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石頭嚷着回湖南

    17日早上，豔陽高掛。

    徐紅萍家門口那些鳥兒“上竄下跳”叫得正歡。

    “你們叫什麼叫！叫得讓人心煩。”徐紅萍望着樹上的鳥兒，說道：

    “啾啾～”

    “還叫。”

    “外婆，我大哥去了哪裏！”

    “他能去哪！他跟一個傻子似的待在客廳裏面發呆。”

    “外婆，你不能這樣說大哥。”

    “我爲啥不能這樣說！他每天魂不守舍的蹲在牆角發呆。”

    “外婆，大哥不是爲了二鳳嫂子的事！”

    “說到這，我更要說道說道，我們丟了二鳳丫頭就算了，我們還要面對那張臭臉······”

    “大哥是被那事給折騰的，他要越過那道坎，不得有個過程！”

    “那事過了半個月，他傷心，我們何嘗不傷心！他那張鬍子拉碴的臉黑給誰看！當然，我不是嫌棄他，我看到他，就同看到了大虎，甚至，比大虎更親切，這段時間，我看到他變成這副模樣，我心痛，心痛——你知道嗎！”

    “我也心痛，我也希望大哥能夠重新振作，可誰的話他都聽不進去！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陪伴，陪伴在他身邊。”

    “噠噠噠”

    “親家公他們來了。”

    許半仙說：他們來了幾個人，我們要不要再搬兩張凳子出來！

    徐紅萍應道：看看再說。

    許半仙接道：車上像是三個人。

    “親家母，小主今早吃了飯沒！”王警官探出頭，說道：

    徐紅萍瞟了一眼許半仙，回道：他吃是吃了，但是！

    “咋了！”福星推開車門，喚道：

    許半仙應道：沒事，沒事。

    徐紅萍說：石頭沒事，他不會有事。

    “嬸嬸，到底咋回事？”林凡疑問道：

    許半仙道：外婆是說大哥沒有改變，就跟前些天一樣。

    “親家母，小主這次傷得很深，他要想回到之前，自然要段時間。”王警官安慰道：

    “這種話——我聽過不止一次，其中的道理我懂，不過，我就是氣不過。”徐紅萍答道：

    “外婆，我去裏面搬凳子。”許半仙說道：

    “許兄弟，大哥在什麼地方？我們去找大哥談談！”福星問道：

    徐紅萍搶道：你們是要勸勸他，他這樣頹廢下去，過不了兩天，他得把我也送上山。

    “親家母，你說啥傻話！”王警官指責道：

    徐紅萍接道：我被他氣得兩個眼睛都在冒火。

    “許兄弟，你帶路，咱們去找大哥。”福星喚道：

    許半仙說：大哥就在客廳裏面。

    “敏兒嫂子，大哥這些天——失魂落魄的坐在客廳裏，任憑誰跟他說話！他都是不吭聲······”圓兒坐在縫紉機前，小聲道：

    “他對我姐的那片深情，簡直可以感動天地。”敏兒打斷道：

    圓兒應道：誰說不是！我要是去了！我家旺財可能會難過幾天！要像大哥那樣！

    “我家那位更是，我們見面都沒幾次，我用手指，我也能掰過來，我們之間不存在感情，彼此有的是魚水之歡，有的是責任，而今，他身在哪裏、是死是活我都不清楚！”敏兒說：

    “我看見大哥那樣，我除了心痛，心裏更有一種酸味。”圓兒附和道：

    “我姐夫對我姐的那種愛——才叫真愛。”敏兒喚道：

    圓兒說道：作爲一個女人，能讓一個男人如此對待——不枉此生！

    敏兒默唸道：換作是我，我也願意。

    “敏兒嫂子，客廳裏面那麼吵，客廳裏面怕是出了啥事！”圓兒嚷道：

    敏兒豎起耳朵，說道：客廳裏面的聲音這麼雜，多半是我爹他們來了。

    “大哥，你這段時間說的話——還不如你之前一天說的多，你內心想啥！究竟有啥不快！你跟我們說說！”福星說：

    “大哥，嫂子走了半個月，你折磨了自己半個月，同時，折磨了大夥半個月，你讓大夥跟着你······”林凡喚道：

    “石頭，你可以不說話，也可以不理我們，等唐進一回來，你把我也挖個坑活埋了！”徐紅萍氣道：

    “親家母，二鳳的離去已讓這個家沒了朝氣，你再添亂······”王警官叫道：

    “我看到他要死不活的樣子，我就火冒三丈。”徐紅萍嚷道：

    “大哥，大家苦口婆心的勸你，勸你放下過往，重拾信心······”許半仙喚道：

    “我要回家。”石頭說道：

    許半仙接道：大哥，這是你的家。

    石頭重申道：我要回家。

    許半仙答道：你就是在家！

    “許兄弟，大哥是指湖南的老家。”福星拽着許半仙的衣角，嘀咕道：

    許半仙說：大哥要回湖南，兄弟們······

    “不行，我們家裏女人居多，你要留在我們家。”徐紅萍應道：

    “是啊！大哥，這有你的家人，有你的兄弟，你忍心拋下我們！”林凡接道：

    “小主，你想走——我也不會讓你走，你在我心裏，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王警官喚道：

    “我要回老家。”石頭道：

    “姐夫，爸媽對你就像親生兒子，你離開他們，你讓他們怎麼活！”敏兒一腳邁進客廳。

    “大哥，我不贊成你離開，兄弟們好不容易走到一塊，有啥事都可以聚攏來商量！”許半仙說：

    “你是個知進退、聰明能幹的人，你今天出的這道題，你讓我們好解。”徐紅萍說道：

    “親家還沒回來，他得知你要回湖南，他死活也不會幹。”王警官續道：

    “石頭，我知道！二鳳母子走了，你留在這裏沒了牽掛，你想離開，我可以理解，我也跟你表個態，你大可不必這麼想！你可以留在我們家——再娶，你娶一個也好！兩個也好！我們無所謂。”徐紅萍論道：

    “外婆，你喝茶。”圓兒捧着茶，喚道：

    “大哥，嬸嬸這樣說了，你表個態。”林凡說：

    “我要回湖南。”石頭隔了一會，嘀咕道：

    即刻，全場鴉雀無聲。

    “你一心要走，我也不能強制你留下，我深知！這裏成了你的傷心地，你想換個環境，今天是星期五，孩子們要到明天才會回家，你回湖南，你也要等到後天。”徐紅萍面向大夥，說道：

    “親家母，你爲何讓他走！”王警官皺着眉頭，責備道：

    徐紅萍回道：他要走，我們留不住。

    “大哥，素蘭臨盆在即，你要走，你等到素蘭生了以後——再走。”林凡說道：

    “大哥，我們成天大哥、大哥的叫你，你老家是啥樣！我們都沒見過，我們幾個陪你回去。”福星應道：

    石頭答道：我一個人走。

    “大哥，我們兄弟一場，你離開這裏，你總要讓我們送送吧！”許半仙說：

    “大哥，我平時和許兄弟吵，和福兄弟鬧，有時也和你吵，這一切的一切，因爲我們是兄弟，我們之間說說笑笑、吵吵鬧鬧，我們過得也許不稱心，但很窩心，彼此之間那份情誼刻在骨子裏，你一句話就要割斷這份情······”林凡論道：

    “你們到了我家——就走。”石頭喚道：

    福星說：我們到了那裏一定走。

    “小主，我也要陪你回去。”王警官接道：

    “姐夫，我也要去。”敏兒搶道：

    “敏兒嫂子，家裏離不開你，尤其是你那倆孩子。”許半仙應道：

    “王警官，你府上那麼多家小，他們離不開你，你更加去不得。”福星說道：

    “媽，去趟姐夫老家用不了多久，軍兒他們麻煩你！”敏兒說：

    “他們願意上哪就上哪！你去摻和啥！”徐紅萍板着臉，答道：

    瞬間，敏兒懟得啞口無言。

    敏兒看了看四周，臉頰紅得像猴屁股。

    “敏兒，親家母說得在理，小主老家遠在湖南，他們一來一去，少說也得一個禮拜，萬一，他們在小主老家逗留一些天······”王警官說道：

    “我們後天早上出發。”石頭嚷道：

    “大哥，我後天隨你回湖南，我回去準備準備。”林凡叫道：

    “大哥，我也回去安排一下。”福星喚道：

    “福兄弟，林兄弟，你們等等，我送你們。”王警官起着身，喊道：

    “兄弟們，我送你們出去。”許半仙說道：

    “姐夫，我去給你整理衣服。”敏兒說：

    圓兒小聲道：嫂子，我陪你去。

    徐紅萍挪着腳，嘀咕道：“養條狗”它見了主人也會擺尾，“養只貓”它就會膩着主人不走，“人這東西”真是沒良心。

    石頭瞪着窗外，不停地搓額頭。

    “福兄弟，林兄弟，你倆快點上車。”王警官坐着車架，喊道：

    “許兄弟，我和三弟走了，你在大哥身旁，你多多督促大哥的三餐，大哥不肯吃的話！你用老辦法，一直和他說······”福星喚道：

    “二哥，你快上車，王警官過會還要去找郝鎮長。”林凡說道：

    福星蹬上車，說：許兄弟，你進去點。

    許半仙回道：福兄弟再見！王警官再見！

    “嗡嗡嗡”

    “還不搭理我，就你那磕磣樣，我瞅到你就起雞皮疙瘩。”林凡念到：

    “三弟，我們又沒招惹你，你嘴巴叨叨叨，叨啥！”福星嚷道：

    林凡愣道：不叨啥！不叨啥！

    “林兄弟在爲許兄弟剛纔那句話稚氣。”王警官接道：

    福星瞄着窗外，微笑道：噢！

    “大哥，你坐在這裏好一陣，你喝杯茶。”許半仙倒着茶，喚道：

    石頭盯着前方，默不吭聲。

    “大哥，我們後天就會陪你回老家，你就沒有啥話對外公他們說！”許半仙續道：

    石頭側過頭——看着許半仙。

    許半仙遞着茶，說：大哥，你在這住了那麼多年，你對這裏也有不捨吧！這裏的人和事都會勾起你的回憶，特別是外公、外婆他們·····

    “媽，姐夫就這幾身衣服，我們明天再把它收起來。”敏兒喚道：

    “收衣服不打緊，想到——他要離開這，我這胸口！”徐紅萍撐着胸口，哽咽道：

    “媽，你也不想他走，你爲啥！”敏兒接道：

    徐紅萍低聲道：我不讓他走，他就不走了嗎！

    敏兒回道：他就是一頭犟驢。

    圓兒附和道：大哥是很拗。

    “咱們也都想想！他還有啥東西需要帶！”徐紅萍眼角泛着淚珠，喚道：

    “王警官，你慢點開，你把車撞翻了，我們沒把大哥送回老家，我們自己先到老家。”林凡說道：

    “你閉嘴，你不會說話就不要說，啥老家不老家！你還給比喻上了，真是風牛馬不相及。”福星兇道：

    “福兄弟，林兄弟提醒的對，我不該把車開得太快，安全是第一。”王警官按着檔位，說：

    林凡小聲道：我剛剛說快了嘛！我本來想說，我們沒把大哥送回老家前，我們要注意安全。

    “你說話之前，你把它過腦一遍，你剛纔那話，讓人聽着渾身不舒服。”福星答道：

    “林兄弟，你們村的路口到了，你可以下車了。”王警官踩住剎車，喚道：

    林凡扭着頭，回道：是嗎！

    福星囑咐道：你後天早點到外婆家裏，我們就在外婆家裏吃早餐。

    林凡應道：當天會有很多人，我們全在外婆家裏吃早餐，怕是不妥。

    王警官接道：“早餐的事”我會叫人帶過去······

    “那倒可以。”林凡推上車門，說：

    “王警官，你開車。”福星說道：

    王警官搭着剎車，喊道：走嘍！

    福星搖了搖頭，嘀咕道：這個林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