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石頭母子重逢（1）

    23日下午，天空上飄起零星的小雨。

    裏田鎮的街道中——人來人往。

    他們全部舉着手、等待雨水的滋潤。

    “天啊！你多下一點吧！太陽天天掛在我們頭頂，我們都快成了熟人。”一婦人跪在地上，喊道：

    “我們求你多下一點吧！多下一點吧！”人羣一同跪下，求道：

    “大叔，我們下車。”石頭嚷道：

    “驢”

    “大哥，你讓馬車停穩了——再下。”許半仙喚道：

    “大叔，給你1錠銀子的趕腳費。”福星遞着銀子，說道：

    大叔掏着衣兜，說：這位爺，我找你······

    “大叔，你不用找了，一路上辛苦你了。”福星應道：

    大叔謝道：謝謝爺！謝謝！

    “大伯，今天趕集嗎！爲何大家都往街中跑？”石頭拉住一個老人，問道：

    老人回道：這都下午了，趕集也沒這麼熱鬧。

    石頭不解道：這是！

    “你是外地人吧！”老人接道：

    石頭應道：我！

    “我告訴你，我們這裏晴了將近兩個月，田裏的莊家全都焉了，就連土也裂開了手指大的縫，地裏面的莊家，那就更加······”老人續道：

    “怪不得大家看見下雨還往裏邊湊。”石頭打斷道：

    老人應道：現在的雨對大家來說——如同寶。

    石頭鞠躬道：謝了大伯！

    “大哥，咱們走了。”許半仙說道：

    石頭挪着腳，說：你們跟我走。

    “大哥，我們顛簸了幾個鐘頭，我們去找一家飯店吃飯。”林凡喚道：

    許半仙說道：你就知道吃。

    林凡回道：我知道吃——說明我活着，你吃都不知道了——說明你離死不遠了。

    “林凡，你能不能說句人話。”許半仙氣道：

    林凡應道：我說的哪句不是人話！

    “林凡，你吵啥吵！我不會讓你餓死在這！”石頭道：

    “三弟，你看路。”福星提醒道：

    林凡看了一眼腳下，默唸道：餓不死就不吃了！真是無語！

    “大哥，我們要去哪？”許半仙問道：

    石頭應道：去找飯店。

    “我就說嘛！人是鐵飯是鋼，一餐不吃，肚子餓得慌。”林凡微笑道：

    許半仙不屑道：你這會倒像一個詩人。

    林凡稱道：我本來就是一個詩人。

    “大哥真會爲你着想，一會吃飯的時候，你記得要把褲腰帶解開。”許半仙說道：

    林凡說：我聞到了酸味，到了吃飯時，你一口也別吃，你把它留給我。

    許半仙答道：憑啥不吃！我那份飯，我有責任吃完它。

    林凡回道：咱們不講責任，咱們只講過程，你叫我解開褲腰帶吃······

    “到了，你們進去。”石頭嚷道：

    林凡一擡頭，唸到：權權花圈店。

    “大哥，你來花圈店？”許半仙疑問道：

    “大哥，你不會叫我吃花圈吧！”林凡接道：

    石頭說：我拿個花圈給你吃——你吃得下嗎！你自己傻——可以！你別想帶傻我們！

    林凡撓着鬢髮，輕聲道：我傻，就你精明。

    “大哥，你叫我們進去！”福星喚道：

    石頭答道：我叫你們進去前面那家。

    許半仙瞥眼看去，說：那家飯店咋搞的！門口連塊牌子也沒有！

    林凡應道：牌子掛在上面，上面那塊布遮住了。

    “三弟，你說話歸說話，你快走啦！”福星叫道：

    “啓福叔，你給我拿斤米酒過來。”

    “土堆，你剛剛喝了一斤······”

    “我要喝，我不喝——我心裏憋屈。”

    “老闆，把你們店裏有名的菜統統拿上來。”林凡踏進飯家，喊道：

    啓福說：客官，我們店裏有名的菜——很多，你想要哪幾種！

    林凡回道：你沒聽到嗎！統統拿上來。

    “老闆，我們要4個菜，４份飯菜。”福星說道：

    “飯菜的分量加大一點。”石頭接道：

    “啓福叔，酒在那邊，我過去拿。”土堆一歪一歪地走向裏屋。

    石頭嚷道：你站住。

    土堆轉過身——指着自己，喚道：叫我嗎！

    “我大哥叫你，那是你的福氣。”林凡應道：

    土堆揮着手，說道：我沒有福氣，我是一個野小子、窮小子。

    石頭詢問道：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大哥，你喝水。”許半仙推着碗，小聲道：

    “我的人賤，我的名字更賤，我就是到處都有的東西——土，它成了堆，叫土堆。”土堆自嘲道：

    石頭站起身，說道：你是李家村人，今年22歲，你還有一個哥哥······

    “你聽誰說的！”土堆好奇道：

    “二弟，你看看我是誰！”石頭說：

    土堆擦着眼睛，慢慢靠近石頭。

    “大哥，你有沒有認錯！他是你兄弟！”林凡探過頭，偷偷的說：

    “大哥，真的是你，你回來了。”土堆握住石頭的臂膀“又哭又笑”。

    石頭見勢，說道：二弟，家裏出了啥事情嗎！你爲啥跑來這裏喝酒！

    土堆抱緊石頭，哭道：大哥，你離家這些年，你害得我們好苦。

    石頭摟着土堆，泣道：二弟，我在外面也不容易。

    “土堆兄弟，你坐下來一起用餐，我們還沒用餐，我們用完餐······”福星喚道：

    土堆抹着淚水，叫道：大哥，你坐，你坐。

    “土堆，啓福還要做生意，你又來這裏胡鬧。”顧權實一腳踏進飯店。

    石頭擦了擦眼角，哽咽道：二弟，這位是！

    土堆答道：他是顧大舅，也是我媳婦的爺爺。

    “二弟，你成了家！”石頭開懷道：

    土堆瞟了一眼顧權實，應道：算是吧！

    石頭回道：成了家就成了家，沒成就沒成，算是咋算！

    土堆解釋道：我倆有了夫妻之實。

    但是，我倆沒有行夫妻之禮。

    “顧大舅，你請坐！”石頭請道：

    顧權實茫然道：土堆，他如何稱呼！

    土堆說：他就是我那個離家的大哥——石頭。

    “太好了，你哥回來了，你娘就沒有理由怪你。”顧權實拍了一下巴掌，歡呼道：

    石頭皺着眉頭，盤問道：二弟，娘怪你什麼？

    “大哥，你回來了，這些都不是事，我過會跟你嘮。”土堆回道：

    “顧大舅，你坐過來吃飯。”許半仙拉着凳子，喚道：

    “幾位是！”顧權實接道：

    “我們是石頭大哥的結義兄弟。”福星應道：

    “我叫林凡。”林凡說道：

    “我姓許，名旺財。”許半仙說：

    福星道：我姓福，衣字“福”，單名一個星字。

    “幾位客官，你們的飯菜來了。”啓福捧着飯菜，叫道：

    “老闆，你再添兩副碗筷。”石頭喊道：

    “石頭，我吃過了中飯······”顧權實嚷道：

    “大哥，我也吃過了，我的碗還在那邊。”土堆指着旁桌，喚道：

    “土堆，我聽到你找着了大哥，我打心眼裏爲你高興。”啓福說道：

    顧權實說：我家就在旁邊，大夥隨我回家吃。

    石頭無奈道：顧大舅，飯菜都上了。

    顧權實看着桌上，應道：你們吃完飯後，你們全去我家。

    “顧大舅，今天的天色不早了，我們吃完飯還得回家。”石頭答道：

    顧權實答道：從這到你家用不了多久。

    石頭推脫道：顧大舅，改天，改天一定登門拜訪。

    顧權實腦子一轉，說道：也罷！我們改天見！

    “大哥，你吃飯。”福星喚道：

    石頭端起碗，說：顧大舅，我剛回來，家裏發生了啥！我都不知道，我還得回家瞭解，我二弟與令孫女既然有意，我們爭取儘快辦了他們的喜事······

    “他們的婚事最大的阻礙是你娘，你娘那個——約法三章。”顧權實打斷道：

    石頭嚼着飯，說道：我已經回家了。

    我相信！我會把這件事情處理好。

    “我也相信！你回來了，事情不會那麼複雜。”顧權實附和道：

    “幾位，我去拿兩瓶酒出來······”啓福喚道：

    “老闆，你不用去拿，我們不喝酒。”許半仙辭道：

    “老闆，你過來我這。”福星說：

    啓福緩緩地湊過去。

    福星靠在啓福耳朵上，嘀咕道：我們幾個······

    “大哥，三弟也在家娶了一門親。”土堆說道：

    石頭問道：他媳婦是哪的？

    土堆應道：他媳婦是竹村的，他岳父是竹村的一個佃戶。

    石頭追問道：他們是誰介紹的？

    土堆喚道：我也搞不清楚，娘在馮府混得不錯，一般的人都不會與她爲難。

    特別是近年······

    “對了，馮府那個小姨好不好！”石頭愣道：

    土堆回道：她在你走後一、兩年就死了。

    石頭驚訝道：她死了！

    土堆接道：有人說她淹死，有人說她爲這爲那，具體的死因是啥！

    “小姨心地善良、和藹可親，小姨的死，絕對沒有那麼簡單。”石頭說：

    土堆應道：我也這麼認爲！

    “馮府那麼多人，他們沒有查過小姨的死因嗎！”石頭說道：

    “大哥，你離開這些年，馮府——今非昔比，馮府全由大夫人一人掌權，小姨死了，二夫人神志不清，雪兒小姐也瘋了，剩下的馮老爺，他天天就是吃喝玩樂和賭博······”土堆論道：

    “這麼說，馮府徹底完了。”

    “怎麼說呢！馮府確確實實比不了曾經，可它被大夫人治理的有條不紊，大夫人過去傲慢無禮，現今變得謙遜、溫和，她以前得罪過的人，今兒也能以禮相待，比如：平伯、畾伯，以及我們的娘。”

    “她越是如此！越能證明她的心虛，小姨的死——與她脫不了關係。”

    “誰有證據！找出證據又怎樣！”

    “府裏不是有老夫人主持公道嗎！老夫人豈能讓她胡來！”

    “大哥，這都過了多少年，老夫人是個人，她不會長生不老。”

    石頭放下筷子，感嘆道：借用許兄弟的話——一切都是命。

    “大哥，我們都吃飽了。”福星喚道：

    “你們吃飽了，我還沒吃飽。”林凡抓着爪子，不停地啃。

    石頭推過碗，說：林凡，你把我碗裏的飯也吃掉。

    “這位兄弟，你還想吃，我進去裏面做。”啓福說道：

    “你當然想去做，你一心想着掙我們的錢。”林凡應道：

    啓福答道：這位兄弟外道了，憑着我與土堆的情分，加飯菜的錢我不會再收。

    林凡接道：我們吃的飯菜不許收錢。

    啓福慢吞吞的說：我是說——加的飯菜不收錢。

    林凡拿着骨頭一丟，說道：不好玩，幾個臭銅板而已！你這麼較真！

    “林凡，它是玩的事嗎！”石頭嚷道：

    “大叔，這些夠不夠！”福星掏出一錠銀子，說：

    啓福回道：夠了，夠了。

    “爺爺，你過來了好一陣，你還沒把土堆勸回家去！”

    “小梅，你快過來，快來見過土堆的大哥。”

    “他是我的親大哥——石頭。”

    “小梅見過大伯！”

    “小梅，你和土堆還沒結婚，又沒生孩子，你叫啥大伯！”顧權實板着臉，喝道：

    小梅應道：那我叫！

    顧權實接道：你叫叔叔。

    石頭答道：顧大舅，我們快要成爲一家人了，小梅隨便叫。

    “不能隨便，輩份亂不得。”顧權實回道：

    小梅叫道：叔叔。

    “大哥，外面的天色比較黑，我們抓緊時間回家。”土堆喚道：

    “時間還早，今天是陰雨天，外面有點黑······”顧權實應道：

    “我們趁着天沒下大雨，我們趕快走······”福星打斷道：

    “我十多年沒有見到娘和水弟，我這次突然出現，但願能給他們帶去驚喜！”石頭說道：

    土堆應道：肯定驚喜，他們會喜出望外。

    “土堆兄弟，你帶路，我們這就走。”林凡叫道：

    “二弟，娘和水弟喜歡什麼！我去街上買點禮物送給他們。”石頭嚷道：

    土堆回過頭，說：大哥，你忘了，娘和水弟最喜歡看你笑。

    石頭站在桌前，哽咽道：回家。

    “土堆，我跟你回去。”小梅喊道：

    “小梅，土堆回去家裏有事，你跟去幹啥！”顧權實嚷道：

    小梅回道：大哥回到家了，老姑姑會同意土堆帶我回家。

    “小梅聽話，過些天，爺爺和你一塊去。”顧權實說道：

    小梅愣道：那！

    “小梅，你留在爺爺家裏，我回去辦完事情，我會親自過來接你。”土堆喚道：

    小梅接道：你別騙我！

    土堆說：我騙你是小狗。

    “二弟，你快走了。”石頭喊道：

    “小梅，你來爺爺這裏。”顧權實叫道：

    “小梅，旁邊是你家土堆吃的碗筷，你幫我收拾一下。”啓福說道：

    小梅時不時的望向門口，答道：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