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做個頂天立地的人

    11日上午，雪花飛舞。

    石頭幾兄弟蹣跚地走在王府門口的馬路上。

    “大哥，你把風衣裹緊點，雪積在衣服上——會把衣服弄溼。”福星喚道：

    石頭應道：衣服溼了也沒事，等到了王府，我用火烤幹就是。

    “大哥，這種天氣，你要注意身子，感冒了就！”許半仙說：

    石頭回道：感什麼冒！我的身子沒有那麼矯情！

    許半仙接道：過去可能不會，現在嘛！

    石頭的臉瞬間變黑。

    許半仙見氣氛不對。

    他合上嘴，沉默不語。

    “大哥，我過去叫門。”福星喚道：

    石頭瞥了一眼福星，說道：去吧！

    福星提着腳，輕聲道：這一段路真長。

    “許老頭，你終於捅到了馬蜂窩，你之前那個好好先生的形象······”林凡湊到許半仙身旁，譏笑道：

    “林凡，你亂給我貼什麼標籤！我啥時候成了好好先生！”許半仙打斷道：

    林凡接道：“好好先生”這個詞，你當之無愧，在我的記憶裏，大哥還是第一次對你黑臉。

    許半仙停止腳步，說道：你小子壞透了，你不從中挑撥會死呀！

    林凡回道：我沒有挑撥，我說句話都不行嗎！

    “大媽，你開門，我是福星，我們幾兄弟······”福星喊道：

    “福爺，我們老爺早在屋內等候幾位。”屋子裏走出一個大嫂。

    福星看着大嫂面生，問道：小嫂子，過去那個大媽······？

    “過去看門的大媽——是我的親媽，她已經去了。”大嫂答道：

    福星追問道：她去了哪裏？

    大嫂白了福星一眼，說：她去了天上。

    “她什麼時候走的！”福星驚訝道：

    大嫂拉着門，說道：她去年患病······

    “誰患了病！”石頭嚷道：

    福星回過頭，應道：之前那個看門大媽。

    石頭焦急道：大媽患了啥病！

    “我媽得腦瘤去世了。”大嫂回道：

    石頭唸到：去世了。

    大嫂續道：我媽查出病的第二天就走了。

    “時間是把殺豬刀，它斬掉了我們的青春，更斬掉了一些老朋友的性命。”石頭感嘆道：

    “大哥，你無需感慨！生、老、病、死乃是人生常態，誰也改變不了。”福星勸道：

    石頭回道：是啊！我們都很渺小，誰都逃脫不了命運的束縛！

    “大哥，你從來不相信命運之說，你今天爲啥說起它！”林凡說道：

    石頭應道：看得多了，經歷得多了，自然也就信了。

    “列位爺，你們裏屋請！”大嫂請道：

    石頭回過神，喚道：大嫂，你如何稱呼！

    “回這位爺的話！夫家姓張。”大嫂鞠躬道：

    石頭說：是弓長張，還是立早章。

    大嫂答道：弓長張。

    石頭接道：那我叫你張嫂。

    “叫什麼都行！天上飄着零星的小雪，你們快點進屋烤火。”大嫂嚷道：

    許半仙伸出手，請道：大哥，你請！

    “許兄弟，你把那個包裹給我背。”福星叫道：

    許半仙應道：這都到了府上，誰背都一樣。

    “二哥，這個張嫂心直口快，說話利利索索，她倒是蠻有趣。”林凡跑上前，說道：

    許半仙接道：當然有趣，她和你一個路數，說起話來噼裏啪啦······

    “許半仙，你損我亦或埋汰我——不打緊，你不要把別人也扯上。”林凡打斷道：

    “爹，大哥哥說了今天會來我們家，他咋還不來！”怡兒發牢騷道：

    王警官回道：腿長在他身上，他喜歡來就來，他不喜歡來就不來。

    怡兒應道：你說了他會來······

    “他是說會來······”王警官說道：

    “怡妹妹，大哥哥說了會來就會來，你急啥！”齊兒喚道：

    “你不急，你就不會偷偷的去照鏡子，你就不會對着鏡子說：大哥哥，我好想見你喲！（怡兒嗲裏嗲氣的說）”

    “我何時說了！”

    “你別以爲我沒看到！我在廁所門口······”

    “你們住口，你們吵啥吵！這麼多下人在這，你們知不知羞！”

    “我想見大哥哥，我有啥可羞！”

    “你真不害臊，一個15·6歲的女兒家······”

    “王警官，王警官，我們來了。”福星喊道：

    “真不像話，我們跟他說好了，今天上午會來，他還讓我們吃閉門羹。”林凡說道：

    福星喝道：林凡，這種天氣，關門是······

    “幾位爺，你們請進！”

    “大哥哥，大哥哥，你們到了，你們過去烤火。”怡兒衝過來，嚷道：

    石頭脫着風衣，微笑道：怡兒，你還沒上學。

    怡兒答道：我吃完中飯就去學校。

    “小主，幾位兄弟，你們過來坐，屋外下着雪，我沒有出去迎你們！”王警官說：

    石頭應道：門口到這沒幾步路，你要出去迎啥！

    王警官回道：話雖如此！

    “王警官，你的幾位夫人呢！”石頭搶道：

    王警官解釋道：她們聽說你們要來，她們全都去了廚房做飯。

    福星說：你們府上不是有廚子嗎！

    “你們這麼多年沒來我家，她們說要親自下廚。”王警官接道：

    “幾位夫人少有幹活，我們幾個過來，豈不是讓她們受累了！”石頭喚道：

    王警官答道：沒有，沒有，她們喜歡下廚，歡迎兄弟們前來王府做客······

    “我們實在過意不去！”福星嘀咕道：

    “小主，福兄弟，林兄弟，許兄弟，你們快喝茶，茶倒出來有了一會，你們再不喝，它就涼了。”王警官叫道：

    石頭端起茶杯，說道：王警官，你好福氣，這些兒女都長這麼大了！

    王警官嚷道：孩子們，快給這些叔叔問好！

    孩子們紛紛地站成一排，鞠躬道：幾位叔叔好！

    “你們乖，你們快點起來。”石頭放下杯子，雙手去攙佳明。

    許半仙他們趕緊過去扶孩子們。

    王警官指着孩子們，介紹道：這是老五生的兒子——佳旺，這是老六生的兒子——佳雨，這是老七生的兒子——佳卿，一邊的是老七生的女兒——佳妮，其餘的這些便是，佳容，佳齊，佳花，佳怡，佳明（佳緣），佳潤。

    “哇塞！這麼小孩真好玩，我回去也讓素蘭多生幾個。”林凡吃驚道：

    許半仙探過頭，嘀咕道：你還想多生，素蘭和不和你生都是一個未知數。

    “的確是個未知數，它也好過你上牀都費勁。”林凡伸過頭，應道：

    許半仙回道：林凡，你放屁。

    林凡捂着嘴，答道：你放屁太臭。

    “你們兩個探頭接耳的說啥！”石頭嚷道：

    許半仙揮着手，說：沒說啥！沒說啥！

    “爹，我和姐姐們去廚房了。”怡兒說道：

    王警官道：你看飯菜燒好了沒有！飯菜如果燒好了，你叫他們快點端上來。

    “爹，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佳旺嚷道：

    王警官答道：你想問啥！

    佳旺疑問道：這個石頭叔叔是敏姐姐的妹夫，怡姐姐的大哥哥，論輩份，我們叫他哥哥就成，我們爲啥叫他叔叔？

    王警官被佳旺問得無言以對，說道：這！這！

    “叫啥都無所謂啦！”石頭笑道：

    “臭小子，你就會問這些奇離古怪、沒根沒據的事。”王警官板着臉，喝道：

    “王警官，小孩子不懂就會問，這很好。”石頭喚道：

    許半仙誇道：佳旺能夠不恥下問，他很聰明，非常聰明。

    王警官見到兩位兄弟護着佳旺，他只得忍下心中的埋怨。

    “王警官，你的這些孩子這麼聽話，他們坐在旁邊不吵也不鬧······”福星說：

    王警官應道：福兄弟，你沒看見他們鬧的樣子，我今天囑咐過他們······

    “爹不囑咐我們，我們也會聽話，幾位叔叔都是大英雄，大大的英雄，我們愛聽叔叔們談話。”佳明（佳緣）打斷道：

    石頭看了一眼佳明，愣道：你是佳明？

    “我是佳明，我娘跟我說，我的名字是你起的。”佳明答道：

    “對呀！我希望你長大以後能通情理，做個頂天立地的人。”石頭接道：

    佳潤附和道：我們都要做頂天立地的人。

    “佳潤說的沒錯，你們都要做個頂天立地的人。”石頭稱道：

    “小主，請你借歩！”王警官請道：

    石頭望了望周邊，跟着王警官走上樓。

    “小主，你進屋，咱們進去裏屋說話。”王警官伸着手，喚道：

    石頭轉過頭，說道：王警官，你到底要和我說什麼！

    王警官回道：咱們裏屋說。

    石頭跨進門檻，說：裏面沒有火爐，我們呆在這······

    “我儘量快點把事情說完······”王警官答道：

    “你快說。”石頭嚷道：

    王警官關着門，說：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沒在家裏談過這個人，一是，爲了佳明（佳緣），二是，顧及老六，怕她！

    “王警官，你，你不想提，你何必開口！”石頭應道：

    王警官說道：有些事情，我不提不行。

    “王警官，他又做了啥壞事！”石頭接道：

    王警官應道：壞不壞事我不清楚！近日有人向我通報，他隔三岔五往郝府跑。

    石頭嘀咕道：郝府！

    “奉賢鎮鎮長的家裏。”王警官提醒道：

    石頭回道：我知道。

    王警官續道：你們回來的事情，郝鎮長多半已知曉，你們躲在家裏不去見他，我擔心······

    “不是不去，是沒到時間去，我打算，打算過完年才去郝府拜訪。”石頭答道：

    “小主有了計劃，我的擔心多餘了······”王警官回道：

    “王警官，話不可以這樣說！謝謝你的提醒！我們認識了十幾年，這十幾年當中，你沒少向我們家裏伸出援手，不管是朋友，是兄弟，亦或親人，你做的這些，實在讓我汗顏（石頭朝王警官深深的鞠了一個躬）。”

    王警官攙着石頭，說道：小主，你別這樣，你這樣讓我渾身不舒服，當年不是你，我不可能變成今天的我，我幫你，實際是幫自己。

    “王警官，你有這份心，更有這個意，我如數的收下······”石頭應道：

    “爹，大哥哥，你們下樓吃飯了。”

    “怡兒是嗎！”

    “你們先吃，我們就來。”

    “佳明，你回來。”六夫人叫道：

    佳明側着身，回道：怡姐姐上樓去了，我也要去。

    六夫人應道：她上去叫你爹他們下來吃飯，你去幹啥！

    佳明說：怡姐姐可以去，我爲什麼不可以去！

    “怡姐姐上去······”六夫人答道：

    “佳明少爺，你怡姐姐下來了。”福星打斷道：

    “你們全都回到位置上坐好。”二夫人喊道：

    六夫人小聲道：你快坐下。

    “娘，你們做了這麼多菜，我去拿幾瓶酒過來。”容兒喚道：

    “容兒小姐，你留步，我們幾個戒酒了。”福星叫道：

    容兒應道：幾位叔叔都是海量，尤其這位林叔叔······

    “容兒，你好記性，我們近年戒酒了。”林凡接道：

    許半仙默唸道：你算個吊，兩杯就能把你灌倒······

    “你們果真戒了？”容兒疑問道：

    “容姐，咱們替叔叔們盛飯。”怡兒喊道：

    齊兒附和道：我也要盛。

    頓時，客廳裏面的僕人、小姐、夫人，各種身份的人你來我往······

    “幾位兄弟，你們吃飯，這些飯菜都是我們親手做的。”二夫人叫道：

    福星回道：我大哥和王警官還沒下來，我們再等等。

    “大哥哥說了，我們先吃。”怡兒答道：

    “怡兒小姐，我大哥和你爹在上面做什麼？”林凡問道：

    “你想打聽什麼！我告訴你。”石頭嚷道：

    夫人們湊到一塊，禮道：小主好！

    石頭作揖道：夫人們好，夫人們親自做飯款待我們兄弟，我們兄弟······

    “小主，飯菜端出來有一陣了，過會就要涼了，你過來嚐嚐我們姐妹的手藝如何！”四夫人叫道：

    石頭微笑道：夫人們做飯菜的手藝一定一絕。

    二夫人回道：小主過獎！

    六夫人說：小主，你還未嘗，你咋知道味道好不好！

    “夫人們這麼認真的做，肯定會好吃。”石頭辯道：

    夫人們議論道：小主真會說。

    “小主，你這邊坐。”王警官打着手勢，說道：

    石頭挪着腳，應道：王警官，你也坐。

    “大哥哥，你吃菜。”怡兒夾了一撮菜放在石頭碗上。

    石頭看向怡兒，說：我想吃什麼菜！我自己會夾。

    怡兒避開石頭的目光，臉頰通紅通紅。

    “小主，你嚐嚐這些雞肉，它應該燉爛了。”四夫人見勢——舀着雞肉，喚道：

    王警官附和道：小主，諸位兄弟，你們吃菜，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