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馮府散了（23）

    第二日清早，淅淅瀝瀝的小雨，突然停了下來。

    天空上射出一道道的亮光。

    子亮睡在牀上“擦了擦”眼睛，嘀咕道：天都這麼亮了。

    他拉着凳子上的衣服，輕聲道：這褲子短了。

    子亮晃了晃頭，喚道：爹，你醒了。

    平伯眯着眼睛，說：我醒了幾個鍾。

    “你平時那麼愛睡覺，爲啥今天？”子亮疑問道：

    “你下半夜說了半夜的夢話，你把我吵得沒了想睡意。”平伯翻過身，接道：

    子亮扣着鈕釦，愣道：我說夢話了。

    “臭小子，你太沒出息了，一個女人就讓你魂牽夢繞，尤其是，你有那個賊心，卻沒那個賊膽。”平伯盯着子亮，訓道：

    “爹，你就會說我，你也不是如此，爲了娘，你一直沒有再娶。”子亮答道：

    “我能跟你一樣嗎！”平伯兇道：

    子亮回道：一樣都是光棍。

    平伯閉上眼睛，氣道：你快去洗漱。

    “爹，愛菊嬸他們就要來了，你快點起牀。”子亮催促道：

    平伯道：他們來就來，幹我屁事！

    子亮扭過頭，小聲道：我洗漱完，我見琳兒去。

    “平伯，你開門。”

    “子亮哥，你起來開門啦！”

    子亮提起腳，急急忙忙奔向府門。

    “子不教父之過，這種男女之事，讓我咋教！”平伯感嘆道：

    “石頭兄弟，今天沒下雨，琳兒有沒有過來！”子亮喚道：

    “子亮哥，你要琳兒姐過來府上做啥？”石頭詢問道：

    “子亮哥，你想她，你就去我家。”水水接道：

    子亮拉着門，回道：我想她做甚！我隨口問一問！

    “子亮哥，你咋就口是心非！”石頭嚷道：

    子亮應道：我！！

    “子亮哥，你說不想琳兒姐，你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水水拍着子亮的胸脯，調侃道：

    子亮低着頭，嘀咕道：我本來就要去你家。

    “子亮，你爹還沒睡醒啊！”愛菊喊道：

    “醒是醒了，他還在牀上躺着。”子亮說：

    “他醒了就不錯了。”愛菊回道：

    “娘，那兩門衛來了。”水水喚道：

    愛菊冷笑道：他們還挺勤快，挺有責任感。

    “愛菊嬸，我去叫我爹起牀。”子亮挪着腳，說道：

    “娘，咱們過去那邊。”石頭指着房門口，叫道：

    “愛菊嬸早。”門衛們禮道：

    愛菊微笑道：早。

    “娘，我去拿張凳子出來。”水水說：

    “你別拿！我去和平伯說兩句話就走。”愛菊應道：

    “爹，你起牀啦！愛菊嬸就在外面······”子亮喚道：

    “她要進屋坐嗎！”平伯接道：

    “像要進來坐！”子亮回道：

    子亮的話還沒說完。

    平伯慌慌張張的穿着褲子。

    “爹，你聽到愛菊嬸要進屋，你就這麼慌，你不是······”子亮不解道：

    “小屁孩，你亂琢磨啥！男女有別，你爹還沒老糊塗。”平伯打斷道：

    子亮回道：哦！

    “子亮哥，你爹起牀了沒！我們要進去了。”水水叫道：

    “可以了。”平伯鋪着牀，答道：

    子亮邁着步子，喚道：我洗漱去。

    “娘，我去廚房了。”水水說道：

    “你忙你的！”愛菊說：

    “娘，你注意門檻。”石頭提醒道：

    “愛菊嬸，你們來得太早了，我才剛剛起牀。”子亮掛着面巾，道：

    “不早了，天都亮了半天。”石頭應道：

    “石頭，今天的天亮得快些，時間還早。”愛菊說道：

    “你每天都是這個時候過來叫門，我想睡個安穩覺都不行。”平伯嚷道：

    “你還不安穩，你想怎樣安穩！府上有吃有住！”愛菊接道：

    “有吃有住也不安穩，我想睡到自然醒。”平伯回道：

    “有個地方能夠滿足你的願望，你想去的話，再等兩年，到時候，你一覺！”愛菊回道：

    子亮打斷道：愛菊嬸，你說的是哪！

    愛菊微笑道：那是西方世界。

    “呸！呸！呸！一大清早，你和我說這個，我正當壯年，我再活100年也沒問題。”平伯呸道：

    “你個老不死，當着自己兒子的面也敢這麼說！你想自己的重孫給你送終不成！”愛菊罵道：

    “我沒有那麼好的命，我的孫子在哪都不知道！”平伯說：

    “爹，我去愛菊嬸家了。”子亮叫道：

    “子亮，你不去給夫人請安！”愛菊喊道：

    子亮挪着腳，答道：我不去了！

    “子亮哥，路上有些泥濘，你走路慢點。”石頭囑咐道：

    “愛菊，他和夫人攤牌了，夫人見到他，夫人只會！”平伯喚道：

    “確實，他們見了面，彼此只會尷尬。”愛菊應道：

    “愛菊，你今天有何指示！”平伯拍着褲子，說道：

    “你這是啥話！我能指示你啥！”愛菊拉着臉，嚷道：

    平伯答道：你幹嘛呢！一句話而已！你沒必要那麼當真！

    “你進來我房裏，你不單只是坐坐吧！”平伯續道：

    “平伯，我想問問昨天晚上門口的事！”愛菊說：

    “剛出門口，我就摔了一個狗吃屎，石頭真乃神人也，他咋說！過不了多久就！”子亮趴在地上，嘀咕道：

    子亮站起身，默唸道：讓路人看到，我的臉就丟大了。

    “幸虧沒有人看見，要不然！”他直起腰“東張西望”。

    他“看了看”身上，說：還好身上沒有泥巴，除了膝蓋和手有泥巴外······

    “我過去洗一洗。”他瞅着前方的水溝，小聲道：

    “你說有事和我說，我一猜就是這事。”平伯喚道：

    “平伯，你猜得超準。”石頭誇道：

    “我猜什麼都準！一猜一個準！”平伯得意道：

    “誇你一句，你就把尾巴翹上了天······”愛菊說道：

    “我沒有尾巴。”平伯答道：

    “要不要叫你的兒子過來瞧瞧！”愛菊接道：

    平伯傻笑道：不用了，不用了，他都快到你家了。

    “你們聊，我上工去了。”愛菊起着身，說：

    “愛菊，你再坐會，大多數僕人還沒來。”平伯喊道：

    “你管住自己的嘴。”愛菊面向平伯，叮囑道：

    平伯回道：我是啥人！

    愛菊瞪了一眼平伯。

    “不說了，不說了，你走，你走。”平伯道：

    石頭見到愛菊走遠，嚷道：人啊！就是賤。

    “臭小子，拿我開涮，我是你能涮的嗎！”平伯舉着手，恐嚇道：

    石頭躲着平伯，譏笑道：別不好意思！你的那點小心思，我比你清楚。

    平伯罵道：臭小子，你沒大沒小，你娘沒教你禮儀道德······

    “這麼一小段路，走了二十多分鍾。”子亮撩起袖子——看了一眼手錶。

    他擡起頭，喊道：琳兒，琳兒。

    他聽到裏屋沒有回聲。

    他連忙跑進屋，嚷道：琳兒，琳兒······

    “子亮哥，我的耳朵沒聾，你不要吵醒房間裏的孩子。”琳兒說：

    子亮壓着嗓子，小聲道：她們還在睡覺。

    琳兒應道：她們姐妹倆上來玩了一會，剛剛睡下。

    “琳兒，我們出去外面說話。”子亮喚道：

    “子亮哥，你早飯會不會在這吃？”琳兒問道：

    “我會在這裏吃飯，我今天一天都會在這。”子亮回道：

    “你等我一下，我去和倩倩說一聲，叫她計劃你的飯菜。”琳兒調過頭，直向裏屋走。

    “琳兒，我在門口等你。”子亮說：

    子亮見琳兒離開，嘀咕道：她到底聽沒聽見！她也不吱一聲。

    他在大廳裏面來回地徘徊，打量到：我帶琳兒去哪說話比較好！

    “子亮哥，你爲啥還在屋裏！你不是！”琳兒走過來，喚道：

    “琳兒，我想好了，我們去後山，那裏少有人去！”子亮說道：

    “子亮哥，我們是去談話，我們！”琳兒應道：

    “琳兒，你別誤會，我們的談話，你不希望有人打擾吧！”子亮接道：

    “子亮哥，你帶路。”琳兒說：

    子亮朝着門口，漸漸地走。

    “我在這裏住了幾天，我還是第一次過來這裏。”琳兒喚道：

    “你和幾個弟媳婦整天呆在家裏，你門都不出！”子亮說道：

    “我每天都會出來玩！”琳兒答道：

    “前幾天下雨你也······”子亮辯道：

    “那幾天下雨，我也會出來透氣。”琳兒打斷道：

    “琳兒，你小心點，路上泥濘不堪，上坡的路！”子亮提醒道：

    “子亮哥，我們還要去哪裏！周圍都沒人······”琳兒喊道：

    “我們就到上面那棵大樹底下。”子亮搶道：

    琳兒望了一眼上頭，喚道：還有幾丈遠。

    子亮雙手握拳，嚷道：琳兒，加油。

    琳兒回道：加油······

    子亮走進樹下，說：琳兒！

    琳兒長吁了一口氣，嘆道：終於到了樹下。

    “琳兒，你到那塊大石頭上歇一歇。”子亮叫道：

    琳兒邁着腳，一腳踩在樹葉上。

    “啊”由於樹葉（半腐爛了）打滑。

    琳兒整個人往後倒。

    子亮見此一幕。

    他飛奔過去，一把抱住琳兒。

    “啪”琳兒全身壓在子亮身上。

    子亮被這一摔，慘叫道：哎喲！

    琳兒聽了，趕緊翻過身。

    不巧的是，她與子亮的嘴脣緊貼在一起。

    不時，他倆四目相對。

    一秒，兩秒，五秒······

    子亮的臉頰緋紅。

    琳兒想伸手推開面前這個人。

    但是，她的身體不受控制。

    也許是自己單身已久，自己需要這份溫存。

    也許是自己幻想的這種場景，自己還有些許的不捨。

    何況！自己面對的人，自己並不陌生。

    “琳兒，你快起身。”子亮叫道：

    琳兒站了起來，謝道：子亮哥，謝謝你！謝謝！

    “琳兒莫謝！一連下了幾天的雨，路上到處都是泥濘······”子亮撐起身，回道：

    “我剛剛壓在你身上，實在對不起！”琳兒賠禮道：

    “沒啥對不起！你沒事比啥都好！”子亮答道：

    “可是！”琳兒愣道：

    “可是什麼？”子亮追問道：

    琳兒尷尬道：可是，男女，男女授受不親，我們，我們是，是朋友。

    子亮說道：剛纔是我不好！

    “子亮哥，你的後背全是泥。”琳兒嚷道：

    “沒關係，我把衣服脫掉便是。”子亮答道：

    琳兒走上前，說：子亮哥，我來幫你脫。

    子亮接道：我自己脫。

    “子亮哥，你是爲我才把衣服弄髒，你就讓我幫你脫。”琳兒喚道：

    子亮瞟了一眼琳兒，嘀咕道：你來吧！

    琳兒一個鈕釦、一個鈕釦的解着子亮的衣服。

    子亮聞着琳兒的髮香，默唸道：時間永遠停在此刻多好。

    “子亮哥，你冷不冷！”

    “不冷，我熱的都可以去游泳。”

    “你就吹。”

    “我沒吹。”

    “子亮哥，你拉我到這來，你要和我說啥事！”

    “愛菊嬸昨晚和你說了沒有！馮府已經不準我爹他們出府了。”

    “昨晚水水跟我說起過。”

    “你對這事如何看！”

    “我敢斷定，我們那天和夫人說的話，她聽進去了。”

    “夫人不讓我爹他們出府，夫人是在反制我們。”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它。”

    “老師給了我半個月的時間讓我去遊說馮府，讓其放棄抵抗······”

    “以現在的事態來看，想讓馮府放棄抵抗，根本不可能。”

    “再過兩天，老師就會帶着大部隊過來，馮府勢必成爲衆矢之的。”

    “我們也都盡力了，夫人冥頑不靈······”

    “大部隊過來，免不了會有一場戰爭，府裏的那些僕人也就遭殃了······”

    “我們倆到村口截住大部隊，勸大部隊圍而不攻，但願馮府能夠主動投降！”

    “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我們這兩天就去村口等大部隊。”

    “大部隊最快也要兩天後才到······”

    “子亮哥，天上的太陽像在捉迷藏，你光着身子這麼久！”

    “無妨，無妨。”

    “我們出來了好一陣，倩倩她們應該做好了飯菜！”

    “肚子倒不餓，我手上都是泥！”

    “子亮哥，我們回去。”

    “琳兒，你走前面。”

    “子亮哥，你走前面。”

    “琳兒，我看着你走，我心裏踏實。”

    “那好，我走。”

    “琳兒，這段下坡路，你拉着點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