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馮府散了（14）

    中飯過後，平伯躺在牀上“呼呼”大睡。

    子亮站在牀邊——打着手勢，小聲道：兄弟，我們出去。

    石頭站起身，輕手輕腳的跟上子亮。

    “兄弟，你此刻困不困！”子亮踏出門檻，喚道：

    “不困。”石頭回道：

    石頭續道：我在府裏就是混飯吃，整天坐在凳子上數着時間，從上工到下工，從早上到黃昏，一天天的熬過去······

    “石頭兄弟，我們出去府門口聊。”子亮打斷道：

    石頭挪着腳步，說：子亮哥，我倆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你有啥話！

    “兄弟，我到了府上好些天，有些事！”子亮說道：

    “石頭，好久不見！”一個女人迎面走來。

    石頭擡起頭，愣道：你是！

    “石頭，你的忘性真大，你記不記得桔大媽！你記不記得奉賢鎮！”這個女人微笑道：

    石頭拽着這個女人急急忙忙地走，壓着嗓子說：你閉嘴，我不管你是誰！你最好別提奉賢鎮！

    “看來，你真的忘了我，我把你當成生命中的唯一，爲你牽腸掛肚，你卻把我當成了過客，只是過客。”這個女人說：

    石頭“擦了擦”眼睛，嘀咕道：琳兒姐是吧！

    “總算還能想起我！”這個女人輕聲道：

    “琳兒姐，我有自己的家庭······”石頭喚道：

    “這些不重要，我心裏明白。”這個女人應道：

    “你跑來這裏作甚？”石頭疑問道：

    這個女人回道：天下那麼大，我想四處走走。

    “琳兒姐，我從離開奉賢鎮那天，也就代表我和奉賢鎮的人——做了一個了斷，我沒跟這的任何一個人提過奉賢鎮，更不想去談過去，我希望你！”石頭論道：

    “石頭，你放心，我會裝作和你剛認識。”這個女人說道：

    石頭吸了一口氣，叫道：琳兒姐，你進屋坐。

    “咱們一同進去，一路上把我累壞了。”琳兒撅着嘴，撒嬌道：

    “琳兒姐，你這個樣子，別人看見了不說三道四才怪！”石頭道：

    “我不怕別人說三道四。”琳兒接道：

    石頭答道：你不怕，我怕，那些婦人的嘴！

    “琳兒，我爲你倒好了茶，你進來喝茶。”子亮喊道：

    石頭驚訝道：你們倆個！

    這個女人應道：我倆是同事，確切的說，是朋友，可以當作兄弟的那種。

    “琳兒姐，你現在還是單身？”石頭邁着步子，問道：

    “不單身咋辦！有你在我心裏住着，我再也看不上別人。”這個女人答道：

    “琳兒姐，你不要這麼說，我們之間已是過去式。”石頭勸道：

    “石頭，你不必驚慌！我不會介入你現在的生活。”這個女人說道：

    “石頭兄弟，我剛纔就是想和你說琳兒的事。”子亮湊過去，說：

    “子亮哥，你和琳兒姐認識了多久？”石頭詢問道：

    子亮接道：我們認識了十年。

    “既然如此，有些話，我也不想多說，我和琳兒姐認識的事，我們知道就行，沒必要讓他人知道！”石頭回道：

    “爲啥不能讓他人知道！”子亮不解道：

    “你傻呀！他是男人，我是女人，他人知道我們認識，免不了就會往那方面想！”這個女人應道：

    “琳兒姐，你怎麼可以說子亮哥傻！”石頭指責道：

    “我說錯了嗎！他反應超慢。”這個女人答道：

    “我倆在一塊共事多年，她經常這樣說我，我習慣了。”子亮解釋道：

    石頭露出一絲壞笑，默唸道：別說！金童玉女。

    “石頭，你笑啥！”這個女人叫道：

    石頭愣道：沒有，沒有。

    “石頭兄弟，裏面備有茶水，咱們進屋談。”子亮喚道：

    “我至今都不敢相信，兜兜轉轉一大圈······”石頭擦着額頭，說道：

    “石頭，你看路。”這個女人提醒道：

    “石頭兄弟，你注意門檻。”子亮附和道：

    石頭放下手，應道：哦！

    “琳兒，府裏這個時候正在午休，你進去後，儘量別喧譁。”子亮說：

    “你啥意思！你不想讓我進去是嗎！”這個女人回道：

    “琳兒，我們能夠在這相見，我高興都來不及，我又怎會！”子亮道：

    “琳兒姐，子亮哥說的是實話，我們府上是在午睡······”石頭接道：

    “你們聽！這是啥聲音！”這個女人打斷道：

    石頭他們豎起耳朵聽了聽。

    “是我爹打呼的聲音。”子亮說道：

    “不能吧！打呼會是這個聲音！”這個女人質疑道：

    “琳兒姐，子亮哥的爹打呼就像喝水。”石頭喚道：

    “這事新鮮，我看看去。”這個女人三步並兩步的奔向房間。

    “琳兒，我爹睡得正香，你讓他多睡會。”子亮說道：

    “子亮哥，我們進去。”石頭叫道：

    這個女人跑到牀前，看着平伯吸氣、吐氣。

    她彎下腰，一手捏住平伯的鼻子。

    “琳兒，你放手，你把我爹吵醒了，他會生氣的。”子亮喊道：

    “誰！誰！誰！你把手拿開。”平伯一手拍打着這個女人的手。

    她捂着手，叫道：哎喲！

    “爹，你爲什麼動手打人！”子亮走上前，焦急道：

    平伯揉着眼睛，罵道：臭小子，你見到有人捉弄你老子，你不幫忙制止就算了，你還在一旁指責我。

    “琳兒姐，你的手有沒有受傷？”石頭問道：

    這個女人不悅道：他把我的手腕打紅了。

    “我沒看到你是女孩子，我打疼你沒有！”平伯爬起牀，說：

    “平伯，你把人家的手都打紅了，你說疼不疼！”石頭接道：

    平伯應道：去，去，去，我是不小心。

    “爹，她是我的同事——琳兒。”子亮介紹道：

    平伯起着身，笑道：你好，你好。

    “大伯，我剛剛是想開個玩笑！”這個女人十分難爲情，尷尬道：

    平伯賠禮道：對不起！對不起！

    “好，好，好，兄妹，兄妹。”平伯兩眼盯着女人看。

    “子亮哥，你快把茶端給琳兒姐喝。”石頭擺着凳子，說道：

    “對，對，對，喝茶，喝茶。”子亮慌慌張張去端茶杯。

    這個女人謝道：謝謝！

    “子亮哥，叫你端茶，你慌啥！”石頭說：

    子亮捧着杯子，應道：我沒慌。

    “大伯，子亮哥幫我籠統的介紹了一遍，我自己再敘述一遍，我叫：耿琳兒，英文名叫：lynda，生於1916年，家住浙江義烏。”

    “琳兒姐，你的英文名字好洋氣。”

    “英文名是洋人的名字，它能不洋氣嗎！”

    “琳兒，你喝茶。”

    琳兒接過茶，說道：大伯，我聽子亮哥說，你在馮府幹了幾十年。

    “他會和你說我！”平伯愣道：

    “會，他還告訴我，你和這的老爺是同學······”琳兒答道：

    “這都跟你說了。”平伯回道：

    琳兒應道：我們是同事嘛！

    “何止同事！子亮肯定被你迷住了。”平伯打量到：

    “琳兒姐，你快點喝茶。”石頭叫道：

    琳兒抿着茶，說：我喝。

    “琳兒，你大老遠的跑來，你專門過來看我的嗎？”平伯疑問道：

    “爹，人家是來參觀！”子亮無奈道：

    “我主要是來旅遊，我想到府裏參觀參觀，另外，再去周邊走一走。”琳兒說道：

    “琳兒，我的子亮天天呆在府裏無所事事，你要去哪裏遊玩！他都可以陪你去。”平伯接道：

    琳兒回道：子亮哥陪我去遊玩，也不是不行。

    只不過，他這些年都在外面，他對家鄉——不熟！

    平伯答道：熟，自己的家鄉哪能不熟！

    再說，他回來了幾天，他天天到處走······

    “平伯，琳兒姐擔心迷路，琳兒姐就讓我！”石頭嚷道：

    “你得留在府上，你得留在府上看門，你再擅離職守！”平伯應道：

    “大伯，我覺得石頭很合適陪我去玩，他是當地人，他對這裏比較熟悉。”琳兒說：

    “琳兒，你有所不知，石頭近段時間常常請假，他再去請假，夫人恐怕就會把他辭掉！到時候！”平伯接道：

    琳兒沉默了片刻，嘀咕道：這樣啊！

    石頭應道：我這段時間是沒少請假。

    “爹，琳兒來到馮府，我們要不要帶她去見老爺他們？”子亮問道：

    平伯說：要見，來了府上的客人必須要見老爺他們······

    “府上的老爺很兇嗎！爲何大家都要見他！”琳兒喚道：

    “老爺不兇，去見長輩是府上的規矩。”平伯回道：

    “府上有多少規矩！你們與我說說！省得我！”琳兒說道：

    “也沒多少規矩，就一條，每天早上要給老爺他們請安。”子亮答道：

    “這也不算太過分。”琳兒念到：

    “琳兒，喝完這杯茶，你和子亮去跟老爺他們報個到。”平伯叫道：

    “平伯，我也跟他們去。”石頭說道：

    “你小子老老實實的呆在這！你這段時間，全把工作推給我······”平伯應道：

    “爹，老爺他們還在午休，我們過去打擾！”子亮喚道：

    “這個點，老爺八成還沒睡。”平伯接道：

    “老爺沒睡，夫人呢！”子亮回道：

    平伯說：夫人應該睡醒了，她中午一般睡一個鍾左右。

    “爹，你咋這麼清楚老爺他們的睡眠時間？”子亮疑問道：

    “你爹在府上做了幾十年的僕人，這點小事情······”平伯答道：

    “子亮哥，老爺娶了幾房夫人對不對！大戶人家都是三妻四妾！怪不得他！””琳兒說：

    平伯道：琳兒，老爺是有幾房夫人。

    但是······

    “琳兒，老爺的事情，馮府的事情，一言難盡，我日後再與你細說，你見了他······”子亮打斷道：

    “子亮哥，我把茶喝完了，你帶我去見老爺他們。”琳兒一口把茶喝了進去。

    “琳兒，你見了老爺，你不許說夫人的事。”平伯叮囑道：

    琳兒回道：這！

    “琳兒，你讓子亮把茶喝完——再走。”平伯喊道：

    子亮仰起頭，一口吞下茶，應道：我喝完了。

    “子亮哥，你在前面帶路，我們見完老爺他們，你帶我到府上轉轉。”琳兒嚷道：

    “子亮哥，你千萬不能帶琳兒姐去後院。”石頭說道：

    琳兒不解道：爲啥不能去後院！

    子亮提着腳，說：我跟你說，我到了府上這麼多天，我也沒有去過後院，後院住着幾個發瘋的人······

    平伯瞅着子亮他們走出門檻。

    他一步步地靠近石頭。

    “平伯，你想怎樣!”石頭用手護着頭，說道：

    平伯應道：我想揍你。

    石頭回道：你先掂量掂量自己，我的手一動，你就要摔到門口。

    “石頭，你忒不識相，你沒見我對那小姑娘很有好感嗎！”平伯喚道：

    “你個老不羞，黃土埋了半截的人，你還惦着人家小姑娘！”石頭責備道：

    “你放屁，我單身三十年，我要找，我早就找了。”平伯罵道：

    “你罵我放屁，你把剛纔的屁話說給別人聽聽，你讓別人評評理。”石頭接道：

    “剛剛是我沒有把話說清，我是說，想把琳兒說給我的子亮！”

    “你打住，他們兩個是好朋友，親如兄妹。”

    “啥兄妹！他們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子亮哥一直把她當妹妹，他們兩個沒有男女之情。”

    “你懂個屁，子亮對她言聽計從，子亮心裏沒有她！子亮不會！”

    “他們若有那個意向！他們何必等到今天！”

    “石頭，你站着說話不腰疼，你有一個好媳婦，你說話、做事自然不用顧及他人的感受，你的媳婦自己送上門，我的子亮沒你的運氣，他得靠自己爭取，得靠旁人的推助······”

    “你如何推助！該不是把人捆上牀吧！”

    “石頭，你把我看做啥人！我也是一個本本分分的老實人。”

    “我沒看出來。”

    “我警告你，你離那個琳兒遠一點，你要和她保持距離。”

    “我可以和她保持距離，就是不知她出嫁了沒有！”

    “她出沒出嫁與你無關！”

    “當然與我無關，與你就有關，她嫁了人的話，你的算盤不就落空了嗎！”

    “你就會拿這個來糊弄我，我的眼睛沒瞎，她絕對沒有嫁人，她嫁了人的話，她的身材不會那樣。”

    “果然是老手。”

    “你少在這BBB，我的子亮傻，我可不傻。”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