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石頭坦白氣喘的真相（1）

    第二天清早，霧氣朦朧。

    石頭睡在牀上翻來覆去。

    “石頭，今兒是趕集的日子，你再睡會，我去廚房做飯了。”二鳳爬起牀，喚道：

    石頭回道：我睡不着。

    二鳳扭過頭，說道：你咋了！

    石頭應道：我就是覺得煩，覺得不舒服。

    二鳳彎下腰——摸住石頭的額頭，說：你該不是發燒了吧！

    石頭直勾勾地盯着二鳳看。

    看着，看着，他擡起頭去吻二鳳。

    二鳳與石頭對上眼，一時失了神。

    石頭抱着二鳳，拼命地吻。

    “你放開我。”二鳳雙手推開石頭，說道：

    石頭鬆開二鳳，說：二鳳姐。

    “我媽在廚房做飯，我進去幫忙了。”二鳳拾掇着衣服——急急忙忙跑向廚房。

    石頭一手砸向牀板，嘆道：嘿！

    “二鳳姐，你倆在幹嘛？”敏兒站在自己房門口，問道：

    二鳳紅着臉，說：沒幹嘛！

    敏兒應道：剛剛的響聲······

    “咱們快去廚房幫忙。”二鳳打斷道：

    敏兒走上前，疑問道：二鳳姐，你和姐夫吵架了嗎？

    二鳳提着腳，回道：沒有。

    敏兒跟在後面，一步一挪的走。

    她時不時的回頭看。

    “我還是出去外面走一走。”石頭繫着鈕釦，唸到：

    他鋪着被子，說：等吃了飯，我去街上看看。

    “咚咚咚”

    “外婆，你開門，你把門打開。”

    “圓兒，今天霧氣大，他們還在睡覺啦！”

    “你沒看到屋內的燈光嗎！”

    “睡覺不可以開燈嗎！”

    “睡覺開燈不奇怪，他們爲啥要在廚房開燈！”

    “這······”

    “許兄弟，圓兒弟媳，你們進來。”石頭拉開門，叫道：

    許半仙應道：大哥，我們把你吵醒了。

    石頭接道：你們沒有吵醒我，我醒了好一會。

    “旺財，你和大哥聊，我去廚房了。”圓兒說道：

    石頭喊道：許兄弟，你陪我出去走走。

    許半仙回道：大哥，外頭下着露水，咱倆就在屋裏聊。

    石頭挪着身，答道：下露水怕啥！咱們出去。

    許半仙跟着石頭走，喚道：大哥······

    “時間還早，我再睡會。”唐伯瞄了一眼窗外。

    唐伯一想，續道：大家都起來了，就我睡在牀上。

    他伸了一個懶腰，叫道：啊！

    “不管了，我睡了。”他立即迷上眼睛。

    “大哥，咱們過去那棵樹下站會。”許半仙喊道：

    石頭問道：許兄弟，你家圓兒的變化大不大？

    許半仙不解道：大哥，你是指！

    石頭說道：你回來後，圓兒對你好不好！

    許半仙沉思了一會，說：怎麼說呢！小別勝新婚，我們隔了這麼多年沒見，她對我很好，對我更有夫妻之間那種味道。

    石頭像霜打的茄子，賀道：許兄弟，恭喜你。

    許半仙剛要開口說話。

    他瞅見石頭的臉色不悅。

    他不僅閉上了嘴。

    “許兄弟，你爲何不說話！”石頭喚道：

    許半仙問道：大哥，你到底怎麼啦？

    石頭應道：我回來了幾天，我感覺，我和二鳳之間少了一點啥！我們不像以前那樣無話不說······

    “大哥，你們多年沒有生活在一起，你們需要溝通。”許半仙回道：

    石頭接道：我想過和她溝通，她不給我機會······

    “機會靠爭取，機會總會有的，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都有一些事隱瞞對方！”許半仙打斷道：

    石頭說道：的確是，我們十年沒見，這些年當中，我的所有事，她幾乎不知，她的一些事，我也不知曉，我不能拿之前的她來衡量此時的她，我應該對她好一點，無微不至的關心她，讓我們重新開始。

    許半仙說：大哥，祝你成功。

    石頭一手握着拳頭，答道：嗯！我會成功。

    “敏兒，你爸還沒進來倒水洗漱，他一定還在睡覺，你出去把他叫醒。”徐紅萍喚道：

    敏兒站起來，應道：好的。

    徐紅萍叫道：敏兒，你順便叫聲石頭過去洗漱。

    敏兒回道：姐夫可能洗漱好了。

    徐紅萍說道：你在外面看見他就說一聲······

    “大哥，我過會想和你們去街上玩。”許半仙說道：

    石頭應道：你在家也沒啥事！你想去哪裏都行！

    “大哥說的是，我是個男人，我不想天天呆在家，我要去找點事做。”許半仙接道：

    石頭搶道：許兄弟，我不是說你在家不幹活······

    “大哥，你沒說，你剛纔的話提醒了我，我有老婆、孩子，我不可以在家遊手好閒······”許半仙應道：

    “許兄弟，你在怪我嗎！”石頭打斷道：

    許半仙回道：大哥，事就是這麼一回事！你非要誤解我！

    石頭說：許兄弟，你上街就上街，你跟不跟我們去都無所謂啦！

    “姐夫，你快去洗漱，媽要炒菜了。”敏兒跑出門口，喊道：

    “大哥，咱們進屋。”許半仙喚道：

    石頭答道：我聽到了。

    許半仙說：大哥，你走前面。

    “二鳳，你進來燒火（放火）。”徐紅萍嚷道：

    “二鳳嫂子，我陪你進去。”圓兒說道：

    二鳳回道：圓兒，你留在這縫手帕，我媽叫我一個人進去······

    “外婆在炒菜，裏面多半需要人手！”圓兒接道：

    “二鳳，你咋還不進來！”徐紅萍喊道：

    二鳳應道：我來了。

    “爸，你把褲子上的釦子繫上。”敏兒說：

    唐伯瞅了一眼褲襠，臉頰變得通紅。

    敏兒說道：我姐夫來了。

    “爸，你也還沒洗漱嗎！”石頭叫道：

    唐伯回過頭，應道：我剛起牀。

    石頭喚道：爸，你去舀熱水，我洗漱去了。

    唐伯問道：石頭，你不用熱水嗎？

    “此刻還在十月開頭，我洗涼水就好。”石頭一邊走、一邊答道：

    唐伯搖了搖頭，嘀咕道：養成這種習慣——不好。

    “幸好今早穿了短褲，不然，我就糗大了。”唐伯續道：

    “二鳳姐，你和圓兒也進來了。”敏兒叫道：

    徐紅萍應道：她們不進來，我忙不過來啦！

    “二鳳姐，你讓我來燒火（放火）。”敏兒說道：

    “敏兒，你把這些碗筷端出去。”徐紅萍喊道：

    “敏兒，你先幫我舀瓢熱水。”唐伯嚷道：

    徐紅萍搶道：你有手有腳，你自己舀。

    唐伯辯道：她離竈門口近。

    徐紅萍回道：我離竈門口最近，我就是不給你舀。

    “爸，我幫你舀。”二鳳喚道：

    “二鳳，敏兒，你倆自己忙去，他每天最晚起牀，我今天就要讓他自己舀。”徐紅萍叫道：

    唐伯提起桶，說道：我舀，我舀。

    “時過境遷，往事不能如煙，卻涌心間。”許半仙朝着牆角，感嘆道：

    許半仙喚道：大哥，我的大哥。

    他回過身，繞着客廳轉。

    “許兄弟，那邊放滿凳子，你到凳子上坐會。”敏兒端着碗筷，說：

    許半仙回道：我一會再坐，大清早的，我走走舒服。

    敏兒問道：許兄弟，你們剛纔在外面談啥？

    許半仙應道：我和大哥！

    “對呀！”敏兒答道：

    許半仙說道：你們都在裏面忙，我們閒着沒事，我們也就出去走了走。

    敏兒看了一眼許半仙，喚道：是嗎！

    “許兄弟，你等久了吧！”石頭拉着袖子——走進屋。

    許半仙說：沒，沒。

    “你們聊，我端菜去了。”敏兒說道：

    “大哥，我們到了街上，我們一塊去福兄弟的麪館玩一玩。”許半仙喚道：

    石頭應道：恐怕不行，我要和我媽賣鞋墊、賣手帕，我怕是走不開。

    許半仙接道：外婆一個人能夠應付，我們沒有回來的時候，她一個人不是照樣賣。

    石頭說：我們沒有回來時，敏兒會去幫忙······

    “那就等到散了集再去。”許半仙答道：

    石頭說道：等散了集再去，那不天黑了。

    “你們要去哪裏！”唐伯走入客廳，喚道：

    許半仙接道：我們在說——去福兄弟的麪館坐坐······

    “我吃完飯就去麪館，你們和我一塊去。”唐伯搶道：

    石頭應道：爸，我要和媽去賣東西。

    唐伯回道：“攤子上”有你媽呢！

    石頭辯道：她一個人忙不過來······

    “你多慮了，這些年，你媽都是一個人守攤子。”唐伯答道：

    石頭追問道：敏兒不會過去幫忙嗎？

    唐伯說道：敏兒不會次次陪她去，敏兒只是偶爾過去。

    石頭感嘆道：怪不得媽老得這麼快！

    “你開始走的那些天，媽幾餐都沒吃一粒米。”敏兒走回來，說：

    石頭閉上眼睛，小聲道：如此說來！全是因爲我。

    唐伯接道：你現在回來了，我們一家人可以快快樂樂的生活。

    “爸，這些年大虎哥回來幾次？”石頭問道：

    唐伯回道：他跟你一樣忙，他連自己女兒的面都沒有見過，現在正是兩軍內戰時期，我們通個電話都難。

    敏兒捂上嘴，一直奔向廚房。

    “以我對大哥的瞭解，他不會把槍對準紅軍。”石頭應道：

    “大哥，我也相信大舅不會把槍對向紅軍，但是，上司的命令——他不會不聽，他是個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許半仙接道：

    石頭愣道：這個！

    唐伯說：如今，只能祈禱大虎平平安安！

    “但願大舅能夠認清形勢！千萬別在爲國民黨效力！”許半仙祈願道：

    “許兄弟，你這麼瞧不上國民黨！”唐伯說道：

    許半仙說：外公，我不是瞧不上國民黨，我壓根沒去瞧國民黨，雖然，我們都是披着國民黨的外衣，我敢斷定，將來的天下，會是人民黨的，人民黨得了民心，國民黨踐蹋民心······

    “爸，你們快來吃飯。”敏兒捧着一碗湯菜，叫道：

    石頭喚道：爸，你過去坐。

    唐伯吸了一口氣，說：走。

    “你們慢點過來，小心把它撞翻了。”二鳳捧着湯菜，喊道：

    石頭接道：二鳳姐，今天煮了這麼多湯菜。

    二鳳應道：一個雞蛋湯，一個香菇燉肉。

    “石頭，你喜歡雞蛋湯，你會喜歡香菇燉肉。”徐紅萍提着鼎，說道：

    石頭微笑道：喜歡，喜歡。

    “石頭，我也喜歡喝蘑菇湯。”唐伯喚道：

    “爸，我第一次聽你說！”石頭答道：

    唐伯回道：什麼湯都差不多！你喝着都是那個味······

    “爸，你不是敷衍嗎！你何必要勉強！要委屈自己······”石頭打斷道：

    “喝碗湯就勉強，就委屈了，吃啥不是爲了填飽肚子！能把自己的肚子填飽，才是真道理。”唐伯搶道：

    石頭應道：可是！

    “你可是啥！吃完飯，咱們一同上街去。”唐伯接道：

    “姐夫，你的飯。”敏兒遞着碗，嚷道：

    石頭接過飯，喚道：二鳳姐，我去給你盛飯。

    二鳳答道：不必了，我喝湯就行了。

    “二鳳姐，你要多少飯，我給你盛去。”敏兒端起碗，說：

    二鳳夾着菜，默不吭聲。

    “敏兒舅媽，我幫嫂子盛了一碗飯······”圓兒叫道：

    “太滿了。”二鳳喊道：

    圓兒拿起飯勺，小心翼翼的往碗裏扣飯。

    石頭瞥了一眼二鳳，噓氣到“噓～”

    “石頭，你吃飯，吃飯。”徐紅萍嚷道：

    許半仙舀着雞蛋湯，附和道：大哥，你喝湯，喝湯······