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火化二鳳（1）

    第二天早上，天空上升起一團一團的霧氣。

    敏兒掀開籃子，將飯挨個挨個的端給兄弟們吃。

    林凡接過飯，大口大口的吃着。

    “哎！不長心的傢伙。”許半仙搖着頭，嘆道：

    林凡嚼着飯，說：你說誰呢！

    許半仙答道：誰像三年沒見過米——我就說誰！

    林凡接道：你在這陰一句陽一句有意思嗎！你直說我得了，我告訴你，你說話前，你想好了——再說，你想要胡說八道，我遲早讓你的嘴跟屁股一樣，頂多只能喝喝水。

    “這麼說，你的屁股會喝水。”許半仙接道：

    林凡惱怒道：你的屁股才會喝水，我的屁股用來拉屎、放屁。

    許半仙說：你的嘴會放屁拉屎！

    “你放屁，你套路我（林凡舉起手去打許半仙）。”

    “兩位兄弟，你們有點素質好不好！吃飯的時候，這種污言穢語······”福星喊道：

    “福兄弟，你也聽到了，那些不堪的字眼是他先說。”許半仙搶道：

    “許兄弟，你此時此刻還有那個閒情和他吵！”福星說道：

    林凡喚道：他老不正經，他害我說錯了話。

    “幾位兄弟，你們慢慢吃，我去給姐夫送飯了。”敏兒提起腳，說：

    “嫂子······”林凡叫道：

    “三弟，你快吃飯，吃完飯，我們一塊去找大哥。”福星嚷道：

    “福兄弟，大哥昨天兩餐沒吃，今早這餐！”許半仙喚道：

    福星打斷道：我也在爲這事煩惱，我們務必想辦法！

    “我想叫敏兒嫂子和我們一同去見大哥，大哥要是不吃，我們幾個硬塞！”林凡說：

    “你儘想一些歪主意，大哥不肯吃，就想着對他用強，我保證他用一腳就能把人踹飛。”許半仙保證道：

    林凡應道：聽你這話！

    許半仙回道：我想提醒你，大哥不想幹的事情，我們勉強不了。

    否則！

    林凡答道：我們有功夫在身，我們不怕！

    許半仙不屑道：就你這功夫！

    “你敢鄙視我的功夫！”林凡說：

    許半仙說道：我沒有鄙視你的功夫，你的功夫跟大哥比起來，差了那麼一點！

    “不是一點，是很多，是十萬八千裏。”許半仙續道：

    林凡瞪着許半仙，嚷道：你！

    “我說錯了嗎！”許半仙接道：

    林凡吸了一口氣，喚道：我不跟你鬥嘴，光說不練假把式，你嘴上的功夫很硬，你手上的功夫如何！你先來和我練練！

    許半仙說道：你除了找我練，你敢找福兄弟練！還是去找大哥練！

    林凡應道：他們嘴上有德，他們不像你——缺德。

    “你倆讓我咋說好！你們快點吃飯！”福星板着臉，叫道：

    “姐夫，你昨天大半天沒吃，今天又不吃，你到底想把自己折磨成啥樣！你不替自己想，你也要替他人想，爸媽之所以不願意過來，他們不忍見你這個樣，他們失去了女兒，失去了外孫，他們心裏何嘗好受······”敏兒論道：

    石頭摟着二鳳，一直傻笑。

    敏兒瞅着眼前的一幕，感嘆道：嗨！

    “郝鎮長和親家一會會來，你去把茶水準備好。”唐伯說：

    徐紅萍應道：圓兒把茶泡好了。

    唐伯回道：哦！

    徐紅萍說道：我餵豬去了。

    “你回來，圓兒去了豬圈好一會，她馬上就回來了。”唐伯叫道：

    “是噢！近兩天，我丟三落四，自己要幹啥都不知道！”徐紅萍一手抓着自己的頭，喪氣道：

    唐伯哽咽道：二鳳小那會，我每次在外做生意回來，她都會笑嘻嘻的爲我倒茶端水，她嫁給石頭後，她一如既往的對我，甚至，做得更好，臉上時時刻刻掛着微笑，如今！

    “死老頭，我跟你說過別提鳳兒，別提鳳兒，你沒長耳朵是不是！”徐紅萍哭道：

    “鳳兒是我們的女兒，我不提，你會不想嗎！”唐伯泣道：

    徐紅萍痛哭道：我的鳳兒，我苦命的女兒······

    “嗚嗚～”

    “嗚嗚～”

    “敏兒嫂子，我大哥沒吃是嗎！”林凡跑過來，喚道：

    敏兒晃着頭，說：他一口也沒吃。

    林凡走到石頭身旁，哽咽道：大哥，你不吃也不喝，身上的衣服也沒換，昨晚一宿都沒閤眼，你的身子就算是鐵打的，它也會被你拖垮。

    何況！

    “大哥，大嫂生前一向賢惠，她看到你今天這副模樣，她走，她走也走不安心。”福星湊上前，接道：

    “大哥，你傷心歸傷心，你得吃飯。”許半仙喚道：

    “砰”

    “二哥，你這是幹啥！”林凡驚訝道：

    福星解釋道：我打暈大哥，大哥就會坐在這······

    “我贊同福兄弟的做法，我姐夫跟着了魔似的，誰的話——他都聽不進去。”敏兒應道：

    “你們過來搭把手，咱們擡大哥回去讓他睡一覺。”許半仙叫道：

    “等他睡着了，我去弄些奶粉把他餵飽。”敏兒邁着步子，答道：

    “敏兒嫂子，我去就行了。”福星喊道：

    “噠噠”

    “我爹來了。”敏兒嘀咕道：

    “萍兒（徐紅萍），親家他們到了，我出去迎接一下。”唐伯哽咽道：

    徐紅萍應道：我們又沒穿同一條褲子，你愛上哪就上哪！

    “外婆，你在這坐着，我進去縫手帕了。”圓兒喚道：

    “圓兒，你等等我。”徐紅萍回道：

    “萍兒（徐紅萍），你的心真寬。”唐伯轉過身，小聲道：

    徐紅萍說：無論何時——生活總得繼續。

    唐伯提起腳，默唸道：你就是缺心眼。

    “外婆，你留在這裏接待敏兒嫂子的爹和郝鎮長。”圓兒說：

    徐紅萍接道：家裏出了這種事情，我誰都不想見。

    圓兒應道：外婆，你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你不能像我一樣······

    “圓兒說的不無道理。”徐紅萍附和道：

    徐紅萍說道：圓兒，你一個人去縫手帕吧！

    “郝鎮長，你和親家裏屋坐。”唐伯踏出門檻，喚道：

    郝鎮長拉着臉，說：外公，事情發展成這樣，我也是始料未及······

    “林凡，石頭爲什麼昏倒了？”唐伯疑問道：

    “唐叔莫急！大哥是被二哥打昏的，咱們先把大哥送到牀上去。”林凡說道：

    唐伯閃了閃，叫道：你們快點。

    “小主，你醒醒。”郝鎮長奔過來，喚道：

    “郝鎮長，我大哥昨晚一夜沒閤眼，你讓他休息會。”福星嚷道：

    “親家，敏兒在哪？”王警官拉着郝鎮長，問道：

    福星回道：敏兒嫂子和許兄弟在茅屋那邊守着二鳳大嫂。

    王警官說道：郝鎮長，咱們過去看看小主夫人。

    唐伯閉着眼睛，嘆道：嘿！

    “嬸嬸，嬸嬸，你倒些水過來，我們要給大哥洗身子。”林凡喊道：

    “三弟，你叫啥叫！咱們先把大哥放在椅子上。”福星說：

    “你們把石頭擡到他房裏的凳子上去。”徐紅萍說道：

    林凡辯道：我們要把大哥放在哪！我不問！

    福星接道：外婆就在客廳，你小聲一點，外婆也能聽到。

    林凡提醒道：二哥，你注意前面。

    “許兄弟，這裏由你盯着，我要回去見我爹。”敏兒說：

    許半仙回道：好的。

    敏兒走了一步，愣道：許兄弟，我走了，你一個人在這！

    許半仙應道：我一個人在這也沒關係。

    “嫂子，你爹跟郝鎮長過來了。”許半仙說道：

    敏兒扭過頭，責備道：郝伯伯，你爲何要派那個壞蛋來我家！他把我姐害得······

    “敏兒，這事怪不得郝鎮長！仔細說來，罪魁禍首是我。”王警官叫道：

    “親家，你不必內疚，說來說去，都是我們自己的不是，自古以來——紅顏薄命，怪就怪我們家二鳳長得招人稀罕，尤其惹那種小人的惦記，小人惦記上的東西，我們防不勝防······”唐伯跟上來，喚道：

    “親家，你不要爲我開脫，我有推卸不了的責任。”王警官打斷道：

    “話又說回來，二鳳長得不招人稀罕，她也招不來石頭，一切的一切是命，它是我們家的劫數——劫數難逃（唐伯的語速越來越慢）。”

    郝鎮長站在法警官屍身前面，說道：姓法的，枉我對你倚重萬分，把你視爲兄弟，不惜把重要的任務寄託於你身上，望你能和小主達成共識。

    沒想！你一過來這裏，你卻衝我身上擺一刀，你讓我以後怎樣面對小主！又怎樣面對小主的家人！

    你死在這裏，真是便宜了你······

    “豬狗不如的畜生，豬狗不如的畜生······”郝鎮長一腳一腳踢着法警官的屍體。

    “郝鎮長，他已經死了，你踢他有啥用！”唐伯泣道：

    郝鎮長應道：我不踢他，我不足以泄憤。

    “郝鎮長，王警官，外公，你們過來喝茶。”許半仙哽咽道：

    唐伯抹着眼角，啼泣道：我剛從屋裏出來，我不渴。

    “你們在這坐，我回家去了。”敏兒含着眼淚，說：

    “二哥，你把大哥的褲子拉上去，咱們出去外面。”林凡叫道：

    福星應道：大哥還沒吃東西，我們找點東西喂大哥······

    “喂是要喂，我們都是男人——粗手粗腳······”林凡回道：

    “福兄弟，林凡，你們幫石頭洗好了嗎？”徐紅萍問道：

    福星答道：好了，好了。

    “嬸嬸，大哥還沒吃飯，你來喂大哥吃飯。”林凡嚷道：

    徐紅萍應道：我這就來。

    “二哥，你敲了大哥一下，他醒過來咋辦！”林凡喚道：

    福星說：大哥一時半會醒不了，大哥昨天耗了那麼多精神，他昏了下去，他不得補補精神······

    “遭了，大哥醒不來的話······”林凡接道：

    “我是說大哥今早不會醒。”福星道：

    林凡辯道：笑話，你給我一下，我都能醒來······

    “你過來試試。”福星舉起手，說道：

    “林凡，你把門打開。”

    “嬸嬸來了。”

    “你認真聽，它不是外婆的聲音。”

    林凡豎起耳朵，應道：誰呀！

    “是我——敏兒。”

    “你快去開門。”福星喚道：

    林凡拉開門，說道：嫂子，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敏兒捧着飯，回道：郝鎮長和我爹來了，我回來煮點東西給他們吃。

    “那你跑來這！”林凡說：

    敏兒解釋道：我媽去了廚房煮東西，她叫我過來喂姐夫。

    “三弟，你過來一點，你讓嫂子過去喂大哥。”福星喊道：

    林凡挪着身，說：過就過唄！我又沒攔着她。

    福星拽着林凡的手，說道：不是怕你打翻嫂子手中的飯嗎！

    敏兒漸漸走到牀邊，小聲道：姐夫，姐夫。

    “敏兒嫂子，你別叫！他正在昏迷當中。”林凡喚道：

    福星說：大哥昏迷了還好，他至少不會絕食。

    “姐夫，你張開嘴。”敏兒遞着半調羹飯，輕聲道：

    石頭躺在牀上一動也不動。

    敏兒遞着飯。

    石頭毫無反應。

    敏兒反反覆覆嘗試着。

    石頭仍是閉着雙脣。

    “敏兒嫂子，你不是說喂奶粉嗎！”福星道：

    敏兒答道：我去衝奶粉。

    “二哥，郝鎮長去了茅屋那邊，我們過去找他。”林凡說道：

    福星邁着腳，說：有些事情，我們是要找他說清楚。

    “你們出去，你們把門拉上。”敏兒搭着門，喚道：

    福星看了一眼林凡，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