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馮府散了（25）

    “米班長（1排1班班長），洪連長他們現在還沒下來！”一個士兵說：

    “咱們等着。”米班長應道：

    “米班長，有些士兵坐在地上在睡覺······”這個士兵回道：

    “你想睡，你也睡，你······”米班長接道：

    “米班長，你爲啥不說他們！”士兵打斷道：

    “我說誰都一樣！只要在這不走就行。”米班長說道：

    士兵捂着嘴，嘀咕道：我不說了。

    “同志們，你們跟着我走。”子亮嚷道：

    同志們紛紛站起。

    子亮吆喝道：起步走。

    琳兒站着一動也不動。

    幾秒過後······

    琳兒起着步子——跑向子亮。

    “耿部長，同志們都在走，你爲何要跑？”陳排長疑問道：

    琳兒回過頭，說：我找洪連長說點事。

    陳排長應道：咱們剛纔才！

    “我剛纔沒有想起來。”琳兒答道：

    “洪連長，對面那個大院是不是馮府？”1排長問道：

    “你說的不錯，對面的大院是馮府，它佔地幾十畝······”子亮回道：

    “這氣勢足以讓人震撼，裏面想必也是雍容華貴。”1排長說道：

    “雍容華貴倒說不上，裏面的擺設確實能夠吸人眼球。”子亮道：

    “洪連長，你可不可以叫同志們就在這裏停下！”琳兒跑過來，喚道：

    “爲什麼要停下！我們剛剛不是說好了！”子亮不解道：

    “洪連長，愛菊嬸母子都在馮府做工，我們大搖大擺的過去她家，整個村子裏的人，以及夫人那夥人，他們會如何看待愛菊嬸一家人！”琳兒叫道：

    “他們咋看都不要緊！”子亮接道：

    “我們在這當然不要緊，我們走了以後，愛菊嬸一家人免不了被人指指點點！”琳兒搶道：

    子亮應道：自古以來，人言可畏。

    琳兒提醒道：問題是，馮府的歸屬！

    “停下，停下。”子亮叫道：

    子亮續道：馮府的歸屬與愛菊嬸一家人有啥關係！

    琳兒說道：我們帶着部隊直奔愛菊嬸家，難免有人說三道四！爲此遐想非非。

    子亮應道：我們和愛菊嬸的家人早就認識，我們的部隊不去她家，別人也會說三道四，你能把人家的嘴封住不成！

    “一時半會我也說不清楚，你讓部隊圍住馮府，我會把茶水送到馮府。”琳兒焦急道：

    “洪連長，部隊爲啥不走了！”樊政委走上前，喚道：

    “樊政委，我想讓部隊直接過去馮府。”琳兒說：

    “耿部長，你擔心愛菊他們！”樊政委回道：

    “同志們，大家改道去馮府。”子亮喊道：

    同志們調過頭，一直走向馮府。

    琳兒一手拎着籃子，一手提着水壺，小聲道：我準備茶水去了。

    “夫人，紅·軍就在府外，你讓門衛撤進府來。”劉偉之說道：

    “大夥躲在府裏不是辦法······”小紅附和道：

    “小紅姑姑，此刻沒有辦法，咱們避過燃眉之急——再從長計議。”劉偉之打斷道：

    “夫人，那邊來了一羣人。”一個門衛嚷道：

    “夫人，那些是紅·軍的領導人員。”劉偉之叫道：

    “外面的人進來，關門。”夫人喊道：

    “夫人，你把門關上，我們下午回家！”石頭喚道：

    夫人轉過身，說道：這種時候還想回家，今天晚上大家統統留在府上。

    石頭說：夫人，紅·軍圍而不攻，我們咋辦！

    “偉之，我把民團交給你，你幫我守住馮府，任何人都不能進出府。”夫人吩咐道：

    “民團的弟兄，你們快點上牆。”劉偉之嚷道：

    弟兄們扛着槍，爭先恐後地爬上牆。

    小紅搬了一張椅子放在離府門十幾米處，喚道：夫人，你坐下。

    “拿着雞蛋碰石頭，這麼傻的事情，她也幹。”石頭躲在房門背後，嘀咕道：

    “石頭，你別亂說！當心讓她聽到！”平伯道：

    石頭回道：她聽到又怎樣！

    頓時，府裏的僕人一同往府門奔來。

    府裏開始騷亂起來。

    “你們急啥！你們安靜點，府裏有我在，天塌不下來，他們要抓，也會先抓我，我是府裏的主人，如今，我把府門堵上了，民團的人也都潛伏在圍牆上，府裏一隻蚊子也進不來，另外，紅毛子十分講究紀律，私闖民宅的事······”夫人大聲道：

    “夫人這話不假，紅·軍講究紀律，他們就算來了，他們也不會亂來，他們會和府上交涉······”畾伯跑來，喘道：

    “畾伯，你氣都沒喘上來，你去一邊歇會。”小紅叫道：

    “畾伯，你過來，過來。”石頭招着手，說：

    “各位，你們該做啥！你們就去做啥！大夥就此退去！”夫人甩着手，吶喊道：

    愛菊走來，嚷道：大夥散開吧！

    “愛菊，你過來了，老爺知不知道這事？”夫人問道：

    愛菊應道：老爺應該知道！

    “水水跟我嚷嚷紅·軍圍府那會，我剛給他點完煙走到房門口！”愛菊續道：

    “他知道紅·軍來了，他咋不出來主持大局！”夫人皺着眉頭，責備道：

    小紅接道：夫人，老爺對府上的事情不聞不問，你還盼着他來替你分憂，你想都別想！

    再者，他此時的狀況，他無法替你分憂。

    “夫人，小兒有事找我，我過去了。”愛菊禮道：

    夫人望了一眼石頭，說道：你下午留在府門口聽我吩咐······

    “夫人，老爺那裏！”愛菊打斷道：

    “老爺那裏用不着你管。”夫人答道：

    愛菊回道：是。

    “夫人，紅·軍把府上圍了個水泄不通，他們好像沒有進攻的意思！”劉偉之喚道：

    “我上去瞧瞧！”夫人接道：

    “爬個梯子而已！能有多危險！”夫人辯道：

    “夫人，你在這坐着，牆頭上面的事！”小紅勸道：

    “娘，咱們過去平伯房裏。”水水攙着愛菊，小聲道：

    “我不到牆上，我看不到門外的情況，我不放心！”夫人應道：

    “夫人，子亮哥在叫你。”劉偉之喊道：

    “誰！”夫人驚訝道：

    “平伯的兒子，洪子亮。”劉偉之重申道：

    “小紅，去把府門打開。”夫人叫道：

    “夫人，那幫紅毛子趁機進來就！”小紅應道：

    夫人望着平伯的房子，說道：他們不會進來。

    小紅順着夫人看的方向看去，立即去開門。

    緊跟着，平伯他們一夥人一塊走了出來。

    “你們幾個給我盯住他們，決不能讓他們出府。”夫人比劃道：

    “夫人，你懷疑我們！”愛菊喚道：

    “不是懷疑，是肯定，你們一夥人——心懷不軌，圖謀府上的錢財······”夫人搶道：

    “夫人，我跟平伯都是老爺的同學，我們有的是同學之宜，我們不可能圖謀府上的錢財！”畾伯回道：

    夫人接道：曾經是。

    現在嘛！

    你們把三妹的死，算在我頭上，你們把老爺的今天，也推在我身上······

    “夫人，我們沒有這麼想！”愛菊說：

    “偉之，你是民團的團長，你勸夫人交出馮府，解散府裏的民團，我保證不會爲難她。”子亮保證道：

    “紅·軍已經兵臨城下，你保證不了。”劉偉之回道：

    “我是紅2連的連長，今天到這的士兵都是我2連的戰士······”子亮論道：

    “子亮。”平伯挪着身，嘀咕道：

    “你們攔住他。”夫人說道：

    一旁的人舉起槍，對準平伯他們。

    “子亮哥，你是他們的長官！”劉偉之答道：

    “偉之，你幫忙勸降夫人，對你、對馮府有利無害。”子亮道：

    “子亮哥，你擡舉我了，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我吃馮府的，拿馮府的，我聽命於夫人——乃是情理之事。”劉偉之應道：

    “姐夫，你咋那麼糊塗！”石頭道：

    “石頭，你別出聲，咱們聽聽他們咋說！”畾伯接道：

    “偉之，你是黃埔的高材生，我不跟你講那些大道理，單說你爹，你爹和我爹是同學，他的學識淵博，眼光遠大，他會同意你今天的做法！”子亮說：

    “你少拿我爹說事！他深受馮府的恩惠，他想報答馮府，但又要顧及你們，他沒辦法，他只好選擇和你們戰隊，我就不同······”劉偉之說：

    “偉之，這些年來，你藏得夠深！”畾伯說道：

    “快住口。”小紅嚷道：

    一旁的人拿槍抵着畾伯的頭。

    “偉之，你有情有義，能在大是大非面前不向惡勢力低頭。”夫人站在大門口，稱道：

    夫人續道：我決定，此役過後，我把府裏的20畝良田賞給你。

    “夫人，所有的田地屬於人民，你沒有權力支配！”子亮勸說道：

    “田地是我們馮府的，我會沒有權力支配它！”夫人喚道：

    “它以前是你們馮府的，以後不是，以後是人民羣衆的。”樊政委應道：

    夫人回道：你是誰！

    子亮答道：他是我的老師（樊國民），他還是我們連隊的政委。

    夫人說：政委是個啥！

    “政委是軍隊的二把手。”劉偉之小聲道：

    “他是我的老師，我都要聽他的。”子亮嚷道：

    “子亮，你不可！”樊政委壓着嗓子說：

    “我們政委說的話，絕對具有代表性。”子亮續道：

    “子亮，你爹還在我們府上，你把手下的人撤去······”夫人說道：

    “我們不是私人的隊伍，我叫他們撤下，他們改天還會來，再說了，我給貴府的機會何止一次！我出於人情方面，我特意與各位領導商量，求他們把解放裏田鄉的任務交給我，我故意將部隊放在裏田鄉外，自己孤身一人潛入貴府半個月有餘，目的是爲勸降，怎奈夫人固執己見、油鹽不進·····”子亮解釋道：

    “子亮，你爹被扣府上，你不怕我們對他！”夫人喊道：

    “你不會對他怎樣！你扣下他的目的，主要是爲要挾我。”子亮接道：

    夫人喚道：子亮，你我雖是敵對方，你我在某些方面，還是心照不宣。

    子亮答道：所以，你要學會看事時，當前不光馮府，全天下都在變，人民想要當家做主，必須廢除舊制度······

    “我不想跟你說，你個白眼狼，我們府上供着你家······”夫人回道：

    “我謝謝府上對我爹的照顧！然而，家事不可與公事混爲一談。”子亮謝道：

    “何爲家事！何爲公事！”

    “府上幫忙照顧我爹爲私，我有責任回報，這是家事，你佔着馮府不上交，還想依靠馮府謀求私利，這是公事。”

    “小紅，過來關門。”

    “夫人，我們再談談。”

    “我們沒必要再談。”

    “子亮，他們關上了府門。”樊政委說：

    “他們想關就關，我們圍在外面······”子亮應道：

    “夫人，那個女的挑了兩桶水過來。”劉偉之說道：

    夫人問道：哪個女的？

    劉偉之接道：和子亮哥一起的那個。

    夫人嘀咕道：琳兒。

    “子亮當了紅·軍的連長，我死了也開心。”平伯摸着胸口，微笑道：

    “你的死期到了，你不開心也要死······”石頭說：

    “平伯，你聽見沒！那個是你的好兒子，他要把馮府堵死。”夫人嚷道：

    “夫人，平伯的兒子二十多年不在他身邊，他兒子要做啥事！他！”石頭說道：

    “你替他打什麼岔！他兒子和你家走得近，那個女的還住在你家，你的家人也脫不了干係。”夫人答道：

    “夫人，我們！”水水喚道：

    “外面的那兩桶水多半是從你家運來的。”夫人應道：

    “夫人，子亮哥、琳兒姐和我們家！”水水解釋道：

    “水水，你有一百張嘴，你也撇不開彼此的情分，何況！我們無需撇······”愛菊叫道：

    “愛菊，你居然公然挑釁我。”夫人板着臉，說：

    “夫人，這些年來，你處處防着我們，怕我們去把三夫人的事深究······”愛菊論道：

    “閉嘴，三夫人的事與我何幹！”夫人喝道：

    “夫人，你不必急！此時此刻——我們不用藏着掖着。”愛菊回道：

    夫人兇道：你大膽。

    小紅拿着一把手槍對着愛菊，恐嚇道：你敢對夫人無禮，我一槍打死你。

    “你放下槍，把槍放下，你敢用槍對着我娘，我當場弄死你。”石頭瞪着小紅，喊道：

    “你們讓他長點記性。”夫人面向周身的人（民團的人），喚道：

    “夫人，當下，他們不是你的威脅，我們的當務之急是要設法脫困。”劉偉之說道：

    “子亮說得在理，眼下沒有功夫搭理你們，我得想法脫困。”夫人邁着步子，回道：

    “娘，你站到後面去。”水水拽着愛菊的袖子，說：

    小紅扭過頭，警告道：我警告你們，你們老實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