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你賤不賤（1）

    第二天早晨，細雨綿綿。

    愛菊站在大廳中央，說道：幾位兄弟，我做工去了，咱們下午聊。

    “嬸嬸再見！”林凡回道：

    “兄弟們，我也上工去了。”水水接道：

    “娘，我和你們一同去。”石頭叫道：

    林凡說：大哥要去馮府，我們也去。

    “你們過去做啥！我去會會之前幫助過我的那些前輩。”石頭答道：

    “石頭，你剛剛回來，我先去馮府打個招呼，你改天——再去馮府。”愛菊應道：

    水水附和道：大哥，馮府已是大夫人當家，大夫人生性多疑。

    你不通知她就去馮府，她會以爲你無視她，她會把責任推到娘的身上。

    到時候，娘和我在馮府的日子······

    “什麼鬼！我去馮府會故人······”石頭打斷道：

    “時間不早了，我和水水去馮府了，你在家裏陪着幾位兄弟，我們選好日子，大夥一起上馮府。”愛菊嚷道：

    石頭冷笑道：去趟馮府，要選日子。

    “小潔，你還不進去做飯。”水水邁着步子，小聲道：

    “大哥，二哥，幾位兄弟，我和大嫂進去做飯了。”小潔說道：

    “弟媳，天剛亮不久，飯過會再做。”土堆說：

    “土堆兄弟，你們這邊的早飯一般定在哪個點？”福星問道：

    土堆應道：普通人家通常要到巳時才吃早飯，我家的早飯稍微早點，一般是在8點整。

    “我們湖北的早飯比你們這邊要早······”福星喚道：

    “我們馬上去做。”倩倩拉着小潔直向廚房走。

    “謝謝兩位嫂夫人！”福星謝道：

    “福兄弟，你這麼直接！”許半仙見倩倩她們走進屋，輕聲道：

    福星低聲道：我故意支開兩位嫂夫人。

    “福兄弟，我們到了大哥的老家，我們出去外面瞧瞧！”許半仙叫道：

    福星應道：外面下着雨。

    許半仙辯道：這麼小的雨“無礙”。

    “土堆，我們家裏的傘！”石頭說道：

    土堆回道：我們家裏共有三把傘，還有兩個斗笠。

    石頭說：你去拿斗笠。

    “我要雨傘。”林凡嚷道：

    許半仙說：我沒叫你出去，你要雨傘幹嘛！

    林凡答道：我出不出去關你屁事！

    許半仙指着林凡，氣道：你！

    林凡接道：我什麼！你可以出去，我爲啥不能出去！

    許半仙皺着眉頭，無奈道：你去，你去。

    “土堆，我們家裏不是有件蓑衣？”石頭詢問道：

    “大哥還記得那件蓑衣，那是爹生前穿過的，這些年，我們沒有碰過它。”土堆應道：

    石頭說：你把它拿來我穿。

    土堆接道：大哥，你也要出去外面······

    “他們在這人生地不熟，我不出去······”石頭搶道：

    “大哥，這是農村，熟不熟關系不大。”福星答道：

    “大哥，你也回來了一天，我想和你單獨聊聊。”土堆走到石頭跟前，喚道：

    “大哥，我們走了。”許半仙戴上斗笠，說：

    石頭嚷道：家裏在做飯，你們別走得太遠。

    福星回道：我們就在門口轉轉。

    “大哥，咱倆進去房間說話。”土堆喊道：

    石頭回過身，說：他們全都不在這，咱們就在這聊。

    土堆東望望、西望望，問道：大哥，你喝不喝水？

    “土堆，咱們兄弟之間，你有啥話大可直說！”石頭一手撐着桌子，喚道：

    土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說道：還不是那個“約法三章”的事，它讓我十分尷尬，每當面對大嫂時，我話都不敢多說······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話又說來，倩倩的爺爺也是爲了倩倩好，娘是爲了這個家好，確切的說，罪魁禍首是我，是我對不住大家。”石頭論道：

    “事情雖已過去，可我心裏！”土堆搭着肚皮，應道：

    “你能在行禮（拜天地）的時候離開現場，足見你對我的那份情義，倘若你沒把我當兄弟，你完全可以！”石頭續道：

    “大哥，我念過幾天書，朋友之妻不可欺——我還是懂的，更何況，我們不是朋友，是親兄弟。”土堆接道：

    “土堆，你換個思路去想，你要是遵循了娘他們的意思，與倩倩成了婚，也未嘗不是一個好結局，如果我沒回來······”石頭說道：

    “沒有如果！現在就是最好的結局。”土堆答道：

    石頭閉上眼睛，回道：是最好的結局。

    “平伯，你躺在凳子上，你小心感冒。”水水嚷道：

    平伯一瞥眼，說道：臭小子，你罵我！

    水水應道：平伯，我好心提醒你，你還說我罵你。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愛菊嘀咕道：

    “有其母必有其子，罵人拐着彎，吃人不吐骨頭。”平伯叫道：

    水水說：平伯，我們不屬狗，你誤會我們了。

    平伯嚷道：臭小子，我的年紀大了——不假，我的眼睛沒瞎，我的耳朵也不聾，你們娘倆說的每句話，我聽得真真切切。

    水水應道，平伯，你真的誤會了。

    “水水，咱們上工去，你少在這和他瞎扯。”愛菊叫道：

    水水提着腳，回道：噢！

    “愛菊，你給我說說，你今天這麼晚才來，你到底幹啥去了！”平伯喊道：

    愛菊答道：我糾正一下，我們來得恰是時候，一點也不晚······

    “你們往日來得更早。”平伯打斷道：

    “我們何時過來！要向你報告哇！”愛菊接道：

    愛菊續道：再說了，我去幹嘛！你管得着嗎！

    平伯回道：我不管，我問行吧！

    “你既然問了，我如實告訴你，我早上去了廁所，你去廁所聞聞，哪些是我早上拉出來的······”愛菊說：

    “平伯，我娘在說玩笑話！你不要當真！”水水喊道：

    愛菊說道：水水，誰說玩笑話！

    水水叫道：娘！

    “水水，咱們快點進去。”愛菊嚷道：

    水水側過身，喚道：平伯，我哥······

    “水水，你走不走！”愛菊喝道：

    水水答道：走。

    平伯反應過來，唸到：叫我去廁所，那不是叫我去聽屎臭，她說話咋就這麼損！

    “二哥，咱們在這歇會吧！”林凡喚道：

    福星看了一眼前方，說道：那幾棟屋子好像沒有人居住，咱們過去屋檐下躲會。

    許半仙提起腳，說：大哥家鄉的風景是蠻不錯，那些山峯層巒疊嶂、萬壑綿延、連綿起伏······

    “許老頭，你又想做回老本行了吧！”林凡嚷道：

    許半仙應道：沒老沒少的傢伙，我做老本行又咋了！我礙着你了！

    林凡答道：許老頭，我提醒你，你做老本行，你不能在大哥村裏做，大哥那關，你過不了。

    “對呀！大哥非常非常討厭維新這一類的東西。”福星鑽進屋檐下，說道：

    “沒老沒少的傢伙，你平時說話東一句、西一句，剛纔這話倒是說到了點子上，我們且不說大哥會不會同意我重操舊業，就說我們舉家搬來這的事，他同不同意還是一個問題！”許半仙說：

    “這件事情必須找個好的時機去談，弄不好就會適得其反。”福星接道：

    “每天都是好時機，你們倆個就是前怕狼後怕虎、畏首畏尾，大哥之前同意我們幾兄弟住在一個鎮上，今天也不會例外。”林凡應道：

    “三弟，之前是之前，今時不同往日。”福星說道：

    “甭管之前、之後！我問你們！大哥回老家後與在奉賢鎮那會——有啥區別！”林凡嚷道：

    福星回道：要說區別！

    “大哥回到老家的心情好了一點，話語比之前要多。”許半仙道：

    “對頭，大哥去年在北平怎樣！他回到奉賢鎮後，他就跟另外一個人似的！”林凡接道：

    “三弟說的不差，外部環境能改變大哥的心情，我或許顧及多了，多疑了。”福星附和道：

    “我們搬過來的事——想讓大哥同意，我還是覺得有點懸。”許半仙應道：

    林凡說道：許老頭，你不過來更好，你繼續留在奉賢鎮。

    許半仙答道：你個壞傢伙，我剛誇你兩句，你就顯出了原形······

    “你以爲自己是誰！你就是一老妖怪。”林凡回道：

    許半仙辯道：誰是妖怪還不一定！我把照妖鏡一亮，你原形畢露。

    “你倆半斤八兩，我不插話，你們一整天都有話說。”福星論道：

    許半仙接道：我不是話多，是他不停在那叭叭叭～

    “許兄弟，你不搭理他，他如何跟你叭！”福星應道：

    許半仙愣道：這個！

    “他本來就是一個是非之人——賊喊捉賊。”林凡說道：

    “你也不是一個好東西，成天扯東扯西。”福星喚道：

    “二哥，我跟你們一樣——成天不說話，那就······”林凡微笑道：

    “你少爲自己辯解，我們幾兄弟當中，數你最囉嗦。”福星嚷道：

    林凡閉上嘴，默唸道：我和你說，我不是一件東西，我是一個人。

    “福兄弟，許兄弟，你們回來吃飯了。”石頭喊道：

    “大哥，我們在這！”

    “我叫你們別走太遠，你們讓我好找。”

    “大哥，我們顧着說話，我們就把吃飯的事給忘了。”

    “你們幾個走快點。”

    “大哥，我想和你說個事······”林凡加快步伐跑上去。

    “啥事這麼急！”石頭瞅着林凡，說道：

    林凡跑到石頭面前，說：我們剛纔決定，決定搬來這裏居住。

    石頭拉着臉，喝道：胡鬧。

    “大哥，我們搬來這裏居住，我們不會打擾你，相反的，你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們幾個不遲於力、隨叫隨到，不，你不叫，我們也會自主上門。”林凡續道：

    石頭瞪着林凡，答道：不需要。

    “大哥，我們回去吃飯，此事再行商議。”福星叫道：

    石頭惱怒道：你們揹着我······

    “大哥，你一說吃飯，我的肚子咕咕的叫······”許半仙推着石頭的手臂，嚷道：

    “大哥，我們回家吃飯，回家吃飯，倩倩大嫂炒的菜好吃，我想到大嫂炒的那些菜，我的口水直流。”福星接道：

    林凡喚道：二哥······

    福星扭過頭，對林凡擠眉弄眼。

    林凡反應過來，小聲道：你也是馬屁精。

    “二哥，大哥十多年沒在家，鄉下的路口岔道多，大哥走錯了道！”小潔擺着菜碗，說道：

    土堆答道：不能吧！鄉下就這巴掌大的地。

    小潔接道：大哥出去了好一陣，他再不回來，桌上的菜就涼了。

    土堆回道：咱們再等會。

    “小潔弟媳，你大哥還沒回來嗎！”倩倩提着飯走來。

    小潔答道：還沒呢！

    “二弟，你開門。”

    “二哥，我去開門。”

    “大嫂，你把鼎架子放平了。”

    “大哥，你們快點進去。”

    “三弟媳，如今的天氣並不冷，你可不可以把門敞開！”

    “把門打開，娘會罵的。”

    “弟媳，你照大哥說的做。”土堆說道：

    小潔應道：二哥，娘那邊！

    土堆接道：大哥回來了，我們家裏從此就會亮堂堂。

    小潔摸着門，顯得左右爲難。

    “小潔弟媳，大門讓它敞着，你過來幫忙盛飯。”倩倩叫道：

    “大嫂，我們幾個的飯，我們自己盛。”福星嚷道：

    “福兄弟，你別跟大嫂客氣！我們家裏一向都是這個習慣，”土堆喚道：

    福星搶道：習慣可以改，我們自己能做的事，沒必要麻煩大嫂！

    “福兄弟，飯都盛好了，你快吃。”石頭端起碗，說：

    福星幾兄弟齊道：兩位嫂夫人辛苦了。

    “幾位兄弟，你們夾菜吃。”土堆喊道：

    福星應道：在坐的都是一家人，我們想吃哪道菜！我們自己會夾。

    “兩位嫂夫人，你們過來夾菜吃。”許半仙說道：

    小潔回道：我們碗裏有菜，有菜。

    “許兄弟，這個是你愛吃的。”石頭夾了一塊雞翅膀放在許半仙單碗上。

    許半仙夾起雞翅，說：大哥夾給我的，我肯定要吃。

    “偏心，夾給他不夾給我。”林凡嘀咕道：

    “哇！這個火候掌握得很好，燉也燉得很爛，炒得更是色香味俱全，好吃，好吃。”許半仙咬了一口雞翅，誇道：

    石頭舉着筷子，說道：兄弟們，咱們一塊吃。

    林凡拿着筷子，接道：我也吃一塊。

    “大哥，我自己來。”土堆叫道：

    “兩位嫂夫人，你們也來夾着吃。”福星喚道：

    “兄弟們吃！兄弟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