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愛菊讓土堆兄弟倒酒

    第二天清早，天空上的烏雲逐漸散去。

    愛菊洗漱好——正要去上工。

    當她經過石頭房門口的時候。

    她碰到了倩倩。

    她看到躺在牀上的石頭，問道：倩倩，石頭爲啥還在牀上躺着？

    “娘，石頭昨天淋了雨，他有一點頭昏，他今天不想去上工。”倩倩說：

    “這就有點麻煩了。”愛菊回道：

    愛菊續道：我前兩天已經幫他請過兩天假。

    “娘，你再幫他請一天的假。”倩倩說道：

    “請假沒問題，可也太頻繁了，別人抓住這點生事！”愛菊接道：

    “娘，這不是湊巧嗎！誰想在家裝病！”水水應道：

    “府裏人多，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他不會去管事情的真相如何！我擔心，我這樣做了，它會落人口實。”愛菊解釋道：

    水水說：事情趕到了這，我們還有其它的辦法嗎！我們總不能硬拉着大哥去上工吧！

    愛菊說道：硬拉石頭去上工，那也不是辦法。

    事到如今，我顧不了那麼多，我再去替他請一天的假。

    “石頭謝謝娘！”石頭躺在牀上，謝道：

    愛菊回道：你好好地躺在牀上休息一天，你不要到處亂走動。

    “娘，我們該上工了。”水水催促道：

    愛菊喚道：我們走。

    倩倩走回房間，說：石頭，時間還早，你再睡一會。

    石頭應道：天都這麼亮了，我睡不着。

    倩倩接道：你不想睡，你起來走走。

    石頭答道：我跟你說過，我的頭昏，我不想走動。

    倩倩摸着臉頰，思索道：那你，你坐在牀頭，我幫你倒盆洗臉水過來。

    石頭一手搭着額頭，呻吟道：啊！

    倩倩轉過身，嘀咕道：之前都沒叫，這會叫上了，他裝的吧！

    “她留着我家那麼多年，她確實不易。”石頭見倩倩走出房間，打量到：

    “二嫂，你起牀了沒有？”小潔詢問道：

    “我還沒起牀。”小梅回道：

    “二嫂，你快點起來洗漱，咱們到老房子上面去了。”小潔應道：

    “我馬上起牀。”小梅應道：

    “石頭，你把臉側過來。”倩倩擰了擰面巾，喚道：

    石頭翻過身，說：倩倩，辛苦你了。

    倩倩論道：我呀！我上輩子做多了壞事，這輩子懲罰我來做你的丫鬟，你的專屬丫鬟。

    “倩倩，你這是在怨恨我，我不是！”石頭說道：

    “我從來沒有奢求什麼！也不敢奢求什麼！我在你家能夠吃飽肚子，能夠陪着一家人其樂融融，我就心滿意足。”倩倩擦着石頭的臉，答道：

    石頭抓住倩倩的手，說：倩倩，我對不起你。

    倩倩回道：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人，是你自己，咱們倆個大不了斷子絕孫。

    石頭放開倩倩的手，兩眼盯着牆角看。

    “石頭，你向前傾一點，我給你塞兩個枕頭進去，省得你靠在牀頭久了——背疼。”倩倩拉着枕頭，叫道：

    石頭低着頭，向前“傾了傾”。

    “石頭，你生氣了，我也和你說，我也快要氣炸了，娘在我面前不知提了多少次孩子的事，奈何，你的身體不行，我很清楚，孩子——對於一個家的重要性，我想······”倩倩續道：

    “倩倩，你想咋做！我支持你。”石頭打斷道：

    倩倩望着石頭，說道：你想我咋做！

    石頭應道：我！

    “你別胡思亂想！我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我不是不知廉恥的女人，我不會去做任何出格的事。”倩倩接道：

    “我是一個不祥的人，你守着我不會幸福······”石頭說：

    “你早幹嘛去了！現在說這個——太遲了。”倩倩應道：

    “我們當初結婚，彼此的年紀太小。”石頭辯道：

    倩倩搶道：我們現在的年紀都不小了，你要做個有擔當的男人······

    “大嫂，你開始做飯了嗎！”小潔嚷道：

    “我還沒做飯，我還在房間裏面。”倩倩答道：

    小潔回道：大嫂，我先去燒火了。

    倩倩端着水，應道：好的，我一會就去做飯。

    石頭瞅着倩倩離開自己的視線，一頭扎進被窩。

    他想起與二鳳的點滴，想起東兒和鳳兒，想起他們走時的慘狀。

    五分鐘，十分鐘，一刻鍾······

    石頭爬起牀，慢慢走到愛菊房中。

    他在牀下拉出一罈酒，大口大口的喝。

    “大哥，你又在喝酒。”小梅站在門口，喚道：

    石頭答道：我的胸口憋得慌，我想喝一點。

    “大伯喝了酒，我告訴奶奶去。”夏月偏着頭，嚷道：

    石頭微笑道：大伯沒有喝酒，大伯是在吃藥。

    “娘，大伯手中的罈子裝的是藥嗎？”夏月疑問道：

    “夏月，咱們去廚房玩。”小梅叫道：

    “我去告訴伯母。”夏月喚道：

    石頭抹着嘴，說道：喝口酒都不得安寧。

    他撐起身，一跌一撞的走回房間。

    “石頭，你剛纔躺在牀上有氣無力，想到酒渾身是勁······”倩倩跑過來，說：

    “倩倩，我此刻只想喝酒。”石頭回道：

    “你啥時想喝都行！等娘回來你——再喝。”倩倩應道：

    “倩倩，我就喝一點，我不會喝醉。”石頭接道：

    倩倩擦了一下眼角，嘀咕道：石頭，一直以來，我都不願和你吵架，你說東就是東，說西便是西，“酒”這個東西，我們一家人都很牴觸，娘也不止罵過你一次，你今天故意躲在家裏喝酒······

    “倩倩，我的頭好暈。”石頭答道：

    “你騙我照顧你······”倩倩說道：

    “我沒有騙你，我再喝幾口······”石頭不耐煩道：

    “石頭，我事事順着你，你以爲我好騙是不是！”倩倩氣憤道：

    “我就是騙你，你怎樣！”石頭兇道：

    倩倩嚇得全身一顫。

    “我是一個犯人，你也要讓我有一個辯解的機會吧！”石頭提着酒罈，大搖大擺的走出房間。

    倩倩愣了許久，小聲道：他是犯人。

    “大嫂，就要炒菜了，那個雞蛋湯要你······”小潔捧着碗筷，喚道：

    “我就去。”倩倩答道：

    “不管他！讓他喝。”倩倩應道：

    倩倩邁着腳，直往廚房走。

    “他們夫妻的感情一向很好，今天這是咋了！大嫂被氣得兩頭冒煙（形容生氣到了極點）。”小潔慢吞吞地走着，默唸道：

    黃昏，愛菊他們剛從馮府回到家中。

    愛菊一踏進門。

    土堆喚道：娘，你可算回來了。

    愛菊應道：我每天都是這個時辰回來，你說這話！

    “娘，大哥他！”土堆說：

    “你大哥出啥事了！”愛菊接道：

    愛菊續道：對了，他沒在大廳（客廳），他去了哪裏！

    土堆回道：他還在房裏睡覺。

    “大哥不是睡了一天吧！”水水應道：

    “他喝了一些酒······”倩倩說道：

    “他早晨說頭昏······”愛菊搶道：

    “你們走了一會，他就到你房間拿酒喝。”倩倩答道：

    愛菊責備道：你爲啥不攔着他！

    “我是一個婦道人家。”倩倩無奈道：

    “娘，大嫂當時和我在廚房做飯，她想攔也攔不住。”小潔喚道：

    “這件事情不怪大嫂！大哥那種脾氣！”水水說：

    “我能怪誰！我就怪自己，怪自己生了一個逆子。”愛菊嚷道：

    水水接道：大哥不是逆子，他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好一個不得已，我們是一家人，他有啥苦衷不可以跟我們說！”土堆答道：

    “土堆，你和水水去把我房裏的酒倒掉，把它倒在門口的水溝裏。”愛菊叫道：

    “娘，你把它留了這麼多年。”水水喚道：

    愛菊說：家裏有酒，你大哥就會想着喝酒。

    “水水，娘叫倒，我們倒掉就是，按我說，那些酒早就應該倒掉，它放在家裏，讓人看着添堵。”土堆說道：

    “水水，你快和土堆倒酒去，一定給我倒乾淨。”愛菊喊道：

    “娘，我去廚房做飯了。”倩倩喚道：

    “倩倩回來，你端碗水到房間，咱們去把石頭叫醒。”愛菊道：

    “二嫂，我們做飯去。”小潔叫道：

    倩倩湊過去，說道：我來點。

    “娘，我要抱。”月銘追着小潔，撒嬌道：

    “你的臉皮真厚，你比妹妹大了那麼多天還要抱。”

    “我不嘛！我就是要抱。”

    “哎喲！幸虧點了馬燈，不然，我就會在這摔倒。”愛菊撐着牆壁，小聲道：

    “嗯！天還沒亮！”石頭迷迷糊糊的說：

    “天剛黑，你就想天亮。”愛菊回道：

    石頭晃了晃頭，朝窗外“看了看”。

    “外面的月亮出來了吧！”愛菊跨進房間，說道：

    石頭看向愛菊，嘀咕道：我今天睡了大半天，睡得有點迷糊了。

    愛菊問道：你爲何會睡大半天？

    “我記得！我吃了飯就睡着了。”石頭摸住臉頰，回道：

    “石頭，那些酒的口感好嗎？”愛菊詢問道：

    石頭接道：要說口感！

    “石頭。”愛菊叫道：

    愛菊喚道：我千叮嚀萬囑咐，囑咐你們三兄弟遠離酒。

    可你，你讓我——失望透頂。

    石頭說：娘，我心裏難受，我喝點酒渾身舒坦。

    “你舒坦了，你也把我氣死了，你那個死去的爹······”愛菊應道：

    “你別提爹，我與他不同。”石頭打斷道：

    愛菊答道：當然不同，你們倆個一個半斤，一個八兩。

    “娘，水來了。”倩倩喚道：

    愛菊說道：你把它拿回去。

    “倩倩，你把它給我。”石頭喊道：

    倩倩瞄了一眼愛菊，一步一步靠向石頭。

    石頭端起水，含了一大口。

    “石頭，你也幾十歲了，我在你面前說多了，你覺得煩，我也煩，酒——這個東西，它害得我們家還不夠慘嗎！”愛菊說：

    石頭把水吐在地上，回道：娘，酒沒害我們。

    “害我們的是爹，他不把自己喝醉，他就不會死。”石頭續道：

    “石頭，你的腦袋被驢踢傻了不成！好賴話你都聽不進去。”愛菊接道：

    “娘，我是在說理。”石頭喚道：

    石頭比喻道：好比！我們用的刀，刀能殺死人，你不能說刀能殺死人，你就不用刀吧！

    愛菊應道：你這是啥理！純屬歪理。

    “管它啥理！有理有據，有理可依。”石頭搶道：

    “石頭，你不可這樣對娘說話。”倩倩接道：

    石頭兇道：這裏沒你的事，你滾出去。

    “你叫誰滾出去！”愛菊不悅道：

    “她是你的誰！你和你那個死老子一樣，一樣不把我們女人當人看。”愛菊起着身，怒道：

    “娘，我沒有。”石頭委屈道：

    愛菊答道：倘若沒有！你兇啥兇！

    石頭接道：我沒兇她······

    “娘，我去廚房了。”倩倩叫道：

    “倩倩，你把那盞燈帶上。”愛菊喊道：

    倩倩邁着步子，應道：就兩步路而已！我不用帶燈。

    “娘，我要起牀了。”石頭說：

    愛菊站起身，說道：你快把衣服穿上，我在大廳（客廳）等你。

    石頭看見愛菊走出門。

    他披着衣服，嚷道：娘，你走慢點。

    “二哥，我們把爹留下的酒全都倒了，爹在九泉之下會不會罵我們！”水水喚道：

    “爹指定不會罵我們，大哥就說不準。”土堆接道：

    水水說道：我們把爹留下的幾壇酒倒在溝裏，怕就怕他晚上！

    土堆應道：爹的骨頭都化了，你怕他作甚！

    “你們爹死了N多年，你們倆個在這叨叨······”愛菊說：

    “娘，水水說那些酒······”土堆打斷道：

    “那些酒有沒有倒完！”愛菊答道：

    “哪些酒！”石頭接道：

    愛菊回道：我房裏面的酒。

    “那些酒是爹······”石頭辯道：

    “不倒掉那些酒，你晚上睡覺都會睡不安穩。”愛菊搶道：

    “娘，那些酒放了十多年，這樣倒掉它，豈不可惜！”石頭接道：

    愛菊應道：可惜什麼！你以後不碰它，我死都願意。

    “娘，你不許說死。”水水喚道：

    “生死不是由我說，它是命中註定。”愛菊說道：

    “娘，你命中註定是我們的娘。”土堆道：

    愛菊微笑道：幾個臭小子。

    “大哥，你坐過來，咱們就在這等飯吃。”水水拉着凳子，喊道：

    石頭挪着身子，默唸道：你就知道飯！吃飯沒有酒拌，一點味道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