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馮府散了（24）

    26日中午，烈日當空。

    子亮和琳兒坐在李村村頭的大樹底下——打着盹。

    由於有任務在身（大樹離村口的馬路有兩、三丈遠）。

    他倆時不時的睜開眼睛。

    “啪”一片樹葉落在子亮臉上。

    子亮覺得臉上毛絨絨。

    他舉起手，一手拍在臉上。

    “是樹葉。”他半眯着眼睛，嘀咕道：

    “子亮哥，你有啥發現！”琳兒晃着頭，喚道：

    子亮應道：沒發現啥！

    “天上的太陽那麼高了，我們還沒吃中飯，你回去吃飽飯，回來的時候幫我帶碗過來······”子亮續道：

    “你要留意下面的路口······”琳兒撐起身，打斷道：

    “你放心，部隊裏有一百多人······”子亮回道：

    “琳兒姐，子亮哥，你們吃飯啦！”小潔吆喝道：

    子亮接道：我們倆個睡覺睡過了頭，飯也要她！

    “小潔，你站在那裏別動，我下去拿。”琳兒伸着頭，喊道：

    “琳兒，我們水壺上的水不多了······”子亮說：

    子亮的話還沒說完。

    琳兒已經跑到了下面的路上。

    子亮小聲道：沒想到！她這麼猴急！

    他仰着頭，往嘴裏含了一口水。

    “小潔，你可以回去了，我下午會把籃子拿回去。”琳兒喚道：

    “小潔，你快回去，家裏還有女工活等着你做，我在你們家住了十幾天，沒有幫上你們一點忙！”琳兒叫道：

    琳兒接過茶壺，微笑道：小潔，你慢走。

    小潔邁着腳，喚道：我走了。

    “水也沒有了，他咋還不上來！”子亮搖着水壺，小聲道：

    子亮望着周圍，唸到：哪有山泉水！我去打壺水過來。

    “子亮哥，咱們吃飯了。”琳兒說：

    子亮瞄了一眼琳兒後面，詢問道：小潔弟媳爲啥沒有上來？

    琳兒接道：我讓她回家了。

    “她回家了！這些碗筷！”子亮應道：

    “吃飯的碗筷，我們不會拿呀！”琳兒倒着茶，答道：

    “她還帶了茶。”子亮興奮道：

    “愛菊嬸的幾個兒媳婦真不錯，尤其是他一大一小的兒媳婦。”琳兒誇道：

    “琳兒，你的意思是——土堆媳婦！”

    “土堆媳婦跟我有點言語上的衝撞，她與倩倩她們就！”

    “其他兩位弟媳被她欺負了！”

    “你這麼八卦幹啥！人家妯娌之間的事，你少摻和。”

    “此言差矣！他們的男人與我的關係莫逆，我不希望——禍起蕭牆。”

    “子亮哥，你有所不知！愛菊嬸家裏的事很亂，我三言兩語和你說不清楚，另外，石頭他們夫婦沒生孩子，他們受氣也是······”

    “按你這麼說，我們就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其打鬧。”

    “子亮哥，她們如何打！如何鬧！她們都是一家人，再說！她們幾個女人，她們折騰不到哪去！”

    “琳兒，你把這個雞蛋吃了。”

    琳兒端起碗，背對着子亮，辭道：我碗裏有。

    子亮說：你吃了它。

    琳兒回道：那個雞蛋是你的，我吃了！

    “琳兒，我在馮府天天吃雞蛋，我都吃膩了。”子亮應道：

    琳兒回過身，說道：那我吃了。

    子亮遞着雞蛋，說道：琳兒，我碗上的臘肉，你也夾兩塊過去。

    “子亮哥，你也吃飯。”琳兒叫道：

    子亮捧起碗，大口大口的吃。

    “噠噠噠～”

    “有馬兒在跑。”子亮嚷道：

    “可能是老師帶着大部隊過來了！”琳兒應道：

    “不像是老師的馬，馬跑得很快。”子亮回道：

    “子亮哥，你看前方。”琳兒指着一側，說道：

    子亮看過去，說：那是劉叔的兒子——劉偉之。

    琳兒喚道：今天是禮拜六。

    子亮放下碗，小聲道：我過去打聲招呼。

    “子亮哥，你把這碗茶喝了——再去。”琳兒喊道：

    “我等會再喝。”子亮答道：

    琳兒辯道：風一吹就會有灰塵吹進茶裏去。

    “偉之，你停下。”子亮吶喊道：

    劉偉之拉住繮繩——來回地尋望。

    “偉之，我在樹下。”子亮揮着手，道：

    劉偉之擡起頭，嚷道：子亮哥，你在那裏幹嘛！

    子亮接道：我和琳兒在這等人。

    劉偉之回道：琳兒小姐也在上面。

    子亮應道：她在裏面吃飯。

    “子亮哥，時間比較緊，你們繼續在這等人，我去馮府了。”劉偉之大聲道：

    “偉之，你跑路累了，你上來······”子亮大叫道：

    “我走了。”劉偉之騎着馬——跑得飛快。

    “前面就是馮府，至於這麼急嗎！”子亮嘀咕道：

    “子亮哥，他離開了，你喝了這碗茶。”琳兒喊道：

    子亮轉過身，說：琳兒，你也吃完了。

    “子亮哥，你在府上這些天，你看沒看過劉偉之授課？”琳兒問道：

    “沒有耶！民團裏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我對民團！”子亮答道：

    “糟糕，我也忘了民團，我一心想着石頭。”琳兒道：

    “琳兒，民團裏面沒有幾個民兵，民團！”子亮說道：

    琳兒接道：子亮哥，解散民團是我們的任務之一，我們沒有解散民團······

    “琳兒，你不必內疚！馮府的勢力不在民團，它在馮府的老僕人和夫人身上，我們解決了這事，一切問題也都迎刃而解。”子亮勸解道：

    “問題是，我們沒有解決任何事，我們來這的目的！”琳兒應道：

    子亮說：我們唯有倚仗劉偉之了，我們讓他去勸民團投降······

    “子亮哥，你的算盤打不響，劉驚天早就說了，民團的團長是劉偉之，民團的司令是夫人。”琳兒打斷道：

    “就算劉偉之勸不動民團投降，他也可以起到牽制作用，他可以慫恿團員放棄抵抗，可以削弱民團的勢力。”子亮續道：

    琳兒吸着氣，感嘆道：但願劉偉之能如你所說！能夠看清形勢。

    “他會的，他爹與我爹，他與愛菊嬸他們，他與我······”子亮應道：

    “子亮哥，你不要太樂觀，他剛纔跑得那麼快，他多半是得到了消息？”琳兒猜疑道：

    子亮喝了一口茶，應道：應該不會，你也說了，今天是星期六，他每個星期的禮拜都會過來馮府教團員。

    琳兒收着碗筷，說：我們盛飯的碗筷，等我拿回去——再洗。

    “這裏的水有限，是得拿回去洗······”子亮附和道：

    “老師他們還不來，我們守在這裏······”

    “琳兒，那邊！”

    “老師他們來了。”

    “我們下去看看！”

    “快到李村了，你叫同志們走快點。”

    “同志們，政委有令，大家加快步伐。”

    “同志們，這邊有太陽照着，咱們跑到對面的山坳處——休息會。”樊政委（樊國民）嚷道：

    此話一出。

    同志們的精神頭——更足。

    “琳兒，你提了水壺沒！”子亮喚道：

    琳兒接道：水壺還在上面。

    子亮說：你去把它拿下來。

    “拿下來做甚！同志們這麼多人，壺中的茶水，每人一口都不夠。”琳兒辯道：

    “你要把它拎回去不成！”子亮回道：

    “當然不會拎回去，我們請幾個同志跟老師上去談話，將我們的想法與部隊落腳的事和大夥磋商一下······”琳兒應道：

    子亮稱道：琳兒想得很周到，這樣能把茶水喝完，又能避免尷尬，真是一舉兩得。

    “啥一舉兩得！你把我說得像是特務分子！”琳兒說道：

    “我們搞了這麼多天的地下活動，我們和特務分子有啥區別！”子亮喚道：

    “區別大了，我們是正兒八經的紅·軍，那些特務分子專門搞破壞，做壞事，我們之間······”琳兒答道：

    “報告洪連長，我們的隊伍到了，請你指示！”一個士兵行着軍禮，稟道：

    子亮敬禮道：樊政委在哪！

    士兵回道：政委就在後面。

    子亮說道：你走吧！

    “同志們，大家坐下來歇會。”樊政委喊道：

    “洪連長，我們的老師在那裏。”琳兒叫道：

    “耿部長（宣傳部長），我們過去找老師。”子亮和琳兒一同走向樊政委。

    “明明是金童玉女，還在人前裝陌生。”一旁的士兵笑了笑。

    “樊老師，我們到上面向你彙報事情。”子亮、琳兒齊道：

    “不不不，我們是同級，你們無需向我彙報！”樊政委辯道：

    “樊老師，你在我洪子亮的心裏，你永遠是！”子亮說：

    “這裏是軍隊，我在軍隊裏是你們的政委。”樊政委道：

    “子亮哥，樊老師不喜歡我們叫他老師······”琳兒喚道：

    “不是不喜歡，人多時，你們要叫我政委······”樊政委答道：

    “這不難，我們私底下叫你——老師。”子亮打斷道：

    樊政委論道：我到部隊短短數月，我不想因爲你們是我的學生，讓同志們以爲！

    “樊老師，你多慮了，我們不管是啥關係！同志們絕對不會說三道四，我和子亮哥一塊······”琳兒回道：

    “琳兒，你和子亮一起學習，一起共事多年，你們兩人十分合拍，你們也要顧及場合，人言可畏！”樊政委提醒道：

    “1排長（蕭炊），你叫上其他兩個排長——到上面樹下開會。”子亮打着手勢，嚷道：

    “樊老師，我們也上去。”琳兒說道：

    子亮伸出手，請道：老師，請從這邊走！

    “2排長（陳恩明），3排長（付長清），洪連長吩咐，咱們到上面開會。”蕭炊喊道：

    “同志們，你們就地休息，我們沒下來之前，你們誰也不許離開。”陳恩明囑咐道：

    付長清叮囑道：每個班的班長看着點。

    “琳兒，你去把兩個碗的茶水倒滿。”子亮說：

    “要不我把那兩個碗也洗乾淨！”琳兒應道：

    “一壺茶水有多少！我們喝完它，就得下去帶部隊走。”子亮接道：

    琳兒二話不說，跑過去倒茶。

    “樊老師，你去喝茶。”子亮叫道：

    “跑了一段路，坐下來喝碗茶水，實在舒服，只可惜！”樊老師挪着腳，感嘆道：

    子亮問道：可惜什麼？

    樊政委說：可惜茶水太少。

    子亮附和道：這壺茶本來是我和琳兒喝的······

    “過會到了愛菊嬸家，每個同志都有茶喝。”琳兒說道：

    “誰是愛菊嬸！”樊政委不解道：

    “洪連長，樊政委，我們來了。”排長們同聲道：

    “你們過來喝茶，咱們邊喝茶邊談。”琳兒喚道：

    子亮接道：這裏的碗就兩個，咱們兩個兩個的喝。

    “你們先喝。”樊政委禮道：

    排長們客氣道：政委先喝。

    “樊老師，茶倒好了。”琳兒嚷道：

    “這些天來，我和琳兒住在李村，我們對馮府的情況基本摸熟，馮府的勢力——不像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可怕，它主要分爲兩股勢力，一股以夫人爲首，另一股以府裏的老僕人爲首，說直白一點，那些老僕人和我爹是一路人，他們都會跟着我們的方向走······”子亮說道：

    “你們有沒有做通馮府夫人的工作？”樊政委喝着茶，問道：

    “很遺憾，我們沒能說動她，她無論說啥也不肯交出馮府！甚至，她扣着那些僕人，包括我爹，拿他們當作要挾······”子亮接道：

    “這種拼死頑抗的人，我們就該動用部隊鎮壓！”付排長應道：

    “付排長，府裏設有民團，我們採取鎮壓的方式，勢必會有傷亡······”琳兒說：

    “傷亡在所難免，哪一場戰爭沒有傷亡！”付排長答道：

    琳兒回道：能避免的，我們盡量避免。

    付排長說道：他們不肯交出馮府，我們就用槍桿子······

    “付排長別急！我和耿部長此行，碰到一些讓我們預料之外的事！”子亮勸道：

    “洪連長，究竟是何事？”陳排長詢問道：

    “我們遇到了幾個人才，他們的能力非常，他們拿起武器與我們抵抗的話，我們定會受阻，有幸的是，他們不會抵抗······”子亮應道：

    “洪連長，那些與主題無關的話······”

    “樊政委，我們等會先到他家······”

    “他家住在李村！”

    “他家是在李村，我們喝的茶都是他家送來的。”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