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狗子哭了

    6日黃昏，夕陽西沉。

    劉偉之牽着馬一步一步走向府門。

    “姐夫，你要回家呀！”石頭看着劉偉之，說道：

    劉偉之應道：我兩天沒有回家了，我今天想！

    石頭接道：你是得回家，家裏面還有小孩子······

    “就你多話，幾個小孩而已！英子那麼能幹，她能把小孩照看好。”平伯走出房門，打斷道：

    “小孩子很皮，英子姐生了幾個孩子，她一個人看不過來······”石頭說：

    “英子一個人看不過來，還有劉小童（劉驚天）夫婦······”平伯答道：

    “姐夫是姐夫，劉伯他們比不了。”石頭搶道：

    平伯應道：爲何比不了！

    石頭說道：丈夫能和他人比嗎！

    平伯笑了笑，喚道：石頭，你終於說了一句真話，你們年輕人那個方面——強，乃是不爭的事實，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平伯，你一把年紀了······”劉偉之說：

    “我也是過來人，我理解。”平伯回道：

    “我不和你嘮了，我走了。”劉偉之跨上馬，拍了拍馬背。

    石頭望着大門口，小聲道：平伯，你年近古稀，你老不正經。

    平伯面向石頭，嚷道：你告訴我，啥叫正經！

    石頭應道：平伯，你······

    “石頭，你又在和平伯吵架。”磊子他們一起走了過來。

    平伯接道：我們沒有吵架，我說話的聲音有點大······

    “平伯，你護着這小子！”狗子說：

    “磊子，你和狗子他們快走吧！你們這麼多人停在這，別人還會以爲！”石頭說道：

    “以爲怎樣！以爲我們在打羣架是不是！”狗子答道：

    “你們這幫小子，你們別在這裏沒事找事，石頭······”平伯嚷道：

    “平伯，我們沒有找事，更加不會鬧事，你讓我們在這歇會。”狗子喊道：

    “你們在這不鬧事，你們想站就站，想坐就坐。”平伯接道：

    “平伯，我們回去也沒事做，我們相互嘮會······”狗子說道：

    “別，我和你們沒話說。”平伯叫道：

    磊子辯道：你和別人就有說不完的話······

    “你們不是一般的人，我和你們犯衝。”平伯應道：

    “平伯，我們得罪了你嗎！”狗子喚道：

    “平伯，你還在記恨我們打翻你的碗······”磊子說道：

    “我沒你們——小肚雞腸，我已經忘了這件事······”平伯道：

    “大哥，我們回家。”水水迎面跑來。

    石頭調過頭，回道：水水，娘呢！

    水水接道：她就在後面。

    “狗子，我們走。”磊子喊道：

    狗子給了一個不屑的眼神，說：石頭，我們走了。

    “我們回家嘍！”波子他們歡呼道：

    “大哥，他們圍在這幹嘛？”水水走上前，問道：

    石頭說：他們剛纔回家，恰好碰到我和平伯談話，他們也就搭了幾句。

    “你少去搭理他們，他們從小就和你們幾兄弟不和，你們說不上兩句話又會起爭執。”愛菊跟上來，說道：

    石頭回道：娘，我們都長大了，我們不會······

    “愛菊，你們母子要走就走，不走就到裏屋坐下說。”平伯嚷道：

    “誰稀罕坐你的爛板凳！”愛菊答道：

    “我叫你坐，反而······”平伯愣道：

    “水水，咱們回家。”愛菊叫道：

    平伯看見愛菊一瘸一瘸的走，輕聲道：都做了奶奶的人，脾氣還是那麼暴。

    可我喜歡。

    “磊子哥，石頭他們出來了。”平頭喚道：

    “你別慌，我們裝作睡覺。”磊子躺在草垛上，回道：

    “你們不許出聲，你們聽我和磊哥的吩咐。”狗子叮囑道：

    “到底聽你的吩咐！還是聽磊哥的吩咐！”平頭小聲道：

    狗子應道：聽我······

    “聽磊哥的吩咐。”狗子板着臉，嘀咕道：

    “大哥，狗子那夥人躺在前面的田埂上——睡覺。”水水道：

    石頭說：他們睡他們的，我們······

    “我警告你們，你們離他們遠一點。”愛菊打斷道：

    “娘，你老是說我們，每次惹事的都是他們。”水水接道：

    “你們是我兒子，我不說你們，我還會······”愛菊喚道：

    “娘，我們不小了，我們也都成了家。”水水應道：

    愛菊回道：你們到啥時候都是我兒子。

    “娘，你也······”水水答道：

    “水水，你別說······”石頭壓着嗓子，叫道：

    “愛菊嬸，你走慢點，路上全是石子，你當心摔跤。”狗子喊道：

    愛菊止住腳步，說道：你們走到半路停下來，你們在這幹啥！

    “愛菊嬸，我們有點事情不明白，我們想和石頭談談。”磊子說：

    愛菊挪着身，說：磊子，你們一大幫人圍在這，你們要想惹事······

    “愛菊嬸，我們和石頭幾兄弟一塊長大，我們兒時有些磕碰，那是過去的事，現如今，我們都······”磊子辯道：

    “愛菊嬸，我們與你的幾個兒子早就握手言和了，我們進馮府做工都是靠你說的情，我們哪敢！”狗子嚷道：

    “你們明白就好，你們最好老實點，你們還像過去那樣！”愛菊答道：

    “娘，你回家去吧！我和他們談完事情就會回去。”石頭喊道：

    愛菊看了一眼石頭，說道：太陽都落山了，你快點回家。

    “娘，我想留下來陪大哥······”水水喚道：

    “水水，你跟娘回去。”石頭叫道：

    “我認識回家的路，我自己可以回去。”愛菊接道：

    愛菊提着腳，叮囑道：你們記得快點回家。

    “石頭，我跟你說。”磊子他們一個個跳下田埂。

    石頭回道：你們要說什麼！

    “石頭，我問你！前兩天——我們碰到你的幾個結義兄弟哪去了？”狗子問道：

    石頭答道：他們回家了。

    “他們剛來就走······”磊子應道：

    “你們爲啥會對他們感興趣？”水水疑問道：

    “不是感興趣，我們彼此認識一場，我們關心一下······”磊子答道：

    “喲！你們還有這份情操。”水水冷笑道：

    “你別門縫裏看人，我們都是一些俠義之人。”狗子說：

    “你們的俠義——我沒見過，你們的卑鄙無恥、偷雞摸狗，我卻歷歷在目。”水水接道：

    “你忒不識好歹，你不是有個娘護着······”狗子喚道：

    水水應道：沒娘護着——你又能怎樣！我用自己的雙手去勞作，你能奈我何！

    我不像你——整天遊手好閒！

    “這話過分了吧！你在爲馮府做工，狗子也在爲馮府做工，你們就是分工不同······”磊子說：

    “磊子，你沒有其它的事情，我就回家去了。”石頭嚷道：

    “你別走，前兩天福星他們帶了兩個小孩過來，那兩個小孩有點像你，他們該不是你······”狗子喊道：

    “你說話注意點，相似的人不在少數，我還說你是我······”石頭打斷道：

    “是你爺爺對不對！”狗子答道：

    大夥笑起來“哈哈～”

    “你放屁，我才是你爺爺。”水水說：

    “小狗子，我叫你爺爺也行，我就怕你受不起。”石頭說道：

    狗子應道：我受不受得起——是我的事，你敢叫，我就敢應。

    “那你叫。”水水嚷道：

    “我才不叫，我是你爺爺。”狗子回道：

    “乖孫子，爺爺沒有拿糖果，不然，爺爺賞你幾個糖果吃。”水水應道：

    人羣中有人譏笑到“呵！呵！！”

    “臭水水，死水水，我弄死你。”狗子一腳衝着水水飛過去。

    石頭拉着水水往後退，說：你幹什麼！

    “他找死，他膽敢說是我爺爺。”狗子答道：

    “我說了就說了。”水水應道：

    狗子保證道：你有本事站着別動，我保證打得你滿地找牙。

    “狗子，我娘說了啥！我去！”石頭喚道：

    “你每次都說你娘······”狗子不耐煩道：

    “呿！沒戲看嘍！”磊子他們一同起着哄。

    石頭微笑道：你們想看戲！

    “我不想看戲，我就想問你，那兩孩子長得挺像你，他們兩個與你的關係！”磊子說：

    “你的耳朵沒聾吧！我說過，他們與我無關。”石頭答道：

    磊子應道：你說無關就算了，你沒必要那麼大聲！

    石頭接道：你們故意戲耍我是吧！

    “啥故意無意！磊哥問你問題，那是看得起你，你還想！”狗子答道：

    “大哥，他們在這攔住我們，他們是有預謀。”水水嘀咕道：

    石頭說：你和站到一旁去，我今天就想看看他們有啥預謀！

    “石頭，我一直都挺佩服你，你無論身處哪種險境！你身上都有一股勁，有一股不服輸的衝勁。”磊子接道：

    “能讓你佩服，我也算三生有幸······”石頭應道：

    “你是有一丟丟讓我佩服，我更佩服的是你娘，你娘一個人把你們養大，一個人撐起整個家，從小對我們蠻是關照······”磊子道：

    “磊子，我娘對你們那麼好，你帶着這幫人三天兩頭的欺負我們······”水水打斷道：

    “不是欺負，我們是幫愛菊嬸教育。”狗子說道：

    石頭笑道：你們還懂教育。

    “可不！我們都是窮孩子，我們非常清楚沒人教育的孩子······”磊子回道：

    “你們可不可以讓我教育教育。”石頭答道：

    磊子應道：當然可以，前提是，你們不能告狀。

    石頭說：我沒有告狀的習慣。

    磊子辯道：我沒說你，我說你弟弟。

    “大哥，好漢不吃眼前虧，近兩年，他們待在民團······”水水湊過去，小聲道：

    “水水，大哥不在家那些年，他們欺負你們，我不與他們計較，我到了家······”石頭論道：

    “大哥，你不比之前，他們也不是以前。”水水應道：

    “水水，你相信我。”石頭一手握住水水的肩膀，說道：

    “你們兄弟商量好了沒！你們要是認慫！我們趁着天還沒黑完，我們回去。”磊子嚷道：

    石頭接道：你閉嘴。

    磊子答道：我閉嘴沒卵用，你弟弟回去告狀······

    “我和大哥共同進退。”水水說道：

    “很好，兄弟同心其利斷金。”磊子稱道：

    “磊哥，他想做我爺爺，我讓他做我孫子。”狗子指着水水，說：

    “狗子，你回來，咱們先把規矩定一定，免得人家說我們以多欺少。”磊子喊道：

    “磊子，我喜歡你，我喜歡你的規矩，我是個女人的話，我一定嫁給你。”石頭調侃道：

    磊子回道：我不跟你扯蛋，咱們一對一······

    “你別跟他們囉嗦！我的手太癢了。”狗子瞪着水水，嚷道：

    石頭叫道：你哪只手癢！我來幫你撓撓。

    “你找死。”狗子兇道：

    “你急啥！咱們要打到滿意爲止······”磊子續道：

    “石頭，你讓開，我跟你弟弟打。”狗子喊道：

    “你想和他打，你先把我撂倒了——再說。”石頭應道：

    “我不會客氣。”狗子一拳揮向石頭。

    石頭身子一偏，一拳把狗子打倒在地。

    狗子爬起身，說道：看不出來，你有兩下子。

    石頭拉着領口，喚道：你過去不堪一擊，現在還沒長進。

    “我讓你瞧不起我！”狗子趁石頭眨眼的功夫——撲向石頭。

    石頭擡起腳一踹。

    狗子彈出兩米多遠。

    大夥統統目瞪口呆。

    狗子趴在地上，哭到：哎喲！我的頭（他的頭撞在一塊大石頭，頭上的傷口——血流不止）。

    “沒出息。”磊子脫着衣服，說：

    “大哥，他們這麼多人在這，他們搞車輪戰！”水水走到石頭身後，輕聲道：

    石頭回道：水水，你放心。

    “石頭，我們快二十年沒有交過手，不知你！”磊子喚道：

    “想知道我怎樣！你過來試試！”石頭扭着頭，接道：

    “石頭，我們少時——旗鼓相當，前兩年，我加入了民團，蒙你姐夫的擡愛，我學了一點拳法······”磊子說道：

    “光說不練假把式，你耍出來讓我瞧瞧！”石頭說：

    “我擔心你招架不住，你們兄弟一起上。”磊子接道：

    “用不着一起上，我一個人足以。”石頭答道：

    “磊哥，你要給我報仇。”狗子叫道：

    “你看好了。”磊子放下衣服，一記連環腿踢向石頭。

    石頭站開馬步，用手擋着磊子的進攻。

    磊子縮回連環腿，用力去撞石頭。

    石頭鼓足勁，拼命地抵擋磊子的撞擊。

    奈何，石頭的氣息不足。

    石頭被磊子撞倒在地。

    磊子一鼓作氣，伸腳踢向石頭。

    “磊子住手，我大哥倒下了，你還在！”水水焦急道：

    石頭見勢，往上一蹦。

    磊子一腳踢空······

    石頭順腳往下壓，剛好壓住磊子。

    “大家快上，快救磊子哥。”狗子喊道：

    大夥一擁而上。

    “你們不講信用，咱們說好了······”水水嚷道：

    石頭放開磊子。

    大夥齊“刷刷”攻向石頭。

    “你們快回來。”磊子叫道：

    （由於當時太吵）大夥紛紛壓在一塊。

    狗子喚道：這回不把你壓死才怪！

    狗子的話一出口。

    狗子的嘴巴就給一個大巴掌狠狠地扇過來。

    “你們過來，石頭在這。”狗子啼泣道：

    大夥一一往上站起。

    石頭衝過去，把它們一腳一個踢得滿天飛。

    水水拍着手掌，得意道：大哥真棒，大哥真棒。

    “石頭，你快停下來，求你快點停下來！”磊子抱着肚子，求道：

    石頭回過身，喘道：你們還打不打！

    “不打了，不打了。”磊子應道：

    石頭道：你們就會這點——三拳兩腳，我閉上眼睛都能把你們打趴下。

    “是，是，是，我們有眼不識金鑲玉，我們狗眼看人······”磊子接道：

    “石頭，我們打輸了，我們認輸。”狗子摸着傷口，哽咽道：

    “狗子，你不是說，要弄死我嗎！還有······”水水笑道：

    “水水，天快黑了，咱們回家去。”石頭叫道：

    水水回道：大哥，你再踹他們兩腳，他們太不是東西。

    石頭推着水水，喊道：咱們走。

    “磊子哥，你起來。”平頭攙着磊子，喚道：

    磊子晃了晃頭，說道：我們今天栽了。

    狗子哭喪着臉，泣道：磊子哥······

    “哭啥哭！日子還長，我們走着瞧。”磊子喝道：

    狗子應道：對，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