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雙喜臨門（15）

    15日早晨，整個李村被霧氣包圍着。

    狗子跟往常一樣——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妝容，正要出去上工。

    當他拉開門的時候。

    他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眼前全是灰濛濛的一片。

    他提起腳——跨出門檻。

    他的腳剛要着地。

    他把腳縮了回去。

    他想着“今天的霧這麼大，我何不躺在家裏多睡會！這些天，自己每天去幫臭石頭家建房，自己心裏的那個憋屈，別人無法理解，更可惡的是，自己在工地受到的不平等待遇，自己告訴馮夫人，她竟然無動於衷，好像自己受的那些委屈，自己就該無條件承受。”

    想到這！

    他關上門，跑回了房間。

    他躺在牀上——輾轉難眠。

    “倘若自己遲遲不到工地！石頭他們抓住自己遲到當藉口，從而百般刁難，自己不就遭殃了，自己受他們的氣，等於白受，馮府不幫自己，磊哥想幫自己也幫不了，自己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他爬起牀，急急忙忙往外跑。

    “大哥，咱們到了好一會，咱們開工了。”林凡喚道：

    石頭回道：此刻的霧氣這麼大，根本不適合開工。

    “大哥，大家搬搬磚——不上架。”福星說道：

    石頭應道：那些磚堆多了“不用”的話，也是麻煩。

    “大哥，霧會散去，中午一出太陽！”許半仙說：

    “對啊！一般這種天氣，中午的太陽都會很大。”福星附和道：

    石頭想了想，囑咐道：福兄弟，你去叫大家搬磚，絕對不許上架。

    “二哥，我去。”林凡調過頭，向着工人們跑去。

    福星喚道：大哥。

    “你們開工挑磚，誰也不準上架幹活。”林凡嚷道：

    “磊子哥，狗子還沒到。”平頭小聲道：

    “管他呢！咱們過去挑磚。”磊子應道：

    “我來了，我來了，差點誤了上工的時間。”狗子起着小跑，喘道：

    林凡答道：你本來就遲到了，要不是今天霧氣重！我們早就開工了。

    狗子接道：今天不是霧氣重，我早來了。

    林凡說道：你遲到了，你還有臉和我頂嘴。

    狗子道：我和你頂嘴了嗎！

    林凡應道：你剛剛不是和我頂嘴。

    狗子嘀咕道：你神經病。

    林凡指着狗子，說：你再說一句。

    “林凡，你手癢了不是！你隔三差五的生事，我家的房子還蓋不蓋！”石頭走過來，責備道：

    “大哥，你生啥氣！我嚇唬嚇唬他而已！”林凡扭過頭，微笑道：

    石頭回道：你用嚇唬他的能耐，放在手上，我家的房子起碼提前五天完工。

    林凡諂媚道：大哥，你咋這麼說！

    “你快點幹活。”石頭嚷道：

    林凡說道：我馬上去。

    “石頭，你總算做了一次好人。”狗子拿着扁擔，默唸道：

    “小紅，你扶我出去後花園轉一圈。”大夫人喚道：

    小紅說：夫人，今天的霧氣太大，你不宜到外面去。

    大夫人辯道：現在啥時辰了！霧氣早該散了。

    小紅接道：夫人，你不相信小紅所說，你自己過去窗口看看。

    “我是得看看。”大夫人起着身，嚷道：

    小紅湊上前，說道：夫人，你有沒有察覺！這幾天狗子見到我們——滿臉緊繃，就像，就像······

    “小紅，你後知後覺了吧！他的舉動，我心裏一清二楚，他無非就是怪我沒有搭理他，明知石頭他們排擠他，我卻裝作不知曉，他有一股怨氣，很大的怨氣······”大夫人打斷道：

    “就是怨氣，他見到我們愛搭不理······”小紅應道：

    “他不想想，我們咋幫他！我們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大夫人答道：

    “夫人，劉偉之或許能夠幫忙。”小紅接道：

    大夫人說道：你太天真了，且不說劉偉之能不能和石頭他們抗衡，單說劉偉之與石頭的關係，你認爲劉偉之會跟石頭翻臉嗎！

    “夫人說的是，小紅確實欠考慮。”小紅鞠躬道：

    “維今之計，只有等過一陣子，等到劉偉之教會狗子他們拳腳功夫，讓其與石頭他們撕咬，無論他們哪一方受損！我們的目的達到了，我們只管坐收漁翁之利。”大夫人論道：

    “夫人，你想借力打力！”小紅喚道：

    大夫人回道：他們給了我這個機會，我不利用豈不是傻！

    “夫人不愧爲女中諸葛，事事都在夫人的掌握之中。”小紅稱道：

    “小紅，有了8點鐘吧！”大夫人對着窗外，說：

    小紅看了一下鍾，應道：8點鐘過了一刻。

    大夫人嘆道：霧氣還在這麼重！

    小紅說道：夫人，8月天，出現這種天氣“並不奇怪”。

    “怪倒不怪，只是，今天屬於中秋月圓之際，晚上賞月······”大夫人回道：

    “夫人，15的月亮16圓。”小紅辯解道：

    小紅續道：早上的霧氣大，今天一天的天氣都會好。

    大夫人應道：難說！天有不測風雲，怕就怕“天不遂人願”。

    “小梅，倩倩，你們在家嗎！”顧權實叫着門，嚷道：

    “倩倩大嫂，有人在叫門。”小潔說道：

    倩倩挪着腳，回道：我把門關上就有人來了。

    “倩倩······”顧權實喊道：

    “我來了。”倩倩接道：

    顧權實放下擔子，嘀咕道：累死我了。

    “顧大舅，你快進屋坐。”倩倩拉開門。

    顧權實問道：小梅不在家嗎？

    倩倩答道：她在廚房裏面炒菜。

    顧權實挑起擔子，說：你們還沒吃早飯！

    倩倩應道：這段時間，我們的早飯設在9點鐘，中飯設在3點鐘，晚飯就得天黑以後。

    顧權實輕聲道：還有一段時間。

    “顧大舅，你挑這麼多東西過來幹嘛！”倩倩不解道：

    顧權實朝着門外走，說道：今天是中秋節，我給你們送了一些月餅過來。

    “顧大舅，你和小梅還沒見面，你要上哪去！”倩倩叫道：

    顧權實應道：我去工地轉轉。

    倩倩搭着矮門，說：顧大舅，你喝口水——再去。

    顧權實答道：不喝了。

    倩倩關着門，忽然又把門推開，小聲道：就要吃飯了，我關啥門！

    “大哥，周圍的霧氣開始散了，我們可以上架了。”福星喚道：

    石頭回道：這都幾點鐘了，回家吃了飯！

    “大哥，離開飯還有一兩刻鐘，咱們把磚搬上架。”許半仙看了一下手錶，說：

    “如此也好！咱們搬磚上架。”石頭應道：

    “諸位，大家把磚搬上架。”福星喊道：

    “亂彈琴，飯都沒吃！”磊子嘀咕道：

    “磊哥，他們那夥人搬磚上架，我們上架砌磚。”狗子說道：

    磊子接道：你傻呀！砌磚要有磚灰，你去弄磚灰呀······

    “你當我沒說，沒說。”

    “石頭，你家的房子——再過三天就能完工了。”

    石頭轉過頭，保證道：三天保證完工。

    “土堆兄弟，你爺爺來了。”福星喚道：

    “土堆，你過來。”石頭叫道：

    “爺爺，今早的霧氣漫天，你這麼早就到了。”土堆嚷道：

    顧權實答道：今早的霧太大，我路上走得很慢很慢。

    “顧大舅，你沒吃早飯就來了吧！”石頭說道：

    “我在路上吃了兩塊月餅。”顧權實回道：

    石頭接道：我們就快回家吃早飯了，你沒必要跑過來！

    顧權實道：我來瞧瞧房子修得怎樣！

    “顧大舅，你不放心我們，還是不相信我們！”石頭站在顧權實跟前，說：

    “石頭，你說這話！”顧權實應道：

    “爺爺，房子修得很結實，你隨便的瞧！”土堆喚道：

    顧權實說道：你們倆個讓讓，我過去那邊看。

    石頭讓着路，請道：顧大舅請！

    “許兄弟，你把木頭扶住，我去見見顧大舅。”水水小聲道：

    許半仙扶住木頭，應道：顧大舅和大哥他們也都過來了。

    “諸位兄弟，大家收工。”石頭喊道：

    “收工嘍！收工嘍！”磊子他們歡呼道：

    “你們起啥哄！隨我吃飯去。”福星嚷道：

    “諸位兄弟，你們全都跟福兄弟回家吃飯。”石頭道：

    “許半仙，你想留在這過年是不是！”林凡說道：

    許半仙回道：你沒長眼睛嗎！我抱住木頭鬆不了手。

    “許兄弟，你可以放開木頭了，架子搭好了。”架子上面的兄弟，喚道：

    “你不要放，我吃完飯，我會把飯送給你。”林凡嚷道：

    “林凡，你走不走！”福星叫道：

    林凡答道：我走。

    福星接道：你走就快走，你杵在這裏不動！

    林凡應道：我在說許半仙······

    “石頭，房子的構造是誰想的？”顧權實詢問道：

    “這棟房子的設計全是許兄弟一個人······”石頭回道：

    顧權實說：房子的設計不錯。

    不過，你家有三兄弟，這棟房子咋住！

    “顧大舅，我家有老房子，我們三兄弟不會住在一塊。”石頭答道：

    “話我講清！小梅和土堆必須住新房。”顧權實道：

    石頭接道：我們建的——就是新房，他們的婚房。

    “爺爺，這件事情，我們兄弟日後再做商量······”土堆不悅道：

    “顧大舅，我在家裏排行老大，我說話算話。”石頭打斷道：

    “石頭，你的話，我信。”顧權實回道：

    “爺爺，大家都走了，我們也走吧！”土堆爲難道：

    “顧大舅，你也沒吃早飯，我們回家吃飯去。”石頭附和道：

    顧權實左顧右盼，嘀咕道：咱們回家。

    “諸位兄弟，你們排好兩排，你們過來這邊打飯。”福星叫道：

    “你讓開，你讓我先打飯。”狗子插着隊，說道：

    “狗子，你爲啥插隊！”一個把式指責道：

    狗子回道：我太餓了，你讓一讓。

    把式辯道：在這的都沒吃早飯，這裏有誰不餓！

    狗子瞪着把式，說：你犟嘴是吧！

    把式應道：我實話實說。

    “我讓你說，我讓你實話。”狗子一手拍着把式的頭。

    “二哥，那條野狗又在咬人。”林凡叫道：

    “你們幹什麼！吃飯都不得消停。”福星喊道：

    “福兄弟，他吃飯不排隊······”把式說：

    “他·娘的，他不鬧事就會死。”林凡直向狗子衝去。

    “林凡，你不可衝動。”許半仙嚷道：

    林凡一腳飛向狗子。

    狗子全身往後傾。

    他手中的碗跟着摔了下來。

    幸好，碗沒有摔中石頭，地上七零八落的散開四、五個碗。

    “姓林的，你欺人太甚，我事事不與你計較，你還以爲我好欺負，咱們鄉下常說：狗急了也會跳牆······”狗子惱怒道：

    “你本身就是狗。”林凡答道：

    狗子握緊拳頭，一拳襲向林凡。

    林凡見勢，連忙後退。

    “水水，這事鬧得！”小潔焦急道：

    土堆應道：小潔別急！福兄弟在這！他們鬧不起來。

    “看來，你們不打一架，你們誰都不會罷手。”石頭叫道：

    “大哥，你來的正好，這小子不按規矩辦事，他吃飯插隊。”林凡回過身，嚷道：

    狗子辯道：我今早太餓了，我想多吃一碗飯。

    所以，我才插隊。

    石頭剛要開口······

    他的眼睛不自主的瞄向地面。

    “大哥，你千萬別信他的話，這裏這麼多人，你問問他們！”林凡說道：

    “狗子，你說太餓了，你才想插隊，那地上的碗，你作何解釋！”石頭喚道：

    瞬間，狗子的臉拉得老長老長。

    “行了，此事到此爲止，大家抓緊時間吃飯，早上沒幹多少活，中午爭取把它補回來。”石頭說道：

    “磊子，狗子，你們撿起地上的碗去那邊洗乾淨。”福星說：

    “大哥，小梅的爺爺送來一擔大月餅，少說也有幾百個。”土堆探着頭，小聲道：

    “喔！我們按個把它分下去。”石頭愣道：

    “諸位兄弟，諸位鄉鄰，今天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佳節，我大哥說了，大家吃完飯，會有月餅發······”土堆嚷道：

    “有月餅發，有月餅發。”大夥喜悅道：

    石頭打着手勢，吶喊道：大夥先吃飯，先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