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火化二鳳（2）

    “許兄弟，你去屋裏拿串鞭炮過來，二鳳他們母子走了，我們響幾個鞭炮！”唐伯說道：

    許半仙應道：外公，嫂子他們昨天走了，我們今天才放鞭炮，你覺得合適嗎！

    唐伯愣道：這個！

    福星喚道：許兄弟，我們點幾根蠟燭和燒些紙錢祭拜一下嫂子母子。

    許半仙說：我回家去拿。

    “奶粉放少了，我再加兩勺。”敏兒攪拌着奶粉，唸到：

    敏兒拿起勺子放在嘴邊“舔了舔”，嘀咕道：剛剛好。

    她把奶粉收拾好，直向房間走。

    她一踏進房間，立即掩上門，說：姐夫，奶粉來了。

    她雙手捧着碗，一步一步走向石頭。

    “姐夫，你把嘴張開。”敏兒舀着奶粉，說道：

    石頭躺在牀上——依舊跟根木頭似的。

    敏兒無奈，只得用調羹撬着石頭的嘴。

    當奶粉進入石頭的嘴，奶粉跟着往外溢。

    “姐夫，你咋不吞啊！”敏兒喚道：

    敏兒重新舀了一勺奶粉倒入石頭嘴裏。

    奶粉順着嘴角流。

    敏兒擦着石頭的嘴，嘆道：哎！

    她站起身，過去閂上門。

    她把奶粉含在嘴裏——去喂石頭。

    “咦！他吞了。”

    “我繼續喂他。”

    “砰砰砰～敏兒嫂子在裏面嗎！”

    “我在這裏。”

    “你把門打開，我進去看看大哥。”

    “他在牀上還沒醒。”

    “他吃了奶粉沒有？”

    “他吞了幾口，不過，他吞得很慢。”敏兒拉着門，答道：

    許半仙應道：他能吞就好。

    “許兄弟，你到一旁坐會。”敏兒叫道：

    許半仙回道：我不坐了，我還有事情要忙。

    “對了，敏兒嫂子，大白天的，你爲何閂門？”許半仙看了一眼石頭，問道：

    敏兒接道：姐夫需要休息，外面太吵······

    “誰在外面吵！外面沒有說話的聲音啊！”許半仙打斷道：

    敏兒說：我爹跟郝鎮長來了，他們一回來······

    “我不打擾你喂大哥，我忙去了。”許半仙說道：

    敏兒跟上許半仙，默唸道：你有事情要忙，你來這幹嘛！多虧我！

    “敏兒嫂子，那些白布放在哪？”許半仙詢問道：

    敏兒關着門，說：它擱在外間的凳子上。

    她閂上門，輕聲道：好險啊！

    “外公，咱們把嫂夫人母子擡到門口去。”福星說道：

    唐伯哽咽道：你們擡吧！

    “郝鎮長，咱們去擡那個。”王警官喚道：

    郝鎮長回道：那個壞蛋——我碰都不想碰。

    王警官應道：他攤在這裏，你不碰我不碰，他就會在這發臭。

    “郝鎮長，你和王警官去擡他吧！他臭在這裏，我們還不幹。”福星說：

    “東兒，你跟外公回家去。”唐伯抱着東兒，說道：

    “許兄弟，你剛好回來了，你去叫大家過來吃雞蛋。”徐紅萍嚷道：

    許半仙接道：我們剛剛吃飯······

    “郝鎮長和親家才來不久，你去叫他們過來吃。”徐紅萍答道：

    許半仙應道：噢！

    “姐夫，你吃了半碗奶粉，你再加加油！你把這碗奶粉全部吃掉。”敏兒含着奶粉——靠向石頭的嘴。

    “唔唔～”

    “你做什麼！”敏兒被石頭推在地上。

    敏兒爬起身，說道：姐夫，你昏倒在牀上不吞食物，我沒辦法，所以······

    “青天白日，你把門拉上作甚！”石頭穿着鞋，說：

    敏兒小聲道：我們之間這種關係，他人看見不好。

    石頭瞥了一眼敏兒，向着門走去。

    “三弟，你把嫂子放過去一點。”福星喚道：

    “東兒，你在西去的路上——記得跟緊媽媽。”唐伯放下東兒，說：

    “王警官，你別讓那個混蛋靠近這邊。”林凡叫道：

    王警官嘀咕道：郝鎮長，咱們把他放到那邊。

    “這個許兄弟，他還沒把東西拿出來。”福星責備道：

    林凡接道：大哥躺在裏面，他肯定在陪大哥。

    “外公，紙錢（冥紙）和蠟燭來了。”許半仙跨出門檻，說：

    唐伯應道：你快拿過來。

    “郝鎮長，王警官，你們進去吃雞蛋。”許半仙嚷道：

    郝鎮長答道：我和王警官在府上吃過飯——就來了。

    “郝鎮長，這是鄉下的規矩。”唐伯說道：

    “郝鎮長，親家母他們做好了，你不要推遲。”王警官喚道：

    “郝鎮長，你請！”唐伯請道：

    郝鎮長無奈道：外公，你也請！

    唐伯辯道：我們吃完飯就！

    郝鎮長應道：你不去吃！我們也不吃！

    “親家，你進去陪陪我們。”王警官喊道：

    “幾位兄弟，你們一起去吃。”郝鎮長叫道：

    福星回道：郝鎮長，你和外公他們進去吃雞蛋，我們幾個在這看着大嫂他們。

    “郝鎮長，給你一條白布。”許半仙掏着衣兜，嚷道：

    郝鎮長接過白布······

    唐伯說：我給你戴上。

    “三弟，你把那些紙錢點燃。”福星說道：

    許半仙見郝鎮長他們走進屋，道：福兄弟，我剛剛出來時，我看到大哥去了廚房。

    “大哥不是昏迷了嗎！”福星回道：

    許半仙應道：我也不清楚！我親眼看到大哥進去廚房，我碰到他，我還叫了他一聲······

    “大哥醒了過來！”林凡嚷道：

    “你別一驚一乍，你嚇死人了。”許半仙搭着胸口，說：

    林凡接道：你不還沒死嗎！

    許半仙說道：就差一點。

    “大哥能去廚房！”福星嘀咕道：

    “大哥能去廚房，說明大哥沒事了。”林凡附和道：

    “大哥幾餐沒吃飯，他跑去廚房，多半是餓壞了。”許半仙喚道：

    “我把他打暈的事，希望他！”福星說：

    許半仙應道：你把他打暈，也是爲他好，他不會良莠不分，將責任推到你身上。

    福星回道：但願如此！

    “我早就和你說過，他過不了多久就會醒，你愣是不聽，一會有你好受的。”林凡盯着一旁，默唸道：

    “林凡，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你那雙討人厭惡的眼睛······”許半仙叫道：

    “你的眼睛長得好看，爲啥四十多歲都找不到老婆！最後還得大哥介紹。”林凡答道：

    許半仙說：我娶不到老婆，我也不會娶你。

    林凡回道：你少臭美，我要是女人，你長成這副吊樣，我吊不吊你。

    “你們倆個咋回事！剛說兩句話就吵上了！”福星嚷道：

    “二哥，他人老心不老——精力還在那麼旺盛，怪不得還能嚼上兩口嫩草，他每一句話都想把我壓在底下······”林凡喚道：

    “你放屁。”許半仙罵道：

    林凡指着許半仙，冷笑道：急了，我跟你說，狗急了就會跳牆······

    “你跳，隨便你跳。”許半仙應道：

    林凡說：你罵我是狗。

    許半仙接道：狗也會罵我。

    林凡舉起手，嚷道：我一掌拍死你。

    “兩位兄弟，大哥來了。”福星小聲道：

    兄弟們看向石頭，喚道：大哥，你醒了。

    石頭衝到二鳳母子屍身前，說道：二鳳姐，我來陪你們了。

    “大哥，我剛纔打昏你，實在是！”福星喚道：

    “大哥，你昨天到今天都沒吃飯，二哥怕你的身體支撐不住，他打昏你，主要爲了讓你吃飯。”林凡說：

    “另外，我沒經你同意，我擅自做主把嫂子母子搬到了這！還請大哥原諒！”福星低下頭，賠禮道：

    “你們走開，走開。”石頭跪在二鳳母子跟前，說道：

    “大哥，事情到了今天，你再多的傷心——已屬枉然。”許半仙勸道：

    “大哥，男人膝下有黃金，咱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跪在這！”福星說道：

    “二哥說得對，二鳳嫂子活着的話，她絕對不會讓你在她面前下跪。”林凡接道：

    “大哥，你昨夜一夜沒睡，你回去休息。”許半仙說：

    “姐夫，二鳳姐死了，東兒死了，他們不會回來了，你得讓他們入土爲安。”敏兒走向石頭，哽咽道：

    “敏兒嫂子，我們可以等兩天······”許半仙喚道：

    “許兄弟，敏兒嫂子說的不無道理，咱們早把鳳嫂子母子葬了，以免大哥成天蹲在這發呆。”福星探着頭，低聲道：

    許半仙回道：話是沒錯！

    “大哥，咱們火化了大嫂他們再葬好不好？”福星問道：

    林凡接道：火化了也得葬，咱們直接葬掉得了。

    “先把他們火化掉。”石頭沙啞道：

    “大哥，這樣會不會太倉促······”林凡說：

    “大哥都說了，我們照辦便是。”福星打斷道：

    “二鳳嫂子和東兒一同去世，這麼大的事情，咱們不得辦兩桌！”林凡論道：

    福星答道：大哥一向不拘於俗世規矩。

    再說，發生這種事情，大哥哪有心思操辦！

    頓時，現場變得寂靜無聲。

    “姐夫，我去準備柴火。”敏兒喚道：

    福星詢問道：大哥，我們今天把嫂子他們火化了行不？

    石頭摸着東兒的頭顱，默不吭聲。

    福星說：大哥，你不出聲，我就當你同意了，咱們過會就把鳳嫂子他們火化掉。

    “大哥，我和敏兒嫂子搬柴去了。”林凡說道：

    “三弟，我也跟你去。”福星叫道：

    許半仙挪着腳，默唸道：你們可知道！近來幾天不宜動火動土。

    “王警官，我們雞蛋也吃了，茶也喝了，我們出去了。”郝鎮長喚道：

    “郝鎮長，他們就在門口，你坐在屋裏也一樣。”唐伯說：

    郝鎮長回道：外公，小主出去了外面，我們躲在家裏不出去······

    “提到石頭，他是我們一塊心病，他之所以留在這，因爲他有家在這，而今，他的老婆、孩子都沒了，我們見到他都······”唐伯嘶啞道：

    “爸，柴房裏的鑰匙放在哪！我們要去柴房裏搬柴。”敏兒走進客廳，喚道：

    唐伯應道：圓兒昨天下午挑了幾擔柴火，今天就沒了。

    敏兒解釋道：不是廚房燒的，是給二鳳姐母子做火化用的。

    “要給小主夫人他們火化！”郝鎮長接道：

    敏兒回道：嗯。

    唐伯問道：石頭答應了嗎？

    敏兒應道：姐夫沒有做聲。

    “火化了也好！如夢似夢，似夢非夢，一切歸於塵土。”唐伯閉着雙眼，嘆道：

    “爸，媽在做啥！”敏兒說道：

    王警官說：親家母剛纔在這！

    “她去外間找圓兒了。”唐伯接道：

    敏兒說：我去告訴媽一聲。

    “敏兒，鑰匙就在我們房裏的書櫃上，你去備柴火，通知你媽的事——就由我去。”唐伯喊道：

    “你倆在這坐，我出去看一看。”郝鎮長起着身，說道：

    “郝鎮長，我跟你出去。”王警官喚道：

    “敏兒嫂子在屋裏幹啥！她咋這麼拖拉！”林凡皺着眉頭，焦急道：

    福星應道：你急啥！咱們再等會！

    “咱們要火化鳳嫂子他們，咱們得抓緊時間。”林凡說：

    “我這麼長時間都沒發現，你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許半仙譏諷道：

    林凡接道：那是你——裝聾作啞，故意無視。

    “兄弟們，你們爲什麼不去攙小主！”郝鎮長走過來，喚道：

    福星回道：郝鎮長，你還不瞭解我大哥，我大哥鐵了心要做的事，他人無法勸動。

    除非，他自己在腦袋裏想通。

    “郝鎮長，福兄弟所言不假，我與小主打過數次交道，小主確實有種傲人的脾氣。”王警官稱道：

    郝鎮長應道：這也難怪！誰叫他是小主！他有這種倔勁，倒也不足爲奇。

    “幾位兄弟，咱們搬柴去了。”敏兒說道：

    “敏兒嫂子，你終於來了，咱們快走。”林凡應道：

    敏兒接道：我進去沒有多久哇！

    林凡回道：我等得花都謝了。

    “你快走吧！”許半仙瞟了一眼林凡，說：

    林凡喚道：你催啥催！

    福星邁着腳，嘀咕道：這會不急了。

    “王警官，咱們過去和小主說說話。”郝鎮長說道：

    王警官應道：你算了吧！小主這時——誰也不會搭理！

    郝鎮長說：咱們過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