我看你長進不少啊!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五貫錢字數:2250更新時間:24/06/29 06:31:50
    “小主子,西北大營那邊的情形已經傳回好幾日了,咱們什麼時候動身去瞧瞧?”

    跟在江遇白身後的人隨着他穿梭在田埂間,撥開手邊肥碩得簡直誇張的稻穗,忍不住感慨:“果然耳聞不如親見。”

    “來之前只聽說西北一改之前的多年貧瘠產出大量米糧,甚至有比肩魚米之鄉的勢頭,未曾親眼所見,誰敢相信這居然是真的?”

    這幾日所見所聞徹底推翻了他們對西北苦寒的多年認知,毫不誇張地說,絕對稱得上是改頭換面。

    太驚人了……

    江遇白隨手捉住一穗飽滿的稻穗放在鼻尖嗅了嗅,輕輕的鬆開確定沒損着半點,笑得心滿意足:“我就說,這趟絕對不虛此行。”

    “西北大營那邊不着急,再等等也行。”

    江遇白最開始決定來西北探訪徐家老爺子的時候,就安排下了順路去拜訪陳年河的決定。

    陳年河是駐守邊疆的悍將,手握數十萬兵權,兵強馬壯。

    江遇白只要有點兒什麼大逆不道的念頭,這樣一個人就必須得到他的重視。

    隨從有些擔心:“您已經到西北有幾日了,大營距此處也不遠,那位不知道也就罷了,若是讓那位知曉您抵達數日延後拜訪,會不會出不滿?”

    陳年河的悍然就跟他的驢脾氣一樣舉世聞名。

    這人性子古怪得很,油鹽不進活像塊茅坑裏的臭石頭,扎手得很怎麼都不好下手。

    過去這些年不是沒人想拉攏,只可惜起了這個念頭走到陳年河跟前的人,被砍下來的腦袋能在荒地上擺出一排,來了就不能活着回去了。

    隨從想到此前查到的內幕,微妙道:“東宮那位費勁巴拉折騰了一圈,想奪陳年河的兵權,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是被陳年河在逆境中搶佔了先機。”

    “如今西北大營所需的米糧都只需陳年河自行採買,不用再等着京都每一季往西北送糧,這樣的人,就……”

    “你只知道陳年河在毫無徵兆的饑荒中都佔了先機,那你可知道這先機是誰幫他搶到的?”

    江遇白笑眯眯地對着徐家的方向擡了擡下巴,玩味道:“是我那個還沒回家的嫂夫人。”

    “那位才是關鍵。”

    陳年河跟徐家結仇多年,當時陳年河被調任來西北時,還有不少人在等着看痛打落水狗的笑話,想看陳年河是怎麼報復徐璈。

    可實際上呢?

    陳年河已然成了徐家在此處的遮蔽大樹,陳年河處處爲徐家遮掩,徐家處處爲陳年河的西北大營行方便。

    二者算得上是互相拉扯着,在西北這個荒蕪之地站住了腳,情分自當遠勝他人。

    隨從面露思索。

    江遇白戲謔一笑:“我原以爲徐璈說的話是應付我的託辭,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我這位嫂夫人回來之前,我在腦門上刻出嶺南王之子這幾個大字去了,陳年河不會剁我的腦袋,但也不可能會見我。”

    “但如果能等到嫂夫人回來了,能求得嫂夫人給出三分顏面稍微鋪墊一下,說不定就有可能了呢?”

    陳年河是一定要見的。

    哪怕見了一面就被轟出來,那也一定要去走一趟。

    可既然能先去求性子相對好些的桑枝夏,就沒必要直接去找陳年河的晦氣。

    江遇白吹了個口哨心情大好,在隨從恍然的目光中說:“蜀地那邊可傳消息回來了?”

    “我嫂夫人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隨從被他一口一個自然的嫂夫人弄得無奈,輕輕嘆氣後說:“據說已經快起程了,只是……”

    “只是咱們的人好像走漏了行蹤,應該是被發現了。”

    “被發現不奇怪。”

    江遇白渾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懶懶地說:“如果真的一直發現不了,那說不定還會有麻煩。”

    他的目的野心明明白白,不屑遮掩。

    且看徐璈願不願意登他這艘船。

    江遇白繼續去田間地頭瞎晃悠,還晃盪到了墨鼎山的附近,手賤得不行地掐了幾株墨茶的嫩芽,惹得周遭瞪視一片。

    江遇白把掐下的嫩芽迅速塞進嘴裏,心虛地保證自己再也不掐了,聽到周遭的人說起已經蔓延出山頭的諸多茶樹,眉梢微挑。

    原來種的不光是糧嗎?

    與此同時,蜀地。

    經歷了十來日不分晝夜的籌備,眼前的農場終於有了個大概的雛形。

    該種什麼,該怎麼種,桑枝夏把區域劃定出來,列出清晰明了的一二三,直接給剛進農場的人把接下來的路全都指明。

    “今年種糧是來不及了,可小菜吃食卻不難,先按着我給的單子上弄出來,等到了冬日翻土沃肥,到了春日直接趕春耕。”

    “還有桑樹林。”

    桑枝夏曲起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笑吟吟地看向嚴陣以待的惠三娘:“你召集的人手我昨日見過了,可以就這麼先定下來,按你們彙總出跟我說的法子養護即可。”

    “今年年時不好,大家夥兒都艱難,所以我就不要求到了年底必須有多少盈餘。”

    “但有一點必須說清,農場的規矩一條條都是清清楚楚的,不認字的我也找人給你們逐條念過,各自都做到心裏清楚,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別違了現有的規矩。”

    桑枝夏苦心打造出的根基在西北,蜀地雖是仿照了西北的模式,可她註定不能在這邊待着,能耗費的心血也很是有限。

    如此情形下,這裏的規矩必須嚴格。

    若無雷霆高壓在上,只怕她前腳剛走,這裏後腳就要亂成一鍋粥。

    桑枝夏先禮後兵說得清清楚楚,被她點出來的幾個管事滿臉穩重,紛紛垂首說是。

    蜀地的農場桑枝夏定了八個管事。

    三個來自齊老給的人,三個來自徐家潛在蜀地的人,另外兩個是從前來做工中挑選出來的。

    八人來歷不同,互相監督互相督促,也免得生出波折。

    桑枝夏不是很放心地又叮囑了一番細節,等所有人全部應下後,才忍着疲色擺手:“既然都清楚了,那就都各自回去休息。”

    “有事可再報。”

    站了滿花廳的人走了,桑枝夏揉了揉痠疼的肩正打算去找徐璈,誰知剛站起來就對上了門外齊老幽幽的目光。

    桑枝夏:“……”

    齊老皮笑肉不笑:“丫頭,到底是你聰明過人,還是我本身教導有方?”

    “這短短幾日,我看你長進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