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雙喜臨門（9）

    5日大早，福星他們拿着鐮刀走在村口。

    土堆說：我好些年沒有拿過鐮刀了，割稻穀——還是在馮府做工的時候割過。

    “我們也是，我們摸得最多的是槍，不是刀，尤其是這種鐮刀。”林凡應道：

    “我懷疑你們見都沒有見過鐮刀！”土堆接道：

    林凡回道：你說笑了，“鐮刀”這麼普通的農具，我們怎麼可能沒有見過！我們用都用過。

    只不過，我們用得少。

    我從北平回到奉賢鎮那年，我就拿它割過水溝上的野草。

    “林兄弟還會幹農活！”土堆微笑道：

    林凡答道：我們都是普通人，哪有不會幹農活的道理！

    “說得也對，林兄弟剛纔說奉賢鎮，奉賢鎮在哪裏？”土堆疑問道：

    “林凡，咱們到了田間，你還在這羅嗦啥！”許半仙叫道：

    土堆說道：林兄弟沒有羅嗦，我們就是！

    “土堆兄弟，前面就是稻田，你快點過去——割稻穀。”福星喚道：

    土堆挪着腳，應道：走路又不妨礙說話。

    “土堆兄弟，今年的稻穀長勢不錯，你家的租子會不會增租！”林凡心裏咯噔一下，立刻岔開話題。

    土堆回道：事先定好的租子，租子指定增不了。

    “你們看那邊，那邊來了一大羣人。”石頭嚷道：

    “8月季節是秋收的季節，那些人多半也是過來收稻穀。”土堆說：

    福星辯道：還有一半的稻穀沒成熟。

    土堆說道：有一半沒成熟，那一半已經成熟了。

    “不對呀！水水也在裏面。”石頭嘀咕道：

    “肯定是馮府派來幫你家收稻穀的······”許半仙說：

    “兄弟們，咱們快點下田收割稻穀。”石頭嚷道：

    林凡挽着褲腳，說道：兄弟們，和我們打架的那個磊子也來了，我們想點辦法整整他！

    “林凡，你又想耍什麼花樣！我家建房子的時間緊湊，你別爲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誤了！”石頭喚道：

    “大哥放心，早上保證會讓你家的稻穀收割完。”林凡保證道：

    土堆附和道：這麼多人來割稻穀，每人割一小把就能把這幾分田的稻穀——收割好。

    “大哥，馮夫人叫我帶他們過來幫忙收割稻穀。”水水喊道：

    石頭問道：你們有沒有帶夠割稻穀的刀？

    “我們不止帶夠了刀，我們連茶水都帶了幾壺。”水水答道：

    “打穀子的那個大木桶！”土堆喚道：

    “水水，打穀子的那個桶！”石頭叫道：

    水水應道：我忘了拿。

    “水水，我去拿。”狗子說道：

    水水道：你快去背過來。

    “三弟，你們從那個角割過來。”土堆喊道：

    磊子說：咱們從這割。

    “死磊子，割完稻穀再陪你玩。”林凡瞪向磊子，默唸道：

    一分鐘，兩分鍾······

    稻田上的稻穀還剩下一小半。

    “水水，打稻穀的木桶拿來嗎？”石頭詢問道：

    水水擦着額頭的汗，應道：還沒呢！

    石頭嚷道：稻穀割了一大半······

    “水水，我看到有人揹着大木桶過來了。”羅把式打斷道：

    水水扭着頭“四處張望”，喚道：在哪！

    羅把式指着前方，說：我看到那會，那人在那棵大樹下。

    “水水，你去馮府把木桶扛來。”石頭叫道：

    水水一步一步地靠向田埂，說道：狗子咋搞的！他去了那麼久······

    “桶來了，桶來了。”狗子揹着木桶從大樹下鑽出來。

    羅把式接道：我早就看到他來了，他躲在大樹底下睡覺。

    “你說話小心點，你哪個眼睛看見他在大樹底下睡覺！”磊子嚷道：

    “我兩個眼睛都看見了。”羅把式應道：

    “你休要在這胡說！狗子的脾氣不好，你污衊他，他不打死你才怪！”磊子恐嚇道：

    羅把式回道：我好怕喲！馮夫人叫我們過來割稻穀，他卻躲在樹下睡大覺！

    “你無憑無據的亂說，我一腳踢死你。”平頭說道：

    羅把式說：你敢。

    平頭接道：你試試看！

    “你們幾個都是同夥，我惹不起你們，我躲行了吧！”羅把式喚道：

    平頭答道：不管我們同不同夥！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平頭，羅大哥說句話而已！你沒必要這麼認真！”水水說道：

    平頭說：必須認真！就像你！你沒有偷東西，或是偷人，別人說你偷了······

    “這是哪跟哪！”水水打斷道：

    “同樣的道理——大同小異。”平頭說道：

    “小狗子，你把木桶扛到這來。”林凡嚷道：

    狗子回道：這邊順腳，我們從磊哥這邊打過去。

    “水水，狗子把桶背來了，你去打稻穀，那些站着的稻穀——讓我們去割。”磊子喊道：

    “羅把式，咱們打稻穀去。”水水叫道：

    羅把式走過去，嘀咕道：水水，稻穀一把也沒打，對面沒割的稻穀一刻鍾就會割完······

    “大家停下，我有一個建議，我想跟大家商量商量。”林凡大喊道：

    大夥議論道：他有啥事！還跟大夥商量。

    “林凡，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大夥幹活累着呢！”許半仙不耐煩道：

    林凡答道：你閉嘴。

    “羅大哥，他們說他們的，咱倆打稻穀要緊。”水水邁着腳，喚道：

    “水水兄弟，你站住。”林凡叫道：

    水水望向林凡，回道：叫我嗎！

    “他在搞什麼東東！”磊子喝了一口茶水，嘀咕道：

    “他一定沒憋什麼好屁！”平頭小聲道：

    “磊子，咱們在這割稻穀多沒勁，我想和你在這玩點新鮮花樣，咱們活躍活躍氣氛。”林凡嚷道：

    磊子接道：你想玩啥！

    “磊子哥，他挖好了坑——等着你陷下去。”平頭勸道：

    “咱倆拔河怎樣！”林凡說：

    磊子應道：這裏沒有繩索！

    “磊子哥，那些籮筐上系有繩索。”狗子說道：

    “這樣太麻煩了，咱們就用彼此的外衣繫好。”林凡答道：

    “我們倆個比？”磊子疑問道：

    林凡回道：我們倆個比。

    磊子喚道：比是沒問題，在比前——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林凡接道：你贏了，你啥要求！我都答應你。

    “這麼多人在這！你不許反悔。”

    “我贏了，你要把田裏的稻穀統統打完。”

    磊子嚷道：成交。

    緊跟着，林凡和磊子倆個人走向田中央。

    林凡蹲下身——畫了一條中界線。

    磊子解着鈕釦，說道：你想清楚了。

    林凡擡起頭，說：你想清楚了。

    “磊子哥加油！磊子哥加油！”狗子那幫人，吆喝道：

    土堆、水水齊道：林兄弟加油！林兄弟······

    “你們別吵！”石頭伸出手，嚷道：

    “大哥，我們在給林兄弟打氣。”土堆說道：

    “土堆兄弟，咱們看比賽。”福星仰了仰下巴，說：

    “磊子，給。”林凡遞着衣服，喚道：

    磊子一手接住衣服，使勁地拉。

    “磊子，咱們還沒開始，你用不着這麼緊張！”林凡說道：

    磊子不屑道：我緊張啥！

    “狗子，你看他們誰會贏！”平頭探着頭，說：

    狗子接道：從塊頭上講，磊哥必勝。

    但是，姓林的主動和磊子哥比······

    “狗子，你也覺得有詐對不對！”平頭搶道：

    “有詐也好！無詐也罷！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狗子說道：

    平頭晃着頭，感嘆道：哎！

    “你們雙方做好準備。”福星喊道：

    “可以開始了。”磊子說：

    福星嚷道：1，2，3，開始。

    瞬間，他倆扯着手中的衣服——誰也沒有讓步的意思！

    僵持着，僵持着······

    林凡額頭上大汗淋漓。

    土堆站在一旁，焦急道：林兄弟，你挺住，挺住。

    “磊哥雄起，磊哥雄起。”狗子他們呼喊道：

    林凡挪着身，慢慢靠向磊子。

    當林凡就要跨過界線那一刻。

    他把腳一跺，猛的向前一拉。

    磊子一下子趴在林凡的腳下。

    狗子那夥人張着嘴巴，一個個愣在原地。

    土堆舉着手，雀躍道：林兄弟贏了，林兄弟贏了。

    “林兄弟，你喝茶水。”水水拿着壺，嚷道：

    林凡撐着膝蓋，喘道：你把壺、拿過來。

    “磊哥，你到那邊坐會。”平頭拉着磊子，喚道：

    磊子爬起來，說：我不服，你靠投機取巧······

    “你說人家投機取巧，明明是你太笨。”土堆打斷道：

    “你聰明，你來和我比一比。”磊子應道：

    “磊子，你這種人，翻臉翻得比翻書還快，想讓你一諾千金、擲地有聲，那是不可能······”林凡叫道：

    “你沒有贏過我，我談何擲地有聲！”磊子搶道：

    “如何才算贏？”林凡問道：

    磊子接道：我們再來一局。

    林凡回道：再來幾局都一樣。

    “三弟，你退下，我來應他的局。”福星說道：

    林凡朝福星“點了點”頭。

    磊子瞅着福星，默唸道：上次在山上，我被你耍了一番，這一次，你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磊哥，你喝口茶水，你緩緩神。”狗子捶着磊子的後背，喚道：

    磊子嚷道：拿水來。

    平頭捧着水，遞到磊子手上。

    “許兄弟，你扶大哥到田埂上歇會。”福星囑咐道：

    石頭答道：我就在這裏看着，你比賽。

    福星與石頭對視一眼，漸漸邁向磊子。

    磊子扭着頭，喚道：來了。

    福星彎下腰去撿地上的衣服。

    磊子嘀咕道：你們不講道義在先，三番五次的換人，我會讓你們！

    福星說道：你拿穩了。

    “你也拿穩了。”磊子握緊衣服一拽。

    突然的“一拽”，拽得福星左搖右擺。

    他的身子向着磊子傾去。

    “磊子，你太卑鄙了。”林凡罵道：

    林凡的話音未落。

    福星一鼓氣。

    他倆站在那跟兩棵樹似的“一動也不動”。

    五分鐘一過······

    磊子身上的汗“蹭蹭”往外冒。

    “磊哥，你再用一點力，他要頂不住了。”狗子呆在一旁“手舞足蹈”。

    磊子憋着勁，說：你喊啥！你快上。

    狗子衝上去，喊道：你們也上。

    即時，平頭他們一擁而上。

    土堆跟水水一起往上撲。

    “土堆，水水，你們回來。”石頭叫道：

    土堆回道：我們不去幫忙，福兄弟就······

    “你們去了又怎樣？”石頭反問道：

    水水答道：至少我們！

    “水水兄弟，你過來這裏看他們比賽。”許半仙喚道：

    土堆說：你不怕福兄弟！

    “福兄弟自己願意去，我怕有何用！”石頭應道：

    土堆瞥了一眼福星，小聲道：噢！

    平頭他們拉衣服的拉衣服，抱腰的抱腰。

    相互持續了好一陣。

    “大家聽我口令，大家往那邊發力。”磊子吶喊道：

    狗子應道：磊哥，你喊口令吧！

    兄弟們，用力······

    “啪”福星兩手放開衣服。

    磊子那夥人一同倒在田上（田上有一些積水）。

    那夥人摔得一身都是泥巴。

    土堆他們笑到：哈哈～

    “咱們揍他。”狗子起着身，嚷道：

    磊子他們衝着福星拳打腳踢。

    福星退了兩步。

    土堆譏笑道：你們真是一些不要命的主，簡直自討沒趣。

    話一說完，大部分人停住了腳步。

    “你們這些膽小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狗子惱怒道：

    “你們給我打。”磊子吼道：

    福星一個轉身，把他們踹得滿天飛。

    好棒，好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