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王警官喝水

    第二天中午，石頭他們準時抵達荊門車站。

    “大哥，我們到了。”福星喚道：

    林凡應道：我們上次從這離開的時候，那裏還是一片荒地，現在就有兩棟房子。

    許半仙接道：一天有一天的變化——築棟房子有啥奇怪！

    “奇怪倒不奇怪！變化還是有點大。”福星說道：

    林凡答道：我就說變化挺大。

    許半仙說：甭管啥話到他嘴裏都會變味，福兄弟剛剛說——變化有點大，他就說變化“挺大”。

    “呃！我就奇了怪，我說話——幹你屁事，我又沒和你說話！”林凡道：

    許半仙說道：同在一輛車上坐着，你說話不讓我聽到，我就不接。

    林凡指着許半仙，氣憤道：你，你不可理喻。

    “說我不可理喻，是你找我說話。”許半仙應道：

    林凡冷笑道：這會成了我找你說話！

    “兩位兄弟，你們別掐了！你們下車。”王警官踩住剎車，喊道：

    “王警官，你把車停穩。”林凡嚷道：

    王警官回道：林兄弟只管下車。

    “三弟，你和許兄弟在這陪着大哥，我買票去了。”福星囑咐道：

    “二哥，我跟你去買票，我和許老頭多呆一秒鐘——我都要爆炸。”林凡叫道：

    許半仙應道：你不想和我多呆，我就想和你多呆！

    “此刻不是吵架的時候，你們陪着大哥去那家飯館等我，我買完票就去找你們會合。”福星說道：

    “小主，你下車。”王警官拉開車門，喚道：

    “你們記住了！你們別領着大哥亂跑！”福星起着步子，叮囑道：

    “二哥，你還沒到七老八·十，你咋這麼囉嗦！”林凡說：

    “福兄弟說得對！我們過去飯館裏面等。”王警官小聲道：

    林凡應道：我沒說他不對，他太囉嗦。

    “許兄弟，你不要拿行李，行李把它留在車上。”王警官說道：

    許半仙看了一眼行李，喚道：也行，我們回來再拿行李。

    “林凡，你拉我作甚！”石頭嚷道：

    林凡答道：大哥，我扶你走。

    石頭推着林凡的手，說道：這麼熱的天，有人挨着難受，我不用你扶，你給我走開。

    “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吧！”許半仙譏笑道：

    林凡繞到許半仙身後——揪住許半仙的耳朵，說：我讓你幸災樂禍，我把你的狗耳朵擰下來炒着吃。

    許半仙嘶叫道：林凡，你這個小人，君子動口不動手······

    “我今天就做小人。”林凡答道：

    “你們鬧夠了沒有！吃碗飯都不得安靜。”石頭喝道：

    “大哥，我倆是鬧着玩的，一路上坐車——悶得慌，我們相互耍耍調解一下氣氛。”林凡鬆開手，微笑道：

    “調解氣氛嘛！換我來揪你的耳朵了。”許半仙伸手去揪林凡的耳朵。

    林凡護着耳朵，趕緊溜。

    “林兄弟，福兄弟叫我們到這家飯館等他。”王警官叫道：

    林凡應道：我聽到了，許老頭想要揪我的耳朵——沒門。

    許半仙答道：我去飯館門口守着，你中午別想吃飯。

    林凡奔上前，說道：你算老幾，我讓你抓到我，你碰我一下試試。

    許半仙湊過去，說：我今天就讓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幾位客官，你們吃點什麼？”夥計詢問道：

    許半仙瞟了一眼林凡，輕蔑道：你小子的命真好！

    王警官回道：夥計，你把店裏的招牌菜給我們上五份。

    “許老頭，一句話的功夫——你就慫了。”林凡喊道：

    許半仙說道：雷公不打吃飯人（意思是，打雷也不打吃飯之人），吃飯期間——我懶得跟你扯。

    林凡稱道：你真會說話。

    可是，你我還沒吃飯。

    “林凡，你有完沒完！”石頭吼道：

    瞬間，飯館裏面的人全都看向石頭。

    林凡嘀咕道：我不說了——行吧！

    “幾位客官，你們先喝水，飯菜一會就來。”夥計擺着碗，說：

    王警官答道：夥計，我們要茶。

    夥計回道：對不起客官！我們飯館不備茶。

    王警官說道：夥計，我們出錢，你幫我們出去買！

    夥計接道：你給再多錢，我也不去。

    “你爲什麼不去？”林凡問道：

    夥計應道：我不去就不去，不去也要理由嗎！

    林凡狠狠的拍着桌子，氣道：你！

    “林凡，你坐下。”石頭瞪着林凡，叫道：

    石頭續道：喝口水而已！有茶葉、沒茶葉有啥區別！你喝不慣，你就少喝，也可以不喝。

    王警官勸道：林兄弟，你的火氣小點······

    “我被他逼急了······”林凡擦着手，嘀咕道：

    “藉口，剛剛有誰逼你！”石頭接道：

    許半仙說：他像極了地痞流氓，動不動就！

    “許老頭，你給我閉嘴。”林凡惱怒道：

    許半仙不屑道：我就不閉嘴，不閉。

    “白兄弟（石頭），你喝碗水消消暑。”王警官喚道：

    石頭端起碗，“咕咚咕咚”的喝。

    林凡捧起碗，默唸道：你喝我也喝。

    王警官端着碗，一口一口的抿。

    “王兄弟（王警官），你喝不習慣吧！”許半仙摸着碗口，喚道：

    王警官應道：的確不習慣，我在家很少喝清水。

    “王兄弟，你委屈一下。”許半仙說：

    王警官回道：有啥可委屈！一口水的事，我將就將就。

    “夥計，你把飯菜端過來。”

    “軍爺，它是給那邊幾位客官的。”

    “你重新拿給他們就是，我們在外執行公務這麼累······”

    “你他·娘的快走，老子的心情不好，你再給老子多念一遍，老子把你的破店也拆了。”

    “是是是，小的不打擾軍爺。”

    “林凡，你站住。”許半仙拉住林凡，輕聲道：

    林凡應道：他們搶了我們的飯。

    許半仙論道：我們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林凡接道：你沒看到他們！

    許半仙答道：我們沒有時間去管這種事。

    “白兄弟是個熱心的人，他能看下去！”林凡喚道：

    許半仙說：白兄弟······

    “幾位客官，小的給你們鞠躬了，你們的飯菜被那幾個軍爺······”夥計鞠躬道：

    “我們的飯菜，你憑啥給他們！”林凡抓着夥計的衣領，打斷道：

    “客官，你小點聲，那些軍爺，我們惹不起！”夥計壓着嗓子，說：

    王警官問道：夥計，他們常常欺負你們是不是？

    “那夥人每天都來飯店白吃白喝——數次，我們只能忍氣吞聲。”夥計回道：

    王警官輕聲道：那還得了。

    “不過，他們沒搶店裏面的錢，每年除了保護費······”夥計續道：

    “還收保護費，你們的飯店很難維持下去吧！”許半仙應道：

    夥計答道：可不是嗎！不是碰上這個世道，我們早改行了，我們還會守着這間破飯店······

    “飯店開不開！有誰拿槍逼你們嗎！”林凡說道：

    夥計說：這位客官——你聽我說，外面連年混戰，饑荒難當，去找一份能填飽肚子的工作——着實不易，如今開的這家飯館雖說賺不到錢，但也可以勉強度日，我們娘三也能有個棲身之所。

    “飯店是你們娘三開的。”許半仙說：

    夥計道：我娘負責炒菜，我和弟弟負責端菜。

    “你們兄弟成了家嗎？”林凡盤問道：

    夥計冷笑道：我們能活下來就······

    “伍子（夥計），你過來端飯菜了。”

    “幾位客官，我娘在叫我。”

    “就要吃飯了，福兄弟還沒來。”許半仙唸到：

    王警官說道：門外那人是誰！

    “幾位兄弟，你們還沒吃飯啊！”福星踏進飯館，嚷道：

    林凡說：我們正要吃。

    福星說道：這樣吧！咱們把飯菜打好包，咱們去火車上吃。

    “福兄弟，爲啥要去火車上吃！在這！”王警官喚道：

    福星解釋道：王兄弟，下午開往荊州的火車就兩趟，一趟是兩點半，一趟是六點半，我買了兩點半的火車票。

    “馬上2點了，你把車票訂得太急。”王警官看着手錶，說：

    福星接道：6點半的票那就要等。

    “客官，你們的飯菜。”夥計捧着飯菜，喚道：

    “夥計，你留一份飯菜在這，剩下的飯菜打包。”福星叫道：

    “你多打一些包，你多包幾個飯菜。”林凡嚷道：

    “我們就訂了五份，留下一份，還剩4份。”許半仙說：

    林凡答道：他多打包兩份······

    “你得了吧！火車上有你吃的飯菜。”福星說道：

    林凡接道：有是有。

    “幾位客官，我去了。”夥計說：

    “夥計，拿酒來。”

    “我們要喝白酒。”

    “他們幾個肆無忌憚，我真想過去收拾他們。”林凡握着拳頭，喚道：

    “三弟，時間不允許，你不可節外生枝。”福星叫道：

    石頭起着身，直往裏屋走。

    “白兄弟，時間有限，你再不上車，火車就走了。”許半仙拖住石頭的手，說道：

    “白兄弟，火車還有半個鐘頭······”福星附和道：

    “白兄弟，那幾個都是國軍，我與他們的上級領導認識，我去和他們說說。”王警官喚道：

    “客官，你們的飯菜打好了包。”夥計喊道：

    “林兄弟，你去拿飯。”福星叫道：

    “白兄弟，你這邊走。”許半仙說：

    王警官挪着腳，嚷道：夥計，你把我的飯菜用東西蓋上。

    夥計應道：“碗上的飯菜”你到底要不要！

    林凡提着飯菜，不耐煩道：叫你蓋上你便蓋上，你多什麼嘴！

    “幾位兄弟，你們等等我！等等我！”王警官追上去。

    許半仙扭過頭，應道：我們肯定會等，你不過來，我們如何拿行李！

    “你過來了，那些軍人咋辦！”石頭說道：

    王警官說：我過會再去教訓他們。

    “許老頭，你今天吃了啥藥！你走得跟跑一樣！”林凡揹着飯盒，喘道：

    許半仙停在車旁，回道：我壓根沒跑，是你自己跟不上。

    林凡吸了一口氣，默唸道：你在我面前顯擺啥！我誇你一句，你的尾巴翹上了天。

    “許兄弟，你快拿行李。”王警官打開車門，說道：

    “王警官，千言萬語道不盡我心裏的感激，這些年，你對我的幫助，旁人也都有目共睹，今天我這一去，我們的緣分也就斷了······”石頭說：

    “小主，你別這麼說，你對我的大恩大德，我永遠銘記於心。”王警官應道：

    “王警官，咱們後會無期。”石頭作了一個揖，一步一步往後退。

    王警官望着石頭離自己越來越遠，泣道：小主！

    “王警官，你回奉賢鎮的路上小心！”福星叮囑道：

    王警官抹着淚水，嘀咕道：小主，你一定要幸福。

    “三弟，你快去檢票。”福星喊道：

    林凡說：撿啥票！我們直接上車。

    “等會檢票員過來檢票！”許半仙說道：

    “對了，我去找那幾個當兵的。”王警官愣道：

    他回過身，急急忙忙的跑。

    “林凡，你咋把飯放在地上！你把它拿到桌上來！”許半仙指責道：

    林凡應道：分明是在火車上，你硬要說是地上。

    許半仙無奈道：好好好，是火車上，你·····

    “你打住，你反駁我也沒用，我剛纔在放行李。”林凡搶道：

    許半仙盯着林凡，默唸到：你還有這個（先知先覺）本事。

    “夥計，那夥軍人去了哪裏！”王警官衝進飯館，叫道：

    夥計茫然道：他們走了好一陣。

    “哎！來晚了。”王警官拍着大腿，感嘆道：

    “客官，你的飯涼了，我幫你熱一熱。”

    “你退下。”

    “大哥，依地圖上所標識，我們四天就會到達郴州。”福星拉開地圖，喚道：

    “我們能不能在州縣停一停！”石頭說道：

    福星找着地圖，問道：哪裏的州縣？

    石頭應道：州縣也屬湖南管轄範圍。

    福星回道：那就不能，火車中途不會停在湖南。

    “二哥，你看那些幹啥！你吃飯！”林凡拿着飯，叫道：

    “大哥，你也吃飯。”許半仙遞着飯，喚道：

    石頭接過碗，嚷道：咱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