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石頭母子重逢（2）

    “大哥，你家離這有多遠？我們去叫幾輛黃包車！”林凡詢問道：

    石頭止住腳步，說道：林凡，你稍微一動——就要坐車，你上茅房要不要叫人擡你去！

    林凡耷拉着臉，輕聲道：好心當作驢肝肺。

    “林兄弟，我家住在前面的村莊，走路很快就會到。”土堆說：

    “土堆兄弟，你家與集市相隔幾裏地？”福星問道：

    土堆回道：我也不知道！

    不過，按正常人走的速度，少說也要兩刻鐘。

    “這樣算的話······”福星掰了掰手指，唸到：

    “你不用算，從村口到裏田街——剛好8里路。”石頭說道：

    福星接道：8里路。

    “大哥，路程比較遠······”許半仙喚道：

    “8裏能有多遠！”石頭應道：

    “許兄弟，8里路而已！我們走幾步就到了。”福星朝許半仙使了一個眼色，嚷道：

    許半仙愣道：我的年紀大了，我的雙腳不聽使喚。

    “許兄弟，我背你走。”土堆說道：

    許半仙回道：使不得！使不得！

    土堆蹲到許半仙跟前，說：這沒啥！我以前常常背東西從這往返。

    許半仙瞅了瞅四周，覺得尷尬無比。

    “許兄弟，你快上來，你再磨蹭，那就天黑了。”土堆續道：

    許半仙不情不願地爬上土堆的肩膀，說道：土堆兄弟，我有一百多斤。

    土堆接道：一百多斤算什麼！我每次都背一百多斤，有時背柴，有時背別的東西賣。

    許半仙誇道：土堆兄弟，你真是一把幹活的好手。

    土堆應道：我們農村人，除了有點力氣，別的還有啥！

    許半仙附和道：土堆兄弟，你太謙虛了。

    “許老頭，白白讓你撿了一個便宜，大哥沒坐上，我也沒坐上，倒給你坐上了，早知如此！”林凡見着眼前的一幕，默唸道：

    “大哥，你注意了。”福星扶住石頭，說：

    石頭伸出手，喘道：不打緊。

    “土堆，你揹着我就跟跑一樣，我的頭都快顛暈了。”許半仙叫道：

    土堆答道：我走慢一點。

    石頭抹着汗水，一手插着腰——氣喘吁吁。

    “哥，你這些年在外面，你沒經常幹活吧！”土堆喚道：

    石頭點了點頭，應道：嗯！

    土堆回道：怪不得你喘成這樣！

    “土堆兄弟，你停下來歇會。”許半仙拍了一下土堆，小聲道：

    “倩倩，你開門。”愛菊敲着門，喊道：

    “娘，你回來了。”小潔拉開門，說道：

    愛菊說：小潔，你嫂子呢！

    小潔應道：她在房間躺着······

    “倩倩生病了嗎！”愛菊焦急道：

    “娘別急！大嫂就是眼皮跳······”小潔答道：

    “嚇死我了。”愛菊搭着胸口，嚷道：

    “娘，水水咋沒和你回來？”小潔問道：

    愛菊一腳邁進門檻，說：他和畾伯湊在平伯那裏嘮嗑。

    小潔看到愛菊走向房間，默唸道：水水上次出了事——你都沒這麼上心過。

    “倩倩，你睡着了嗎！你給娘開開門，娘進去和你說會話。”愛菊說道：

    “娘，你進來吧！門沒拴。”倩倩說：

    愛菊推開門，喚道：小潔說你眼皮跳，眼皮跳又不是病，你爲何！

    倩倩回道：我也納悶，眼皮爲啥會跳一下午！

    愛菊應道：你告訴我，你那跳的眼皮——是左眼皮，還是右眼皮？

    倩倩眨巴眨巴眼睛，說道：兩個眼睛都在跳。

    愛菊杵在牀前“轉了一圈又一圈”，嘀咕道：兩眼皮都跳，它怎麼算！

    “娘，我想在牀上躺會。”倩倩叫道：

    愛菊恍然道：倩倩，你有什麼事情！你就叫我。

    倩倩看見愛菊出去，說道：娘，你把房門也拉上。

    “小潔，我回來了。”

    “你等等，我把門拴得太緊了。”

    “小潔，讓我來。”愛菊一歪一歪地走了過來。

    小潔應道：我來，我來，我能行。

    “小潔，水壺裏還有沒有水？”愛菊問道：

    小潔打開門，回道：還有吧！大嫂剛纔還在水壺裏倒了一碗。

    “小潔，我娘回來了這麼久，你水都沒有給我娘倒！”水水黑着臉，責備道：

    小潔說：你也怪我！

    水水接道：本來就是嘛！你在家······

    “水水，她是你老婆，你和她說話的語氣好一點······”愛菊打斷道：

    水水說道：娘，你老護着她。

    “啥叫護！你是我兒子，我還要成天抱着你呀！”愛菊嚷道：

    水水辯道：娘，我不是這個意思。

    “小潔，我也要說你，你大嫂身體不適，你還讓她倒水！”愛菊論道：

    “娘，大嫂咋了！”水水搶道：

    愛菊答道：她沒事！

    “娘，我想給大嫂倒水，大嫂不讓我倒。”小潔解釋道：

    “好了，倩倩還在裏面躺着，你們該幹啥就幹啥去！”愛菊說：

    “娘，今天是陰雨天，屋裏——烏漆麻黑，我去把那盞燈點亮。”土堆說道：

    愛菊應道：你點它做啥！咱們不興浪費。

    “娘，我繡的這些怎樣！”小潔端着女紅，說：

    愛菊拿了一條女紅“看了看”，喚道：這些都是你繡的！

    小潔點着頭，興奮道：是我繡的，大嫂繡的在那邊。

    愛菊稱道：不錯！比過去有進步。

    “有進步就好，我以後多跟大嫂學學······”小潔接道：

    “這就對了，妯娌之間就要相互學習，相互幫忙。”愛菊微笑道：

    “娘，大哥回來了。”土堆敲着門，嚷道：

    “二弟，你敲輕點，你這是砸門。”石頭說道：

    “二哥，你屋裏坐。”小潔開着門，叫道：

    “你回來做啥！”愛菊不悅道：

    土堆跨進屋，答道：娘，你看我帶誰來了！

    愛菊應道：你不要嚇到我就謝天謝地！

    “娘，石頭不孝。”石頭一腳蹬進屋。

    愛菊愣住了。

    “娘，是大哥回來了，是大哥。”水水晃着愛菊，驚訝道：

    愛菊含着淚，說道：小潔，去叫倩倩出來。

    “娘，你這些年還好嗎！”石頭哽咽道：

    愛菊應道：十幾年前，你拋下我們就走，你何曾管過我們的死活！

    石頭走到愛菊面前，泣道：娘，我錯了。

    “你何止錯了！你大逆不道（愛菊一直捶打着石頭的後背）。”

    石頭哭道：是，我大逆不道。

    愛菊抱着石頭，大哭道：我的兒啊！你想煞爲娘了！

    土堆兩兄弟一塊圍上去。

    幾母子抱成一團，哭得“稀里嘩啦”。

    一刻鍾過後，福星他們走進屋。

    “大哥，他們是誰！”水水啼泣道：

    “水水，他們是大哥的結義兄弟。”土堆沙啞道：

    “嬸嬸，兩位兄弟，石頭大哥在外面沒少幫我們，他講義氣，心地善良，從不仗勢欺人，喜歡鋤強扶弱，而且心胸寬廣，我們也都對他心悅誠服，承蒙大哥不嫌棄，我們與大哥拜了把子，成了結義兄弟。”福星說：

    “幾位兄弟，你們快坐。”愛菊擦着淚水，喚道：

    福星他們謝道：謝謝嬸嬸！謝謝嬸嬸！

    愛菊摸着水壺，尷尬道：家裏又沒啥吃的！一碗水都沒燒······

    “嬸嬸，你別去忙，我們坐着聊天——挺好。”許半仙叫道：

    “娘，樓上還有花生，我去舀花生······”水水喚道：

    “你快去。”愛菊答道：

    愛菊續道：土堆在這陪幾位兄弟說話，我去！

    “娘，我去幫忙。”石頭喊道：

    愛菊提着腳，回道：你老實的坐着。

    “大哥，你們一家人就擠在這棟破房子裏面！”林凡望着屋子的四周，說道：

    “林凡，你胡說什麼！”許半仙應道：

    林凡論道：大哥家裏這麼多人，這個空間······

    “房子小了點，又有一些舊，它是我爺爺留下來的，我爹是個酒鬼，他沒給我們建房子，他在我們兒時就去世了，家裏全靠我娘幹雜工維持生計，近年來，我家的情況比較好點······”土堆論道：

    “房子沒有重修過嗎！”石頭嚷道：

    土堆答道：修了，修了幾次。

    “兄弟們，我來拿水壺，我那兩個兒媳，她們很少見生人，她們害羞。”愛菊笑道：

    福星回道：我們幾個過來驚擾了兩位嫂夫人。

    愛菊揮着手，應道：沒有，沒有。

    “幾位兄弟，你們吃花生。”水水捧着花生，叫道：

    “嬸嬸，你也過來吃花生。”林凡喊道：

    愛菊答道：你們吃，你們吃，我去燒水。

    “幾位兄弟，你們到了我家，你們不必客氣！你們快拿花生吃。”水水抓了一把花生放在福星手上。

    福星說：我自己拿，我自己拿。

    水水說道：它是我娘親手醃製的，醃的可好吃了。

    “大哥，你回家了，嫂子十多年沒有見到你，你不進去和她嘮嘮！”土堆見愛菊走進裏屋，喚道：

    石頭皺起眉頭，臉上露出些許的爲難。

    “大哥，嫂子長成啥樣！你帶出來讓兄弟們瞅瞅！”林凡調侃道：

    “林凡，嫂子是你瞅的嗎！”許半仙小聲道：

    林凡辯道：我不瞅，我怎樣認識她！

    “林兄弟說的在理！沒有見過的人——不看怎樣認識！”土堆接道：

    “林兄弟，我跟你說，我大嫂是個大美人，她在我們村裏——就是一個頂級大美女，放眼十裏八鄉，她也是一個數一數二的美人。”水水說道：

    “不會吧！”林凡驚訝道：

    “林凡，你正經點，瞧你那個傻不垃圾的樣！”福星說：

    林凡嚷道：我看過最漂亮的女人，她就是我的老婆——素蘭。

    “聽你說話！咋就這麼可恥！”許半仙說：

    林凡接道：啥叫可恥！

    許半仙道：你扯蛋。

    林凡應道：別人長得漂亮與我有關係嗎！就像你老婆長得那麼漂亮——又有何用！她又不屬於我。

    “哈哈～”

    “你們別笑！他老婆不在這！他老婆如果在這！他連個悶屁都不敢放。”

    “許兄弟，林兄弟真的這麼怕老婆？”土堆問道：

    許半仙接道：不是我說他，你問石頭大哥。

    林凡答道：你會不會說話！我怕她幹啥！我是尊重她。

    “你哪是尊重她！你就是耙耳朵。”許半仙爭論道：

    “耙耳朵是指？”水水詢問道：

    許半仙解釋道：就是非常非常怕老婆。

    “許老頭，你咋見不得我好！”林凡氣憤道：

    許半仙應道：你這句話說對了！你不開心，我就開心······

    “許老頭，我與你不共戴天。”林凡紅着臉，嚷道：

    許半仙笑道：急了。

    “水水，你給兄弟們倒水喝。”倩倩提着水壺，嬌羞道：

    水水站着身，說道：大嫂，你把水壺給我。

    倩倩低着頭，慢吞吞地邁向水水。

    “土堆兄弟，她就是大嫂吧！”福星面向倩倩，說：

    “大嫂，我哥回來了，你有啥話想對他說！你們！”土堆喚道：

    “倩倩，我走了這麼多年，你很恨我吧！當然，你應該恨我，我走的時候，我一個招呼都沒跟你打，害得你留在我家等了十多年······”石頭道：

    “大哥，你讓嫂子坐下說。”水水搬着凳子，打斷道：

    倩倩瞥了一眼石頭，梨花帶雨的跑向裏屋。

    “哇塞！大哥就是有福，老家藏着一個這樣的俏老婆，換着是我，我也會回來。”林凡張着口，默唸道：

    “大哥，大嫂跑進了裏屋，你快追。”許半仙說道：

    石頭嚷道：你吃花生。

    “大哥，你和大嫂這麼多年沒見，你去跟她說兩句安慰話，女人需要哄。”水水倒着水，喚道：

    石頭應道：我們彼此都不熟悉，我和她說啥！

    “大哥，她是你老婆！”福星接道：

    “我哥跟我大嫂的事情——一言難盡，他們相處的日子不長······”土堆說：

    “大哥，你的水。”水水端着碗，叫道：

    石頭接過水，冷笑道：喝水。

    “大哥，你當心燙。”水水提醒道：

    石頭舉起碗，小口小口的抿。

    福星瞄了一眼許半仙，嘀咕道：我們也喝。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