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伯母的告誡（2）

    9月2日清早，天空上的霧氣散得十分快。

    愛菊折着被子，說道：之花姐，天亮的這麼快，我得趕快去上工，你在我家吃了早飯再去英子家······

    “我不會在你家吃早飯，我到英子家——再吃。”之花系着鈕釦，答道：

    “隨便你嘍！我上工去了，你多陪會倩倩······”愛菊應道：

    “愛菊，我在你家待了三天，我本來昨天就要走，不巧的是，昨天是初一······”之花接道：

    “之花姐，你一年都沒兩次來我家，住三天算啥！”

    “我有一個女兒嫁在這邊，我有空就會過來玩。”

    “話說得好聽，這麼多年來，你還是第一次在我家留宿。”

    “你就會說我！你呢！”

    愛菊小聲道：我不上工的話！

    之花回道：你要上工，我也要照顧家小。

    “呵呵～”愛菊傻笑道：

    “你去上你的工，我不耽誤你上工的時間。”之花不悅道：

    “之花姐，我的負擔比你重，你多諒解。”愛菊喚道：

    之花應道：我不諒解，我早和你掰了。

    “俗話說：宰相肚裏能撐船，之花姐堪比古代的宰相。”愛菊誇道：

    “你有拍馬屁的工夫，你不如早到馮府幹點活！”之花接道：

    愛菊邁出腳，答道：之花姐，我不和你說了，我洗漱去了。

    之花瞪着愛菊離開的方向，默唸道：馬屁精。

    “小潔，之花伯母今早要走，你起牀了。”水水穿着褲子，催促道：

    “你又不用上工，你吵吵啥！”小潔翻着身，說道：

    “小潔，全家人都醒了，就你賴在牀上。”水水喚道：

    小潔小聲道：那又怎樣！

    “不怎樣，大家都會討厭你。”水水回道：

    小潔眯着眼睛，說：討厭就討厭吧！我嫁的人是你，我的天——是你。

    水水看着躺在牀上的小潔，氣道：我走了。

    “石頭，粉條快熟了，你叫之花伯母過來吃粉條。”倩倩喊道：

    “她和娘去了洗漱，她洗漱完了——自己會來這。”石頭回道：

    “石頭，你把桌上的碗筷拿出去。”倩倩吩咐道：

    “這個湯勺拿不拿出去！”石頭走到碗櫃前，答道：

    倩倩接道：湯勺留在這裏，我過會還要用它。

    石頭捧起碗筷，漸漸走出廚房。

    “大哥，要吃飯了嗎！”水水迎面走來。

    石頭應道：你大嫂沒有做飯，她煮了一鍋粉條。

    “你們起得這麼早，我過去洗漱一下。”水水挪着腳，嚷道：

    “你快去，你洗漱完了——出來吃粉條。”石頭接道：

    水水答道：我知道了。

    “水水，恰好你進來了，你幫我把竈門口的柴頭撿進竈裏去。”倩倩叫道：

    水水回道：好的。

    “水水，小潔有沒有起牀？”倩倩問道：

    水水說：她哪有這麼早起牀！她還在牀上睡覺。

    倩倩接道：小潔不比平常，多睡覺——有助於孩子成長，我等會幫她熱一碗粉條在鍋上。

    水水望着倩倩，說道：大嫂，你跟我娘一樣，“對我和小潔”關懷備至。

    “水水，我們是一家人，相互幫襯不是應該的嗎！你說這些！”倩倩道：

    “大嫂，大哥能夠娶到你——是他的福氣，也是我們全家的福氣。”水水論道：

    “水水，你這些話是啥意思！我咋聽不懂！”倩倩喚道：

    水水擦着鼻子，應道：不懂挺好。

    “水水，你有話要對我說是嗎？”倩倩疑問道：

    “大嫂，我還沒洗臉，我過去洗漱了。”水水起身就走。

    倩倩拿起盆子，輕聲道：我把粉條裝起來。

    “水水，你怎麼還在廚房！”石頭跨進廚房，嚷道：

    倩倩回道：水水在這幫我添了兩把火。

    石頭問道：這裏還要幹啥？

    “大哥，你站過去一點，小心水桶上的水濺溼你的衣服。”水水提着水桶，喚道：

    石頭挪了兩步，說道：水水，你快去洗漱，你二哥他們也都過來了。

    “石頭，娘去了上工嗎？”倩倩詢問道：

    石頭答道：她去了上工。

    “我伯母還在不在外面？”倩倩追問道：

    石頭應道：她被土堆夫妻倆堵在門口······

    “她沒走就好，我把粉條都做好了。”倩倩搶道：

    “倩倩，我來捧着盤子，你來裝。”石頭湊上前，喊道：

    倩倩拿開手，喚道：石頭，你發現沒有！水水今天不對勁！

    石頭接道：他哪裏不對勁！

    倩倩回道：他剛纔和我說了一通話，全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石頭詢問道：什麼莫名其妙的話？

    “說我像娘，把他們夫妻照顧得無微不至。”倩倩說：

    “他是誠心誠意對你表示謝意罷了！”石頭說道：

    倩倩應道：我們都是一家人，謝來謝去不就是見外嗎！

    “倩倩，人心隔着一層肚皮，水水心裏咋想！你我無法去猜，何況，他不比從前，他的身邊多了一個人。”石頭提醒道：

    “石頭，你是說！”倩倩說道：

    “大哥，粉條煮好了沒！伯母要走了。”

    “石頭，你捧着盆子出去，鍋上的粉條，我把它留給小潔吃。”

    “你把它用碗裝着，粉條不撩起，湯水會被熬幹。”

    “你快點去吧！這裏不勞你操心！”

    “伯母，你坐吧！吃碗粉條能有多久！你吃完粉條再走——不遲。”小梅喚道：

    “不是吃碗粉條的事，我在這裏住了幾天，我昨天······”之花應道：

    “伯母，大嫂煮了粉條，你坐過來吃粉條。”水水喊道：

    “大嫂辛苦煮的粉條，你多少也得吃一點。”小梅接道：

    “小梅，你把伯母請過來，粉條來了。”土堆走出來，嚷道：

    “伯母，你過去。”小梅伸出手去攙之花。

    之花說：小梅，你放開我，我自己過去。

    “伯母，倩倩做了一大鍋粉條，你過來嚐嚐她的手藝。”石頭捧着粉條，緩緩地走來。

    “倩倩這麼有心，我吃。”之花微笑道：

    “伯母，我來幫你盛。”小梅走上前，說道：

    之花喚道：你別盛太多！

    “伯母，咱們都沒吃早飯，你一碗粉條都會吃不完！”土堆說道：

    之花接道：我一會還要趕路，吃多了，我會喘不過氣來。

    “這裏到英子姐家裏用不了多久，伯母可以吃了午飯——再走。”倩倩一腳踏進大廳。

    “早走晚走都是要走，我早點過去！”之花應道：

    “伯母，你不必這麼急！”倩倩焦急道：

    之花吸着氣，嘆道：還是年輕啊！兩句話下來就亂了分寸。

    “伯母，給你粉條。”小梅端着碗，叫道：

    之花接過碗，夾起粉條“吹了吹”。

    “伯母，倩倩生得笨，腦袋轉得慢······”倩倩喚道：

    “你承認自己笨就好，你的兩個弟媳不止聰明，而且精明，你多跟她們學學。”之花打斷道：

    倩倩垂着頭，回道：我會跟她們學。

    “伯母過獎了！小梅不聰明，更不精明。”小梅說：

    “你故意貶低自己，恰恰說明了你的聰明。”之花說道：

    小梅紅着臉，嘀咕道：我很笨好不好！

    “你們吃粉條。”石頭喊道：

    土堆伸手去幫小梅夾粉條。

    “水水，你媳婦爲啥不來吃粉條！”之花喚道：

    “她可能還沒起牀，咱們不管她！”水水應道：

    “我在廚房幫小潔留了一碗粉條，她什麼時候吃都行！”倩倩附和道：

    “小潔真幸福。”小梅稱道：

    倩倩說：等你懷孕了，我也幫你留。

    “我先謝謝大嫂。”小梅笑道：

    “傻丫頭，你的好心遲早會讓人當成驢肝肺。”之花吃着粉條，默唸道：

    “大嫂，你過來大哥身邊坐。”水水拉着凳子，說：

    倩倩羞澀道：我就和小梅坐一塊。

    “大嫂，你坐過去。”土堆叫道：

    “倩倩坐哪都一樣！大家快吃粉條。”石頭喚道：

    “你們慢慢吃，我吃飽了。”之花放着碗，說道：

    “伯母，你才吃了幾口，你就放下了碗，你是嫌我做得不好嗎！”倩倩應道：

    之花接道：你做得非常好吃，我的肚子——只能吃下這麼多。

    “伯母，我們幾兄弟吃東西很快，你比我們還快······”石頭說：

    “我比你們先吃。”之花嚷道：

    “伯母，我再幫你盛一碗。”倩倩說道：

    “別盛！別盛！我真的吃不下了。”之花護着碗口，回道：

    “吃東西要嚷這麼大聲，搞得我睡覺都睡不好，煩死了。”小潔掩着耳朵——躺在牀上來回翻滾。

    “水水，你的房間好像有動靜。”土堆說：

    水水應道：小潔還在房裏，裏面有動靜不奇怪。

    “弟媳一個人待在房裏，怕就怕弟媳出現不好的事情······”土堆接道：

    “水水，你給我進來。”小潔大喊道：

    水水放下碗筷，說：她叫我幹嘛！

    土堆他們齊道：不論幹嘛！你快點進去。

    水水抹着嘴角，直向房間跑去。

    “諸位，我告辭了。”之花喚道：

    “伯母，天剛亮不久，你在我們家裏再玩會······”倩倩說：

    “我在你們這打擾了幾天，我再不走······”之花辯道：

    石頭接道：我們家裏不怕你打擾。

    “石頭，馬上過年了，咱們正月見。”之花說道：

    “過年還要幾個月，你······”石頭應道：

    “倩倩，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之花招着手，叫道：

    “伯母，找我何事！你不能當着大家的面說！”倩倩喚道：

    “你過去得了，伯母會吃了你不成！”石頭說：

    “石頭就是爽快，伯母當初沒有看錯你。”之花誇道：

    石頭回道：承蒙伯母看得起！石頭受寵若驚。

    之花微笑道：你還謙虛上了。

    “伯母，你想說啥！”倩倩湊過去，說道：

    “倩倩，我跟你說，你要謹記伯母的告誡，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對外對內——你要小心爲上。”之花探着頭，小聲道：

    小梅默唸道：她們在說啥！

    “小潔，你起牀了。”水水捶着小潔的後背，說：

    小潔趴在牀上，喚道：這樣趴着舒服。

    “舒服也要起來吃早餐，你趴在牀上不吃東西······”水水應道：

    “你見不得我舒服嗎！我睡在牀上被你們吵得心煩意亂······”小潔睜開雙眼，兇道：

    “小潔，我不跟你吵，你想睡就睡。”水水打斷道：

    “你不想給我捶背了。”小潔愣道：

    水水回道：小潔，我是你男人，我幫你捶背“天經地義、理所應當”，我爲什麼不想捶！

    “你就會說些好聽的話來哄人······”小潔笑了笑，說：

    “不好聽的話，你也不愛聽。”水水接道：

    “你少貧，我跟你說正事。”小潔搶道：

    水水答道：啥正事！

    “難道你想？”水水摸着小潔的腰，疑問道：

    小潔拉住水水的手，說道：你想哪去了！

    “我問你，我爹和爺爺對你說的那些話！你跟沒跟大哥說！”小潔續道：

    “你爹他們和我說了那麼多話！我要跟大哥說啥！”水水應道：

    小潔回道：你揣着明白裝糊塗——房子那事。

    水水沉默了片刻，喚道：我還沒跟大哥說。

    “你滾開。”小潔一手推着水水，嚷道：

    “小潔，這才幾天，你就要我去說這個，你認爲合適嗎！”水水爲難道：

    小潔答道：你把事情辦成了——再跟我說。

    水水接道：小潔，“這事”緩兩天！

    “水水，小梅，你們在吵什麼！”倩倩、小梅敲着門，嚷道：

    小潔應道：兩位嫂子，我們沒吵架······

    “兩位嫂子，你們咋來了！”水水拉開門，說道：

    “你倆嚷得這麼大聲，我們能不來嗎！”倩倩說：

    “大嫂，我們沒事，我沒把住嗓門說了一句重話。”小潔解釋道：

    “大嫂，二嫂，之花伯母還在外面······”土堆喚道：

    “之花伯母剛走。”小梅答道：

    “小潔，你既然醒了，你快點起來吃粉條。”倩倩叫道：

    小潔扣着鈕釦，回道：我來了。

    倩倩扭過身，喊道：小梅，咱們走。

    小潔拍着胸口，輕聲道：好險啊！

    水水指着小潔，說：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